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之不盡的數據流在陣列之中流竄,將地勢的每一分,每一厘的情報都探測的清清楚楚,四周的地面,山脈,以及各種地形都微微顫動著,代達羅斯告知了陸恩如何解除他對地脈的封鎖。
他需要不被打擾的時間,從頭開始布置陣列,而這一段時間,不是很太平。
遠處,約莫七個人聚集起來的小隊正飛在空中。
這一行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無一例外的,他們都顯得……很不凡。
和代達羅斯那種走在人群里基本認不出來的平凡不一樣,這些人,一個個,一看就知道這不是什麼普通人。
為首的是一個約莫三十歲的中年男人,戴著十枚戒指,行走在空中,看得出來,是他在控制周圍的氣流,帶著眾人前進。
而其他的,三個女孩,而且是長相一模一樣的三胞胎,看起來十五六歲左右,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嘰嘰喳喳,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周圍的風景,像極了出門旅游正在閑談的學生妹,而且她們都很可愛,統一的藍發紅瞳,連衣著都是一模一樣的連衣裙,唯一的不同只有連衣裙上面的字。
胸口上分別寫著「一」,「二」,「三」,看起來是為了方便辨識。
其他人對這三個熟視無睹,不做過多理會,皆沉默不言,等著趕路。
其中一人身穿鎧甲,體型魁梧,容貌英偉,背後背著一把巨弓,僅弓弦就有兩米長。
還有一人衣著華服,大袖長袍,腳下的布料都拖出去兩三米,在地上走著想來極為滑稽,但此時在天上,陣風鼓動長袖,他閉目滑翔,十分華麗。
最後一人孤僻的待在後面,容貌約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兩鬢斑白,他滿手都是老繭,衣服也很多補丁與髒污,像是個剛剛從田里勞作完的老農,整個人盤腿虛坐,什麼也不管,什麼也沒問,自顧自的在最後面寫寫畫畫,仔細一看,他是在畫畫,畫的正是前方六人,筆下人物惟妙惟肖,幾乎就像是要活過來對話一般。
就在這時候,三個少女像是注意到了有人在畫他們,笑嘻嘻的湊了過來。
「大叔!你在……」
「畫什麼呢?畫我們……」
「可是要收錢的哦!」
三個人說話很奇怪,一句話分成了三句,由三個人分別說出來,不過因為她們聲音完全一模一樣,而且很有默契,話語之間餃接根本沒有空隙,乍一听就像是一個人說出來的一樣。
「要多少?」那個畫師抬起頭,停下了畫筆,準備掏錢。
「如果你。」「給我們看看畫的話。」「就不收你錢!」少女們興致勃勃,三張臉湊到一起,一起露出可愛的笑容,希冀的目光盯著畫師。
「好啊。」畫師一愣,然後干脆的把畫展開,他看著三個少女,目光里有隱藏不住的喜愛之情,就像是……一個老父親,很憨厚的模樣。
「呀!」「你畫的。」「好棒呀!」三個少女你一句我一句,把話接成了一段。
「我可以。」「湊近點看。」「嗎?」少女們似乎對畫很感興趣。
不過,當她們發問之後,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模了模手上的戒指︰,突然接話道︰「別把畫給她們,不然你會後悔的。」
「咦?」「為?」「什麼?」三個少女一起回頭,然後又一起歪頭,疑惑的問道。
「你們不認識他嗎?那可是用人皮當畫紙的惡魔啊。」十個戒指的男人雙手交叉抱胸︰「是吧?等級8,剝皮魔沙奎拉。」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稱呼我為,藝術家。」那個像是憨厚老農的男人放下畫筆,把畫紙卷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腰包里。
「咦?」三個少女這次異口同聲的驚嘆出聲,然後齊刷刷的往後縮了縮,像是被嚇到了。
「嘿,你們三個又裝什麼裝,他不是好人,你們就是了?不對,你們不能說是好人,因為你們連人都不是,何必還要假裝害怕?」這時候,那個背著巨弓的鎧甲男人冷笑一聲。
「唔……」「不是人……」「就不能害怕了嗎?」三個少女嘟起嘴,有些不高興。
的確,她們三個,並非是人類,非要說的話,她們是是「孿生咒文」。
在某些未知因素的影響下,某些強大魔法的在施展之後,這些法術法術有時會拒絕從世上消失,並繼續存活,如果運氣夠好,這些活化的魔法就會獲得知覺,活化的法術通常出沒于那些魔法力量活躍的土地上,攫取附近的魔法能量維生。
通常這些活化咒文都是以一種恆定魔法的模樣出現的,而且一般都是單獨行動,但凡是總有例外,在更罕見的情況是,活化咒文活的足夠久,它們就會朝著身邊的生命靠攏,生活在精靈地界的,就會將自己塑造成精靈,活在人類地界的,就更容易變成人類,運氣比較不好的,生活在荒郊野外的,就會變成各種野獸或者魔物。
這時候,活化咒文就會朝著自己身軀的習性靠攏,最終將形體固化下來,以一種嶄新的形式存活下去,並且可以自由發揮自己的屬于活化咒文的特性,也就是「活著的法術」,他們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施展自己,只要魔力足夠,不需要任何符文構築,也不需要提前調控。
而更罕見的情況是「活化咒文集合」。
並非是一個法術活化,而是無數法術一同活化,這種情況一般出現在法師團亂戰中,數以百計,甚至千計的法師在一場死戰之中釋放了數之不盡的法術,又或者是兩位等級9的大法師進行了一場持久的決斗,他們的戰斗都是抽取周圍的魔力,不管是天空,地脈,亦或者別的什麼,數之不盡的能量被他們匯聚在身邊,這樣的魔力濃度甚至能將戰場變成一塊被魔法詛咒的死地,這種情況下,復數的法術就可能活化。
這樣的幾率很小,但眼前的三姐妹就是一個例子。
「嗚嗚!」「光說我們。」「但你不也一樣嗎!」三個人接話說道,然後突然異口同聲︰
「你這個殺人狂!」三姐妹很不高興的跺腳,反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