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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537章深夜的演技

……

在駱濤一番解惑之後,吳天明只好望著那厚厚一摞菜譜,發出屬于他自己的苦笑。

「看來要想拍好這部紀錄片,還是要耗費一些時間,……光看完這些書,沒個十天半月是看不完的?」

現在的他也不想拍電影的事,既然被「賣」了過來,那就應該有被「賣」了的覺悟。

他也覺得在沒有自己喜歡拍的戲的前提下,拍拍紀錄片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不閑著。

駱濤知道他的顧慮,便笑著回道︰「這個不急,書你們慢慢看,一個月看完那咱就一個月之後拍,…我這邊在你們看書這段時間,也好讓人提前把前幾期的文案整理出來,還有把拍攝班子給你們搭建起來。」

這文案在去年的時候,駱濤就邀請好幾位京城老饕開始動筆,現在也有小一年多時間,關于京菜和宮廷菜的文案也已經寫好。

接下來就是整理出來,成為拍攝紀錄片的主干。

駱濤準備先從京城開始拍攝向大眾講述京城的美食文化。

自打有拍攝這部紀錄片駱濤就沒想著速戰速決。

在他的計劃里這部紀錄片怎麼也得拍他個上百集,或者耗時好幾年,拍攝出成為人人傳誦的經典節目。

讓普通老百姓足不出戶,坐在電視機前一邊吃飯的同時,也能夠全面詳細的了解一下中國特有的美食文化。

拍出時代精品,這也算對勤行事業做出了一點微薄之功,讓後世人也能一睹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國韻味。

另外駱濤也打算培養西昌自己的拍攝團隊,專門從事拍攝紀錄片。

不是為了賺錢,就是讓他們替他自己留住一點回憶。

什麼叫做豪,這才是真的豪。既滿足了自己的精神需求,還能為社會留下一些記憶財富。

以後當人們精神缺乏的時候,也好有個去處。

「那是最好了,時間不急,這樣我們也能好好深透了解一下各大菜系。

不過,也不需要一個月,咱看半個月時間就差不多了。」

吳天明這個人很倔,只要他認準了一件事,他肯定會做好。

現在他是下定了決心要好好拍攝這部紀錄片,態度上也不再是之前的拖拖拉拉,而是十分直爽。

個性決定一個人的成長,當然一個人要是沒有屬于他自己的個性,這個人必是一位失敗者。

當有了他的保證,駱濤心里也就不在有什麼顧慮。

他不相信憑著國內這兩位大導演的能力,會拍不好一部美食紀錄片?

至于老謀子,他的情況特殊一點,完全屬于助攻,不能算做是這部紀錄片的主力。

原因是駱濤知道他現在是國內電影圈的當紅炸子雞,讓他一年之內不去拍別的電影,和吳天明一樣留下來專心拍攝這部紀錄片,這不太現實。

就算他不願敷了駱濤的面子,願意留下來,但其他人也不會願意,現在外面很多人想著靠老謀子現有的名氣去賺錢呢。

怎麼可能讓他留在駱濤這兒拍攝紀錄片?

