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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翁家

翁家大院佔地十幾片蓮葉,也就是說佔地十幾畝。圓圓的蓮葉互相擠在一起必然有空隙。這些空隙就是天然的小花園,種上一些菱角、水生植物啥的,也能點綴成一景。

因為是在水中央,大院也沒有高牆環繞,湖水就是最好的分界物。

少年劃著蓮葉船將兩人一虎送到翁家大院,大片的蓮葉上修建著一個牌坊,上面寫著‘翁家’二字,這就算是門口了。

張英斜眼瞥了一眼多情,指著披紅掛綠的喜慶氣氛說︰「你的老情人要結婚了,你恐怕是要失算了。」

多情沒有說話,甚至臉色都沒有什麼改變。他閉眼感受了一下,然後說︰「不,我還是能感到她對我深深的愛,她提供的愛情之氣一點都沒有少。」

張英被噎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這女人結婚了還惦記著舊情人?這渣男這麼好?

多情面無表情的說︰「她要結婚,那就是她背叛了我,事情好辦多了!」

呸!人渣。

兩人一虎站了沒有多久,就有一個人匆匆而來。

這人看了看赤潮,又看了看張英和多情,他客氣的問道︰「請問兩位來我翁家何事?」

多情向前一步,客氣的說︰「我是翁晴的舊友,听聞她要結婚,所以特來拜訪。」

這人一听,馬上笑道︰「原來是參加姑姑的婚禮的,還請里面請。」

翁晴在翁家輩分極高,修行者壽命長,叫聲姑姑很正常。真正算起來稱呼應該是祖女乃女乃或者曾祖女乃女乃。但是為了方便稱呼,翁家人統一叫她姑姑。

「不知兩位如何稱呼?我是翁家第三管家翁台。」這管家問。

多情接話說︰「我叫多情,身邊是我的好友張英,那是赤潮。」

管家笑著點點頭,雖然他不知道為何這人連老虎的名字也要介紹,難道我還能和一只老虎聊天?

管家將張英和多情安排進一個小院,他說︰「兩位請暫做休息,我這就去稟告家主。」

因為翁晴的婚期將近,目前家中來了不少修士,很多都是生面孔,這管家也不敢耽擱,安排好客人之後就去稟告家主。

翁家家主叫翁敏達,是一個老牌築基期修士,在這附近千里也非常有名。而且他的兒子翁陽澤也是一名築基期修士,一個家中有兩位築基修士,這家族可謂實力雄厚。

此時的翁家家主正在和老友下棋,管家匆匆而來說明情況後,這人擺擺手說︰「既然是晴兒的朋友,就讓陽澤去見見,隨便告知晴兒一聲。」

這管家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翁敏達對面的棋友笑道︰「你這老倌,女兒都不願意嫁,你非要嫁給洪家的小子。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翁敏達捏起一顆棋子,一邊思索怎麼落子,一邊說︰「婚姻之事,當然是我說的算。再說了,她對那個莫名其妙的修士痴情良久,都快有魔怔了。早點嫁出去,早點了斷這莫名其妙的孽緣。」

翁敏達眉頭皺了良久,也沒有想到怎麼落子,他對面的老友繼續說︰「說來也怪,晴佷女怎麼就對那人念念不忘,你們還不知道那人是誰嗎?」

翁敏達心煩的說︰「我們怎麼知道,問她她也不說。也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哎呀,你怎麼老是逗我說話,我棋路都亂了!」

這老友笑罵道︰「你個臭棋簍子,你有個屁的棋路。不和你聊天,我都要等睡著了!」

翁敏達下棋又菜,棋癮又大,真的是又菜又要玩。

張英和多情入住的小院佔據了一塊蓮葉的一半,另一半是其他賓客居住。赤潮蹲在蓮葉邊上,他正在看著水中游來游去的小魚。

一叢不認識的水生植物正茂盛的生長著,幾只黑的、紅的小魚在葉子下潛伏。赤潮試著伸爪子抓魚,這些小魚也不逃走,反倒是傻愣愣的被赤潮抓在手中。

一尾紅色的小魚被赤潮抓起來,嘴巴還在一開一合的像是在說話。魚眼直勾勾的看著赤潮,也不反抗也不掙扎。

赤潮索然無味的將小魚丟回水中,這魚兒入水也沒有游走,反而繼續呆在水草的葉子下。這里的魚都不怕人和動物的?

