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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玉佛寺地門分門

在這隱龍窟的角落處,任以誠發現了被關在洞中的人。

這蛇妖與狐妖夫妻倆的胃口屬實挑剔,抓來的全都是些十來歲的少女。

一陣慌亂的哭聲後,任以誠費了些口舌,安撫住了這些飽受驚嚇的小姑娘。

等將他們都送回家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期間自然少不了被她們的親人一番千恩萬謝。

其中最為激動的就是趙老伯,可謂涕淚橫流。

那些少女中,有一位正是她的孫女。

這就是人的天運。

昨日那村中數十戶人家盡皆門戶緊閉,只有趙老伯接待了任以誠,所以他的孫女得救了。

天運夠強,足可以改變人生,就如趙老伯的孫女一般。

處理了這些瑣事,任以誠便優哉游哉的繼續上路了。

過了隱龍窟。

走出山林,對面矗立著一面百丈山壁,前邊則有條尋丈寬的河流,不斷傳出嘩嘩的流水聲。

波光粼粼,清可見底。

任以誠看了看方向,他之前打听過,只要順著河流走下去,就能到達白河村。

「嗯?」

他忽地停住了腳步,眉頭一挑,目光從山壁、樹林、河流中逐一掃過。

呼——

林中狂風驟起,吹起落葉沙塵漫天。

 !

河流中水柱沖天,灑落成雨,傾盆而下。

轟隆!

山壁炸裂,碎石紛飛。

這動靜來得迅猛,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生。

任以誠不由一笑,眼下的場面雖大,卻是華而不實。

「花里胡哨。」

突然,天地間橫生出三股磅礡壓力,猛地合而為一,降臨在了任以誠頭上。

 嚓!

任以誠登時身軀一震,腳下的鵝卵石被踩成了粉碎。

他感覺自己的身上仿佛壓了一座山,沉重萬分!

身處在這種壓力的籠罩之下,他發現自己和天地之力被隔絕開了。

在適才的那一瞬之間,任以誠還察覺到,這三股威壓,一者至剛,一者至柔,一者生機勃勃。

三者融合在一起,剛柔並濟,綿綿不絕。

山川,河流,樹林。

陣法!

任以誠念頭飛轉,有人想要借助這天地自然之勢來鎮壓他。

山勢橫亙,河水潺潺,林木蔥蔥。

三股力量仿佛無窮無盡,任以誠身上所承受的威壓,每時每刻都在增加。

但他的腰桿始終筆挺,整個人如同一柄神兵利器,剛正筆直,寧折不彎。

換做是旁人,這猶如泰山壓頂的千萬鈞巨力,足以將身體生生碾碎,變成一灘骨肉混雜的血漿。

「陰符七術,鷙鳥散勢。」

任以誠暗催真元,雙手倏然而動,飛速變幻印訣,周身登時涌現出符篆文,術光爆綻。

轟!

沛然爆發的力量,猛地將身上的威壓撐持開來,在如驚雷般的巨爆聲中,塌然潰散。

余勁擴散開來,霎時地塵浪卷,飛沙走石。

此招術法的關鍵,就在于一個「散」字,專司破陣之道。

「現在,輪到我了。」

任以誠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以他為中心,陡然生出一股強橫無匹的吸力。

瞬間,由極致的擴散變為極致的內縮。

方圓百丈之內,所有的事物都在不斷被他拉扯過去。

空間仿佛為之塌陷!

這是任以誠結合之前所學,包括不死印法、天魔功、輪回劫、吸功大法、納海聖心咒、螺旋真勁等法門,創造出來的訣竅。

他一身真元雄渾如海,此刻運轉之下,激起衣發飄揚,無風自動,仿若仙魔降世,神威赫赫。

嘩啦!

林中樹葉搖動,一道人影隨之橫飛而出,跟著河流中與山壁之上,皆有一道人影浮現,各自被吸扯著朝任以誠飛了過來。

借勢藏形!

砰……

三人摔落在任以誠腳下,臉上震驚、惶恐等神色不一而足。

他們的額頭上,均刻有跟當初床上仙靈島那三人同樣的印記。

不用問了,肯定是拜月教的人。

「你什麼也不用問,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其中一人看著氣勢要更勝另外兩人,想來是個有職位在身的,一臉的大義凜然。

「你想多了,我本來也沒打算問。」

任以誠說完,右手闔掌虛握,三人只覺身子一緊,旋即便如浮沙般被風一吹,化為輕煙消散。

「這是你的試探嗎?拜月。」

遠在萬里之外的南詔國。

拜月教總壇的一間書房中。

一名黑發披肩,臉型方正,嘴邊蓄著一圈胡茬的粗曠男子,坐在書桌前的座椅上,緩緩睜開了雙眼,眸中透出些許疑惑之色。

他的雙手交疊,握在一起,喃喃道︰「奇怪,他的修為怎會不增反退?呵呵,有趣!真是有趣!」

夕陽西下。

雲霞如火,又是一天黃昏盡。

任以誠順流而下,沒看到白河村,卻來到了一處山峰之前。

峰頭不高。

遠遠望去,能見到上面立著一間寺廟。

青石鋪就的石階,從峰頂蜿蜒而下。

嗖!