定下了三軍之帥,其他事都可以忽略不計,接著三人又商量了一下拍攝的具體事情。

談到拍攝手法,駱濤是一點都不懂,就听過名字,不知道具體意思。

什麼觀察式、參與式、宣教式……

還有詩意型紀錄片、闡釋型紀錄片、觀察型紀錄片……

駱濤听的一知半解,他們還沒有說完,駱濤就很不避諱的打斷了他們。

「拍攝你們是專家,我就是個門外漢,說了我也不是很懂,……我希望能故事化,不光講一個菜怎麼做,重要的是講每一道菜背後的故事。

……比如清湯燕窩,我們要是拍攝這道菜,那我們就不能光拍攝廚師做這道菜的過程,還要講這道名菜背後的故事,一個是傳承,二是講采燕窩人……食材得來不易。」

駱濤是越講越起勁,「最好還要抒情一點,拍攝出來呈現給觀眾的畫面要有美感、有食欲。」

兩人頻頻點頭,心里面壓力很大,原因是駱濤所講的拍攝手法和風格,國內現在還沒有人實踐。

大家對紀錄片的拍攝,只是在模仿紀錄電影的創作手法上加以改進,但並沒有太出彩的地方,還較為倚重解說詞和蒙太奇剪輯效果。

改革開放之後上面就提倡︰學習電影創作技巧,將其運用到電視紀錄片的創作中。

這也是駱濤選擇吳天明來掌鏡的原因之一,主要也是在實踐開拓國內紀錄片的拍攝手法。

這樣一個拍攝理論,直到今年底央視跟小日子的TBS合作拍攝出大型電視紀錄片《望長城》,這才奠定了今後國內拍攝紀錄片的基調。

這部在國內有著里程碑意義的紀錄片,如今距離開播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呢。

之後國內的紀錄片普遍使用電子新聞采集設備ENG,實現聲畫合一,注重同期聲的使用,記錄真實的事件、真實的空間發生的真人真事,使紀錄片的紀實本性得到回歸。

他們講他們的內行話,駱濤講著他的外行話,沒想到,三人越聊越起勁,一時間竟忘記了吃飯時間。

直到朱霖來喊三人用飯,這場關于中國紀錄片變革的大討論才算告一個段落。

…………………………………………………………………

深夜。

百花小院。

三月份的夜晚還是冷意十足,能躺在被窩里,絕對沒人會外出閑逛。

東廂房的燈光早早就熄滅了,但炕上的人,卻一直沒有停歇,一朵海棠花壓在女敕梨花上,輕聲詢問︰「能不能給我在劇組也找個事做?」

駱濤看著懷里的美人,不明白她怎麼想著要參與紀錄片拍攝,是又想復出了嗎?

這不是駱濤想看到的,好不容易哄著她再在家閑了兩年,現在可不能前功盡棄。

也是出于種種考慮,駱濤是不希望她還以演員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面前。

所以這兩年朱霖去學習服裝設計還是參加什麼成人興趣班,駱濤都是舉雙手贊同,大力支持。

便和顏悅色勸道︰「這又不是演戲,你去了能做什麼?還有你也沒有過管理劇組的經驗,……你去了劇組,其他人做起事來也會畏手畏腳。」

朱霖不以為然,撫模著梨花的胸膛,「這是西昌第一次拍紀錄片,我怎麼就不能參與了?還有我是沒有管理過劇組,但我也沒有說要管理劇組啊!」

駱濤扭動了一子,問道︰「那你想干什麼?」

她目光望著房間的天花板,借著外面的月光,看那盞長時間照明,變的昏黃的白熾燈。

想了一會兒,她還是把心里的想法吐露了出來,翻起了身子,「你說我做主持人怎麼樣?或者旁白?」

駱濤對于她說出的兩個想法,有點猶豫,轉頭凝視了她一會兒。

「你…」當迎著她那雙渴望的目光,駱濤極不忍心拒絕,但……總之矛盾重重。

「要不等拍攝的時候,你試試,要是可以就你來讀旁白。」

駱濤沒有給她一個準確的回復,她對此略有一些失望,嘴一撅,緊了緊身上印有幾大朵紅牡丹的被子。

駱濤還是看不得她失落的模樣,「唉!你這又是何必呢?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今後不演戲了,專心管理好家里和基金會的事。

今兒怎麼又想當主持人了?」

翻起身捂模著她的肩膀,這不踫還好,一踫她還低聲哭泣了起來。

這可把駱濤驚著了,這怎麼說哭就哭了,一點不符合常理啊!

駱濤扒了扒,「不是,為了這點事,不至于哭吧!」

她抽泣回道︰「怎麼不至于?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

「這都礙得上嗎。」這女人的哭聲也帶著毒,越听中毒越深。

「咱能別哭了嗎?」駱濤這一說,她更來勁了,驚的小丫頭一抖。

駱濤也是真正服了她,只好道︰「好,你來當主持人這可以了吧!」

朱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過身子,「你說的!」

她現在的模樣是多麼地高興,哪里還能看得出剛才她那傷心的狀態。

草!

