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林牧釋然,「怪不得我在後世得到的荒天之眼只有殘眸,原來是被孔宣和冥河削掉了一半。」
「我即將隕落,天眼對我無用,便給你吧。」
隨著荒天話音落下,這兩只血色眼楮,就化作兩道血色殘符飛向林牧。
林牧將這血色殘符接在手中,立即就感應到,蠻天的天眼、荒天的天眼和未來荒天的殘眸,都顫抖起來。
他成為了古往今來,第一個將過去、現在和未來三種眼楮集齊的人。
「你不要在留在這了,我要去選擇下一位天族繼承者,這片天規空間即將崩碎。」
荒天道。
「荒天,告辭。」
知道孔宣和冥河即將成聖,林牧心中有種迫切感,不願意浪費一分一秒。
回到來時的荒蕪地帶,林牧身體沉入地底。
三雙天眼,都散發著興奮情緒,從一開始就沒有停止過顫動。
「你們也迫不及待了?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林牧表情很神聖。
他可以預感,這必將是一個偉大的時刻。
未來的荒天殘眸已經和他融合,自然無需再融合。
他先取出現在的荒天殘眸。
兩對眼楮都來自荒天,融合起來想必更簡單,他要由易到難,這樣有個適應過程。
兩道天眼符文,一接近他的眼楮,就顫動得更厲害,而且顯現出眼楮的樣子。
慢慢的,兩隊眼楮,觸踫在一起。
林牧沒有停,繼續將現在的荒天殘眸,對著他的眼楮按進去。
劇烈的刺痛出現。
他的眼楮開始出現破碎感。
不過,這種痛苦還在林牧的忍受範圍。
半分鐘後,兩雙眼楮都破碎,成為一對碎片交纏在一起。
「繼續。」
林牧再次取出蠻天之眼,以同樣的方式融合。
這一次,比上次更痛苦。
但林牧死死克制。
終于,三雙眼楮全部化為碎片,不分彼此的相互交匯。
他的兩只眼楮,都在不斷的流血,如同兩個血窟窿。
不過林牧反而笑了︰「我能感覺到,三雙眼楮的力量,在開始融合,一種恐怖的力量,正在誕生。」
只是,他的笑意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皺起眉。
隨著時間流逝,眼楮處傳來的痛苦感,越來越強烈。
三雙眼楮融合得越多,他就越發痛苦。
仿佛有無數根針,在刺他的肉身、魂魄和本源。
一刻鐘時,他還能忍受,只是冷汗連連,臉色蒼白。
到了半刻鐘時,即便他也有些難以支撐的感覺,痛苦的倒在地上,身體蜷縮在一起,死死忍耐。
「不行,這樣下去,我的本源會被撕裂,金蛟藤,有沒有辦法緩解我的痛苦?」
林牧嘶啞著嗓子道。
「太恐怖了。」
金蛟藤的語氣都透著驚悸,「這已經不是痛苦不痛苦的問題,是這永恆之眼即將誕生,它的能量之恐怖,已經超越你的承受極限。你的肉身、魂魄和本源,根本無法承受如此恐怖的東西。」
「我當然知道這個,不然我找你做什麼。」
林牧身體顫抖,體表的皮肉已經在開裂,鮮血染遍全身。
「事到如今,你只能將永恆之眼覺醒的力量,不斷封印,這樣才能減輕你的痛苦。」
金蛟藤道。
「那你快出手,幫我封印它們。」
林牧忍著痛苦道。
「不行,我全力出手,或許真能封印它們,可那樣一來,創始世界失去控制,必將崩裂。」
金蛟藤拒絕。
「可你不出手,金蛟雲和金蛟葫蘆它們更不行,難道我要用元骨?」
林牧皺眉。
「元骨也不行。」
金蛟藤道︰「元骨雖然強,但同樣封不住這永恆之眼,就算成功了,最後你的元骨估計也會廢掉。」
「金蛟藤,那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忽然,林牧控制不住的慘叫一聲,他的魂魄開始撕裂了。
「你忘了你體內,還有一種力量?」
金蛟藤冷靜道。
一听這話,林牧猛地反應過來,面露驚喜,大喝道︰「不朽之力,封印。」
能讓金蛟藤如此重視的力量,在他體內只有一種,那就是葛玄留給他的不朽之力。
這不朽之力,可是成就聖位的根基。果然,隨著不朽之力出現,三雙天眼融合時產生的恐怖力量,就慢慢被封印,林牧的痛苦也在快速減輕。
如此持續了半個小時,三雙天眼融合完畢,形成一雙前所未有的眼楮。
但這雙眼楮,連林牧自己都看不到,因為它被不朽之力封印了。
此時此刻,林牧的眼楮已完全失去視線,變得一片灰白,仿佛成了瞎子。
林牧一陣無奈。
本以為,這次創造出永恆之眼,他的實力能變得恐怖絕倫,哪想到反而連原來的天眼都不能用,徹底變成瞎子。
察覺到他的想法,金蛟藤卻是搖頭︰「林牧小子,你好好感應下你的修為。」
林牧微怔,接著連忙反應體內的氣數。
下一刻,他大喜過望。
經過前兩次穿越,他的氣數修為,已達到一個超越一切的地步,一共積累了三百萬道氣數。
而尋常煉氣士,在氣境之時,氣數的容納極限,頂多是五萬。
他是尋常煉氣士的六十倍。
若在後世,他也不可能達到這種地步。
但在大蠻時期,沒人知道煉氣,那些煉氣材料和大白菜一樣,沒人要,所以他才能修煉這麼快。
然而,此刻他體內的氣數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滴滴若有若無,奇妙無比的液滴。
這種液滴,他見過多次,這是元液。
在後世,他嘗試過無數次突破,前兩次穿越也一直在尋找突破氣境的契機,卻遲遲無法突破。
怎麼都沒想到,這次創造永恆之眼,居然在不知不覺間,修為就突破了。
修行四萬年,他終于成為一個元境煉氣士。
而尋常煉氣士,剛晉升元境時,體內都只有一滴元液。
林牧則不同。
他共有三滴元液。
而且,其他煉氣士一滴元液里只有五萬道氣數,他的元液里卻有一百萬道氣數。
「金蛟藤,你說我的眼楮,什麼時候才能睜開?」
從修為提升的欣喜中回過神來,林牧又恢復愁苦。
「等你的修為,什麼時候提升到能容納永恆之眼的時候。」
金蛟藤分析道︰「我估計,起碼要等你成為無境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