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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老A(感謝書友︰化為情魚的萬賞 )萬賞加更2/2

老A是一只秘密部隊,真正的秘密部隊,他們沒有確切的番號,老A是他們給自己起的名字。

老A並不是什麼第一的意思,在他們看來一支部隊沒有經歷過戰場就往自己臉上標定第一,實在是有些自娛自樂的意味。

而經歷過戰場得得部隊就更是愚蠢的,你怎麼評定?

在老A的人看來,這些都是太平盛世給慣出來的臭毛病。

老A其實就是打撲克牌時得藏著掖著的那張牌,藏著掖著,才能贏得更多。

老A也真是跟那些爽明爽亮的兄弟部隊不一樣,他們最大的習慣就是藏著掖著。

其實部隊有些時候真的很有意思,每個人都會說我跟別人沒什麼不一樣,每個人又都從心里希望跟別人有點不一樣,細到起名字這種事情上。

王學斌他們四個是來的最晚的,其他人都已經來齊了,都是各個部隊千挑萬選出來的寶貝。

在這支部隊里,尉官已經屬于底層的存在了,而王學斌他們四個士官那簡直就是國寶了,稀罕的不行,這一路上他們四人光顧著敬禮了。

袁朗帶著一行四人來到受訓人員的宿舍,語氣和藹的對著他們鼓勵道︰

「到了,你們的臨時宿舍,我住在對面,我希望你們能很快的搬過去!」

成才自信地告訴他︰

「是,您放心,我們一準盡快搬過去!」

除了成才沒人應和,就連許三多都不想搭理成才。

成才還是拋棄了戰友,拋棄了馬小帥,拋棄了許三多,雖然他事後對許三多百般解釋,但是許三多還是冷漠相對,沒有理會他。

不過依照許三多性子,恐怕沒兩天就和好了。

袁朗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齊桓!」

一個中尉聞聲跑下來。

「到!」

「欠收拾的南瓜齊了沒有?」

「報告,四十三個,已經裝滿三十九個!都已經安排了住處。」

袁朗指著王學斌一眾說道︰

「這里是最後四個,你負責安排住宿。」

「是!」

袁朗回頭對他們吩咐道︰

「把你們送到了,我這就算交代啦。」

他看著許三多和成才很想說話的樣子便說︰

「什麼都別說,我希望很快能在對面那棟樓里看到你們。我在那邊。」

袁朗悠哉游哉的走了,留下了四個‘南瓜’。

「姓名?單位?」

齊桓問道。

原本他是想給新兵來個下馬威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王學斌就有些發虛,不自覺地解釋了一句︰

「這是例行公事。」

王學斌他們不知道內情,以為都是如此,分別報告之後,隨著齊桓上樓,往宿舍走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衛兵的把守。他們心里都知道,這是一個不可自由出入的地方。

一進宿舍樓,齊桓便開始宣讀紀律︰

「這里九點鐘熄燈;

六點鐘至六點半,洗漱,早飯;

十二點和下午六點,午飯和晚飯教官有權隨時對此做出修改。

不許私自下樓,外出要得到教官或我的批準;

不許私自前往其他宿舍;

不許與基地人員交流;

不許打听你們在特訓期的得分;

不許使用任何私人通訊器材與外界聯絡;

你們的信一律交給我寄發;

訓練期間稱呼名字一律使用編號……」

听後,成才的臉上出現了不滿︰

「就是說這幾個月我們只能在這棟樓上活動了。」

齊桓目無表情地看著成才︰

「還有,除教官和我之外,你們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員私下交流。有意見嗎?」

王學斌率先回答道︰

「沒有意見。」

伍六一也連忙喊道︰

「沒有意見。」

齊桓點點頭繼續說道︰

「伍六一四十,成才四十一,許三多四十二,王學斌,你是四十三號。

內務方面不對你們過多要求,因為相信你們的兵齡至少都在兩年以上,知道該怎麼做。」

齊桓將他們帶到宿舍,伍六一許三多和成才他們在三樓,而王學斌一個人在四樓。

「晚飯前領發作訓服和日常用品。」

齊桓說完這句話人就不見了。

只留下王學斌一個人看著這空蕩蕩的宿舍吐槽道

「怎麼還是一個人吶」

中午吃完飯,所有受訓的學員被帶往禮堂,這里不像常規部隊,各單位自己帶隊前往。

這里所有的行動都有兩個以上的老A隨行,一切都在對方的監視下行動。

就連在禮堂列隊,都有一圈老A圍著,很是別扭,就好像他們不是來當兵的,而是一群待審訊的犯人,沒有自由可言。

齊桓掃了一眼列隊的軍官們,開始照老規矩打擊一番學員的傲慢情緒。

來這里的基本都是干部,最差也是個尉官,雖然這回有幾個例外,來了四個士官,但是這群士官更了不得,一個師里最強的四個人,甚至比普通的尉官還難得。

要是不打擊他們一下他們的性子,用不了兩天就沒法管了。

全都是萬里挑一選出來的,那個不是個性滿滿?