這娘們居然會用哭肉計了。

駱濤白了她的眼,趕緊縮進了被窩里,不再搭理她。

太浪費夫妻之間的感情了。

「怎麼了嗎?我就和你開個玩笑話,你怎麼還當真了。……」

語氣十分囂張,一點沒有解釋的意思,話語中間滿滿的通知。

不過,任她怎麼說,駱濤就當沒有听到,這是他做為男人最後的倔 。

朱霖見言語已經感化不了,這位被情所傷的漢子,便動起了歪心思。

手撫模著駱濤的脊背,慢慢的游走……

「別動,舒不舒服?」

駱濤一點不留情面,「舒服個屁,我都快被你給榨扁了。」

說著朱霖就更加肆無忌憚,嚇的駱濤一激靈兒,駱濤握住她已經發起進攻的玉手,嚴令警告她道︰「我跟你說,你別太得寸進尺了,我可是很有原則性的一個人。」

朱霖毫不在意,壞壞一笑,「你是,我又不是。」動作幅度越來越大。

一會的功夫兒,皇天不負有心人,房間就亂作了一團,烈火和干柴交織在一起。

任何一切束縛,都是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當沖鋒號吹響,向敵人亮出了鋼槍,前進路上的碉堡就已經寫進了攻陷的名單。

自然規律告訴我們,在螳螂界公螳螂永遠不是母螳螂的對手。

皓月當空,清輝寒碧,院中那株即將煥發青春的石榴樹,借著月光,倒映出且長且細的影子,爬上了東廂房的窗欞。

靜靜地趴著,全神貫注像是在偷听著什麼了不得的隱秘。

石榴樹的暗影也很警覺,但凡听到室內有些動靜,他便會立馬變換方位繼續監听。

直到雲雨將歇。

僅能听到那熟悉的鼾聲,有長有短,有粗有細…此起彼伏。

他才隨著月光不作任何聲張悄然離去。

連屋檐下那盞二十四個小時不眠不休的宮燈都沒有發現。

次日,卯時。

昨兒夜的月兒,還沒有消失離去,只不過從東到西換了一個方位,又,再不復昨兒夜的皎潔。

在清晨的寒霧里****。

以待東邊的朝陽升起,循環著一年一日的輪回轉替。

胡同巷里,嘈雜聲響起。

有人穿著秋褲瑟瑟發抖,催著茅房內出恭的磨嘰;有人抽著煙在門口,望著朝陽修煉那氣功;有人叫嚷著騎車剛從自己眼前遠去,賣豆腐腦的小販。

也有人在睡夢中听著胡同里發生的一切,突然被驚起。

听,那【吱∼∼】的開門聲。

能听出這扇大門曾經承載著的輝煌,也能听出這扇大門被寒冷長期包裹,木頭的紋理發出的申吟。

當朝陽普照大地,寒氣從地下沖破層層枷鎖,慢慢升騰,如雲霧。

濃一點的還會裹著晨光,利用光的波動,映射出無數個發亮又不是實質的光點,在空氣中飄蕩。

百花小院。

也迎來了新的一天。

從小十月朗朗地讀書聲開始。

從小丫頭睜開美目,叫醒駱濤開始。

「不許鬧,爸爸哄著你睡覺好不好?」

駱濤半迷著眼楮,望著在被窩里一點不老實,翻來覆去的小丫頭。

她把被窩里難得的熱乎氣,全都給折騰沒了。

冬季,不能等到太陽高高掛起,因為這時候的被窩像是著了魔,熱乎氣也不知道怎麼了,變的很少,一點都沒有昨兒夜里暖和。

小丫頭現在是一門心思想著在被窩里調皮,哪里有絲毫睡意。

睜著她那雙圓圓的大眼楮,撅著嘴對著駱濤的老臉就是一陣吹風。

涼意陣陣,唾沫紛紛。

駱濤閉著眼楮趕緊捂上她的嘴。

威脅她道︰「再調皮,我就把你賣了換糖吃。」

小丫頭一點不怵,雙手扒開駱濤的手,看著駱濤困意十足的模樣,笑的別提多燦爛了。

「我才不信呢,爸爸最愛我了,要賣也要賣哥哥,是他吵爸爸睡覺。」

她貼著駱濤的頭,告著哥哥的黑狀。

駱濤發著冷笑,眼楮是一點也不願意睜開,「你哥哥那是讀書,以後要上大學的,……那像你個小笨蛋,學什麼?什麼不會,吃飯倒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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