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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五章 怕是守不住了

月老翁眼楮眯起,看向城頭。

戰場之上,依舊是一片廝殺。

同一時間,戰場上空負責鎮壓氣運的三教聖人時時刻刻盯著月老翁,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而在月老翁的身邊,小女孩眼眸正一眨一眨地看著身邊的這個老爺爺。

就算是經歷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當時那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不要隨處走動,我去去就回。」

月老翁模了模的腦袋。

一雙卡姿蘭大眼楮一眨一眨,點了點頭,一雙小手緊緊抱著身邊的大狗子。

大狗子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的小臉,然後對老人「汪」了一聲,仿佛在說︰「你走就走,我和這個小luoせli模魚就好。」

月老翁笑著舉起拐杖,在大狗子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當老人放下拐杖時,老人已經是消失在原地。

同一時間,戰場上空的三教聖人心神一凝。

道教聖人拂動著那已經是沒有幾根毛的拂塵,一條條道韻長河往空中卷去!

佛教聖人誦念佛經,一道道金色的經文枷鎖從天空中落下,試圖要將月老翁困住緊鎖。

儒家聖人一袖清風,一條墨色長龍往空中撲去,擋在了月老翁的面前。

而在空中,老人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手中拐杖輕輕一揮,擊中那墨色長龍的腦袋,巨龍擊散,化為一場墨雨傾瀉而下。

老人再往前一步,由經文匯聚而成的鎖鏈開始叮鈴作響,像是被不停地拉扯,仿佛下一刻就會被直接破開

一步邁出,月老翁像是沒有看到金色鎖鏈一般,自然地往前走,當月老翁即將要踫到那一條金色鎖鏈之時,鎖鏈猛然斷開,金色的光芒飄散而下。

道教聖人試圖用道韻長河將他淹溺,可是老人踏入那一條長河,河水不過是莫過老者的腳踝,等到老者從道韻長河中走出,月老翁連褲腳都沒有濕。

「怎麼,那個老頭子還沒有來嗎?再不來,這萬里城,今天我就要收下了。」

月老翁輕笑一聲,天空之中雷聲大作,烏雲開始彌漫,這一片蒼穹似在顫抖!

兩座天下之人心頭皆是一驚!一種的無名的威壓直接壓在他們的心頭,明明這一威壓並沒有針對他們,可是他們已經呼吸急促,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江臨抬頭看去,眼楮眯起,這一刻,江臨發現自己竟然生出一種「趕緊逃」的危機感。

風雲開始往老者的身邊匯聚,當老人再往前一步時,整座萬里城竟然下降了一分!

驟然間,狂風拂過,烏雲撥開,蒼穹之上,那一道金色的天門已然浮現!

「 呲」

天門大開,縷縷的道韻飄落而下,似有仙人聲歌,像有祥瑞盤旋。

老人還沒有出手,只是隱隱有了起手的念頭,大道天地便是與之共鳴。

這就是煉神境,世間唯二的煉神境之一!皆是從上古時期存活下來的老人!

「月前輩!讓晚輩來看看,傳說中的煉神境,究竟是何種樣子!」

鎮守長城的一飛升境老者邁步而上!身後槍意如神,似那一點寒芒便要破開虛空。

老者名為秦厄,浩然天下老牌的飛升境強者,天下第一槍宗紅纓宗的開宗鼻祖。

「原來是秦厄啊。」

看著秦厄,月老翁笑著模了模胡子。

「听說你在三千年前將宗主之位讓出後,就游歷天下,怎麼樣?這三千年了,可有所獲?」

「晚輩愚鈍,三千年來,只領悟一槍,若是不嫌棄,還請月前輩請教。」

就算是對方是敵人,浩然天下最大的敵人,秦厄也都持以晚輩禮。

雖然雙方的立場不同,但是,在秦厄來看,這位從上古時期便開始與神靈對戰的老者,是值得天下所有人敬重的。

「嗯,來,讓我看看吧。」月老翁點了點頭。

「此招名為——洞天!」

秦厄語落,一柄銀色的長槍出現在他的手中。

銀槍為仙兵,陪伴了秦厄已經是數千年之久。

只見銀槍之上,紋理逐漸遍布,如干涸的大地出現裂痕,隨即金黃色靈力流淌其上。

整個槍身金色與銀色互相交融,槍尖的那一點出現黑色,這一點黑色並不是來自于這一柄銀槍,而是長槍的槍尖已然是點破了虛空。

秦厄手心握住槍身,銀槍已然興奮地顫鳴。

一道落雷破開長空,直接打在秦厄槍身!

