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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找人

兩人說了一陣,然後張英就發現錢強有些氣力不濟,他趕緊將錢強攙扶回去。錢強回到房間喝了一碗藥湯才緩過氣。

他苦笑一聲說︰「這是傷到了本源,只能靠著藥湯吊著命。」他以前也是武士,雖然境界不高,當時也比常人要強悍百倍。

只是現在他的樣子,就算是一小童都能將他打倒。血氣大虧,本身的脊柱又被打斷,骨髓被損壞大半,不死已經是他命好了。

張英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也不好過。他說道︰「錢兄這傷勢,還有沒有補救的方法?」

錢強搖搖頭說︰「本源都受傷了,還有什麼補救的方法,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每每說到這個,錢強的臉上就難免露出痛苦之色,他也只是搖搖頭搪塞過去,根本不願意多說他的傷勢。

就在此時,忽然門口被大力的推開。一個少女氣沖沖的沖了進來。

她杏眼一掃,看見了坐在錢強身邊的張英,然後這少女冷笑一聲,說道︰「你就是害我哥哥冒險回來的人?你怎麼還好意思再來我家?難道你害我哥哥一次還不夠嗎?」

錢強一听這少女的話,臉上立刻變了,他生氣的喊道︰「錢杏兒!你發什麼瘋!你怎麼對哥哥的朋友說話?」

這個叫錢杏兒的少女听見他哥哥的話,轉頭就對錢強罵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他說話,如果你不是受他蠱惑回到廣津城,你會被他們打成重傷嗎?你呆在小石城好好的,會被他們打成這樣嗎?」

錢強臉色陰沉下來,對著她吼道︰「這是我的選擇,沒有人逼我!」

錢杏兒一听,又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此時的錢強卻先開口道︰「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哥哥,你就收回你剛剛說的話。給我朋友道歉!」

「道歉?還要我道歉?我看你是瘋了!」錢杏兒委屈的淚水都要掉下來,她狠狠的看了一眼張英,轉身就跑走了。

張英一直沒有說話,他能有什麼好說的,這姑娘說的沒錯,是他利用了錢強。

錢強順了順氣,然後對張英說︰「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介意。」

張英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錢強忽然對張英說︰「她是我的妹妹,叫錢杏兒。家父平常沒有什麼愛好,就是喜歡娶妻生子。杏兒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只不過她的母親生她的時候就難產死了,是我母親抱著她長大的。」

「她從小就跟在我身後,我們兩個關系是最好的。錢家家大業大,我雖然是嫡子,但是現在看來我這嫡子的位置也不保了。」

「杏兒從小就好強,脾氣也火爆。以前都是我護著她,但是以後如果她有什麼麻煩,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她一把。」

張英心中一驚,這種臨終托孤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他馬上安慰道︰「別說傻話,自己的妹妹自己守護,你不會有事的。」

錢強露出一個苦笑,說︰「我現在能拜托的,只有你了。」

最終張英還是點了點頭,應承下這個承諾。

錢家當代家主叫錢平,錢家命名很有意思。所有的名字都簡單好記,錢家人認為這樣的名字人才好養活。

錢平有七個兒子,十幾個女兒。正如錢強說的一樣,他老爹平時除了做生意賺錢,就是喜歡生孩子。

就連蟲子入侵那幾年,他也沒有放棄這個愛好。

錢強是家中嫡子,錢家為了防止爭奪家產,一直都是嫡子繼承家產。但是錢強這個情況,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繼承權是岌岌可危的。

現在不僅僅是外面,家中的幾個兄弟也巴不得錢強早點歸西呢。

張英就住在錢強院子中,等到錢強睡去,張英找來了他的貼身僕人,開始問道︰「錢兄的身體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這僕人嘆了口氣,說︰「少爺脊椎受傷,斷了大半。想要治好他,只能修復脊椎。城中的段神醫說了,想要治好少爺,除非弄到一條新鮮的龍骨。用龍筋聯通他斷裂的大筋,再用龍骨打磨成他骨頭的樣子安裝進去。」

他面露難色的說︰「但是這龍基本上都是武宗級別的高手,連虎當觀的長老都不一定是對手。而且就算弄到龍骨,這還需要武宗級別的高手用血氣幫他疏通血氣。」

張英听到這里,心中總算是松了口氣。只要有辦法就行。不就是區區武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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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躺在床上的張英忽然睜開眼楮,他悄無聲息的起來,然後抹黑走出了院子。

