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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委屈(二合一)

所謂人生苦短,唯美食與愛不可辜負,但在郵輪上,人們能夠選擇的食物終究是有限的。

錦繡龍蝦、北海道紅毛蟹、藍鰭金槍魚、加拿大象拔,在海上,海鮮永遠是人們的第一選擇!

藤原森下一邊點著菜,一邊偷偷觀察著王學斌,發現無論自己點什麼菜,對面的人的神情都沒有絲毫波瀾。

這樣的人,要麼是見過世面的,要麼就是極其自傲的,無論是哪一種,都讓藤原森下心生結交之意。

「燕君,請問您是喜歡喝紅酒,還是喜歡喝清酒?」

听到森下的話,王學斌終于抬起了頭,眉頭一揚,搖頭清淡的說道︰

「我不喝酒!」

見王學斌如此作態,森下絲毫不覺被冒犯,反而認可的點了點頭,贊揚說道︰

「了不起,能夠克制自己飲酒的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

說著,他將手里的菜單遞給侍者,抬頭吩咐道︰

「給我們奉一壺清茶!」

隨即,他將頭轉向王學斌,笑著說道︰

「清茶利口,有了他,我們的料理也會更美味幾分的!」

看著森下在那里扯淡,王學斌輕笑一聲,什麼都沒有說,自從他見到森下的那一刻起,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侍者離開了,算不得大的餐桌上,除了二人的呼吸聲,便再也沒了別的動靜。

「燕君」

沉默良久,那位森下終于喊了一聲,看他踟躇的樣子,顯然是想要說些什麼。

「你是有特異功能的吧!對吧!剛剛你在賭場里用的便是特異功能吧!」

森下一手揣進懷里,另一只手緊緊的攥著拳,看向王學斌的神情頗有些緊張,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是啊,我有!」

王學斌絲毫沒有辯解偽飾的意思,就這麼干脆的說了出來,這直接了當的答案听得森下一愣,好半天緩不過神來,

在他想來,一個人有著特異功能,不應該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知道麼?

要知道,他都做好了王學斌發難的心理準備了,懷里的菊紋令牌緊緊攥在手里,隨時準備著自保。

他並不了解對方的習性,但他想招攬的是一個會特異功能的人,所以他必須鼓起勇氣戳破這層窗戶紙。

「這這呃」

看著王學斌那不以為意的表情,森下啞言了,滿肚子話卡在嘴邊,說不出口。

「燕君真是坦誠啊!」

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的森下,只得干干巴巴的說了一句,隨即想到什麼,抬頭問道︰

「對了,燕君此行的目的是要去哪里啊?」

這艘郵輪並非由港島直抵日國,而是由舊金山出發的環球航線,途經多個國家地區,最終抵達澳大利亞。

全程一百一十天,二十一個國家港口,誰也不知道王學斌是什麼時候上的船,當然,也不知道他要去往何方。

「京都,我想要去賞花!」

听到王學斌的話,森下立時忘了剛剛的窘迫,好奇的問道︰

「賞花?是賞櫻花麼?可櫻花的花季是在四月,如今已是秋季,並非賞花的好時節啊!」

「櫻花?呵呵!」

王學斌微微低下頭,露出莫名的笑容,眼神輕挑,輕聲說道︰

「沒有櫻花,可以賞菊花嘛,秋天,正好是菊花開的季節,不是麼?」

京都府,一座神社內,九菊一流的會首藤原靜香,一聲巫女服飾,靜靜的跪坐在靜室里,閉目養神。

她已經有百歲高齡了,雖然面容還很年輕,但她的思維也好,觀念也好早就腐朽不堪了。

百年的生涯沒有教會她什麼是勇氣,反而教會了她逃避可恥,但有用。

西協美子臨死前的遺言還在她腦海里翻涌回蕩,不知為何,她心里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就仿佛當年林一眉東渡日國時一般。

‘咚咚咚!’

