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局勢堪憂,可祖龍身上的殺機,一樣幾乎要克制不住。
「上清道友這是何意?」
祖龍雙眸中有怒焰幾欲噴涌而出,奈何,伏羲還在虎視眈眈的觀望著,本意是去跟伏羲打上一場,可都被上清破壞了。
上清這一手,不僅是讓祖龍意外,那太清玉清同樣感到莫名其妙。
盡管知道這三弟向來執拗,一旦有想法,想要說服,那廢了好大的勁,都未必能勸回來,但以往還算顧全大局。
可眼下,這是什麼情況?
不管心中多麼惱火,太清玉清彼此對視一眼,還是跟上清站在一起,神情慎重的望著祖龍。
女媧叉著腰,哈哈大笑道︰「看來你們先要打起來了,笑死我了,這莫不是得道多助?」
女媧手頭上動作並不慢,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對祖龍下手。
玉掌拍擊而下,像是攜整片宇宙朝著祖龍砸去。
那洶涌澎湃的滾滾氣浪,轟然炸開,化作萬千道光,匯成無窮煙雨,看起來景象壯觀,卻透有冰冷殺機,皆朝著祖龍頭上打了過去。
祖龍臉色微變,不是怕了女媧,而是有些擔心女媧三清有什麼勾當,若聯合起來,那祖龍想跑怕是都有些難。
畢竟敵人實在有點多,不過就在這時,有青光驀地升起,化作遮蔽蒼穹的光幕,女媧那一擊,落在光幕之上,打穿過去,就有光束交織,宛若煙花璀璨綻放,又徐徐暗去。
女媧瞪圓了眼,朝著三清望了過去,而後怒哼一聲道︰「怎麼?你們三清想要騎牆?若是這樣,那我與祖龍就只好含淚先將你們打倒了。」
女媧感覺自己空歡喜一場,真是傷心,本以為可以讓祖龍就此出局,沒想到三清還要橫插一杠。
女媧的話,祖龍沒有反駁,三清這般作為,的確很過分。
若沒有合理的解釋,祖龍是有與女媧聯手將三清打崩的想法。
「三弟,你這是什麼想法?自作主張,是覺得羽翼滿了,對我做的決定不滿?」
太清是有些不悅,上清這般作為,一下子讓三清的處境變得尷尬起來。
「可不敢自作主張,只是查漏補缺罷了,覺得兄長作為有些疏漏。」
上清這話,說的太清臉都黑了,若不是當下大敵在前,太清真想對上清來一頓毒打。
這倒霉孩子,就算有其它想法,難道不能傳音一下?偏偏直接付諸行動,這樣猴急,看來還是需要好好教,不然將來怕是要惹出天大的麻煩。
這種種念頭,在太清腦海中一轉,暫時放下,而後太清冷笑一聲道︰「那三弟倒是說說,有什麼地方疏漏了?」
「只是覺得當顧全大局罷了,眼下看樣子是景陽道友佔據上風,我等對女媧道友出手,這也就罷了,反正女媧道友影響不了大局,可那老泥鰍要對伏羲道友出手,若是誤了大事,覆巢之下,莫非還有完卵?」
「杞人憂天!」
祖龍怒極反笑,「怕不是自視甚高了,就算伏羲道友這化身被打滅了,難道還能影響到本體?我可沒這樣的本事。」
「盤古之戰,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參與進去的,我影響不了全局。」
祖龍垂眸,身上的殺機並未收斂,反倒激蕩開來,像是化作劍光沖霄而起,那鋒銳之勢,如潮水澎湃,化作千丈巨浪不斷朝著四方擴散開來。
這讓三清心中凝重,很是謹慎的望著祖龍,祖龍看來是真被激怒了。
「大羅若都影響不了,那景陽又何必落子凶獸身上?」
上清毫無退縮之意,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伏羲道友是何種算計,但大羅顯然並非無用,還是有資格參與棋局中的。」
祖龍正待說些什麼,忽見無窮劫氣洪流中,一只只凶獸身上氣勢暴漲,若以大羅的視野來看,就可望見有一條時間長河,它橫亙天地之中,那水波氤氳,蒸騰成霧氣不散,而後有一枚枚道果餃出。
那諸多道果,其上都淌落有滾滾黑光,帶著不祥。
「大羅!」
祖龍震驚的差點失聲了,「那些凶獸,居然都突破到了大羅。」
「不,怎麼會這樣?凶獸之中如此多的大羅,我等敗了。」
祖龍有些惶恐的望向伏羲,「伏羲道友,你真的無法挽回局勢了嗎?」
伏羲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成敗似乎都不縈于心,難道對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了?這怎麼可以?
「就算伏羲道友對洪荒的命運不在意,那對女媧道友,總不會也無視吧?」
祖龍這話,讓伏羲垂眸,淡笑著說道︰「這哪里需要祖龍道友費心?」
「祖龍道友還是別將心思放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且從這一場劫難中活下來再說吧。」
祖龍臉色難看,呆愣在一旁,沒了跟伏羲打斗的心思,瞥眼望了望三清,只見三清正目瞪口呆的盯著無盡凶獸。
自凶獸之中,爆發的氣焰,不免太恐怖了些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諸多凶獸,可以這樣強行突破到大羅?
什麼時候大羅都這樣水了?那的確是一條歧路,所謂大羅,僅僅具有對應的實力,除此之外,有很多東西都是欠缺的。
但這就夠了,凶獸完全可以看做是一件殺戮兵器,只要懂得殺戮,一路橫推過去,將整片洪荒都掀翻,諸多先天神聖又能往哪里逃?
「不是還有周天星辰大陣嗎?這些凶獸都困在陣中,未必不能徹底消磨,化作土灰。」
祖龍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甭管那稻草有沒有效果,反正祖龍是信了。
「周天星辰大陣,威力的確不凡,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促進了當下的局面。」
伏羲淡笑一聲道︰「凶獸殺的越多,就會讓那力量越聚集,到最後,景陽自最強大的一只凶獸身上借體而生,那時候就是景陽掀翻這棋盤的時候了。」
「既然伏羲道友知道這些,那應該有破局的手段吧?」
太清頗是期待的望向伏羲,可伏羲只是搖頭,「知道問題的癥結,可未必就能找到答案。」
這讓太清頗感失望,而後趕緊將心底的慌亂斬去,憑什麼大廈將傾之時,需要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太清在拼命想著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