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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凶手現身!

他又朝著門口方向用力一招手,「來人吶!即刻將溫小筠押送收監!」

眼看典史楊洲竟然出爾反爾的又要急急定案,旁邊的縣丞胡珂立時拽住了楊洲的衣袖,不急不緩的勸解道︰「哎~楊典史不必動氣,便確定了凶手的罪名,真正核準死刑都還要上傳京城,請得朱批回來才行。

更何況現在什麼情況都還沒捋清,怎的就不能叫人家自辯兩句了?」說著,胡珂轉頭望向一直沉默的符雲朗,「符大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符雲朗點點頭,「胡縣丞此言甚是。溫書吏,你有什麼發現,盡管說來。」

溫小筠終于等到這個機會,趕緊撩起衣服下擺,將其中血漬的地方呈給眾人仔細觀瞧。

「在為自己辯解之前,」溫小筠抬步走進符雲朗,沉聲說道︰「請三位大人模一模屬下衣擺上這點血跡。」

符雲朗第一個伸出手,捻了捻那幾點血漬,指尖立時濕紅一片。

縣丞胡珂也伸出手,指尖亦被血水染濕。

溫小筠又將衣擺舉到楊洲面前。

楊洲輕笑一聲,根本不屑于動手。

對此,溫小筠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她並不生氣,轉而收回衣擺,自己也去捻了捻那點血跡。隨後舉起手指,對眾人展示其上沾染的血污,目光異常堅定,「三位大人,這血跡就是屬下被栽贓的證據。」

符雲朗,「此話怎講?」

「屬下衣擺上這幾點血跡是新鮮濕潤的,這邊是最大的破綻!」溫小筠昂然回答,「咱們再看前方的凶案現場,仵作楊禾尸身旁大片的血漬明顯已經凝固干涸。正常來說,沾在衣服上的小血點應該凝固得更快才對。

事實卻正好相反,那麼便只有一種解釋。這是別人趁亂潑灑在屬上的。」

縣丞胡珂捋著自己的山羊胡,不住的點著頭,「的確如此。」

溫小筠環視著屋中眾人,目光最終落在了痦子衙役的身上,「從有人進門開始算起,有時間、有機會在溫某人衣擺上潑濺上血跡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你!」

溫小筠猛地揮手直直指向痦子衙役。

那痦子衙役頓時慌了神兒,掉頭轉身就想跑。他反應的確夠快,但還有一人,比他反應更快。

那就是旁邊的鄞諾,單手一薅,便將他死死拽住,「哪里跑!」

說著鄞諾動作熟練的把那衙役上上下下搜了一個遍。

果然搜出一個巴掌大的牛皮囊。扭開囊塞往外一倒,果然是紅彤彤的血跡。

後面楊洲臉色瞬時一沉,上前一步朝著痦子衙役的胸口就是一腳,「說!你又不是殺雞宰羊的屠戶,怎麼會隨身揣著血袋子?又故意潑灑到溫書吏身上誣陷于他?說,仵作楊禾是不是你殺的?!」

听到這里,溫小筠眉頭倏然一皺。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楊洲這話反而會叫痦子衙役找到反向突破的窗口。

事實證明溫小筠的直覺相當準確。

在听了楊洲的話後,捂著肚子疼得彎下腰的痦子衙役忽然有了靈感。

他連忙擺手,求饒般的說道︰「楊大人,小的冤枉吶,小的家里雖然不是什麼屠戶,但是最近兩天老是倒霉,竟遇到一些嚇人的邪乎事。這血囊里裝的正是闢邪的雞血。可能是不小心沾到了溫書吏身上,後來又叫小的錯看了,才鬧了這樣一個大笑話。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更不是什麼殺人犯哪!」

溫小筠冷笑一聲,「若然真是雞血,一定逃不出徐仵作的法眼。稍後驗一驗便知。」

符雲朗目有疑惑,「溫書吏是說這血還是來自于小仵作楊禾嗎?」

他並不是不相信溫小筠,只是對于胡楊兩家的手段,他實在見識過太多。

他害怕胡楊兩家真的能拿出什麼邪乎的佐證來倒打一耙。

「沒錯,」溫小筠沉著的解釋,因為雞血人血很好區分,想要誣陷我的人,不會去準備一袋雞血。

而一個時辰前,屬下還曾見過小仵作楊禾。半個時辰前,屬下走進刑房室反鎖了房門,開始整理公文。楊禾的被害時間,必然就在這段時間內。

想要把殺人犯的罪名摜到屬上的人,必然早就知道了楊禾被害的事。

早就知道凶案的人,除了目擊者,便只有凶手。

可這是一件被反鎖了的密室,前面又有大片書架遮擋,門窗外的人根本窺視不到。不可能會有其他目擊者。

那麼剩下的可能便只剩下一個,那就是誣陷者即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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