自從修行了暗虎爪這門武技,張英也學會了其中隱藏蹤跡,隱入黑暗的技巧。在夜色的遮掩下,張英悄悄的模出錢家大宅,向著冰-12號碼頭前去。

在強盛的血氣加持下,張英跑的飛快。沿著陰暗的巷子,他很快就到了冰-12號碼頭邊。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記住了那兩個說話的人,現在正是尋找他們了解一下情況的時候。

他早就打听好了,每天晚上撈冰船的人都會檢查自己的小船。他們會在深夜才回家休息。

張英就蹲守在黑夜中,等待著撈冰船上的撈夫回家。

不多時,十幾個撈夫離開船塢,各自打了個招呼回去。張英很快就鎖定了目標,那個‘大哥’。

撈夫們雖然工作危險且辛苦,但是這是一個收入還不錯的工作,這個大哥也在碼頭邊上有自己的房屋,現在正哼著小曲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忽然,張英從暗中走了出來。他快速來到這人身後,手輕輕的搭在這人的脖子上。

瞬間,這人感到脖子被捏了起來,他剛想反抗,就听見張英冷冰冰的聲音︰「你現在的脖子被我捏在手中,只需我一用力,你就會脖子折斷而死。」

這人不愧是干撈夫這種危險工作的人,內心雖然怕得要死,但是表面還很鎮定的說︰「大哥想要點什麼?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撈夫,你這樣的武士在我身上也得不到什麼的。」

只有武士才有這樣的手段制住他,這一點他很清楚。

張英繼續冷冷的說︰「最近一段時間,你們碼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人一听,馬上說︰「我們碼頭?我們碼頭沒有發生什麼啊!」

張英听到這話,用指甲輕輕的劃過了他的脖子大動脈上,他繼續說︰「想清楚再說,我不著急的。」

冰冷的指甲劃過自己的脖子,這人一下就被嚇住了,他趕緊想一想最近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忽然,白天小二對他說的話劃過腦海,他說︰「大人是不是想知道我們東家在這里運貨的事情?」

張英沒有說話,手上的勁卻稍微松了松,他繼續說︰「大人,如果是這件事,那你問錯人了,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撈冰人只在白天干活,而他們都是晚上上貨的。我們也只是偶然見到過一兩次。」

張英繼續說︰「你可認識運貨的人,或者知道他們將貨物運到何處?」

這人馬上說︰「大人就饒了我吧,我怎麼知道他們將貨物送到哪里?」

張英一听,這人話中有話啊。他稍微用了些力,說︰「那你的意思是,你認識送貨的人?」

他沉默了一下,但是他馬上就感到脖子上的手忽然用力了!他一驚,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馬上說︰「我認識一個人,那人是黑虎幫的刀疤臉二哥。我真的就知道這麼多了。」

「黑虎幫刀疤臉二哥?這是什麼人?」張英繼續問。

「這是附近的一個地頭大哥,管著一群腳夫。是黑虎幫的人。」他連忙說。

「姓甚名誰?」張英繼續問。

「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啊!這都是叫外號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張英就忽然一個用力,將他給捏暈過去。

確定他暈倒之後,張英才隱藏在黑暗中走了。

過了半刻鐘,這人才從昏迷中醒來,他看了看烏漆嘛黑的四周,趕緊朝著自己家趕去。

張英從那人口中知道這些,立刻就去尋找他口中的刀疤臉二哥。

廣津城幫派眾多,有的三五個人也敢稱呼自己是某某幫,但是這個城市真正成氣候的也就是那麼兩三個幫派。

黑虎幫剛好就是其中一個。

刀疤臉二哥既然是管理腳夫的,那就從腳夫中尋找。

腳夫,就是運送物品的苦力,就是快遞小哥。世界不打烊,腳夫不停工。

廣津城有豐富的夜生活,腳夫們在夜晚也是開工的。不管是送酒送菜,還是運送喝醉的顧客回家,甚至是給龜公拉客,只要賺錢的事情他們都干。

他們身上通常掛著一面寫著‘腳’的三角棋子,只要在鬧市一招手,就能招來一名腳夫。

張英來到附近的夜市上,這里是腳夫的一個聚集地。

他身穿錦衣,一看就是有錢的主。不過這種有錢的主,一般人也不會招惹的,廣津城邊就是虎當觀,誰知道張英這種打扮的人是人是鬼。

張英站在鬧市邊上,他伸手對著路邊的腳夫小哥招了招手,喊道︰「腳力過來。」

一邊的腳夫小哥終于確定張英是在叫他,趕緊跑了過來。人還沒有站穩就說︰「大爺有什麼吩咐?」

張英笑著說︰「去給我買上一壺酒,一只燒雞。然後帶我去找刀疤臉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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