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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 毒蛇

範長老今天的打扮倒是一反常態,勁裝結束,一身干練的黑衣。這也可以看出他對要去的那個地方危險程度是很重視的。

這時他正在親自操控著飛舟朝著洞府以北偏西的方向飛去,眼神專注,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只要能注意到他的這個神情,就可以知道事情顯然沒有他先前所說的那麼簡單。

可是在飛舟中的人們,除了梁誠和傅玉以及範長老的四個親傳弟子之外,都是一干煉體的粗魯漢子,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所以都是一臉輕松,只是在傳音互相說著一些閑話。

以梁誠的修為,完全可以听到他們之間傳音的內容,不過這些聊天的內容很無聊,無非就是在討論完成任務拿到賞金之後回去要怎樣花銷一類的話題。

這些粗魯漢子自然沒有什麼志存高遠的想法,他們滿口都是污言穢語,還相互調侃著,所說的那些事情不是吃喝嫖賭就是打架斗毆,對于梁誠來說沒有半點意義。

于是梁誠也收回了注意力,開始靜坐調息,準備應付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凶險。

這艘巨大堅實的飛舟在往北飛行了約莫兩個時辰之後,便開始慢慢降低高度,一看便知目的地已經近了,範長老要準備操控著飛舟在一個合適的場地中著陸了。

梁誠雖然依舊盤膝趺坐著沒有起身,可是他用銳利的眼神往四下一掃,就看到了一座小山頭上有一塊平出來的場地,正合適飛舟在那里降落。

果然,過不了多久範長老就操控著飛舟在那個場地中降落下來。

「到了!都下去吧!」範長老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是!」他的那四位親傳弟子不敢怠慢,一起躬身領命之後,便催促著眾人下了飛舟,然後在場地中集結成隊伍。

當然,梁誠和傅玉依舊是重點保護的對象,所以還是被保護在這個隊伍的中心位置。

梁誠的目光很快就被對面兩座高山之間的山谷所吸引,因為這個山谷散發著淡淡的危險氣息,雖然別人還對這種危險渾然不覺,可是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狀況。

範長老收了飛舟之後,也將眼光投向對面的山谷之中,眼神有些復雜。

這是一個看上去頗為幽靜的山谷,兩側都是氣勢雄偉的山峰,雄奇險峻,高聳入雲。

從谷口往里面看去,可以看到山谷中是一派青草幽幽,野花點綴的景象,看起來風景絕佳,似乎像是一個郊游踏青的好去處。

可是梁誠知道這個看上去風平浪靜,歲月安好的表面印象是錯誤的,否則範長老也不會帶著這麼多煉體士前來了。

這時範長老忽然長嘯一聲,聲音短促洪亮,滿是沖擊力,讓站在場中的煉體士們都吃了一驚,不知道範長老這是要做什麼。

片刻之後,大家卻看到有一頭黑褐色的棕熊從山谷中聞聲而出。

它先是用狡黠的眼楮往山谷外面四處轉動著查看了一番,接著它突然間發足飛奔起來,沖著對面小山包上的場地直沖了過來。

它那四只粗壯的熊掌上踩得山坡上一路泥土飛濺,踩踏著青草野花朝空場中的人群飛掠而來,轉眼間就來到了距離範長老和煉體士們不足十丈之地。

它當然早就發現在不遠處的場地上,有這麼五六十人正在滿心警惕地關注著它,可是這個大家伙只是放慢了一點速度,依然朝著眾人逼近過來。

那六十來個煉體士頓時有些嘩然,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就想上前將這頭毛茸茸的大畜生給

先殺了再說。

可是還沒等煉體士們靠近過來,那頭大棕熊忽然人立起來,伸出兩只粗壯的熊掌往自己臉上一抹,那張棕熊的長臉忽然變成了一個女子的面容。

只是這女子長相頗為粗陋,一點也不養眼。一張女人的臉和她那魁梧的棕熊身軀結合在一起,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然後這頭女子面對著範長老口吐人言︰「範長老,弟子在這谷口守候了一月下來,並沒發現山谷中有任何異常動向。」

「很好!辛苦你了!」

說完話後,範長老把目光從棕熊的身上收回,然後重新落在山谷中。

沉吟片刻後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忽然一皺眉,接著大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多耽擱了,大家現在就入谷!」

話音剛落下,他的四位黑衣弟子已經連聲催促站在空場中的眾位煉體士往山坡下走。

不久之後,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向著谷內走去,有十來位身體最為高大強壯的煉體士被安排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這個山谷和眾人想象中一樣,顯得非常巨大。

隨著這波人馬的一路深入,山谷里的地勢也漸漸平坦下來,樹木也慢慢變得稀少,到處都是長滿了青草的綠地,讓人感到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又在往山谷內走了一會,眾人眼前出現了一片廣闊的花海,這花海由各種說不上名字的野花組成,散發著芬芳的香氣,沁人心脾。

這片廣闊的花海一路往山谷里面延伸,看上去無邊無際,一直通向山谷的最深處。

走在最前面的煉體士們已經來到了花海的邊緣,只見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神情粗魯,身材高大的煉體士毫無顧慮地一腳踏進了花海之中,絲毫沒有半點惜香憐玉之情。

