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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搖落香雨幾許

「到了這積水湖了。」

映入眼簾之中的一汪湖水,水清見底,有著一株株蓮花,嬌艷開放著。

伏羲還沒反應過來,女媧「噗通」一聲,落到湖中,揮動玉手,像是螃蟹橫行,張牙舞爪,朝著最近的蓮花飛撲而去。

湖若明鏡,水中倒映一輪神陽,燦燦金光,隨著女媧走動之間,切割成千萬份碎金,揉成燈火,跌落向四方。

空氣中,彌漫著蓮花的清香,女媧抓起一株蓮花,倒提起來,在其根部,可以望見蓮藕,有著一種淡淡的香甜氣息。

女媧吧唧一下嘴,就把那蓮藕掰了下來,「嘩啦啦」水流聲,自女媧指掌之間淌過,那蓮藕就被洗的白白的。

女媧玉掌如刀,直接自蓮藕中間切開,露出里面白色晶瑩的藕片,女媧直接咬了一口,又甜又脆,哪怕是生吃,味道都很不錯。

而後女媧將一半蓮藕丟向伏羲,伏羲接了過來,望見上面清晰可見的牙齒印,哼了一聲道︰「我要另外一半蓮藕。」

想讓伏羲吃女媧咬過的,那怎麼可能?

伏羲瞪了女媧一眼,女媧嘿嘿一笑,算計老哥可真是艱難,若老哥中招了,這可夠女媧笑好幾個紀元的。

別怪女媧小題大做,可憐的孩子,諸多紀元走下來,面對兄長,可從來沒佔據上風過,若有一天能讓兄長倒霉,那足以讓女媧開心到蹦起來。

女媧丟出另一半蓮藕,伏羲接過來,啃了下,味道的確不錯。

那被女媧咬過的蓮藕,自是還給了女媧。

自女媧身上,淌落有燦燦神光,若絲絲縷縷霧氣蒸騰,落到那蓮花之上。

就見在那蓮花下方,又有蓮藕無聲中生長出來,這個速度可真夠驚人。

女媧如法炮制,接連從這蓮花之上,得了幾十個蓮藕。

虧得那蓮花沒法掙扎,不然受到女媧這樣摧殘,多半是要自閉了。

湖水之中,荷葉托在水面,如碧玉托盤,其上粉紅色的花骨朵兒,含苞欲放。

「轟隆隆」巨響傳開,若滾雷一樣,轟然炸開,虛空中出現「 嚓」的開裂聲,凋零成一枚枚晶瑩碎片,化作光雨,灑落入湖水之中,激起三丈高的巨浪,像是要沖垮一切,蕩平萬物浮塵。

「這積水湖中莫不是有一株蓮王?」

女媧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樂壞了。

「本來這地方,蓮花眾多,大海撈針,還不好找,居然自個兒跑出來,若是先天靈根,那就好了。」

乾坤鼎上,光暈點點滴滴,匯聚成絢爛的長河,猛地一刷,就將諸多蓮花鎮壓的懨懨的。

積水湖中央,一株蓮花,相對其它蓮花,碩大許多,上面粉紅色的光凝成實質,成了一條晶瑩玉帶。

「蓮王,真是先天靈根!」

女媧嚷嚷了一聲,「我才只有一座乾坤鼎,手頭上還沒先天靈根呢,我的,這是我的。」

女媧身下像是有著彈簧,整個人蹦的老高,「哼哧哼哧」的朝著那蓮王撲了過去。

伏羲盯著女媧的身影,總感覺女媧的話意有所指。

女媧有著乾坤鼎,而伏羲呢?手頭上啥也沒有,真是窮的叮當響。

女媧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兄長那火辣辣的眼神,讓女媧更加得意了,這讓女媧久違的找到了當初得到乾坤鼎的快樂。

得到先天靈寶,那是一份快樂,在老哥貧窮目光注視下,這種快樂,是要超級加倍的呀。

眼下又有這樣的機會,女媧當然不能錯過,對那蓮王,倒未必有多在意,可女媧很喜歡看兄長那不敢置信,幾乎要徹底崩壞的表情。

女媧笑出了虎牙,亮晶晶的,玉手往前一握,就定住了四方虛空,天地凝于指尖,蓮王剎那間,就要落在女媧掌心之中。

那蓮王之上,光暈如水浪奔涌,積水湖中,其它蓮花須臾間,芳華散去,葉落根枯,唯有那蓮王,花開三千界,似成一方淨土,撕開虛空,掙月兌女媧的魔爪,就欲遁走。

伏羲這法相道體,其上道韻神光呼嘯,若連綿的氣浪,向外擴散千百里,那法相道體就膨脹千百里,一眼望去,法天象地,托起無量穹天,就連那九天之上的大日,都落在伏羲身後,成為背景,襯托伏羲偉岸神聖,比天更高。

蓮王之上,神光搖顫,顯然,那蓮王很有靈性,作為先天靈根,趨利避害的本能,自是不會欠缺的。

此時伏羲宛若巨山,五指攤開,若一道道起伏的山脈,彼此交錯,縱橫,成就天羅地網,蓮王想逃,逃的掉嗎?

蓮王遲疑了下,花骨朵兒,潔白如雪,搖落香雨幾許,而後猛地一遁,在女媧猝不及防下,卻是一下子落入女媧懷里。

女媧呆了呆,伸手將那蓮王抓了起來,一手叉腰,滿是得意的嘿嘿笑道︰「這蓮王嫌棄兄長,選擇我了,看來蓮王清楚誰更乖巧可愛,迷倒萬千,可憐兄長又是兩手空空,真是好慘呀。」

話是如此,女媧都笑出了酒窩,顯然得意壞了。

伏羲臉有些發黑,盯著那蓮王仔細看了看,心里著實想不明白,那蓮王到底是如何想的。

「兄長你求求我呀,你求我的話,這蓮王就給你了。」

女媧對蓮王,倒是沒怎麼在意,若兄長肯伏低做小,那才讓女媧開心到爆炸。

「呵,就一株先天靈根而已,而且看起來,都沒完全成長起來,起不到多大用處。」

那蓮王,的確不曾徹底長成,先天靈根,道韻天成,有著玄妙不可思議的大道流轉,開合之間,吞食大道霞光,餐飲日月精華,正因為如此強大,其成長所需的時間尺度,是以紀元來計算的。

待得地老天也荒,說不定那蓮王才能成了氣候。

「原來如此,那蓮王之所以選擇小媧,是看重了小媧的造化大道,可以縮短成長時間啊。」

伏羲心中明悟過來,松了口氣,好歹不是因為臉黑,不然伏羲就要好好反省一下了,都是先天神聖,怎麼差別能這麼大呢?

「哼,兄長不稀罕就拉倒。」

女媧嘀咕一聲道︰「後面兄長眼紅,可不能怨我沒給你機會。」

伏羲冷笑,「我將來自然能得到更好的,這蓮王,在先天靈根中,只能算是不入流的。」

伏羲這話,說的那蓮王之上,粉紅色的霧氣流轉,蒸騰不散,像是在抗議著,跟著女媧,似乎那蓮王有底氣許多,雖然伏羲像是大魔王,那實力很可怕,蓮王卻也不慫了。

女媧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話,咯咯笑了一聲道︰「好啊,那我等著那一天,看看是不是要等到紀元終結,可我覺得更有可能是千秋歲月都作古,兄長手頭上,還是一無所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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