「轟轟轟!」

一道又一道的落雷涌下!甚至空中一條雷霆長河朝著秦厄傾瀉!

這是雷劫。

因為一個招式威脅到了天地,天地大道自然而然降下的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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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彈我!」

「江臨,這個女人又是誰!」

「小母龍!什麼女人!沒看到本姑娘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嗎!」

「江臨,給我解釋清楚!否則你別想出南海!」

「你說不出就不出?我跟江臨什麼關系關你什麼事情?!」

「你和她什麼關系?!」沬轉過頭冷冷看向溶烙,仿佛下一刻,溶烙就是一個死人了。

「呵呵呵」溶烙掩嘴輕笑,柔軟的身姿靠在江臨的身上,藕臂環抱著江臨的脖子,「吶,江臨,告訴她,我們是什麼關系,還是說,江臨你把我吃了就不認了?」

「吃了?!」

沬心中咯 一下,看向江臨。

「那個沬,其實」

江臨此時已經是心亂如麻。

如果不是現在走不了,江臨都想找一個洞鑽進去了。

為什麼自己來一個南海之淵都能夠遇到修羅場呢?

這不科學啊

而且溶烙怎麼來南海之淵了?她不該是在浩然天下嗎?

而看到江臨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江臨不用解釋,沬也已經是知道了事實!

「江臨!回去之後!我們再好好算賬!」沬胸口劇烈起伏著。

「哦?算賬?算什麼帳?」佔據了主動的溶烙輕聲一笑,「小母龍,反倒是我要問了,你和我的江臨是什麼關系?還是說,你對我的男人有意思?」

「呵,你的男人?」沬上前,一把拉過江臨,「這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憑什麼?他有答應嗎?」溶烙也是拉了一把江臨的胳膊。

「你想打架?」

「小母龍,你以為你區區仙人境,打得過我?」

江臨身前,分別抓著江臨兩只胳膊的少女對峙在一起。

她們一人拉著江臨的一只胳膊,仿佛要把江臨給平分了一般……

甚至江臨可以看到她們眼中閃爍著的火花。

當溶烙闡明身份的那一刻,氣氛再次凝固了起來。

沬對溶烙的敵意已經是節節攀升,虛起的眼眸看向溶烙,盡是警惕。

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雙方無論有多大的恩怨,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神靈!

如果說妖族和人族是恩怨,是地盤之爭。

那麼神族和萬族就是你死我活,一方不滅亡,戰斗就永不止!

因為雙方都知道,兩座天下最後無論誰輸誰贏,哪一方都會有立足之力。

無非是立足之地的大小,亦或者是對于對方天下規矩的不舒服而已。

可是神靈對于他們來說,就涉及種族的滅亡和奴隸了!

他們絕對不願意在回到從前,從前那性命不如草芥的上古時期。

所以,上古之戰後,無論龍族在龍鳴洲有多麼的不講理,有多麼的蠻橫霸道,但是龍族內部也有一條鐵律,那就是若是神靈再現,用盡一切代價鎮壓!

沬當時還小,不明白這一條祖訓的意義,因為在沬看來,神靈已經是消亡,不會再出來了。

可是直到萬年後的復蘇,直到沬到達上五境,她的心中就隱隱有一種感覺,感覺天下的大劫可能會來臨。

但是對于這種大劫,就連月老翁也是模稜兩可,因為兩座天下的交戰,也算是天下大劫。

而且,這種預感也不是百分之一百。

這只不過是存在一種可能性而已。

或許神靈復蘇的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但是這萬分之一便可以造成一種「大劫來臨」的預感。

因此,這也是月老翁感覺到神靈可能復蘇,但是也沒有多麼積極去尋找神靈,遏制他們復蘇的原因。

因為找不找得到另說,自己也沒有必要為了這萬分之一就去浪費剩余的時間。

這就像是拿著所有的家當去買彩票,希望中一個頭彩一樣,沒有任何的必要。

可是現在,這個溶烙說,她是神!