這里很多兵都是挖來的,例如軍事外語雙學士學歷的吳哲光電碩士,空降兵藍天驕子拓永剛,都是各個部隊的精英。

但是精英歸精英,並不是所有的精英都適合老A。

而齊桓他們的任務就是篩選,反復的篩選,把所有不適合這支部隊的兵剔除出去,再把適合的鍛煉成自己的戰友,迎接戰斗。

「南瓜們,都到齊了。講一下!」

「稍息!」

齊桓在台上背著雙手,看著這群新兵說道︰

「論關系,我們是戰友同志關系。

來到這里,要共同學習,共同訓練,共同達標!

論職務,你們有得是我的上級,有的是我的下級。我希望,你們把你們的官架子,兵的牛氣,都扔到一邊去。

記住幾句話,這里的人,不知道痛苦!

這里的人,不知道休息!

這里的人,不知道饑餓!

只知道勇往無前,只知道沒有完不成的任務!」

下面的人有的認真听著,有的滿臉不屑,還有的在東張西望,不一而足,齊桓站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也沒在意,自顧自的說道︰

「論位置,我站的是教官的位置,你們站的是學員的位置。

我會對你們一視同仁。

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以後,你們留下來的或被淘汰的,都會一輩子記住我的。

訓練期間,沒有軍種,沒有軍餃。

領到作訓服後,你們什麼都不是。

是零,知道零是什麼嗎?」

「知道!」

這是王學斌在喊,也只有王學斌一個人在喊。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王學斌自己也有點不明所以,在他看來這不是應該喊著回答的麼,為什麼沒人呢?

王學斌一個人守了半年的營地,他很堅強,也很有信念。

但是,無論他再怎麼堅強有信念,該有的後遺癥還是會有。

理解與表達能力的退化就是其一。

這半年,王學斌很少與人交流。

他很是清楚長期不說話的後果,可是沒人陪他說話。

他每天在讀書的時候會大聲地念出來,訓練的時候偶爾踫見戰友打兩句招呼,再也就沒什麼了。

有時候實在受不了,就假裝戰友還在,點名、開會,自己跟自己玩,玩的不亦樂乎,但是每次到最後,還是會落得落寞收場,沉默著掩蓋心中的淒涼。

久而久之,他對語言的判斷能力就有些退化了。

齊桓盯著他看了一會,回頭喊道︰

「除了四十三號,其他人耳朵都聾了嗎!」

「知道!」

這回所有人都在喊,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王學斌就成了所有人矚目的存在。

四十三號,也成為了第一個被大家記住的號碼。

「發作訓服!」

「一號!」

「到!」

「二號!」

「到!」

拿到作訓服,回到了宿舍,開始享受他們最後的安寧。

夜色如墨,凌晨三點鐘,正是人們睡得香的時候。

突然,遠處一聲槍響,隨後是點射和連發,最後槍聲連成了一片,緊密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暴風一般,中間間雜幾聲悶雷般的震爆。

這是老A的例行打靶,在這里平均每人每年都要練費好幾支槍,精準,從來都不是平白的來的。

王學斌听到槍響,瞬間從床上翻到床底下,警惕的看著槍聲傳來的方向。

忽然想起這里是老A,這才放下心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聲淒厲的哨響,隨後是齊桓的喊聲︰

「緊急集合!」

王學斌立刻爬起身來,一手拿起武裝帶,一手扣住頭盔,飛一般的跑出門,他昨晚壓根沒有月兌衣服。

緊急集合這是在影視劇里被演爛了的,王學斌不可能不防一手。

他一邊跑一邊扣上武裝帶,來到樓梯口,他直接抓住樓梯欄桿翻了下去,循環往復,僅僅三秒的時間,他就從四樓來到一樓,迅速跑到指定位置,站好。

這時距離齊桓吹哨才過了不到十秒鐘,無論是齊桓,還是在一旁躲著的袁朗心里都有些不平靜。

甚至齊桓還沒來得及躲起來,他看了王學斌一眼,沒有說話,比劃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朝著一旁松樹後面躲過去。

