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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更好的招,所以桑柏暫時把這個事情放到了腦後,到了鍋屋開始做早飯。

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情,桑柏干脆和面做面條,叮叮鐺鐺的忙活半個小時,也沒有把屋里睡覺的三位可吵醒,可見昨天三人都是累壞了。

從院外的菜園子里摘了一把小青菜,就著院內的水缸洗干淨了,之後扔進了鍋里,水開之後把面條抖散之後下了鍋,蓋上鍋蓋等著水開。

水開了之後,揭開鍋靠立在旁邊的煙囪旁,桑柏出了鍋屋準備喊媳婦還有兩個小舅子起來吃飯。

剛出了鍋屋,中到門口有人聲,于是轉向了門口拉開了門。

「喲,桑先生,你嚇了我一跳」。

站在門口正準備敲門的高嬸子被突多打開的門嚇了一大跳,看清是桑柏的時候這才心有余悸的按著心口說道。

桑柏道︰「對不住高嬸子,這麼一大早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高小玉說道︰「今天這天氣可能要下雨,我過來和您商量一下,想請您今天幫我煮個菜」。

「這算什麼事啊,我應下了」

桑柏一听這事,立刻滿口應了下來。

要說今天這天氣真不怎麼樣,如果是晴天現在這時候太陽早就高掛了,但是現在天亮了,太陽卻不見一點眉目,不光是不見眉目,東面還隱約開始聚起了烏雲。再加上昨天晚上不見一顆星星,今天這雨怕是十有八九要落下來。

這雨要一落下來,那地里已經成熟的稻子可就有難了,高小玉家里的幾畝稻子今天就必須要搶收回來,如果不搶收回來的話,那這一季的稻子留在田里炙少就要損失掉多少。

「我先過來說一聲,等我們家連勇過來就把肉還有豆角給您帶過來,剩下的就麻煩您了」高小玉道。

見桑柏點了點頭,高小玉轉身帶著小跑回村去了。

桑柏回了屋里,先把夏雁秋給拉了起來,然後又捂著鼻子把兩個小舅子從床上揪了起來。

這三人刷完了牙,桑柏這邊已經把面給端到了院中的小桌子上。

「這面做的不錯!」夏衛國一坐下,二話不說端起了面碗,劃拉上面兩片牛肉進嘴,然後吸溜了一嘴面,嚼巴了幾下說道。

夏雁秋道︰「你吃你的,飯也不能把你的嘴堵上」。

夏衛軍吃了一口面,也沖著桑柏豎起了大拇指︰「我說姐夫,這面湯一清亮一點不見糊,您是怎麼做到的?」

桑柏說道︰「這很簡單啊,等著面熟了撈起來過一下涼水,這樣的話面上面的漿就被沖掉了,重起鍋專門煮湯汁,我這是加了豬和羊的大骨熬出來的,鍋里的湯是一直燒著的,等著你們起來,直接把涼的面澆上熱湯汁就行了」。

「怪不得,我要肯定舍不得你這麼做,用她的話這一過涼水,面精華都被水沖走了……」夏衛國嗚哩嗚嚕的說道。

這事也不奇怪,吃都吃不飽了,誰還有那閑功夫去想面好不好吃,就像是桑柏剛往丈人家送大米的時候,這倆小舅子就算啥菜也沒有,光是大碗的白米飯都能吃上兩大碗。

現在大米吃多了,自然而然的就開始挑挑撿撿的了,現在你再給他倆兩碗大米飯,他倆只要沒有餓到前心貼後背自然也吃不下去了。

「吃你的!看把你給洋性的,才吃幾天飽飯啊,就在這邊怨這怨那的」夏雁秋又開始訓起了弟弟來。

听著夏雁秋訓弟弟,桑柏覺得這兩小舅子還真可憐,一下子有了兩個'媽'。

「行了,說兩句就得了」桑柏笑眯眯的沖夏雁秋來了一句,同時把面前的小菜往兩個小舅子面前推了推。

小菜很簡單,一盤子拍黃瓜,上面澆了蒜碎、醬油、陳醋與一兩滴香油,另外一盤就更簡單了,菜園子的西紅柿摘下來洗一下,用刀切片,三個西紅柿就是一大盤子,直接上面舀上兩勺霜白糖,酸酸甜甜的特別開胃。

菜園子里種的西紅柿還有黃瓜,遠不是後世菜場里賣的那種黃瓜和西紅柿可以比的,桑柏現在有事沒事,尤其是夏天的時候,這兩碟子菜是出現在餐桌上最多的。

飯吃了一半,桑柏听到季連勇兄弟倆的聲音。

桑柏扭身從桌子旁邊站了起來。

「桑先生」。

「來了啊!」桑柏放下手中的筷子迎了上去。

季連勇和弟弟季連信兩人牽著村里的驢子進了院。

「剛吃飯哪?」

「嗯,吃了沒有,沒吃的話坐下來一起吃」桑柏客氣說道。

兄弟倆連連擺手︰「吃過了,我娘讓過來過給您送菜過來,中午這一頓菜就麻煩您了」。

「客氣什麼,昨兒你們家也幫了我們大忙呢」。

桑柏一邊說一邊和兄弟倆一起把菜運進了鍋屋。

季樹平和高小玉兩口子給大家伙準備的是肉燒豆角,肉有十幾近二十斤,做一頓足夠了,外加還有四十來斤豆角,就算是莊戶人家能吃,這些也足足的了。

村里除了桑柏沒有人家有這麼大的手筆直接純紅燒肉,像是高小玉家這樣三四分肉六七菜,擺到外面平原的富村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去年糧食給力,加上磚廠上又掙了一些,季樹平和高小玉兩口子別沒法拿出二十來斤肉待客。

