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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女帝

地魔白殤,白發老嫗,在面對銀月女皇時,乃發自內心的由衷尊敬!

傳說中,這位率領著李家,以女子之身,登頂皇位的女子帝王,背後永遠站著三道影子。

白殤,還有那白發老嫗,顯然就是其中的兩位。

待到眾人得知,那白殤的地魔身份,那老嫗的妖蛇身份,自然而然地認為,那位帝國的女子皇帝,極有可能是那地魔白殤,是那白發妖蛇的傀儡。

听命于,站在她背後的三位邪魔妖靈。

覺得,那位銀月女皇,完全服從于背後三位,才能榮登帝王寶座。

李家,整個銀月帝國,都是那三位的牽線木偶,為他們所用。

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處在隕落星眸的人,嚴奇靈和徐子皙,都想當然的以為,銀月女皇就是一個樣子貨。

直到這一刻!

看著白殤,看到那白發老嫗,對眼前這位女皇陛下的尊敬,甚至是敬畏和隱藏極深的懼意,讓所有人跌破了眼楮。

若是蘇向天在此,該會相信銀月女皇的那番話。

非是和邪人異魔為伍,而是,讓那些邪人異魔為我所用!

這完全是兩種不同概念。

體態縴瘦的女皇陛下,一身銀衣,看著柔柔弱弱,猶如鄰家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氣質恬靜。

怎麼去看,怎麼去感覺,都難以將她和邪魔聯想在一塊兒。

甚至,她身上都沒有一個國度,帝王應有的威嚴和雍貴!

比起沈飛晴的氣勢,旁邊徐子皙的雍容,都有所不及。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物,看著像是弱女子的人,赫然就是銀月帝國的女皇陛下,是那地魔白殤和白發老嫗,宣誓效忠的對象!

不是合謀,而是自謙為奴,去侍奉著銀月女皇!

「你們也辛苦了。」

銀月女皇的聲音,如和風細雨,柔柔弱弱,酥軟溫潤。

伸手一抓,那顆被她從李禹體內剝離的祭魂球,便落在她掌心,驟然綻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璀璨光芒。