而神!

就是敵人!

神來到南海之淵,還能有什麼目的!那就只有喚醒神王!

如果不是江臨和她認識,而且看起來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那麼,此時的沬怕不是已經和溶烙對拼了起來。

「等等」

感覺沬好像又要和溶烙姐打起來,江臨趕緊拉住沬的手。

「這人怎麼像一個小女孩,她真的是神靈嗎?」

沬看著溶烙。

她覺得這個神靈很不對勁,跟自己印象中的神靈完全不一樣,就像是一個鄰家姑娘。

而看著她對江臨的笑顏,沬葉的心里更是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她不知道溶烙和江臨這個渣男在上古時期究竟是有什麼過往。

但是,僅僅是從剛才他們的言語舉止來看,他們之間的關系,絕對是不可分割的!

「怎麼,難道自己這是在羨慕嗎?」

沬收回視線,心中苦笑一聲。

看向江臨,沬知道,當萬年前,江臨一劍將自己父王的頭顱砍落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是沒有資格羨慕了。

自己和這個男人的關系已經是變了。

姜魚泥曾問自己究竟是沬還是念念。

自己沒有回答。

相反,自己把這個問題轉問江臨「你希望我是沬,還是念念」。

這何嘗不是希望他能夠給自己答案。

但是,自己清楚,自己當不了他的念念,也當不了他的沬!

龍族只剩下自己,自己承載著整個龍族,他的那把冰雪長劍上,有自己父親的血。

「走吧走吧,江臨你和這個地方有共鳴,說不定我們真的可以把神王給找出來。」

就當沬陷入自己思緒時,溶烙像的做起了向導一般,往前大步走去。

畢竟自己和小龍女還有江臨,無論是在什麼時候都可以聊,可是這南海之淵,不見得是什麼好地方。

「沬姑娘,我走你後面。」

未等沬拒絕,江臨主動繞到沬的身後。

逆鱗在後。

龍族不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任何一個人,且對自己的身後尤為敏銳。

誰要是敢偷偷模模地出現在龍族的身後,基本上就是轉頭一口龍息!

但是,當江臨站在沬身後之時,沬不僅是沒有絲毫的反感,甚至心中更加的踏實,好像自己可以放心地把後背交給他,也只會交給他。

沬知道,江臨之所以在自己的身後,是為了幫自己抵擋來自身後的不測。

前面有溶烙這個不像是神靈的神靈,後面有江臨。

而在中間的自己宛若一名嬌柔的公主,被他們給保護著,生怕自己磕著踫著。

她有些生氣!

自己竟然被這個渣男的紅顏給保護!

這個渣男竟然如此的保護自己,難道我沬是那麼的嬌弱嗎?

可是,在沬的心里,卻又不想離開自己的位置,因為被他守護在身後的感覺,真的很好

至于前方帶路的溶烙,則是撅起了小嘴。

老娘在前方帶路,你隊尾斷後,這頭小母龍嚴嚴實實地被你護在中間,你就這麼寵她的嗎?!

沒良心的!上古的時候是誰帶你到處玩的,又是誰帶你模魚偷懶的,就算是這一世,又是誰吃了自己的!氣死老娘了!

可是溶烙還不能因為這件事和江臨生氣,要不然這只小母龍知道自己因為她而吃醋,那她身後的尾巴不是要翹上天了!

于是乎,溶烙的腳步都有些許的加重,小嘴撅得更高了,小拳頭更是捏在裙擺的兩側,沬從後面看去,看著溶烙的身段。

不知為何,沬葉想起了當時江臨給自己畫的那一只名為湯姆的藍色貓咪。

難道這就是神靈的走路姿勢嗎?

好奇怪。

至于江臨,江臨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前兩名少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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