「社長大人!」

「進!」

紗門輕輕推開,一位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子,俯首低眉,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社長大人,菊川君已經聯系不上了!」

听到來人的話,藤原靜香心里不好的預感更盛了幾分。

「其他人呢?我們在港島布置的其他勢力,現在如何了?」

「全全都聯系不上了」

听到這話,藤原靜香心里便是一突,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西協美子笑吟吟的看著她的表情,手腳不由顫抖起來。

「那那森下那孩子怎麼樣了他也犧牲了麼?」

那位女子聞言連忙搖頭說道︰

「不不不,森下少爺沒事,他已經登上了回程的船,這兩天就能回來了!」

「回來了麼」

藤原靜香嘴里喃喃的,心里的壓抑依然沒有緩解,輕輕合上雙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的吩咐道︰

「千代子,你現在立即吩咐其他人,讓他們做好防範,我懷疑,那個名叫王觀瀾的人,就快要來了,讓他們提起重視,這回的麻煩,恐怕不比當初林一眉來襲時小多少!」

「嗨!」

听到社長的吩咐,千代子恭敬的低頭稱是,對于王觀瀾這個人,她比社長還要恐懼三分。

只有負責與港島勢力聯絡的她最清楚,那個王觀瀾,到底做下了何等令人震怖的事情!

「一刀斃命,割喉,死因簡單明確!」

看著這簡單利落的傷口,侯主管的身上不由升起一層雞皮疙瘩,沒有千八百人的磨煉,是絕對砍不出這一刀的!。

「這這是觀瀾做下的?」

听著侯主管顫抖的聲音,馬sir湊了過來,點了點頭。

「監控拍下了,非常清晰,觀瀾好似在示威一般,一把橫刀,四十六個案發現場,一共三百二十七個人,全都是一刀斃命,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怎麼會他這怎麼可能嘛!這」

看著驚駭欲絕的侯主管,馬sir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濫殺無辜,他不覺得王學斌是那樣的人,可若是說他是被冤枉的,這也說不過去,人證物證都有,王學斌也不像是會被厲鬼蠱惑的人。

三百二十六人,上到企業高管,下到社團矮騾子,男女老少,刀下沒有留一條活口!

就連他們警署都有幾個平日里安分守己的阿sir身造橫難,這讓他想替王學斌說幾句話都開不了口!

這件事,據說已經驚動了英格蘭女王了,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殺人案件,早已被定性成為了恐怖襲擊,事態嚴重到了極點。

「馬sir!侯主管!」

就在這時,一聲報告自門外傳來,馬sir與侯主管齊齊回過頭去,看到了那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嗯?林sir!你出院了?」

「報告馬sir,已經沒事了!」

此時的林sir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身上的輕浮也不見了蹤影,神情肅穆,眼神堅定,一派洗盡鉛華的姿態。

「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在家多歇息兩天?」

看到來人,馬sir站直身子,若無其事的詢問著,但他那拙劣的演技,實在騙不了任何人。

「斌斌哥的事我听說了,」

听到林sir的話,馬sir沉默了,他看了看身旁遲疑的侯主管,又看了看神情冷峻的林sir,猶豫半晌,終于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呢」

林sir聞言從懷里抽出了幾張照片,走上前來遞給馬sir與侯主管,沉聲解釋道︰

「我已經去勘查過現場了,這件案子,這些死者的身份,恐怕都不簡單!」

看著照片上的一張張四重表菊紋,馬sir與侯主管的神情嚴肅了起來。

「九菊一流!」

「沒錯,我懷疑斌哥所殺的人,全都是九菊一流勢力的人,我在每一個案發現場都找到了九菊一流的標志,我想,這絕對不是偶然!」

「三百多人全都是麼」

三百多人看似不多,但他們身居各行各業,完全滲透了港島的方方面面。

黑道白道,士農工商,這三百人每一個都拉攏著一票勢力,看似不起眼,一旦團結起來,絕對能引起社會的動蕩。

看到這里,馬sir等人才明白王學斌為何痛下殺手,只因為遇到這樣的勢力,他們所有常規的手段,全都如同清風拂面一般,觸及不了根本。

也正是到了此時,他們才真切的體會到,王學斌將要面對的,究竟是何等龐大的勢力。

僅僅在一個港島便能布置下如此龐大的勢力,要是在日國本土呢?