剛進到花海之中,他隨即輕罵了一聲︰「他媽的!下面全是稀軟的爛泥,和特麼踩屎的感覺一個樣!」

「哈哈哈!」身旁的幾個漢子大聲嘲笑起來,其中一位笑道︰「劉老大!沒想到你平時還有踩屎的愛好,我怎麼就不知道踩屎是什麼感覺呢?」

「噤聲!都給我安靜些!大喊大叫招惹來什麼鬼東西,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位留著八字胡的親傳弟子及時喝止住這些粗魯煉體士的玩笑聲,然後望著範長老,顯然是在等他示下。

範長老眉頭微皺,輕輕一揮手,一團白霧忽然從他掌心中涌現出來,飄到了眾人腳下,將他們都平地托起二尺來高。

原來是範長老為了隊伍行進方便,干脆施法將眾人都托起懸于空中,在這片寬闊的花海上方緩慢飛行。

不過範長老也不敢讓一眾煉體士飛得太高,免得太過顯眼成為襲擊目標。

就這麼離地二尺來高慢慢往前飄比較合適,因為一旦感到稍有不妥,讓他們縱身下地也不費什麼功夫。

眾人一路低空慢慢飛行,一邊休息著,一邊還可以欣賞著四周宜人的景物,感覺十分良好。

正在煉體士們感到十分輕松愜意之時,突然花海中猛地暴起一道黑影,竄向一名站在邊上的煉體士,那黑影一沾即走,可是那位煉體士立刻就發出「哎喲」的一聲慘叫,顯得極為痛苦。

「發生什麼事了?」梁誠身畔的一位煉體士原本正在賞花,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听到同伴的痛呼聲後連忙問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在花海中突然躥出來一條蛇而已,還咬了他一口。」梁誠回答道。

他和傅玉位于隊伍的正中央,對四面

的情形都看得很清楚,剛才那一下的突然襲擊,的確只是一條黑亮的毒蛇所為。

它只是咬了那位煉體士一口,就竄回花海之中消失不見了。

听聞只是一條蛇出來搞突然襲擊,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並不以為意。

但是下一刻,就發現麻煩大了,情況沒有那麼輕松,因為那個被蛇咬的煉體士狀況突然有了變化。

他被咬的那一條腿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變得很粗。

他身旁的同伴見勢不妙,「呲啦」一下將他的褲管直接撕開,就見他的那條腿已經粗了一倍有余,還變成了紫黑色,表皮腫脹發亮顯得猙獰恐怖。

「啊——」看到自己的腿成了如此模樣,那煉體士立即被嚇的大聲叫喚起來。

範長老見狀兩眼精光一閃,立即從側後方飛掠上前,取出一粒藥丸塞給那位受傷的煉體士。

梁誠看到那枚藥丸之後一皺眉,猜想這東西有些藥不對癥,應該是效果不大的樣子。

梁誠判斷範長老並不是在意這煉體士性命,所以想要幫他解毒,他只是有心想要了解一下這蛇毒有多厲害罷了。

不一會,毒素就發展起來了,那顆解藥果然沒有什麼效果。

只見吞了解毒丸的那位煉體士,他的傷腿依舊不受控制地越來越腫大。

在毒氣攻心之下,此人的整張臉都開始浮腫起來,全身青筋畢露,冷汗如雨,腿部的皮膚還顫動起來,就像有什麼東西在皮下到處亂鑽一般,看得一旁的眾人都毛骨悚然。

「範長老快救我!」那煉體士滿臉痛苦,淒厲地喊叫著。

範長老就如沒听見他的話一般並不理會他,只是帶著其他人向後飄開了一小段距離,那道白氣依然托著眾人懸浮在離地二尺的空中,讓眾人還是感到如履平地。

「啊!不要丟下我!」那煉體士焦急地慘叫著,連滾帶爬正要拖著受傷的腿朝隊伍爬回來,可是他突然呆住了,接著仰天噴出一口紫黑色的毒血,再也無力掙扎,「啪嗒」一聲倒在花海中。

下一刻,花海中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成片的亮黑色的白腿大蜈蚣,每一條都有一尺來長,瞬間就把那煉體士完全覆蓋了。

大家只看得到那些蜈蚣細密的白腿如船槳般擺動,一條條蜈蚣上下激烈地翻騰著,都在猛烈撕咬著那位煉體士。

這些蜈蚣不在乎那煉體士身中的劇毒,在「嘁嘁嚓嚓」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啃噬聲中,轉眼就把那煉體士吃了個精光。

只留下一具慘白的骷髏骸骨,一雙漆黑空洞的眼窩在白亮的牙齒襯托下分外人。

大家在這短短時間里,就看到了一條彪形大漢成為了一具骸骨,心中都泛起了強烈的恐懼之感,先前那種輕松的氣氛,早就蕩然無存了。

範長老的那位八字胡的親傳弟子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輕聲說道︰「大家留神呀,這個山谷中真是太危險了!」

「危險嗎?」範長老微微一笑︰「常言道,富貴險中求!若是不敢冒險,哪里會有收獲?大家不要遲疑,咱們繼續往里走!」

梁誠聞言也暗自點頭,他也知道這種事情實屬平常,機遇本來就是與風險並存的,風險越大,收獲才可能越大。

只不過這一番道理對于這些煉體士來說卻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因為他們十之八九已經注定要死在這個鬼地方,縱然有收獲,也與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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