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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夏宛眼中甘總的形象

她曾經給甘笛貼標簽,拿出紙筆開始分析,甘笛六邊形經營能力中只有國際協調能力和自信是高分,其他是負分。

現實似乎不是這樣,那個魯莽的背影突然虛化,他不是自大,是在警惕所有人。

她突然明白甘笛為什麼自己掌控所有的環節,獨斷專行,寧可讓大家待崗浪費金錢和時間也不任用,明顯是不信任。

甘笛接管董事長後,得知這段與匯元初戰失利的過往,可能一瞬間判斷出其中有內鬼,所以在初期他讓大家報名參加決策層,是在篩選內鬼,因為只有內鬼必須爬到更高,向匯元報告飛流一切關鍵信息。

當時自己不懂得反省,甘笛玩笑間將人員待崗分化,然後逐一觀察各位表現。

所以他調來杜元方擔任總經理,協助他整頓公司經營,那是他起家的地方,他不相信飛流飲料任何人,包括我。

如果說初期他的判斷成立,當初毛遂自薦想要努力工作進入辦公室,當初作為潛在內鬼的人就是岳全、項瀾、莊家遠和我。

一天之內,他就將上百人的嫌疑犯,縮小範圍到4個人,尤其表面笑嘻嘻的樣子,真是可怕的能力。

雖然夏宛想要極力否定,但是站在第三方的旁觀角度,更進一步冷血點說,甘笛不管她們動機如何,列為內鬼嫌疑犯沒有任何問題。

恐怕自己將股份賣掉後,在他心里就產生懷疑的種子。

喜歡追求刺激的經營之道,冷血無情的計算,果然有兩把刷子。

可是他之後怎麼篩選我們四個人?

他將莊家遠調到種植園負責管理,明顯重用,不過卻接收不到重要信息。

項瀾負責公司總戰略和生產計劃,岳全是辦公室主任,都有機會拿到公司核心機密。

作為他們曾經的領導,飛流飲料的副總經理,明明應該對工作全面負責,卻將辛苦的生產和日常扔給杜元方。

所以他當初是在懷疑我嗎?

她突然回憶起在列車上的一幕,甘笛騙他喝下一杯烈酒,在她耳語邊呢喃︰「我是警察。」

她終于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警察天生就要抓內鬼的。

夏宛瞪圓眼楮望著如同幕後黑手的甘笛,落寞的自言自語道︰「他原來一直拿我當內鬼看待,所以提出各種匪夷所思的戰略,迷惑我,希望我將信息傳遞給匯元。

不對,他懷疑的內鬼是三個人,不管是我,還是岳全或者是項瀾,他根本不屑于作區分,每當他提出一項超常規的做法,我們表現都會被他盡收眼底,然後進行評估。

因為我表現反對激烈,反而讓他覺得是表演,這一次他看得很遠。

或許也有情感問題,因為間諜是無法正事自己的內心,他懷疑是有理有據。所以在列車上才將最後的溫柔送給我。」

夏宛終于明白,甘笛冷酷的布局下,也有著柔情。

真是可笑,我以為甘笛就是一頭魯莽的公牛,結果在他眼里我就是內鬼、小丑形象,人家是在第五層藐視一切。

這麼說最近匯元跟隨的ALL IN戰略其實和美蘇之間的星球大戰計劃一樣,全部是表演給對手看,讓對手迷茫,讓對手瘋狂,然後自我毀滅。

種植園計劃,和度假村計劃,以及標王計劃,為了短時間內從氣勢上摧毀匯元。

當然還有埃德曼被殺謎團。

應該是匯元做的,憑借甘笛的國際協調能力,匯元怕他查到內鬼是誰,所以提前下手,朱鑫禮然後倒打一耙,認為是甘笛所為,賊喊捉賊。

連累我一直被他誤會。

昨天激烈要到標王價格,他是故意泄露給我,為了讓朱鑫禮入坑,3000萬增加到4000萬的標王,展現同樣的操作,甘笛最終沒有鎖定我們三人中誰是間諜。

他一面布局讓匯元入坑,一面引誘內鬼上當。

配合剛才霸氣宣言,譚稀松將年底標王提前到6月份,提高門檻,鎖死標王款項半年。

冥思苦想不懂的事情,終于解開謎團,他就是在通過內鬼誘導匯元上鉤。

這家伙現在笑盈盈的在看戲,沒錯,就是在看戲。他是雙手提線的木偶師,望著在標王上的各位按照他的布局演出。

所作所為都在演戲,為了坑匯元,將匯元拖到萬劫不復之地。

這種戰略布局是在六個月之前就琢磨清楚,這個人推演計算能力如此驚人。

夏宛捂著嘴,腦海里不斷的回蕩著,甘笛神秘的笑容︰「我和你的經營理念不一樣。」

盛名之下無虛士,甘笛的經營之道千變莫測,令人陶醉,拍案叫絕。

標王的終點,內鬼不得不暴露傳遞消息,就是岳全。

夏宛的喊聲驚動項瀾和周振邦等人,他們狐疑看著兩人。

岳全站在原地無法解釋,他想過暴露這天到來的場景,做足心理建設,不過在這種矚目會議上依舊令他難堪,他愧疚萬分,「對不起。」

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出會場。

飛流團隊是全場焦點,所有目光聚集下,各種解讀都會存在,不了解詳情的企業代表問︰「內訌嗎?」

「朱鑫禮耍手段,在甘總身邊安插內鬼,這次被抓包,估計有戲看嘍。」

「叫他大放厥詞,這下子露餡了,4000萬的標底泄露,我看他還有什麼大話可放。」

自信爆棚的甘笛一頭霧水,剛剛他和周振邦探討豪宅的裝潢,結果看到岳全跑沒了,回頭看著淚流滿面的夏宛,「出什麼事?」

「甘笛董事長,原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岳全是朱鑫禮的商業間諜,以往失誤是情報被泄露,他是匯元安插的。」