想到這里,眾人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馬sir,這回的案件涉及到了日國友人,所以我想申請前往日國,與他們協同調查!」

「什麼?不行,我不允許!」

听到林sir那沉靜的聲音,馬sir想也不想,直接大聲的拒絕了。

「觀瀾和阿九去了,他們有一身能耐在,哪怕報不了仇,起碼能夠全身而退!

你呢?你有什麼?」

「我有血海深仇!」

林sir同樣低吼了起來,雙眼變得通紅,死死的盯著馬sir。

「馬sir,這些天每天晚上我都能夢見偉仔來找我,問我為什麼死的是他不是我!

我也每天在捫心自問,為什麼死的是他不是我!」

林sir一邊吼著,一邊扯開了自己的衣領,漲紅的臉頰滿是無處發泄的迷茫與憤怒。

「馬sir!偉仔死了,我最好的兄弟死了,我們多少次說要同生共死的兄弟死了!我連個報仇的人都找不到!」

林sir的話里隱隱有了哭腔,臉上的憤怒也變成了難言的委屈。

「老大,咱們是警察!

我知道咱們不該意氣用事!

可我也是人!

我也有感情!

讓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偉仔,什麼都不做,我做不到!」

說著,他將懷里的警官證與手銬拍在器械桌子上,低頭堅定的說道︰

「日國我是一定要去的,如果您不同意,那我自己打報告辭職!」

看著林sir的做派,馬sir心里復雜的情緒難以言表,他想要開口罵林sir兩句,但卻不知該罵什麼,他想要勸慰一番,卻又不知從何勸起。

林sir的做派,與當初的他們又有何區別呢?

「你唉~」

馬sir長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拾起桌子上的證件,將其拍在林sir的胸膛上,低落的說道︰

「辭職的話不要再提我給批個假期,你用休假的借口去日國,不要聯絡官方,至于其他的只能看你自己了」

馬sir能做的,也僅僅如此了

「這里便是一眉師兄當年修行的靜室了!」

一件並不算大的靜室,一張木桌,一張雲床,兩把椅子,再也就沒什麼了。

「師叔怎麼想起來帶我來這里了?」

九叔微微皺著眉頭,細細的打量著這間屋子,很簡樸,但卻有種淡淡的韻味暗藏其中。

「呵呵!」

一位身穿洗的有些掉色的道袍的長須老道,隨手揮了揮手里那泛著包漿的拂塵,輕笑一聲,淡然說道︰

「九年多前,一眉曾經來過一趟,那是的他與如今的你都是一副表情!」

說著,他又搖頭笑了笑。

「你的父親自小就靈氣,經典也好,修道也罷,樣樣都比我強,但你父親唯獨有一點不如我的,那就是心態!」

他又揮了一把拂塵,走進屋里,輕輕模了模那張桌子,感嘆著說道︰

「你父親的心特別的大,心里裝的事情也很多,早年間師父也因為這件事勸解過他,但他始終沒有改變過!

成也由心,敗也由心,師兄著一生,便是被他這顆心給拖累了!」

隨即,道長轉過頭來,看著九叔,若有意味的說道︰

「你和你父親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他的天賦你沒學會多少,可他的臭毛病卻全被你繼承了!

你父親求死,是因為他在心灰意冷之下,看破了道涂,決意以身殉道!

你呢?你求死是為何啊?

眉宇間死氣縈縈不散,愁眉苦臉的,跟上趕著要奔喪去似的!

怎麼?小小年紀還活膩歪了不成?」

听到師叔的話,九叔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只是嘆了口氣,沉默良久,才苦著一張臉,緩緩說道。

「師叔啊,我沒得選了!我父母死了,親戚死了,好友一死一殘,晚輩深陷牢獄之災,全都是因為我我我真是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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