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黑衣人莊強吃驚的問。
顯然他是沒有想到李昂會這樣答復他。
「沒什麼意思，我們公司技術能力和水平有限，可能承接不了這麼大的項目。
還是本本分分的做我們自己力所能及，還能把控的項目比較好。」
李昂不是不想接這個項目，但是他想到的是另一個方面的東西。
黑衣人莊強變得有些慌張了起來，抬頭看了看老于。
老于通過和李昂的眼神交流，就知道李昂有著自己的想法和判斷。
但老于想的是，李昂會用一些談判手段和話術，來修改一些合同細節上的問題，讓他們在合同簽署上更有利一些。
沒想到李昂上來就是拒絕，這是要往崩了談的節奏嗎？
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站在李昂一邊的，就像前兩天他倆聊過的一樣，大不了就不做唄。
老老實實的完成手里的項目，不去追求更大的變化，可能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所以，老于躲避了黑衣人莊強的眼神，也沒有給任何的回饋。
在得不到老于回饋的同時，黑衣人莊強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鏡子。
這個小細節讓李昂抓住了，給了他更大的信心砝碼。
「李昂先生，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你們難道不想要嗎？
這樣大的項目合同，就算是前期的錢，可能也是你們公司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
技術上我們還可以提供培訓和支持，這就是撿錢的項目啊！」
黑衣人莊強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
李昂看到他激動的神情，反而更加鎮定了，後背向沙發上一靠，又有些不太禮貌的翹起了二郎腿，說道︰
「確實，這項目對于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是，我們公司也要量體裁衣，到底能不能做的了，做得好。
別到時候吃不下再撐死了。
拿到你們的項目，就要完全按照你們的規則以及管理方式，實施半封閉的開發，嚴格保密制度。
當然，這些也是我們乙方應該做的。
可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完全收購一個技術更成熟的公司不好嗎？」
黑衣人莊強听到李昂這樣說，情緒上更加激動了，說道︰
「李昂先生，難道我們給你們大項目，找你們合作還是我們不對了嗎？
我們公司當然有我們自己的打算。不想資源浪費，人員冗余，所以外包項目不是很正常嗎？
至于收購的問題，從來就不在我們公司考慮的層面上。
你的意思是，給你們送錢，有可能我們別有企圖嗎？」
看到對方這樣的反應，李昂心里就更加有譜了，繼續說道︰
「你考慮多了，我只是從個人角度考慮這個問題。俗話說得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人有多大財路是天注定的，我個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合同簽署。
突然這麼來了一個，我當然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了。
別到最後，為了一點錢，把本應有的壽祿再搭進去。」
黑衣人莊強一愣，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和我們簽個合同還有生命危險了？」
老于這時候在一旁說道︰「當然了，上次你們說的那個，最後要由李昂來測試開發完成的設備，不就有可能嗎？
要知道，你們是做生物仿生工程的，項目的具體內容我們也不知道，誰知道最後會開發出什麼東西出來。
如果要測試，為什麼非得我們的人員進行測試呢？還必須是李昂。」
這問話讓黑衣人莊強一臉理虧，李昂和老于這步步緊逼的問話，讓他緊張得額頭冒出了細小的汗珠出來。
卡了一下殼，略帶氣憤的緊忙回答道︰「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嘛，會簽署一個安全協議，保證李昂先生的安全。」
老于微笑道︰「你這話，邏輯就不對了。這安全協議有什麼用呢？難道買保險就不會發生意外了嗎？」
「我們這樣的公司找到你們，是你們的幸運吧？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是在質疑我們公司的誠信問題嗎？還是質疑我們的技術實力？」
黑衣人莊強明顯有些繃不住了，語氣中已經帶起了憤怒。
李昂當然發現他情緒上的變化，一般的談判，到這個程度就很可能不歡而散了。
當然指的是他們這樣的小型公司而言，大公司大項目也還是有可能在互相不愉快的過程中簽署合同的，畢竟利益當先。
現在這個情況，莊強並沒有起身離開，可以看出來，他即使憤怒也在努力的想把談話進行下去，盡量完成合同的簽署。
眼神中時不時的瞟一眼房間內的大鏡子。
李昂心里大概明白是怎麼個情況了，這個莊強根本就沒有決定權，只是出面來完成任務，讓他們簽署合同而已。
于是說到︰「質疑嘛，多少是有點質疑的。你們這麼大的公司，怎麼一個公司的名頭都沒出現在辦公地點呢？
在全國的網上都查不到。這難道不讓人質疑嗎？雖然我們想接到大項目，但是也要了解清楚點才好。」
黑衣人莊強臉色都有點變了，感覺已經到達了他憤怒爆發的臨界點，對著李昂也沒有好氣的說道︰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們是秘密的科研機構嗎？當然不能外露一些信息。
這麼大的辦公地點在這里，錢款也會立即支付首輪款項，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當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李昂緊盯著他，露出了微笑。
一瞬間，莊強也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腦門上的汗更多了。
李昂眼楮盯著莊強，緩緩的站起身來，說道︰「辦公地點隨時都可以換，注冊的公司也可以隨時注銷。
大的辦公場地和名頭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但是，你說出了你們背後真正的身份。」
莊強仰頭看著李昂，緊張的情緒溢于言表，額頭上的汗已經開始流下來了。
李昂從黑衣人莊強的臉上移開了自己目光，緩緩的走到房間內的大鏡子前，探頭貼近鏡子仔細瞧了瞧。
老于都被李昂的舉動感到迷惑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李昂站直了自己的身體，對著大鏡子說︰「我們公司可以和你們簽合同。
但要在你們能透露的範圍內，知道的更具體些。你看行嗎？孔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