「我明白你的戰略是將匯元拖下水,這次標底泄露是想查看我們三人誰是內鬼,然後將標王在重壓下,甩給匯元,讓朱鑫禮資金鏈斷裂,從而破產。

這種布局實在是精彩,我要說的是,我真不是間諜,我會永遠和你站在一起。」

甘笛:「?」

甘笛臉色越來越差,老陰比朱鑫禮,手段太下作,竟然安插眼線,竊取情報,我選擇央視標王是為了你能擊敗飛流。

夏宛一臉劫後余生的欣喜表情,甘笛徹底無奈,你這腦子怎麼琢磨,我頂著壓力制定ALL IN戰略,這是為了飛流破產之路的布局,與匯元何干。

岳全不會把這些內容當成正面消息傳遞給朱鑫禮吧,我特麼就知道這老小子不靠譜,你安插間諜沒關系,至少你分析下我的動機。

阻擊標王就離譜,4000萬標王給我,飛流的流動資金沒了,馬上到斬殺線,你給我回血干啥,馬上抽貸啊,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飛流沒有想象中強大,我都告訴你我不會動用極地公司資金,你應該能看到,雙至房地產正在為極地放血虧損,我沒實力拿出多少錢。

可惜這種話,他不能當面說。

四目望去,听到會場的流言蜚語,4000萬的標底泄露,這種級別的資金,其他企業也要考慮周轉風險。

還有希望。

「朱鑫禮,你安插商業間諜,飛流可以起訴你。」項瀾反應過來,率先詰問。

「話不能亂說,商業上的手段而已。」朱鑫禮坦然接受,這年頭法律還沒健全,間諜這方面界定很模糊,他也不怕,朱鑫禮走到跟前,「甘總,不好意思,你的標王很難了,接下來會有其他人接替。」

《侵犯商業秘密罪》是97年《刑法》新增的罪名,但是當年要立案,有一個重要標準是造成重大損失,所以像甘笛這種無法界定的方式,即便是等到97年後也無可奈何。

「本來我沒有想法,既然甘總反復拉上匯元,沒辦法,我是被迫應戰。」

看著甘笛臉色蒼白,朱鑫禮覺得他終于搬回來一局,壞笑道︰「甘總,商業上的事情商業上解決,匯元果汁一直等著你。」

「你有病啊。」煮熟2000萬刀的鴨子又飛了,甘笛忍不住噴了一句。

「我有藥啊。」朱鑫禮總算是看到甘笛氣急敗壞一幕,笑面虎破防了,有失企業家的風範。

周振邦陰沉著臉扶著他的肩膀,「不要糾結一時得失,還有時間。」

還有6天才到截止日期,確實還有時間。

甘笛點頭,深吸口氣,冷靜下來,笑著搖頭,既然朱鑫禮這麼怕自己,索性多給他點刺激,讓敵人使出殺手 。

「哈哈哈。」

朱鑫禮不悅:「你笑什麼?」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現在還差6天,如果我中標,飛流的現金流會減少,你還有希望贏得這場競爭勝利。」

這是他能暗示的極限。

現場在座的企業家心里一凜:「?」

甘總替對方考慮是為什麼,大家迅速聚攏。

夏宛從旁觀者角度,看得真切,甘笛確實在飆戲,果然一切為了匯元。

不過岳全暴露後,他依舊刺激匯元,難道還有後手?夏宛看不透。

甘笛看到周振邦咳嗽提醒,「還記得我在記者會上說得,正常經營太無聊。我沒有追求。我確實想得到央視標王,不可否認標王對企業的重要性,我將標王提到六月份是為了給你一個機會,擊敗我的機會。」

「雖然我不清楚是匯元親自上陣,還是到處宣揚我的標底,慫恿其他企業和我打擂台。你們有人能接受4000萬的資金凍結半年嗎?」

果然和大家分析一致,甘笛確實和匯元打擂台,這次標王就是你死我活的斗爭。

朱鑫禮笑了,「這樣不是正合你意嗎,我替你分憂,其他企業獲得標王,飛流正常經營。」

麻蛋,這樣都不生氣,那就說點更狠的。

「朱老板,你弄錯一個情況,是飛流對匯元宣戰,什麼時候宣戰我說了算,什麼時候停止也是我說了算。既然你喜歡和氣生財,那就別怪我騰出手來對匯元過招。過了截止日期,匯元就要倒霉了,你還有6天時間,別讓我緩過來哦。」

甘笛仿佛小孩子賭氣的狠話,朱鑫禮卻感到壓力瞬間增大,他沒有參透的截止日有其他的意義。

這小子的企業不能留,朱鑫禮暗自咬牙,準備執行抽貸方案。

「請大家保持會場安靜。」譚稀松拿著紙條回來,站在台上,統計後的數字確實有些目眩。

譚稀松接手廣告部,有很多人不斷找關系,為了得到某個廣告時段,打電話,走後門,不勝其擾。

為了減少這種不正當競爭,同時增加廣告收入,她便想到了公開招標標王的招數,濱海市的一個年輕人和他不謀而合,還有托底戰略。

通過以收視率制定媒體價格策略、黃金時段招標等方式來有效發揮廣告資源的最大效益。

所以對于今年第一次舉行的標王,她借助了風頭正勁的甘笛效應,一定要一炮而紅,形成示範效應。

看到這些沉甸甸的數字,她覺得眼下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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