數不盡的幽影,一縷縷的魂絲念頭,就在那紫色水晶球內清晰閃現。

坑洞周邊,所有的強者都覺得,靈魂一震,如要融入那顆水晶球。

祭魂球在她手中,和在李禹手中,仿佛是兩個東西。

如嚴奇靈,如徐子皙,還有銅老錢、祁紅衣這般的邪道大修,要麼是魂游境,要麼是同等級別的戰力。

可就是他們,眼看著紫色水晶球落入銀月女皇陛下手中,陰神都生出

極其難受的感覺。

他們的陰神,似聆听到直達魂靈磁場的怪異聲音,那聲音像是從祭魂球內傳來,呼喊著他們,召喚著他們的陰神。

誘導他們的陰神,自己飛離軀殼,深入那顆紫色水晶球。

嚴奇靈率先色變,悶哼一聲,突然向那銅老錢而去。

瓊樓玉宇中,胖乎乎的銅老錢,稍稍遲疑了一下,從腰間扯下一枚銅錢,向空中某地按去。

一片金燦燦的霞光,在那殘破的玉石打造的樓閣上方,揮灑出來。

虛空忽然開了一扇流光溢彩的金色門戶。

嚴奇靈的那具黑白相間的身影,瞬間逸入其中,如一顆蠟燭,被燈罩給罩住了,燭火不再大幅度搖曳。

「多謝了。」

嚴奇靈兩手抱拳,對這個聞名乾玄大陸的邪人,算是道謝了。

他和徐子皙不同。

他本為分魂棍的器魂,在那隕月禁地內,補全了魂魄之後,因虞淵而月兌離,以特殊的修行手段,境界得以暴漲精進。

可他,實質上和那黃老魔一樣,都算是魂體。

即便他,後期凝煉了一具肉身,但和其魂靈的契合度還差了很多。

面對著執掌祭魂球的銀月女皇,他的壓力最大,幾乎就要受不住那球體的,恐怖的扭動魂靈的磁場,要逸入其中。

他知道,那還只是祭魂球而已。

銀月女皇性命相修的魂祭圖,不知已蠶食多少蕪沒遺地的魂靈,那魂祭圖和祭魂球合二為一後,能展現出什麼恐怖威勢,他都不敢想象。

有一點,他是很明白的,就是那祭魂球和魂祭圖,能克制如他般的存在。

他,還有從那寬寬松松的長袍飛離,隱入暗域修羅眼前的黃老魔,都會在銀月女皇的祭魂球和魂祭圖之下,束手束腳。

「飛晴。」

銀月女皇仰頭,望了一眼紫色綢緞上,矗立如山的軍長大人。

沈飛晴,似知曉她的心意,輕輕點頭。

這兩位,在方圓千萬里,神威、赤陽、銀月三大帝國版圖,可能是最有權勢,境界和力量最高的女人,瞬間就達成默契。

一位女子軍長,一個女子帝王,原來早已聯手。

「子皙。」

始終立在紫色綢緞的女子軍長,到了這個時刻,忽然開口,對曾經的朋友說道︰「我並沒有將你和蒼旻,一起算計在內。你們兩個的出現,對我來說,真的只是意外。」

「意外?」徐子皙冷笑。

沈飛晴「嗯」了一聲,便揮了

揮手,示意她速速離開,「不管我們要做什麼,你和蒼旻都攔不住了。本來呢,我們確實還差一些魂靈,如今有人自己來送死,也就夠了。」

她望了銅老錢,還有那祁紅衣一眼。

兩人神色大變。

「你走吧,越快越好,最好去妖殿,別在蕪沒遺地,在神威帝國逗留了。」沈飛晴誠懇地說。

徐子皙愣了數秒,道︰「若是沒他們呢?」

沈飛晴沉默。

「我知道了。」徐子皙臉色慘淡,「沒他們來,我,就不要想離開了是吧?蒼旻呢,他有沒有事?」

後面那句話,她是問銀月女皇。

「國師大人,道法通玄,只是一尊陰神,便成功月兌身。」銀月女皇氣定神閑,不急不躁,以輕柔語調說︰「我給飛晴一個面子,你可以離去。」

一身鮮紅長裙,懷抱琵琶的祁紅衣,突然厲聲怪笑。

待到沈飛晴,銀月女皇,包括徐子皙都看向她時,她才對銀月女皇說,「為什麼,你們會覺得自己一定贏?會覺得所有的局勢,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

「我也想知道。」徐子皙哼道。

只是她和嚴奇靈,勝算渺茫。可有了銅老錢和祁紅衣加入,即便是如今到了銀月女皇,以明面上的力量來看,他們也不吃虧啊。

嚴奇靈壓制白殤,她還能制衡那妖蛇,銅老錢若能限制沈飛晴,祁紅衣讓銀月女皇不能肆意妄為,局面上他們就不落下風。

在這個期間,虞蛛若能恢復部分戰力,又是一個強援。

那黃老魔若能掙月兌,勢必和他們一邊,又是一股力量。

憑什麼沈飛晴,銀月女皇兩人,一副穩贏不輸的架勢,還可憐她,要網開一面,放她一條生路?

「你們三位,是在我的邀請下,重返的蕪沒遺地。」

銀月女皇對著祁紅衣,慢條斯理地,說出潛藏的真相,「你們本就是我選定的祭品,是我需要你們的魂靈,所以你們才能在這里出現。」

「是你!」

「原來是你!」

銅老錢和祁紅衣,在她這句話落下後,再次變色。

原來,想方設法找到他們,傳遞了訊念,誘導他們重新在蕪沒遺地聚集的神秘人,就是眼前的銀月女皇!

女皇陛下,本就是不懷好意,是要他們來送死的。

謀劃了不知多少年,讓隱龍湖的白霜,雷宗的蔣墨硯,讓寒陰宗的鄒瑾都入了甕,也讓他們三個因貪婪而動,豈會失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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