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堯就接到雷布斯打來的電話，說一起吃早餐，上午九點要去寧德時代的工廠參觀考察。
看一眼時間，才七點。
精氣神十足的起床，洗澡穿衣服，看了一眼床上還在酣睡的女人，也沒理會她。
習慣了。
畢竟就自己有滿血復活卡。
感覺最近生活有點浪蕩，儼然一副「人形自走炮」的架勢，默默反省了幾秒鐘。
出門就忘了。
反省個毛線啊。
這有什麼好反省的。
又沒耽誤正事。
只不過是閑暇時候的娛樂罷了。
不過，昨晚的體驗，還當真不錯。
尤其是那個聲音，要不是五星級酒店的隔音好，估計整棟樓都能被驚動到。
在早餐廳靠窗的座位見到雷布斯，他和陳東升坐在一起。
很簡易的早餐。
雞胸肉三明治，加雞蛋和牛女乃。
楚堯照樣來了一份。
有的時候也感慨，雷總是真牛逼，這個年紀，這個身價，還這麼拼，當真非一般人。
自己的目標就是三十五歲後就退休，該怎麼浪怎麼浪了。
「昨天那個采訪，我找人推了一下，今天人民日報應該會刊登，有文字版的，也有視頻版的。」
「幫你約了商業人物周刊的專訪，這個也是帶官方背景性質的，你考慮一下？」
面對面坐著吃早餐，雷布斯征詢的語氣，隨口說道。
做事就要做全套。
楚堯在之前記者采訪會上說的，的確是很有宣傳價值。
無論是愛國主義，還是商業理念，抑或者個人格局，都是非常好的素材。
嗯？
這話，楚堯倒是微微有點驚訝了。
沒想到他還真想把自己推出來。
其實之前就差點被專訪，王思慧提過這一茬，不過當時覺得太高調，方方面面的條件都還不成熟。
一個美業平台，有啥好宣傳的？
既不是核心科技，也不會利國利民，只是日常消費品，還可能伴隨著諸多負面消息。
「整容」這類詞語，直到現在，在主流媒體輿論上，也是屬于毀譽參半的存在，經常恥于被人談起。
不過現在嘛……
造車，那就很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了。
「當然可以，這是好事。」
「我還以為你會自己親自上場呢。」
楚堯咬了一口三明治，笑著說道。
小米手機的宣傳策略，雖然也請了大牌代言，但雷布斯本人，也屬于企業宣傳的一部分。
而且動靜不小。
沒想到，竟然決定要出資源推自己。
「主要是基于幾個因素。」
「第一是解決消費者認知混亂的問題，手機是我的基本盤，再去說汽車，有點亂，也不利于我們後續產品的價格定位。」
「第二是個人形象的問題，車，相比起手機而言，到底還是屬于大宗消費，說白了，逼格很重要，我……接地氣久了。」
「第三，正好也趕上這個機會。你是年輕人，可以走鋒利有態度的路線，日常懟懟友商，我可能不太適合。」
雷布斯詳細解釋。
主要還是基于商業上的考慮。
賣車，性價比固然重要，但逼格同樣重要，非常重要，甚至要比性價比更加重要。
可能同樣的配置，原裝進口的，就是要比國產的賣得貴。
房產證沒法帶在身上。
銀行卡存款余額直接展示給別人看顯得很傻叉。
但車標這玩意兒，寶馬就是比華晨寶馬好使。
很多人買車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那倆字摳了。
「可以，我沒問題，就是把我推出去當矛唄，沒關系的，賺錢嘛。」
楚堯笑著調侃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
雷布斯也是忍不住笑笑，知道他在開玩笑，也沒多說什麼，換個下一個話題。
「你給寧德的黃總，灌什麼迷魂湯了？」
「昨晚半夜三點給我打電話，問寧德能不能增資擴股？」
這……
這楚堯倒是沒想到，微微愣了一下後，旋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作為技術性企業，寧德很清楚技術的價值。
畢竟他們就是靠著「解決電池鼓包的技術」，才掘到了第一桶金，以及日後一項又一項的領先技術，走到了現在。
現在看到自己給他那份文件的價值，自然是想要多一點，無可厚非。
「這個你決定，你是董事長，我又不是。」
「我的想法是，一邊談著戀愛，一邊找著備胎，雖然有點不厚道，但不至于被卡脖子。」
「當然，我只是提建議，具體還是你決定。」
楚堯笑著說道。
其實給寧德多一點股份也沒關系，反正不影響公司股權比例，于大局無礙。
但商業嘛……誰也保不齊會出現什麼意外。
主要是不能慣著。
前腳才把協議簽好了，後腳又想要更多，這就有點不上道了。
當然，這也可能是老黃的套路，表現出某種「急切」的姿態，讓人更安心。
楚堯的這個表態，讓雷布斯不由笑了笑。
他已經吃完，拿餐巾紙慢條斯理的擦嘴，然後輕聲開口。
「昨晚我把他拒絕了。」
「不過這也說明技術的價值，黃總是個識貨的人，你要不是把他征服了，他不會是這個態度。」
「今天要去參觀，到時候他大概率要做你的工作，你可以往我身上推。」
「咱們先統一口徑。」
他如此交代。
楚堯笑著點頭。
「這你放心，我巴不得甩鍋給你呢，要不我就不去了？我那兒有個女孩子，哈佛畢業的，天才，就擅長干這種事兒，讓她去吧，等下我和她交代一下。」
這話……
雷布斯若有所思的看著楚堯，想了想，笑道︰「你的人，你定。」
邊界感還是很強的。
人和人之間的尊重是相互的。
越是親密的合作關系，就越需要互相尊重。
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面子。
你的事，你定。
我的事，我定。
這樣的合作，讓彼此心里都會感到舒服。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正好我也不想去，辛苦你啊。」
「我可能中午會兒就撤了，有事打電話。」
楚堯笑著說道，將最後一口食物塞入口中，然後起身離開。
看著楚堯的背影，陳東升微微嘆了口氣。
雷布斯看了他一眼︰「嘆什麼氣？」
「人家這才叫生活啊，運籌帷幄，瀟灑自在，事了拂衣去，帶走功與名。」
听到這話，雷布斯笑了笑，站起身來。
「你年輕時也這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