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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生米熟飯

突如其來的賜婚,讓任以誠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他皺著眉頭,看向了趙玉兒。

「我……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趙玉兒口中否認著,目光卻有些閃躲,不敢與他對視。

看著她那心虛的模樣,以及眉梢眼角中,隱藏不住的絲絲竊喜,任以誠已確定,這件事定然和她月兌不了干系。

「駙馬爺,還不接旨。」太監催促道。

「我拒絕。」任以誠沉聲道。

聞听此言,趙玉兒的腦海中,頓時「轟隆」一聲。

整個人如遭雷擊,臉上原本期待的神情,瞬間凝固。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抗旨不尊。」

那太監先是大驚,隨即大怒。

任以誠淡淡道︰「任某和凝香公主素來只有兄妹之情,皇上想必是誤會了。」

太監聞言,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凝香公主堂堂金枝玉葉之軀,委身于你,乃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嗯∼」

任以誠臉色一沉,目光掃向那太監,冷眼如刀。

「你這是在威脅我?」

霎時。

那太監只覺背後生出一股寒意,猶如利刃穿身,毛骨悚然。

「不敢,不敢。」

驚懼交加中,太監勃然色變,連連搖頭。

任以誠冷聲道︰「回去告訴皇上,就說任某閑雲野鶴慣了,無意成家。

賜婚之事,恕難從命。」

「明白,明白。」

那太監如蒙大赦,言罷轉頭就走,再也不敢多留半刻。

「為什麼?為什麼任大哥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

趙玉兒淚眼朦朧的望著任以誠,眸中的幽怨直似要將他淹沒吞噬。

任以誠揮手屏退了廳中的侍女,緩聲道︰「玉兒,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可我現在已經是公主了,難道這樣還比不過她?」

趙玉兒不甘道。

任以誠搖了搖頭,正色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關其他。」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在一起,你會得到很多。

皇叔膝下無子,只要你想,憑你的本事,這天下都可以是你的。」

趙玉兒依舊不死心,說到最後,言語中儼然已透出些許瘋狂之意。

任以誠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玉兒,你終究是不了解我。

你說的那些東西,我若想要,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趙玉兒聞言,不由神色一怔,陷入了沉默當中。

「好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我去練功了。」

說完,任以誠轉身離開。

「你竟當真如此無情嗎?」

趙玉兒望著任以誠的背影,頹然坐了下來,滿目淒然。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與此同時。

大廳之外的角落處,一個長相毫不起眼的侍女,悄然離去。

宰相府。

書房內。

秦檜正負手于背,滿面愁容的來回踱步。

易繼風率眾抗金,連戰連勝。

金人抵擋不住,苦無對策後,便暗中傳信給秦檜施壓,讓他想辦法從內部解決。

問題的根源自然正是趙玉兒,奈何她身邊有任以誠保護著,令秦檜根本無從下手。

忽地,敲門聲響起。

「進。」

房門推開,張啟樵走了進來。

「相爺,公主府來消息了。」

說著,他便將皇帝賜婚,任以誠拒婚的事情說了出來。

秦檜擺了擺手,不耐道︰「此事我早已知曉,你找我就是為了這無聊的瑣事?」

宮里遍布他的眼線,有聖旨發出,當然瞞他不住。

「正是。」

張啟樵笑道︰「此乃天賜良機,屬下已想到一帖良方,可解相爺心憂……」

秦檜冷哼道︰「你最好莫要再讓老夫失望。」……

公主府。

房間中。

趙玉兒倚靠在床邊,眼眶含淚。

一雙明亮的眼楮,此刻已變得黯然無神,似已心灰意冷。

「公主,還請保重身體。」

趙玉兒抬頭看去,只見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侍女。

「這里沒你的事,出去候著吧。」

「公主不必傷心,依奴婢看,您和任少俠的事情,尚有轉圜的余地。」

「呵呵,你不用安慰我了,任大哥決定是事情,沒人能左右的了。」

「那也不盡然,奴婢看得出,任少俠其實很關心公主。」

听到侍女這句話,趙玉兒眼楮,終于恢復了一點神采。

「當真嗎?」

「奴婢豈敢欺騙公主。」

「那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任大哥回心轉意?」

「任少俠乃是重情重義之人,只要公主不怕難為情,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到時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這……這怎麼可以?」

「公主的心早已給了任少俠,那又何妨將身子也給了?

唯有這個辦法,方才有一線希望,您就當是提前洞房花燭夜。」

「可任大哥武功高強,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將他……將他……」

趙玉兒面色羞紅,後邊的話已不知該如何啟齒。

侍女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瓷瓶。

「公主請看,這是奴婢特意托宮里的朋友,給您拿出來的寶貝。

這東西專門針對那些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人。

有了它,您的一切擔心,都可以迎刃而解。」

趙玉兒猶豫了片刻後,咬了咬牙,終于還是接過了侍女手中的小瓷瓶。

傍晚時分。

趙玉兒來到了任以誠的房中,神色如常。

好似上午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任大哥,小妹給你賠不是來了。」

說著,她便吩咐侍女,將準備好的酒菜端了上來。

很快。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趙玉兒給任以誠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今日之事是玉兒一時沖動,還請任大哥見諒。

玉兒已經想通了,只要任大哥還能像現在這般,陪著玉兒,玉兒就知足了。」

趙玉兒盈盈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能想通就好。」

任以誠只道她已死心,不由得松了口氣。

雖然有些詫異為何如此之快,卻也不疑有他,直接干掉了杯中之酒。

看著空空如也的酒杯,趙玉兒心中暗喜。

未免任以誠武功太高,藥性不夠,她又接連敬了數杯。

直至酒過三巡。

終于。

「啪嗒」一聲,任以誠手中的酒杯,突然滑落在地。

緊跟著,他整個人都直接趴在了桌上。

「酒里有毒,玉兒,你怎麼樣?」

任以誠大驚,卻見趙玉兒款款來到自己身旁。

步履之間,渾然沒有半點兒中毒的跡象。

「酒里的毒是……是你下的?」

「沒錯。」

趙玉兒含情脈脈的看著任以誠,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勉力將他攙起,扶到床上躺平。

「為什麼?」

任以誠渾身無力,只能任由她擺布。

但從對方的眼神來看,趙玉兒似乎並不像要傷害自己的樣子。

「任大哥,我們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你再也不能拒絕我了。」

趙玉兒俯身,將螓首枕在任以誠的胸膛上,痴痴的說道。

「玉兒,你冷靜點兒,強扭的瓜不甜的。」

任以誠瞬間想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連忙一邊勸解,一邊運功化解毒性。

「任大哥,不要白費力氣了,下在酒里的藥,是宮里的珍藏。

任你的武功如何厲害,十二個時辰之內,也休想恢復過來。」

「唉!你何苦如此糟踐自己?」任以誠惋惜道。

「怎麼會呢。」

趙玉兒堅定道︰「為了任大哥,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說著,她直起身來,將手伸向了任以誠的腰帶。

「過了今晚,我們就是夫妻了,玉兒會好好伺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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