話不多說,季連勇和弟弟放下了肉與豆角,轉身離開了桑柏家,到了門口,季連信站定了,扭頭說道︰「桑先生,豆角筐下面有幾個羊角瓜,我娘說送給您和雁秋姐嘗嘗」。

「這也太客氣了」夏雁秋說道。

論起年齡,季連信要比夏雁秋大多了,夏雁秋今年才二十,季連信已經三十有三了,不過桑柏這邊在村里的地位高,連著夏雁秋也就不能直接按著年齡來了,所以雁秋姐才是季連信這一輩人的稱呼,換上他們的父母,不是雁秋就是桑柏家里的。

目送兩兄弟離開,兩口子回到了院里。

夏雁秋說道︰「今天怕是有雨」。

「嗯,所以今天要搶收,看樣子這雨最晚最晚也就是下午,能不能挨到榜晚都難說」桑柏道。

現在這雲是厚了,但是還沒有到那種遮天敝日的程度,天色依舊是很亮,所以桑柏才說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晚上,如果是那種陰沉欲落的,肯定就兩個小時內的事兒。

「你一個人能做飯麼?如果你要是不能我就在這幫你,你要是能我就去幫鄉親們搶收,能搶一點是一點「夏雁秋完全沒有偷懶的想法。

桑柏嗯了一聲︰」我一個人可以,你們去幫忙搭把手也是好的,雨不等人啊」。

說到這兒,桑柏想起了自家小舅子自帶的核武,立刻說道︰「等會我給你們倆找兩涼鞋,別穿球鞋了,好家伙你們一月兌鞋,能把河里的魚都臭死」。

「穿球鞋舒服!」夏衛國說道。

夏雁秋道︰「你舒服就不讓別人活啦?」

夏衛國低頭吸溜著碗里最後一根面條,吸溜完了之後,轉身去了鍋屋又盛了半碗。

這小子連著這碗已經是兩碗面了,看這小子吃東西,桑柏總是時不時能想起那句俗語︰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飯吃完,碗筷留給桑柏,夏雁秋帶著換上了涼鞋的兩個弟弟殺向的田頭,桑柏這邊洗完了碗筷,把肉放進鍋里炖上之後,便也趕到了田頭。

這時候田里根本就沒有人講話,大家都是低頭挖著手中的鐮刀猛割,雖然不是自己家的稻子,但是大家伙都知道,這次幫了人家,下一次說不定就輪到人家幫自己了。

鄉親們全都在田里,包括大鳳這些半大的孩子也都彎腰低頭搶著稻子,在田梗邊上,擺著三台木制的月兌粒機,夏雁秋姐弟三個負責月兌粒,三人也不張口說話,專心的干著自己的活。

桑柏過來了,瞅了一下于是便把三人腳邊打好的稻秸桿歸了歸,每成一捆的時候用幾秸桿當繩子捆起來碼之田梗的旁邊。

所有人都知道天要下雨了,能在下雨前多搶一粒糧食那就是一份收入,所以除了喝水還有撒尿之外,誰都是埋頭猛干活。

桑柏瞅著時間差不多了,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回屋子開始把已經擇好的豆角放進了鍋里,加了柴火與水繼續 著。

等著菜做好了,桑柏這邊又燒了兩小桶的湯,很簡單的紫菜蛋湯。

到了中午,桑柏這邊像昨兒一樣,讓秋收馱著兩桶菜兩桶湯來到了田頭。

吃飯了,大家伙坐到了田頭,這才有說有笑了起來。

「老天能再給三四個鐘頭,這活就干的差不多了」。

季維根這邊抬頭看了一下頭頂的天空,憂心的說道。

季樹平是季維根的大兒子,老爺子現在就和由大兒子與大兒媳奉養,所以老爺子這邊對于天氣自然表現的十分擔憂。

「爸,您別擔心了,現在就算是剩也不是大問題了,大不了咱們留著自己吃就是了」季樹平安慰了一下自家的老子。

這話誰也不信,因為這田里的稻子還剩五分之二呢,如果放在往年,這樣的收成的確讓人笑歪了嘴,但是有去年的珠玉在前,現在收的稻子自然就不夠看了。

「都抓緊吃,吃完了干活吧」。

呂慶舉說道。

大家都知道時間緊,于是不到五分鐘,所有人都吃完了飯,喝了兩口湯之後,投入到了勞動中。

桑柏也沒有收碗洗碗,連桶都沒有送回去,開始干起活來。

就這麼一直忙到了下午四點不到,終于把田里所有的稻子都收回來了,一大半的稻子月兌了粒,還有兩板車不到的稻子被運回了季樹平家。

糧食沒有留在田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桑柏四人回到了小院,還沒等進小院的門,頭頂的雨點落了下來。

這時誰也沒有心思動了,一個個全都癱軟在了椅子上。

忙的時候不覺得,但是一歇下來,桑柏頓時覺得自己的腰有點受不了,像是要斷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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