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凶器。
大概每個男人從小在武俠電視劇的燻陶下，都會有一個「仗劍走天涯」的夢，最好再有個天姿國色武藝驚人的傳奇女俠紅塵作伴。
可長大後才會發現，這玩意兒，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天涯很遠。
寶馬很貴。
女俠……哪他媽有女俠，有也在寶馬上。
更沒有意象中寒光霍霍的絕世好劍，自己手中拿著的，只是一根枯木枝丫。
不過，現在嘛……
有點資格了。
劍也有。
寶馬也有。
女俠也有。
楚堯取下牆壁上掛著的蔣清竹的這把劍，隨手挽了個劍花，忽而中二之氣爆棚，忍不住大喊一聲︰「劍來！」
剛才兌換的技能列表中，有各種套路，打法也有，練法也有。
辦公室足夠寬敞，于是忍不住的舞著。
別說。
還真有點爽。
七尺長劍，繞出一圈圈的寒光漣漪，感覺自己仿佛風清揚附體，獨孤九劍大破四方。
不知覺就沉浸進去。
越練越酣暢，不由再次風騷大喊︰「天不生我楚俠客，劍到萬古如長夜！」
話音剛落。
忽然听到隱隱笑聲。
這才陡然回頭，便是看到門縫輕掩，倏然的關上，門鎖發出 噠一聲響。
嗯？
被人看到了？
微微的愣了一下，老臉一紅，提著寶劍就追了出去，剛到門口，便是听到咚咚咚的敲門聲。
干咳一聲。
「進來！」
門外站著的，赫然正是席悅，低眉順眼，一本正經，手中捧著托盤，帶杯咖啡。
「楚總。」
她輕輕叫了一聲，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微笑，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看到。
「剛才你笑了？」
「嗯？怎麼了？我一直在笑啊。」
她若無其事的回應，隨口轉移話題，把咖啡遞過來︰「那個，我剛和姜總那邊溝通過了，咖啡是按照您喜歡的口味泡的，雙倍女乃不加糖，試一下？」
「您這是……文武雙全吶？」
楚堯接過咖啡杯，瞪了她一眼，眼神依舊抓著她，沒有離開。
「不要轉移話題，剛才就是你笑了。」
席悅︰……
嘴角微咧，很快抿住。
「對不起，我……不小心看見的，門沒關嚴實，不會……不會被滅口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得不承認。
還是強忍著笑。
好中二。
真的好中二。
但……莫名可愛。
一個身價百億的大老板，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偷偷玩劍，還念著很中二的台詞，這畫面簡直太美。
她原本以為楚堯的形象極其「油膩」，畢竟是在面試中能直接問出潛規則這種問題的人。
但剛才這個畫面，恰似一道爽口的小菜，中和了那種油膩。
「滅，現在就滅。」
「跪下，砍你腦袋。」
楚堯喝了口咖啡，砸吧著嘴巴，就是這個味兒，幾乎和姜靈韻沖出來的，一模一樣。
心中還是相當滿意的，但這個話題還沒過去。
席悅戲精附體︰「大俠饒命啊，小女子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還沒斷女乃的孩子……」
老板都這麼羞恥了，那自己也只能奉陪了。
楚堯眼神掃過她胸前，若無其事道︰「胡說八道，你哪有女乃。」
席悅︰……
即便心理足夠強大，此刻還是不由微微臉紅，感覺臉色有點燙。
深吸口氣。
無言以對。
好一會兒，才自己給自己圓場，帶著幾分無奈說道︰「那我也沒有辦法啊，都發育腦子了。」
楚堯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拿她的話繼續調侃︰「不是天生驕傲嘛，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姐就是不長。」
她︰……
這才明白，楚堯應該是看完了自己的朋友圈，想說點什麼，猶豫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屬實老流氓了。
但……還是得尊重。
沒辦法，吃得就是這碗飯。
「小姜和你說啥了？」
尺度差不多了，再說下去，姑娘真得急眼了，楚堯這才笑著轉移話題。
席悅下意識撩了撩頭發，掏出手機。
「說了好多，我都錄下來了，怕忘了什麼，準備隨時溫習，您要听一下嗎？」
這操作……
好吧。
倒也屬于常規操作，不過還是讓楚堯覺得有點過于細心了。
「算了，不听了，沒說我壞話吧？」
「怎麼會呢？姜總說，您是她見過的最好的老板，全世界最好的老板，沒有之一，又有錢，又帥氣，還有情調和魅力，堪稱九億少女的夢。」
楚堯︰……
嘴角微咧。
馬屁啊。
都是馬屁。
不過順耳的話，听起來就是舒服。
「剛才偷學我的劍術，你學了幾成？」
楚堯再次笑道。
不知道為啥，對這種聰明的女人，就是忍不住的想要調戲她。
同時，也為了挽回一下自己剛才的「顏面。」
雖然也不算丟臉。
但終歸是裝逼裝成逗比，得正式一點。
哈？
席悅瞬間明白，這老板又「武俠風」附體，于是笑道︰「要不您在演示一遍？我給你拍下來？」
捧著聊嘛。
恰飯嘛。
不寒磣。
「那怎麼成？門派之秘，豈可輕易示人？你還未入我門，學不了這等神功秘籍。」
楚堯一本正經到。
席悅︰……
滿腦子都是亂碼。
神經病啊！
上癮了！
如果不是在楚堯面前，她這會兒真的要忍不住捧月復大笑了。
但，這個時候，還是鄭重說道︰「您就再練一遍吧，測一下我的資質。」
楚堯︰……
這會兒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
真的是……愜意。
這就是權力的感覺啊。
哪怕在荒唐的戲碼，都有人陪著你演下去。
一瞬間甚至有種正德皇帝的感覺——「朕就是要在皇宮中設立豹房」。
于是趁興起身，繼續舞劍。
這次沒有台詞。
只有腰馬合一，劍出如龍，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一招一式間，都美感十足。
席悅看呆了。
真的看呆了。
這種劍舞，她也是第一次欣賞，剛才角度的問題，沒有看全，只是覺得「台詞」好笑，而現在，是徹底被震撼到了。
這個男人……
他……
這種才藝，當真美得驚人。
手機都忘了錄。
劍舞至中途，才恍然想起，略顯急促的打開手機，心中卻感到幾分惋惜。
可惜前半截沒錄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