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挺煩人的。
真挺煩人的。
上新聞什麼的，是我江北想要的嗎？
我不想！
我當初只想給趙導演盡自己的一份力而已！
江北的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心里卻是各種MMP。
但是對于這個來采訪自己的女記者……以及一旁投來了期待目光的安雪和劇組眾人。
江北干咳一聲，掩飾了一下尷尬的氛圍，點了點頭。
我同意了。
「請問江導演，繼您的上一部電影《這就是青春》經歷了滑鐵盧之後，您為什麼會轉行拍恐怖片呢？」女記者問道。
「……」
第一個問題稍顯尖銳，而且提到了江北的第一部電影，明顯是有備而來。
其實她已經很注重分寸了，因為如果單純采訪江北本人的話，她可能會換一種問法︰
上次的電影撲街了之後，您為什麼還要繼續拍電影呢？
大概如此吧……
「因為華夏的恐怖片需要接班人，出于對趙蔚然導演的欣賞，以及對趙東升導演前輩的尊重，所以我才定下了第二部電影轉行拍恐怖片的念頭。」江北侃侃而談道。
一旁的劇組眾人對視了一眼，對江北的回答既意外，又不那麼意外。
牛奮低頭沉思著。
「我了解他，他是想開創一種全新的恐怖題材。」安雪輕笑著說道，目不轉楮的看著那邊正在接受采訪的江北。
「我明白。」牛奮點了點頭，輕嘆了口氣道︰
「但是在華夏這麼多年恐怖片的發展中……想要改變觀眾們對恐怖片的最基本定義，其實還是很有難度的。」
「你知道老男孩嗎？」安雪終于收回了目光，反問。
「听您說過，但是還沒有發布，要等到配合安導演新電影做宣傳時才會用到。」牛奮答道。
「那個歌詞里寫的就是他自己。」安雪所問非所答的說了一句。
抿著嘴，看著那邊的江北，露出了輕輕的笑容，淺淺的梨渦和夏日的陽光出現了一種恰當的融合。
……
女記者依舊在微笑著。
這是她所期待的回答。
因為上次，江北登上熱搜的那個采訪的視頻她自然也看了。
眼前這個年輕的江導演，是趙蔚然的粉絲。
可一個江導演，這能有什麼熱點呢？
還得和趙蔚然搭上邊啊……
單單是江北這個撲街導演，她才懶得理會，但是……趙蔚然的粉絲導演，這個話題其實是足夠她前來挖一下的。
「可是，江導演您有沒有想過，您的電影和趙導演的電影同期開機，想來上映的時間也差不了太久，那您有沒有壓力呢？」
你直接說我肯定撲街不就好了嗎，沒準我還能謝謝你的祝福。江北在心里吐槽著。
這女記者已經露出了爪牙，問題也逐漸的尖銳了起來。
「壓力嘛，肯定是有的，畢竟是趙導演的恐怖片。」江北笑著說道。
女記者的眼楮亮了一下。
這個趙導演是有歧義的，也不知是恐怖片大王趙東升還是主導演趙蔚然，但這有什麼關系呢？
人家可是父子。
「但是……作為趙導演的粉絲，我也想著能為華夏恐怖片盡一份力量嘛。」江北模著下巴道，看起來還有些青澀。
現在，他能做的只是將這次采訪的話題，盡量向趙蔚然那邊引導。
千萬別「波及」到自己啊……
「也希望您能成功。」女記者笑著點頭。
采訪結束了，雙方都很滿意，一個是不得已去如此回答，另一個則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可能明天的一條新聞，就是趙蔚然的粉絲和趙蔚然將同期上映恐怖片了！
永遠不要懷疑這些媒體胡編亂造的能力，這些家伙可比寫小說的厲害多了。
采訪結束了……
安雪也走了過來。
「我們的電影，要和趙蔚然打擂台嗎？」安雪問道。
當全部的困難被排除掉，電影便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了，現在只待殺青做好後期就可以定下上映日期了。
尤其是今天听到了記者的提問，安雪也想到了這個看起來還比較遠的問題。
牛奮也在旁，他的目光有些……謹慎。
和趙蔚然的九千萬投資的恐怖片打擂台？
瘋了吧……
「你的意見呢？」江北反問。
「北哥！」牛奮突然喊了出來。
來了，工具人要開始了，江北眼前一亮。
只要是個正常的……小撲街導演，就絕對不會在這時候和大制作去同期上映，找一個沒什麼好電影的日子上映，恰點爛錢不香嗎？
但這些話不能由江北親自說出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想法。
他當然想跟趙蔚然的電影打擂台，直接天胡開局啊！
「嗯？」江北像是反應慢半拍一樣，把目光給到了牛奮身上。
——請開始你的表演。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錯開時間。」牛奮有些遲疑的答道。
並不是對《午夜凶鈴》沒有自信，而是……
對手太強了。
甚至這都稱不上是打擂台。
雙反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啊！
人家那邊直接加投資上特效了，還有張東坤那種流量小鮮肉當男主角。
自家這邊呢？
就別提特效了。
最正經的演員就是個特約群演……一天在一千塊左右。
嗯，論天算的。
牛奮糾結一下，開口道︰「我們都是恐怖片，在一部九千萬的投資面前，我們……」
但這話卻被安雪給直接打斷了。
「我同意和趙蔚然電影打擂台。」
果然如此……江北深吸了一口氣。
並不意外。
因為安浩然曾說過，她這個妹妹，只要還能拍這部電影，就說明她對電影本身有足夠的自信。
讓她自信起來……
好萊塢的大片她都敢正面剛一下，更別說是區區一個趙蔚然了？
「安小姐，我希望您能考慮一下……如果和趙蔚然同期上映的話，題材是一個很大的限度，恐怖片的流量本就很小，我們搞不好……這部電影很可能會虧損。」牛奮有些緊張了。
他不想看到自己努力拍出來的電影被人踩在腳下。
他被上次的失敗給打擊到了。
可是……
當牛奮的余光看到了江北表情的時候……
他愣住了。
此時的江北，別說是糾結了，連緊張都沒有一點！
像是……
像是意識到了安雪的回答。
他並不懼怕和趙蔚然打擂台？
還沒等牛奮反應過來，便听到江北開口。
「牛導演，趙蔚然的宣傳雖然很猛烈，但是……這不也是在我們鋪路呢嗎？」江北慢慢說道，要不是女士面前抽煙不是很好，他都想點根煙提前慶祝一下了。
這不是可能會虧本，這是撲都死！
「嗯？」安雪也愣住了。
他……又準備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