不多時,一個男子在管家的陪同下來到張英的小院。多情看見直接迎了上去,管家馬上介紹說︰「這是我家少主翁陽澤。」

管家向著翁陽澤介紹了張英和多情。這翁少主說道︰「兩位是小妹的朋友?我倒是從來沒有見過兩位。」

多情笑笑說︰「其實我才是翁晴的朋友,張兄只不過是陪著一同到來而已。我與翁晴是在楓城認識的,那時候她才練氣五層,喜歡穿著一身水藍色的長裙,身邊還跟著一個叫小魚的侍女。」

翁陽澤一听,馬上知道眼前的人確實是認識小妹,既然是認識的人,他就笑著說︰「既然如此,那還多謝你來參加小妹的婚禮,你們要是有什麼需求,都可以和管家說。」

多情點點頭,忽然問道︰「不知道我能不能見翁晴一次?」

翁陽澤笑道︰「這恐怕是不方便了,臨近婚期,她還是很忙的。」

他這是拒絕了多情,張英皺皺眉頭,難道連人都不能見嗎?這是什麼規矩。

多情也能理解的點點頭,然後翁陽澤又說了幾句就離開了。他可是一個築基期修士,能和這兩個人聊一下天就很不錯了。

在進入大院之前,多情就施法掩飾住兩人一虎的築基期修為。在這方面和尚都有特殊的技巧。兩人一虎站在同樣是築基期的翁陽澤面前,這人居然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翁陽澤走後,張英對多情說︰「你現在連新娘子都看不到,你怎麼討回自己的寶貝。」

多情說︰「這倒是無妨,我不去找她,她也會來找我的。」

說完,他就回房打坐去了。

此時,在翁家大院後院,一處防守嚴密的小院。

一個眉目如畫,溫情如水的女子正托腮望著遠方,忽然,她的心中一陣悸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

‘是那個人嗎?’她臉上驚喜交加,原本恬靜的氣質全部消失不見。

她定了定神,轉頭對角落的侍女說︰「小魚,你去看看是不是有外人來翁家了。」

這叫小魚的侍女奇怪的看了看自家小姐,還是點點頭說︰「是的小姐。」

翁晴現在已經被軟禁起來,她的修為被父親封住,全身動用不了半點法力。而在她的小院中還有其他女僕看守,就連她的哥哥來看她都要通報給父親。

侍女小魚是她唯一能指使的人,這個侍女從小跟著她,就算是嫁人也要陪嫁出去的。

小魚一人走出小院,很快就找到了管家。

「管家,今天是不是有外人來到大院?」小魚不客氣的對管家說。

「是魚姑女乃女乃!這幾天都有外人來啊,姑姑大婚來的人不少。」管家說。

「別裝傻,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小台啊,以前我對你可不薄的。」小魚淡淡的說。

別看小魚一副十七八歲的樣子,其實她年紀老大了。翁台雖然年過四十,但是他確實是比小魚年紀小。而且他剛剛在大院做事的時候,確實是得到小魚多番照顧。

他想了想,還是說︰「萍檀院確實是住進了兩個外人,而且他們還說是姑姑的朋友。」

小魚一听,瞪了他一眼說︰「那你不早說?」

翁台苦笑道︰「這不是少主不讓說嘛。」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小魚也明白老爺和少爺的苦衷。她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沒多久,她就來到萍檀院,這就是張英住著的小院名字。

「篤篤篤」她敲響了小院的院門。

張英正想去開門,但是房屋內傳來多情的聲音︰「張大師,讓我來吧。」

他風度翩翩的走出來,月白色的僧袍似乎還放著光彩。他又化妝打扮過了!張英心中想到。

他走向院門,輕輕的將院門打開。

一陣沉默……

‘怎麼沒有聲音?’張英伸頭去看。去看見門口一個少女捂著嘴,雙眼流著眼淚,正怔怔的不說話。

一陣不好的想法從張英腦中冒出。

‘難道這姑娘就是翁晴?這和尚魅力這麼大?’張英酸溜溜的想。

「你來了。」這姑娘終于開口,語氣有三分冷漠,三分惱怒,還有三分不舍,一分撒嬌。

「嗯!」多情只是微微一笑,回了一個字。

「好久不見了,小魚。」多情開口。

後面看熱鬧的張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還小魚呢!叫得如此親熱。

「你還來干嗎,小姐都要嫁人了,她苦苦等了你這麼多年。」小魚忍不住說。????‘等等?這小姐是誰?這不是翁晴?’張英恍然想起多情和翁陽澤的對話,這小魚是翁晴的侍女!

那剛剛那副欲語還休,欲罷不能的神色是什麼回事?張英恍然,心中流下心酸的眼淚,我還是太單純了,還是太低估了這渣男,他連小侍女都不放過啊!

就在張英凌亂的時候,多情不喜不悲的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我可能就是和她有緣無分。這次來,就是了斷這一場緣。」

多情用最冷酷的語氣說出最無情的話,小魚听到這話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咬牙切齒的罵了多情一聲︰「你混蛋!」

罵完,她掩面而跑,淚灑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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