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纏住爭鋒的長綾被勁力崩斷。
任以誠和白發三千丈受勁力沖擊,同時向兩邊飛墜而下。
「 」兩聲。
兩人落地一瞬,在地面上重重一踏,身形再次急掠而出,糾纏在了一起。
任以誠刀快如風,力重如山,輕靈機巧與雄沉剛猛兼具,將一身刀法發揮的淋灕盡致。
白發三千丈融匯百年所學,拳腳隨心,招出無端,輕輕一拂袖亦有千鈞之力。
兩道身影交錯,戰意與殺機不斷攀升,是迅如電光的招式往來,更是勢崩山岳的內功拼斗。
眨眼間,兩人已過百招。
伴隨兩人不斷交手,各自的功力也在不斷逼近極限。
刀氣與拳掌之氣激烈踫撞,源源四散而出,漸漸在兩人周圍形成了一片被余勁所籠罩的區域。
此時若有人貿然闖入其中,就等于同時承受任以誠和白發三千丈的聯手攻擊。
除非武功高過他們兩人,否則必死無疑。
「轟!」
又是一聲如雷震響,白發三千丈的雙掌,狠狠拍在了爭鋒刀身之上。
任以誠化轉虛空滅,欲化消掌力,豈料對方掌力忽空。
「你上當了!」
白發三千丈冷冷一笑,握掌成拳,手臂微縮,抓準任以誠卸力回氣的時間差,拳勁促然勃發。
「寸勁!」
任以誠面露驚色,電光石火間,虛空滅再轉星辰變。
勁力反沖,兩人一觸即分,身形暴退。
驀地,黯淡的夜空中刀光疾閃,化作一道月影橫空。
任以誠神刀斬凌然出手,自上而下,一刀直劈,凌厲無匹,乾坤失色。
白發三千丈口中一聲厲嘯,飽提真力自體內狂暴而出,腦後根根白發飄起。
雙掌揮動間,雄渾真力自經脈中傾泄而出,化作無儔掌勁,沛然如潮。
神刀斬出,勢如破竹,就听「嗤」的一聲,白發三千丈的掌勁已如布帛一般,被一分為二。
刀氣余勢未衰,猶然向著目標劈殺而下。
卻在這時,猛烈的破空聲倏然而起。
只見七八條各色長綾自白發三千丈身上飛出,擰成一股,迎著神刀斬直射而來。
任以誠見狀,不由破口大罵道︰「靠!她身上到底藏了多少布匹?」
下一瞬,兩人再次交鋒。
但聞砰然一聲巨響,任以誠只覺虎口一震,長刀竟是拿捏不住,猛地月兌手而飛。
白發三千丈面帶得意冷笑,足下飛旋,趁勢欺身而上。
她滿頭白發一甩,有如萬劍齊發,驚天動地,悍然攻向了任以誠周身要穴。
「天地羅網!」
任以誠目光閃動,心念一轉,突然催動起了蛻變大法。
霎時,萬千蛛絲飛射,羅織成網,鋪天蓋地般籠罩而出。
白發三千丈猝不及防,身形登時為蛛網所縛,當即臉色劇變。
與此同時。
爭鋒拋飛半空,刀身旋轉間,任以誠蛻變大法再運,使出「千絲萬線」纏住刀柄,反手一拽。
旋即,就見刀光一閃。
「哧」的一聲,白發三千丈的心口,已被爭鋒直穿而過。
看著身上的蛛絲,她臉上寫滿了疑惑與震驚,鮮血不要錢似的從口中涌出。
任以誠哂笑道︰「新鮮玩意兒,沒見過吧?」
他右臂一振,拔出了爭鋒,鮮血頓時便如箭一般,從對方的傷口處噴了出來。
白發三千丈頹然倒地,臉上還帶著不甘與怨毒,仿佛在對任以誠發出詛咒。
她的心髒已被刀氣震碎,生機盡毀,任憑武功再高,也回天乏術了。
任以誠長舒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的的汗水,感慨道︰「呼——好久沒這麼痛快的跟人打架了。
不過,這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也著實是不好對付!」
「兄弟,你怎麼樣?」李尋歡關心道。
任以誠擺了擺手,道︰「無妨,就是真氣消耗有點大,調息一下就好了。」
李尋歡沉聲道︰「但恐怕你現在還不能休息,雲王意圖謀反,我們絕不能讓他跑了。」
他自己身受內傷,催命婆婆又不能完全信任。
雖然任以誠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但這件事關乎國家安危,他也只能厚著臉皮出言相求了。
任以誠頷首道︰「交給我便是。」
催命婆婆阻攔道︰「小子,雲王手下高收如運,以你現在的狀況,老婆子我勸你一句,最好還是不要逞強。」
任以誠笑了笑,自信道︰「白發三千丈已死,剩下的那些蝦兵蟹將,憑我現在的功力足夠了。」
很快,雲王造反失敗的消息就傳遍了天下。
李尋歡深得皇室的信任,有他出面作證,一切水到渠成。
雲王現在已成階下之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同時,江湖上還有另外一條消息在流傳。
‘小李飛刀’李尋歡之前為雲王囚禁,魔刀門主任以誠為了救他,孤身闖入王府。
最後在和傳說中百年前的絕世高手——白發三千丈一場血戰之後,終于將人救出。
只是,任以誠也在這場戰斗之中,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很有可能終生難愈。
原本這件事並沒有人相信,畢竟任以誠的武功有多高,整個江湖有目共睹。
直到有人站出來,告知了眾人白發三千丈的身份來歷,他們才終于慢慢相信。
眾人不禁再次為任以誠的武功感到驚嘆,這擁有百年修為的大魔頭,居然都不是他的對手。
當然,更多的人是在幸災樂禍,覺得沒了任以誠的撐持,魔刀門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而隨著時間流逝,眾人始終不見任以誠現身,似乎已證實了這件消息所言非虛。
這平靜了沒多久的江湖,頓時波瀾再起。
本已解散的金錢幫被人再次集結了起來,目標直指鳳凰山,宣稱要為前任幫主上官金虹和少幫主上官飛報仇。
除此之外,魔教也有了動向,大舉入關,目標同樣是鳳凰山,理由也同樣是為前任教主花重錦報仇雪恨。
一時間,魔刀門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成為了整個江湖武林所矚目之地。
可縱然如此,也依舊不見任以誠露面,這讓眾人愈發的相信,他身受重傷的消息。
深夜,明月高懸。
皎潔的月光灑滿了鳳凰山。
任以誠正在房中打坐,忽地房門被推開,他猛地睜開雙眼,只見一道靈巧人影疾閃而入。
「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