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不足一平尺的畫面簡潔明了。
人物雖然只有背影,但指天和舉矛的動作,卻帶著滔天的氣勢。
平淡無奇的海浪,繪畫的層次分明。
墨色由近至遠逐層加重,更顯得立體感十足。
整幅畫作干干淨淨,沒有任何一個字體和賞印。
但這幅畫在陸飛眼中,確是無價之寶。
甚至比自己的生命更為重要。
不眨眼的欣賞了好一會兒,陸飛再給這幅畫涂上一層保護劑,之後重新裝裱。
裝裱完成,用吹風機遠距離慢慢吹干。
然後用黃花梨木條和防爆玻璃做了個畫框,將畫裝在其中。
就等明天大家都起床,釘個釘子懸掛在自己房間,這輩子都不允許它再離開自己。
之後,陸飛再把《無量壽佛圖》重新裝裱,做完這一切,天已經大亮。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依舊是渾身疼痛。
氣的陸飛再次給王五的所有親人請個安。
活動活動腰肢,陸飛準備出去透透新鮮空氣,順便找王五報個仇。
轉身之際目光掃過水族箱,里面金錢蛇正趴在樹枝上與自己對視。
嘿!
這小家伙終于不懼怕自己了。
陸飛放輕腳步慢慢靠近水族箱,金錢蛇這次真的沒有逃跑。
不但沒有逃跑,等陸飛到了近前,金錢蛇竟然抬起來一只前爪,那樣子就像在跟陸飛打招呼。
隨後,金錢蛇跳下樹枝,跑到水瓶近前鑽了進去,不到一秒鐘,一臉失望的鑽了出來,可憐巴巴的再次看向陸飛。
看看空空如也的水瓶,陸飛差點笑出聲來。
這小家伙也太精明了吧!
這是在向自己討要蘭香露啊!
陸飛把手伸進去,金錢蛇快速退到一邊。
拿出水瓶加入蘭香露重新放回去,小家伙抽了抽鼻子馬上興奮起來,閃電般的鑽了進去。
陸飛又看了一會兒,這才出了房間。
「陸飛?」
「你還知道回來?」
陸飛一出門,迎面正好遇到了ど妹兒。
「廢話,這是我家。」
「對了,你們店放假了沒有?」陸飛問道。
「放了,今天剛放。」
「那行,你準備準備,明天咱們去給老陸上墳。」
「行,沒問題。」
「那我先走了哈!」
「不是放假了嗎?」
「你還干什麼去?」
「夏凱老媽叫我過去。」
「這話听著怎麼這麼別扭呢?」
「什麼夏凱老媽,那不就是你婆婆嗎?」
「陸飛,你是不是找打」
「陸飛!」
兄妹倆兒正鬧著呢,陳香鄭文娟火急火燎的抱著滿手是血的妞妞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陸飛緊張的問道。
自從前天陳香到來,妞妞就跟缺德狗奇奇打成了一片。
今天早上,妞妞起床就去找奇奇玩耍,結果不小心打翻了客廳的花瓶。
妞妞撿碎屑的時候劃傷了手,正好被陳香鄭文娟看到。
二人並不知道陸飛回來,但知道陸飛房間有藥,這才抱著妞妞過來上藥。
「陸飛哥哥對不起,妞妞惹禍了。」妞妞低著頭說道。
陸飛檢查了一下,萬幸傷口並不深,這才放下心來。
「傻丫頭,不用說對不起。」
「只要你人沒事,別的都不是問題。」
「告訴陸飛哥哥,疼不疼?」
「還傷到別處了沒有?」
妞妞搖搖頭說道。
「不疼,就是劃傷了手,沒關系的,過幾天就好。」
「都流血了還沒關系?」
「走,陸飛哥哥帶你上藥去。」
抱著妞妞回到房間,陳香鄭文娟包括ど妹兒都跟了進來。
陸飛打開包,用碘伏給妞妞的小手消毒,隨後擦上自己配制的創傷藥,開始包扎。
ど妹兒看著寫字台上的畫,和依舊打開的台燈問道。
「陸飛,你又沒睡覺?」
「嘿嘿!」
「還是我妹妹聰明。」
「聰明你個大頭鬼啊!」
「都瘦成竹竿了還熬夜,你是在作死嗎?」
「看你說的,我也不是天天這樣。」
「我這次收了兩幅重要的畫,必須抓緊時間處理。」
「今天晚上一定好好休息行了吧!」
陸飛嘴上抱怨,心里面確是暖和的不得了。
這就是家,這就是親人。
在家和親人面前,永遠都是那麼的溫暖啊!
ど妹兒白了陸飛一眼,看了看兩幅畫,不屑的說道。
「你說重要的畫,就是這兩幅破玩意兒?」
陳香看了看說道。
「這幅畫叫《無量壽佛圖》,是你哥在天都城拍下來的,不含佣金還八千萬呢。」
「什麼?」
「八千萬?」
「就這破玩意兒要八千萬?」
「陸飛你腦殼是不是進水了,這破玩意兒哪好啊!」
「你這不是敗家嗎?」ど妹兒大聲吵吵道。
「你懂個屁,這可是寶貝!」陸飛說道。
「呸!」
「難看死了,還寶貝呢,白給我都不要。」
陸飛給妞妞包扎好,抱著妞妞湊了過去,指著《無量壽佛圖》說道。
「這幅畫」
「算了,你還是找你婆婆去吧,我跟你解釋也是對牛彈琴。」
「哼!」
「不說拉倒,我還懶得听呢。」ど妹兒撇著嘴說道。
「陸飛,這幅小的也是在天都城收的嗎?」
「我好像沒有見過呢。」陳香說道。
「沒錯!」
「這幅畫為什麼裝框?」
「難道,它比《無量壽佛圖》還要名貴嗎?」陳香問道。
陸飛點點頭說道。
「可以這麼說,這幅畫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可是」
陳香欲言又止,陸飛笑著說道。
「你是想說,看不出來這幅畫的價值在哪里對嗎?」
陳香點點頭,陸飛接著說道。
「你排除雜念仔細看這幅畫,試試能不能看出來一些特別的東西?」
「還有鄭姐ど妹兒,你們誰要是能看出來,我這邊有重大獎勵哦。」
陸飛這麼一說,三女都來了興趣,圍在畫前仔細看了起來。
可看了幾分鐘,三女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ど妹兒第一個沉不住氣了。
「這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男人在海里準備抓魚,這還能看出什麼花樣來不成?」
「你就看到這些?」陸飛問道。
「廢話,你這破畫里就只有這些,你還想讓我看到什麼?」ど妹兒不服氣的說道。
「陳香鄭姐,你們怎麼看?」陸飛問道。
陳香和鄭文娟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我感覺這個男人應該是原始人。」
「至于行為嘛,應該跟ど妹兒說的一樣,正在準備用長矛抓魚。」陳香說道。
這時陸飛懷中的妞妞突然開口說道。
「陳香姐姐,你們是怎麼搞得嘛!」
「這明明就是大魚要吃這個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