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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各有所得

學宮內殿,王學斌與龍陽分立高台兩側,也將天下站成了兩半。

貴族與平民的矛盾,將會愈演愈烈。

兩個階級的利益訴求不同,平民渴求安穩,貴族追求利益。

對于平民來講,只有安穩,他們才能正常的生產勞動,滿足溫飽。

但對于貴族來講,戰亂也好,安穩也罷,哪個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益,他們就推崇哪個。

現如今,在六國伐秦的大潮之下,戰亂更符合貴族利益,平民的訴求不可能被滿足。

因為平民雖然渴求安穩,但他們幾乎沒有選擇的權利,選擇權在掌控他們的貴族手中,他們只有同意並認可的權利。

現如今,六國貴族意圖掀起戰亂,沒有選擇權的平民只能隨波逐流。

六國伐秦之戰是無法避免的,王學斌心里早就清楚。

他在六國掀起內亂,一是為了打壓六國發展的步伐,其次就是為了讓六國主動提起伐秦之議。

王學斌的想法一直都非常明確,就是天下一統,一直都是。

天下一統少不得征伐戰亂,王學斌本人不排斥戰爭,他排斥的,只是對己方不利的戰爭。

若是按原本歷史走向,秦滅六國靠的是遠交近攻,逐步吞並。

現如今歷史已經偏轉,王學斌不敢保證,秦滅六國時還會不會像原來那般順利。

為了統一,他必須在秦滅六國之前,削弱六國的力量。

因此才有了這次六國伐秦的會盟。

若是沒有王學斌的默許,六國合盟之事絕對無法順利進行。

不說別的,單他在六國轉悠一圈,給六國換個王,就夠六國受得了。

而他默許的原因無他,就是希望六國能夠主動起兵攻秦。

因為秦國有一處非常重要的關隘,函谷關!

秦國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位居高原,控扼黃河上游,對東方六國有居高凌下之勢。

加之周遭山圍水繞,東出要道有潼關與函谷關把守,六國攻伐,只要秦國據守函谷,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王學斌正是打算借助這個地勢,消磨六國兵力與斗志。

六國伐秦不成,內部必然不會和諧,損兵折將之下,必然矛盾叢生。

此次伐秦是六國最後的掙扎,若是此次伐秦失敗,六國就再也無法聯合起來,組織有生力量合力抵御秦國了。

這麼明顯的一個坑,王學斌能想到,龍陽君想不到麼?

當然能想到,天下能人數不勝數,能看清局勢的人大有人在。

不僅龍陽能看得出來,山東六國的君王都能看得出來。

但是單單能看出來沒有用,他們沒得選!

秦國國力與日俱增,六國國力日漸衰頹,六國君王此時若是不賭這一把,幾十年後,他們就連上賭桌的資格都沒有了。

沒有辦法,明知是坑,也得硬著頭皮往下跳。

此時若是不跳,以後想跳都跳不了了!

滔滔大勢,由不得他們!

此時王學斌與龍陽的交鋒,與其說是二人的爭執,不如說是大勢之下兩股潮流的對抗。

王學斌代表的是革命派,選擇了革新,選擇了百姓,選擇了相信未來。

龍陽君代表的是固守派,選擇的是守舊,選擇了貴族,選擇了維護固有勢力的利益。

他們的言辯之辭,都是為了說服自己所選擇的利益群體,其中意味,錯綜復雜,難以言表。

「呵呵,君上太過高看王某了,王某一介黔首,何德何能,竟然勞得君上如此看重?」

龍陽聞言輕笑一聲,懇切說道︰

「先生之才,天下皆知,又豈是龍陽一人推崇?

若是觀瀾先生肯棄暗投明,相信天下諸國的大門,無不為先生敞開,屆時,先生可不要忘了龍陽啊!」

王學斌深深的看了龍陽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

「此言恰恰也是王某想要對君上說的,應該是君上不要忘了王某才是!」

「哈哈哈哈!」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不到最後時刻,一切都未見分曉。

「多謝君上借此寶地,讓王某得以一展所言!

此地畢竟是宣教之地,為的是開百家言路,以求治政之道,獨聞王某贅言,終究不妥。

高台還是交由各位治世之才,一展所學,為天下求一個大同之道!

王某之前所言,均是發自肺腑,天下大同,求而不得,天下經歷數百年動亂,民生困苦不堪,如何才能結束亂世,還請諸位一展所學!」

說完,扭頭看了龍陽君一眼,誠懇的問道︰

「君上可有高論?」

龍陽聞言連忙搖頭。

「不敢不敢,在下才疏學淺,不敢爭先,還是請在座諸位大才登台做表,龍陽拜坐于側,恭聞高論!」

「哈哈,君上過謙了,請!」

說著,抬手一引,與龍陽下了高台。

二人目的均已達到,這高台,還是留給那些想要揚名立萬的人們吧。

端坐一旁的紀嫣然見他們二人走的瀟灑,不由白了他們一眼。

倆大老爺們把風頭都出完了,剩下個爛攤子扔給她,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沒轍,誰讓她吃飽了撐的,應下了這門差事呢?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狠狠瞪了王學斌一眼,要不是為了他,自己才不會攬下這腌差事。

現在倒好,不僅要替你忙里忙外,還要看著你與你夫人當眾撒狗糧,真是倒了血霉了!

原來王學斌下台以後,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回到坐席,攬著善柔輕聲安慰。

王學斌與善柔沒有想那麼多,他們都是內心強大的人,都不在乎別人眼光。

此時善柔心里委屈,王學斌心疼之下,自然會溫柔安慰了。

這也多虧了善蘭和趙致劍術天賦不行,要是她們三姐妹都是曹秋道之徒,那今兒個就有戲看了,

不得不說,曹秋道擇徒嚴謹還是有好處的。

「在下越紀氏,添為此次論政大會書記,今日論政大會題為‘天下大同’,凡有論者,皆可登台做表,在下會將諸位高論,編著成簡,廣傳天下!」

紀嫣然一邊說著,一邊托起手中竹簡。

「請諸先生登台做表,在下聆听高論!」

說完,盈盈一禮,轉身擠到王學斌身邊,目不斜視,端坐凝神,一派聆听高論的姿態。

若不是她在案幾之下,使勁的掐著王學斌的大腿根,王學斌真就信了。

「嘶~」

王學斌倒吸一口涼氣,引起了善柔的側目。

「郎君,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在想誰會上台出這個頭!」

王學斌一邊安撫善柔,一邊伸手把住紀嫣然的手指,想要將其掰開。

紀嫣然似無所覺,倒是善柔,若有所思的看了二人一眼,不再理會。

紀嫣然對王學斌的感情,善柔早就心知肚明,若是郎君有心納娶,她也不會反對。

但也僅僅是不反對而已,若打算讓她主動提出為郎君迎娶,那絕對不可能,想都別想!

「在下魏國梁子正,天下大同,無數仁人志士思之如狂,儒家孔顏孟荀皆有述論,在下才疏學淺,意在引玉,還請諸位指教!」

「哦?他也來了?」

王學斌台上那熟悉的面孔,不覺露出了懷念的笑意。

當年論政大會,此人第一個宣講,那是的他可是意氣飛揚,驕傲的很。

闊別多年,再次相見,此人卻是沉穩低調了不少。

時間真是個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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