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沒有自己的情緒,只是機械,這是以前林牧的淺薄認知。
但現在,他不這樣認為了,就連石頭都有自己的情緒,何況是傀儡。
在第一層的時候,他將那黑衣人當傀儡,存有偏見,恐怕已將那時的黑衣人惹生氣,所以對方言語才那麼刻薄。
「你果然不同了,看來你已真的悟道。」
黑衣人眼楮驀地一亮,「那麼,就讓我感受下,你到底有多強,能不能擊敗我。」
說話間,他的人影就消失,毫無預兆的出現林牧身前。
砰!
空間波動,黑衣人一拳打了出來。
「虛空真意?」
林牧瞳孔一縮。
第一個黑衣人,掌握的是劍道真意,而這第二個黑衣人,掌握了虛空真意,這未免太巧合了。
「退。」
虛空無界施展出來,林牧快速後退。
「可不止是虛空真意。」
黑衣人面帶微笑,再次瞬移到林牧身邊,同時手一翻,凝聚出一把劍,劍氣破空而出。
「老伙計們,遇到強敵了,一起戰斗吧。」
林牧熱血沸騰,變擋邊退。
承淵劍和幾大真意,感受到他的情緒,似乎也歡呼雀躍起來,默契的配合他控制。
一邊戰斗,林牧一變學習,不斷以黑衣人的招式為境,尋找自己的不足,並加以彌補。
「好驚人的學習能力。」
黑衣人也察覺到林牧的飛快成長。
「擋夠了,這次也讓你嘗嘗我的攻擊。」
林牧忽然一笑,身影消失。
極點真意!
不再是真意之苗,而是真意之數,那種極致的穿透和吞噬力量,更為強大。
蓬!
一層虛空之膜,籠罩在黑衣人四周,將林牧的極點真意,阻擋了下來。
「這怎麼回事?」
林牧再次被反彈震飛,一陣無語。
這元荒秘境,似乎是專門為打擊人而設置的。
第一次,他真意等級不夠,施展極點真意殺敵失敗也就罷了,這次已成長為真意之樹,怎麼還失敗。
「很抱歉,忘了你告訴你,我的真意等級,並不是真意之樹,而是真意的更高形態,真意之花。」
黑衣人語氣很溫和,出手卻無比凌厲,沒有絲毫留情。
唰!
一道更強的劍意爆發,不再是真意之樹級別的劍意,而是真意之花級別。
砰隆!
林牧再次被擊敗,狼狽的退出秘境。
「特女乃女乃的熊。」
看著秘境入口,林牧情不自禁的爆粗口了。
這也未免太欺負人,第一層是真意之樹,第二層居然是真意之花,而且掌握了與他一樣的兩大真意。
「師父,你說髒話了。」
旁邊,夏笙呆滯的看著林牧。
雲峰眼楮瞪得更大,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林牧這麼沒風度的情況。
「咳咳。」
林牧這才意識到,兩個弟子都在身後,眼楮一瞪,「看什麼看,你們闖過第一關了沒?」
「沒有。」
夏笙和雲峰齊齊搖頭。
「那還看,好好修行總結。」
林牧板著臉,好好耍了一通的師父的威嚴。
夏笙吐了吐舌頭,並不怕林牧。
隨後,她似乎意識到什麼,看著林牧道︰「師父,難道你通過第一關了?」
「不錯。」
林牧頗為自得,「這次,為師是在第二關失敗的。」
「師父,那你給我傳授下經驗唄。」
夏笙連忙道。
「是啊是啊,師父,為什麼我們老失敗呢?」
雲峰也滿臉渴望道。
「好吧。」
見他們眼中,的確透著真誠的期待,林牧就在他們身前坐下,「說說你們在秘境里遭遇到的情況。」
「我的對手本領與我差不多,可我的本領到了他手中,發揮的威力卻更大,處處壓制我。」
夏笙道。
「我和師姐的遭遇一樣。」
雲峰無奈道。
「更多的,我無法教你們,通過元荒秘境,與你們的修為無關。」
林牧想到他的情況也是這樣,「即使你們修為和我一樣,遇到的對手,修為也會隨之提高。」
「那師父你是怎麼成功的?」
夏笙和雲峰驚訝道。
之前他們還以為,是他們修為不夠呢。
「不要去計較成敗,完全把這次元荒秘境的考驗,當做是你們學習的機會。」
林牧沒去把自己的觀念強加到他們身上。
這一次領悟,讓他意識到,萬物有靈,各有不同之處,身為萬物靈長的人類更是如此,所以他只能去引導,不能指定弟子的發展道路。
因為他的情況,未必適合于弟子。
不過,有一點肯定沒錯,那就是抱著平和心境,以學習態度面對考驗,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必定能提升夏笙和雲峰的實力。
見兩大弟子如有所思,林牧也不去打擾,繼續思考自己的問題。
「這第二層,對手掌握的真意之花,差距太大了,這該怎麼對付?」
思考來思考去,林牧始終找不到辦法。
繼續看四周牆上的文字,最終盡管依然沒找到辦法,倒讓他的心境重新恢復平靜。
「不管了,再去挑戰一次試試。」
林牧再次踏入秘境。
第二次挑戰,很快又以失敗告終,不過好處是,林牧對劍法和虛空力量的運用,又純熟了很多。
接下來,他也不去管勝敗,不斷失敗,不斷挑戰,完全當做學習的機會。
有這樣難得的提升自我的機會,錯過了的確可惜。
見林牧這樣,兩大弟子也受到鼓勵,同樣開始他們無數次失敗,又無數次的挑戰。
「我明白了。」
第八十七次失敗後,林牧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盤坐下來,開始養神打坐。
真意之花,比他領悟的真意,高了一個層次,這是無法彌補的差距。
既然靠他自己的力量無法彌補,那只有借助外物。
就好像面對一條河流,人若無法跳過去,那就只有開船或者過橋。
那麼,船在哪?或者橋在哪?
「老師的丹火,該派上用場了。」
在林牧識海深處,一直還藏著另外一個底牌。
吳青雲的殘魂消失前,留下三道丹火,一道被天機圖吞掉,還有兩道。
這三道丹火,威力太恐怖,平時林牧根本不敢使用,一旦使用,對手是會毀滅,但他的身體和靈魂,絕對也會被直接炸成飛灰。
但現在,他遇到一次絕佳機會。
在這元荒秘境里,他不管受了多重的傷,都不會死亡,也不會受傷。
「之所以如此,必是元荒天道的力量,而元荒天道之力,比老師的丹火威力還強,必定能保住我的性命。」
所以,老師吳青雲的丹火,以及元荒天道的力量,就是他的船,就是他的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