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嵐迷迷糊糊抬起頭，看到男人靠在床頭上，臉部被陰影擋住，嘟囔道︰
「親愛的，怎麼不開燈，幾點了？」
關煌按著她不要亂動，「再睡會，還早著呢。」
秦小嵐聞言，很听話縮回手，賴在男人懷里。
這幾天的生活，日夜顛倒，幾乎沒有了時間概念。
飄飄然，如在雲端。
惶惶然，如在夢中。
秦小嵐本來以為兩人怎麼說也是棋逢對手，沒想到幾乎無招架之力。
伸出手模在男人胸前，問道，「有心事？」
關煌不願讓女人擔心，擺擺手說，「沒事。」
張蘭陵和優步（中國）同時攪局，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單對單，都沒問題。
雙方一旦合流，很容易形成化學反應。
和優步（中國）短兵相接，必然會帶來很多問題，產生大量擦邊球行為。
這樣一來，很容易給張蘭陵提供彈藥。
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給秦小嵐說。
「我在網上看到，娛樂圈潛規則很多，你講講唄。」
秦小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哪個行業沒潛規則，娛樂圈不過是因為聚光燈的緣故，大家才說亂。」
關煌︰「那到底亂不亂？」
「亂，尤其這些年。」
關煌好奇︰「那這麼說，網上的傳聞都是真的？」
「什麼？」
「一個女藝人來到北京，想進入劇組工作，然後再演個角色，至少要過6個男人關，跟至少10個男人發生性關系。」
秦小嵐搖頭，「我也是第一次听說，你給我仔細講講」
關煌︰「第一關就是劇務負責人，這位主，管著劇組吃喝拉撒、臨時工和群眾演員，想進組，就得有奉獻。」
秦小嵐對此比較陌生。
她成名的年代，還沒什麼北漂，娛樂圈也沒那麼多浮華。
關煌把玩著小兔子? 「第二關就是副導演? 導演不在? 副的也算是個角了，能安排一些跑龍套、小配角，再加上年富力強，運動方面的需求自然很多。」
秦小嵐捏了他一下，「煩人，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
關煌嘿嘿一笑，繼續說道，「第三關就是導演了，如果能夠幸運的混個跑龍套的角色? 自然就會進入導演的視線，這時候，導演就需要跟演員深入「交流」了，導演們往往認為? 在床上是發現和評價女藝人演技的最好方式。」
秦小嵐啐了一口。
男人就是這個德性。
關煌用胡子扎了她幾下? 「我要試試你的演技。」
「討厭。」
「還听不听了？」
「哼，你要說我就听。」
關煌︰「第四關就是制片人了? 跟導演好，多混幾個角色沒問題。想當女二號、出演女一號，那光靠導演說了還不算，還要听制片人的意見……」
听著男人在那胡說八道，秦小嵐感覺到莫名的心安。
————
人民優步卷土重來，出手就是刺刀見紅，每周司機端的補貼額度漲幅高達5000萬，成都、廣州、天津和鄭州等城市的訂單量飆升，在Uber全球市場中排名極速上漲。
超人方面同樣不甘示弱，咬牙跟上，拿出了一個月燒掉一個億的魄力，雙方開始在市場上刺刀見紅。
用戶們的狂歡剛剛開始。
從北京到上海，從杭州到深州，戰火燃燒。
數不盡的資金流入。
然而兩家還在僵持時，其他競爭對手就撐不住了。
之前在網絡上叫囂要和超人代駕硬踫硬的V代駕CEO楊雄宣布裁員。
苦苦耕耘幾年的市場，一夜之間就被超人打得人仰馬翻，
網絡大V「寧教授」的所有預言全部實現。
V代駕選擇補貼打法，率先拿出一個億和超人貼身肉搏。
可惜，資金既沒有超人雄厚，補貼經驗也沒對手豐富。
只能無可奈何花落去。
不過，楊雄這個人，眼光雖然差點，卻敢于忍辱負重。
找到之前被他氣掉線的寧教授，在網絡請教對方，不恥下問。
寧教授作為一個知識分子，逃不過名利二字，被對方一吹捧，在網上自由發揮，將這次競爭失利的原因詳細論述一遍︰
「超人作為後來者，靠兩招成功逆襲，一招叫「高頻打低頻」，一招叫「剛需打非剛需」。」
楊雄問︰「什麼叫高頻打低頻？」
寧教授︰「代駕，是個低頻需求，誰天天晚上喝酒，肯定是偶爾才會找一次代駕。
「超人靠打車起家，打車軟件的使用頻率非常高，一旦上線代駕功能，其用戶基數就比V代駕多的多，再發個紅包，用戶稍微一試，就成了代駕的用戶了。
「超人做代駕，客流量大，司機多，還肯花錢做補貼，這仗根本沒法打。」
楊雄很是贊同，連忙追問，「剛需打非剛需是什麼？」
寧教授︰「代駕的需求，其實沒那麼剛。比如晚上有局，但很多人還是要開車，目的只有一個︰用開車做借口避免喝酒啊。
「開車又喝了酒的人群就小多了，而且讓熟人幫忙代駕也行，很多飯店也有對口的線下代駕公司，人家沒必要非下載一款代駕軟件。相比之下，打車可是剛需。倒過來說吧，非要你二選一，你說你是卸代駕軟件，還是打車軟件呢？」
楊雄佩服的五體投地，表示後悔莫及，「悔不當初沒听寧老師之言，落得今日之下場，真是咎由自取，不知能否請寧老師來公司指導一番，讓我們五百員工渡過難關。」
向來在象牙塔里混的寧教授，哪見過這種流氓陣仗，被對方如此這般的道歉感動的無以復加，頗有一種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感覺，連忙回復，
「紙上談兵，不足為論，大家共同探討，共同進步。」
……
好一番化干戈為玉帛，讓網友們大開眼界。
有人酸溜溜說︰楊雄這人真是恬不知恥，之前耀武揚威，現在低聲下氣，前倨而後恭，小人一個。
可惜馬上被其粉絲反駁，楊總一心為了公司，不計個人聲譽，這種情懷，不值得肯定和贊揚嗎？
……
楊雄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事業雖然失敗了，網絡上的形象樹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