勁風拂動,殘影如閃。

眨眼間,任以誠已掠過數百級石階,來到了寺門之前。

上面的匾額寫著‘玉佛寺’三個字。

任以誠登時恍然。

他記得這里有個達摩祖師的玉佛珠,經過九百九十九年的光陰,修煉成了精。

玉佛珠一心向佛,但是卻錯解了佛經的真意,以為只要能讓眾生出家為僧,佛祖就會因此而感動,然後接引他前往西天極樂世界成佛。

于是,這佛珠就不斷用法術來迷惑附近的村民,讓他們剃度出家。

任以誠上次見到這種操作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這等霸道的行事作風,堪比地門大智慧。

玉佛寺的位置好像是位于白河村的北邊。

任以誠轉過身去,居高眺望,果然發現遠處隱有炊煙升起,是一片很大的村落。

「阿彌陀佛,施主光臨敝寺,不知有何貴干?」寺門中,一名身穿黃色僧衣的青年沙彌,雙手合十走了出來。

任以誠隨口搬出了之前的說辭︰「在下不慎在山中迷了路途,眼下天色已晚,想要在貴寺借宿一晚,還請小師傅能行個方便。」

「出家人自當大開方便之門,只是此事還需知會方丈,施主且先隨我進寺再說。」

沙彌躬身施了一禮,引著任以誠往寺門內走去。

寺中的環境頗為雅致。

四周樹木蒼翠,中間是大理石鋪成的地板,前面是黃牆紅瓦建成的禪房。

陣陣檀香味兒,從里面飄了出來。

沙彌將任以誠帶到了一座佛殿內,里面‘咚咚咚’的傳出整齊的木魚聲和誦經聲。

「那位就是敝寺的方丈智修大師,現在正領著大家做晚課,還請施主稍候片刻。」

世尊金身之下,盤坐著一名須發皆白,寶相莊嚴的老和尚。

他的面前,則是兩排黃衣沙彌,各個都是心無旁騖的樣子,看起來很是虔誠。

任以誠眉心的火焰標記閃了閃,天眼看向了老和尚。

視線中之中,那老和尚登時變成了一顆碧玉雕成的佛珠,懸浮在半空。

「阿彌陀佛。」智修半眯著的眼楮睜了開來,緩緩起身走下蒲團。

領路的沙彌道明了任以誠的來意。

智修上下打量著他,眸中忽地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又很快恢復平靜,徐徐開口道︰「施主盡管住下便是,無需客氣。」

「多謝大師。」任以誠拱手致意。

智修沉吟道︰「施主,老衲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任以誠眉角一揚,不動聲色道︰「大師但說無妨。」

智修長聲嘆道︰「施主非凡人也!」

任以誠不禁失笑︰「哈!大師過獎了。」

智修搖了搖頭︰「非也,此乃誠心之言,施主實乃與我佛有緣。」

「卻不知是什麼樣的緣分?」任以誠饒有興趣的問道。

智修正色道︰「實不相瞞,從方才我見到施主的第一眼,就看出施主你極具慧根,佛性天然。

如果施主肯剃度出家的話,那勢必對施主本人和天下蒼生都是一件好事。」

任以誠好整以暇道︰「你這話對幾個人說過了?」

「嗯?」智修怔了怔,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何對方的語氣突然就變了。

任以誠陡然神情一肅,暗運四龍之息,周身涌起龍氣,虛空響徹龍吟,龍影盤繞,恍若大威天龍在世。

「大膽孽障,敢這里妖言惑眾,我也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還不顯出原形!」

昂~

龍吟中暗含和氏璧浩然正氣。

殿中僧人登時如大夢初醒,驀然回神,迷茫的看著四周。

智修見狀,大驚失色,拔腿就往外跑去。

「哪兒跑。」

任以誠也不去追,只抬手一抓,便將智修隔空給拿了回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沒惡意的。」智修連連擺手求饒,說話間,形貌霎變。

從白須老僧,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十來歲年紀的小和尚。

他先是交待了自己達摩念珠的來歷,然後道出了自己渡化世人,想要成佛的心願。

任以誠沒好氣的罵道︰「笨蛋,修佛是為了明心見性,求得真我。

你用法術迷惑他人,強行剃度,弄得他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還求個屁的真我啊。

也就是佛祖他老人家修為高深,不然肯定被你氣死了。」

「原來是這樣,我錯了,不過看來我之前說得沒錯,施主果然深諳佛理,主人,你點醒了小石頭,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小和尚恍然大悟,說著就跪在了任以誠面前。

「算了吧,我可沒佛祖那麼好的修養,怕被你氣死。」任以誠一臉嫌棄。

小石頭卻不管不顧,死了心要跟著任以誠,搖身一變,現出佛珠原形,落在了任以誠的手中。

任以誠搖頭一嘆︰「算了,等下次遇到靈兒,送給她好了。」

這玩意兒雖說戴在身上可以增強靈力,但是被他隨手降服的東西,能幫上的忙根本微乎其微。

對于他來說,就是個雞肋一般的存在,可有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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