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杏,你出來,我有話給你說。」田芙蓉不甚高興的掃了許大力一眼,這就往外去了。
許嬌杏朝許大力看了去,許大力更是一臉的郁悶︰「別去,她能有什麼好話跟你說的。」
許嬌杏一陣無奈,朝著阿兄輕笑著點了點頭,示意他到屋子里坐下,這才快步朝田芙蓉那處走了去。
此刻,田芙蓉正站在外頭,見許大力沒有跟上來,她這才撇嘴道︰「嬌杏,你也看清楚了,今兒可不是我在找他麻煩,故意和他鬧架的。」
許嬌杏點頭。
田芙蓉還想說點什麼,又撇了撇嘴,改口道︰「算了,不提了,我叫你出來,還想跟你說個事兒,那個叫玲瓏的日子也不好過,她那日才出了一次府,就被二公子給罰了一頓鞭打,只怕現在還一身是傷。」
顧春來他,他竟下手那麼狠!
她就說了,玲瓏根本就不是自願嫁給他爹沖喜的,定是顧春來逼她的!
心里才想著這事兒,又听田芙蓉嘆了一聲,沒好氣道︰「真沒想到,你那長工,叫楊什麼來著,竟還是個痴心的人,他一定是極喜歡玲瓏的吧,不然也不至于三翻四次的這般折騰了。」
說及次,田芙蓉不由又嘆了一口氣︰「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我田芙蓉好歹也是善男信女中的一個,我求了這麼多年,怎麼也不見他送我一個這樣的男人。」
許嬌杏心知她定是誤會了玲瓏和楊水生的關系,正要解釋,外間就來了一批衙差。
縣衙里的衙差和許嬌杏早就熟識了,以往見了許嬌杏,都會打上一聲招呼,可像現如今這般堆在了鋪子口上,你推搡我,我推搡你,就是沒人敢先過來,連著眼楮都不敢往許嬌杏這邊看來,倒也實在是古怪。
就連著鋪子里的許大力也看出了這些衙差的古怪,看了看許嬌杏,他直接就迎了出去。
一群衙差正在互相推搡著,如今見_許大力出來,大家僵持了一陣,終是一個被推搡在最前頭的矮個子衙差開了口︰「許,許掌櫃,勞煩你跟我回一趟縣衙。」
「出了何事兒?」許大力緊著又問了一句,他這些時日,來來回回的往軍營中跑,也不知是家里生了事兒,頓時,不由又朝許嬌杏看了去。
許嬌杏搖頭,也是狐疑,倒是其中一衙差無奈嘆氣道︰「許掌櫃,是你那三叔、三嬸兒往縣衙里去狀告你了,哎,三兩句話說不清楚,你還是到縣衙里去看看吧。」
許長海和小王氏?
許嬌杏抿了抿唇,頓時就醒過神來了。
想來,他們在村子里 鬧騰了一番,也沒得到什麼好處,這才改了主意,打算讓縣太爺治治她?
看來,眼下,他們也不光是圖她的錢了,還打算害她的命呢!
想及此,許嬌杏不由得,又想到了顧春來,自己三翻四次的為著玲瓏的事兒去找顧春來,可顧春來卻總是對她避而不見。
也不知道,如今這事兒,能否將他給引出來?
不管他對她,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大低,他該是暫時不想她有事兒才是。
「三叔和三嬸兒回來了?」這時,許大力吃驚的問了一句。
許嬌杏也不說話,當下就朝眾衙差點了點頭,徑直往縣衙的方向去了。
「嬌,嬌杏,你這是得罪你三叔一家了,好歹都是連著血脈的,他們怎麼把你給告了?」田芙蓉似才醒過了神來一般,不由驚道。
許大力有些不滿的看了田芙蓉一眼,眼看著許嬌杏已經被衙差簇擁著往縣衙去了,他極為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一行人到縣衙的時候,縣衙外頭已經圍了一大堆人了,那些個人見許嬌杏在衙差的簇擁下過來了,眾人都開始指指點點了起來。
「那可不是在東市開藥鋪的女神醫!她咋能做出那樣的事兒來,不能啊!」
「你懂啥,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要真的啥都沒做,她親三叔,還能冤枉了她不成?」
一大堆議論紛紛的聲音從涌入了許嬌杏的耳朵里,許嬌杏置若罔聞,徑直就進了縣衙大堂。
許大力卻听不得別人這樣數落許嬌杏,原本也要跟著往里間走,此刻,忍不住就停下腳步,朝著那些人喊道︰「杏兒可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可不要胡說一通,否則我不客氣了!」
那些個人本就是來看好戲的,畢竟背著說人壞話,已經是極為過分的事兒了,如今再見這五大三粗的漢子發了火,眾人不由對視了一眼,都沒敢再多說。
許大力見那些人閉了嘴,還想往里走,已經有衙差攔了他的去路,只道無關人員,不能進場。
此番,高堂上的阮大人已經開了口︰「顧許氏,今日,你三叔、三嬸兒上堂指認你害了家中親女乃,可有此事兒?」
「沒有!」許嬌杏看了許長海夫婦一眼,此刻,她竟沒有了早間的不耐煩。
相反,她很是安靜,只覺告訴她,顧春來不會錯過這樣的熱鬧。
「沒有?」許長海高聲重復了一句。
此刻,他早氣的漲紅了一張臉,小王氏見他半天不吭聲,不由嚷嚷道︰「啥?沒有,你沒有推你女乃,那還是誰干的?許嬌杏,我和你三叔不過是去州府探了個親,你就把你女乃給推糞坑里了,有你這樣的人嗎,你這樣的人,活該被天打五雷轟!」
「胡說八道什麼!」這時候的許大力也才醒過神來。
推著衙差手里的木棍兒,就想往里頭走,一想到要讓自家杏兒一個人去面對那樣虛假的罵名,許大力說什麼也不肯,當下就直接跟人鬧了起來。
阮大人也不相信啊,他正愁著如何審理這案子,不想,外頭又發生了這樣的鬧劇,心知許大力是許嬌杏的親哥哥,當下,他又放了人進來。
許大力進來,就將當初王婆子去世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阮大人听得仔細,也越發覺著許嬌杏不是那樣的人,當下就看向許長海夫婦道︰「你們夫妻二人既然如此咬定了這事兒是許嬌杏干的,那可有是證據,畢竟,當初你們可是回州府探親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