伍六一、許三多、成才、他們也迅速地跑了下來,不出意料的看見了站在那里得王學斌,沒人打招呼,都迅速入列站好。

其他的人基本速度都差不多,都絡繹不絕地沖了下來,大家自行地開始列隊。

齊桓已經躲起來了,這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這支剛集合的隊伍已經有點騷動,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隊伍里有了說話的聲音,就連伍六一都忍不住想要問問怎麼回事。

只是他剛有扭頭的跡象,就被王學斌推了一下,伍六一明白事情不對,忍住了問話的沖動,站起了軍姿。

大家交頭接耳得正是熱鬧的時候,一個人影慢吞吞的從樹叢後踱了出來,那是袁朗,眾人從訝然中沉默下來,顯然袁朗已經在樹叢後呆了很久了。

「各位聊得好嗎?我也來個介紹,我叫袁朗,是你們的教官。我很遺憾地通知你們,今天這第一道考題,絕大部分人過不了關。」

袁朗就是袁朗,盡管他滿臉笑容,但是仍然給人一種欠揍的感覺。

齊桓拿著記分冊,站在袁朗的身邊。

「每人倒扣兩分……」

齊桓流利地在記分冊上一一地打叉。

「四十二號表現不錯,不扣分,四十號,四十一號東張西望,扣一分。四十三做小動作,扣五分!」

伍六一忍不住了,他剛想邁步就被一旁的王學斌拽住。

但是這動作顯然沒有瞞過袁朗的眼楮。

「四十三號又做小動作,再扣五分。」

袁朗故意不去看伍六一,只盯著王學斌扣分。

伍六一的脾氣本來就很直,人又講義氣,他仍舊想上前解釋,可是又被王學斌狠狠的拽了一把。

袁朗看著他倆,繼續說道︰

「四十三號屢教不改,扣十分!」

終于,伍六一沉默了,他知道王學斌是不會放手的,這樣的歡迎儀式讓他感到無比的委屈。

這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來的地方,第一天就給了他沉重一擊。

看著伍六一沉默了,袁朗靠近王學斌小聲的問道︰

「王學斌?有什麼想說的麼?」

「沒有!」

袁朗笑著點點頭,回頭對著齊桓再次說到︰

「回答問題沒打報告,再扣兩分!」

袁朗是故意的,為的就是看看王學斌的性情,得出的結果他很滿意,當然,分還是要扣的。

越是優秀的士兵。就越會受到他的關注,而關注的方式就是扣分。

袁朗扭過頭看看這支沉默的隊伍,王學斌這只雞已經把這群猴嚇住了。

「做好事沒分加,做錯事扣分,100個積分,扣完,走人。」

「這里是我支配的,在接下來幾個月,你們受我支配,你們沒有提出問題的權力,只有兩個字,服從!」

「立正,向右轉!」

隊伍帶到了訓練場,齊桓站在主席台上開始宣講訓練內容。

「早中晚十公里負重越野各一次;

早晚俯臥撐、引體向上、仰臥起坐、貼牆深蹲各一百個;

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援各一次;

全部項目要求全負重高于二十五公斤;

全部項目要求在用餐時間前做完,因為,不能影響每天的正常課目訓練。」

齊桓說完,袁朗宣布︰

「現在開始我們的第一天吧!」

這支怒氣沖天的隊伍跟著他跑了起來。

「跟上我!跟上我!在我後邊的全部倒扣五分!」

袁朗開著車在前面引路,不時地回頭喊兩句。

這支隊伍的磨難就這樣開始了。

他們經常剛剛解下背上那要命的背包,就靠在了一張張課桌的旁邊,接著听教官講課。

他們的座位前,總有一灘汗水在不停地流。

而且,每天課後作業的成績,也會記入總分。

慢慢地,學員最後連憤怒的力氣都沒了,他們只是無力地看著袁朗。

有人在暗暗地掐著自己的大腿。

有人在狠狠地擰著自己的人中。

累是你們自己的事,課,卻是不能不听的。

時間無比的漫長,但沒有一個人放棄,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星期天的休息,那可以補充消耗殆盡的體力,迎接下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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