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外,董建業追上陸飛。
陸飛翻小腸兒,搞得董建業一個頭兩個大。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性質惡劣膽大妄為,我們肯定要追查下去。」
「可惜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任何頭緒。」
「我們相信,這個案子不是你做的,因為你還沒有這個能力。」
「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這麼做,就是在幫你。」
「我想,這一點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董建業這麼說,陸飛沒有否定,也無法否定。
「不過在這個案子水落石出之前,我們還是朋友。」
「斗寶在即,我們應該團結一致抵御外敵,這個時候」
「停!」
董建業說到一半被陸飛制止。
「第一,我跟你不是朋友。」
「第二,斗寶是孔老總的事情,跟我沒關系。」
「那件事,你要是有足夠證據證明是我干的,你隨時可以抓我。」
「沒有證據之前,請你離我遠一點兒,我不想看到你。」陸飛說道。
「破爛飛,事情都過去了,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沒完沒了的裝高冷啊?」
「錦城發生的事情的確是我的疏忽,我給你道歉。」
「你要是不痛快,打我幾下也成。」
「你他媽這副損出,我看著難受啊!」董建業說道。
「呵呵!」
「你沒必要向我道歉。」
「你們特別處不欠我的,你董老大也不欠我的。」
「幫我是人情,不幫是你們的本分,談不到疏忽。」陸飛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陰陽怪氣兒的又來了。」
「你他娘的這個揍性,還不如打我一頓來的痛快呢!」
「陸飛,好話我已經說盡,你給句痛快話,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把那篇揭過去?」董建業問道。
陸飛冷冷一笑道。
「真新鮮了!」
「你董老大位高權重,我陸飛一個收破爛的賤民,你追著喊著讓我原諒你,你是不是有病啊!」
「傳揚出去,您董老大的威名何在,老碧蓮往哪兒擱呀!」
「陸飛,你少跟我陰陽怪氣兒的!」
「當著真人不說假話!」
「你之前出生入死幫了我們那麼多,你要是不原諒我,我他媽良心過不去。」
「就這麼簡單!」
「你就給句痛快話,咋樣你才能原諒我?」董建業說道。
「有病!」
陸飛說著大步離開,董建業再次攔在陸飛面前。
「破爛飛,今兒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跟你死磕到底了。」
「跟我耍無賴是不是?」
「嘿嘿,你說對了!」
「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賴上你了!」
陸飛掏出煙點上一支,想了一下說道。
「這樣,你跟我去辦件事兒。」
「這事兒要是辦好了,我會考慮的。」
「辦事?」
「辦啥事?」
「你去不去吧!」
董建業的專車上,司機開口問道。
「老大,咱去哪兒?」
「別問我,問陸大爺!」
「哥們兒受累,琉璃廠。」
車子起步,董建業追問道。
「破爛飛,你去琉璃廠干嘛?」
「你要想撿漏咱去潘家園啊!」
「琉璃廠那都是老字號,店主一個個都要成精了,想在他們身上撿漏,根本不可能!」
陸飛嘿嘿一笑道。
「你說對了,小爺我就是去撿漏。」
「別人撿不來是他們沒本事,小爺我就不服這個事兒。」
「我不但要撿漏,還要撿天大的漏,你就瞧好吧!」
「湊!」
「你丫都要把牛皮吹天上去了,信你才怪!」
「你要是不信,敢不敢跟我打個賭?」陸飛說道。
「噗」
「少來!」
「你丫坑死人不償命,老子才不跟你打賭呢。」
不一會兒,車子來到琉璃廠東大街,遠遠的就看到小女乃狗和王家的車,冒著白霧等候多時了。
「戴口罩!」
「啥?」董建業蒙圈問道。
「下邊都是熟人,你要不想暴露,最好帶上口罩。」陸飛說道。
陸飛和董建業下車,白子睿小女乃狗等人馬上圍了過來。
看到這一大群熟悉的面孔和幾位保鏢,董建業倒吸一口冷氣。
尼瑪!
這麼豪華的陣容,這哪是去撿漏啊!
別惹出什麼ど蛾子就阿彌陀佛了。
看到陸飛身後穿著羽絨服,帶著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陌生人,小女乃狗好奇的問道。
「親哥,這位是?」
「哦!」
「這是我的病人老董,他的病,短時間治不好。」
「我擔心他隨時犯病,就把他帶了過來,大家就當他不存在就好。」
你大爺!
陸飛說完,董建業狠狠翻了個白眼兒,從心中畫了無數個圈圈,開始詛咒起來。
「陸飛,現在是十一點半,我們現在進去嗎?」白子睿問道。
「走著!」
陸飛一招手,十幾位男男女女,還有一條缺德狗,浩浩蕩蕩進入東琉璃廠。
進到里面,看著街道兩旁的老字號,陸飛頓時興奮了起來。
清初順治年間,在京城實行"滿漢分城居住"。
而琉璃廠恰恰是在外城的西部,當時的漢族官員多數都住在附近。
後來全國各地的會館也都建在附近,官員、趕考的舉子也常聚集于此逛書市,使明朝時紅火的前門、燈市口和西城的城隍廟書市都逐漸轉移到琉璃廠。
各地的書商也紛紛在這里設攤、建室、出售大量藏書。
繁華的市井,便利的條件,形成了"京都雅游之所",使琉璃廠逐漸發展成為天都城最大的書市。
到了康熙年間,琉璃廠開始有人售賣文玩首飾等小物件兒,很受百姓歡迎,從而逐漸形成了規模。
到了乾隆年間,琉璃廠的文玩古玩已經佔據了半邊天了。
到了晚清,朝廷內憂外患自顧不暇,膽大的宮女太監,連同侍衛偷宮中古玩來琉璃廠販賣。
有人吃到了甜頭,當然就有人爭相效仿,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琉璃廠官窯正品遍地都是,價格便宜的傷心。
可如今,好東西卻是一件難求了。
「飛哥,博古齋到了!」
陸飛站定,抬頭觀看。
面前民國風情的兩層小樓,門前高懸實木牌匾,黑底兒描金大字「博古齋」。
「沒錯,就是這兒了。」
「小龍,小磊,通知王建飛,就說債主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