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項羽再次見到秦王政。
「回來了!」
秦王政說道︰「當初計劃四年滅楚,可你只用了三年就做到了,不錯不錯!」
「這是我秦國強大,大勢所趨!」項羽說道︰「沒有誰能阻擋,李牧不行為,項燕不行!」
秦王政說道︰「趙國滅了,還剩下一個代國,韓國滅亡了,魏國滅亡了,楚國滅亡了,只剩下半個燕國,代國,齊國,只需要一兩年,天下就能歸一了。終于實現歷代祖先夢想的事情!」
項羽說道︰「恭喜父王,這是父王雄才大略!」
秦王政說道︰「這是六代人的努力,我只是佔了便宜而已。」
項羽說道︰「我看未必。距離成功最近的時刻,也是距離失敗最為近的時刻。很多時刻,看似成功近在眼前,卻是功虧一簣。當年智瑤看似要滅趙家,韓家,魏家,完成智氏代姬,佔據晉國。可稍後,三家分智。父王指揮出眾,才滅六國,王天下。可一個不慎,可能就是六國分秦!」
三家分智,六國分秦。
看似在夸獎,可秦王政卻問道︰「你這是何意?」
項羽說道︰「父王是不是覺得,滅了六國,就可安穩無憂了,就可天下太平了,根本不可能。據說,當初樂毅攻擊齊國,佔據齊國七十多個城池,燕國就要吞並齊國,站在人生巔峰,可一夜之間,燕國敗了!」
「為何燕國敗了,因為人心不足蛇吞象!燕國太小了,齊國太大了,燕國吞下齊國的時刻,直接把自己撐死了!」
「我秦國滅掉六國,領土擴大了三倍到五倍,好似蛇吞象,與當初的燕國吞下齊國,直接撐死了,何其類似!」
秦王政听著,沉默著。
很有意思。
很正確。
當初齊國只剩下兩個城池,誰都以為齊國要完蛋了,可齊國硬生生翻身了。
現在六國快要滅了,可萬一六國翻身。
「那該如何?」
秦王政問道。
「直接吞下六國被撐死,這還是小問題!」項羽說道︰「關鍵是百萬秦軍,若是匯聚在關中,自然是無敵天下。可因為滅了六國,需要將百萬秦軍,分散在六國各地,防備作亂!」
「本來強大的秦軍,硬生生被分薄了,秦軍很危險!」
秦王政不服氣道︰「六國大軍都被滅了,區區六國殘民不足為懼!」
項羽說道︰「是呀,幾十萬精銳齊軍,都是被燕國滅掉了。可燕軍,卻是被一群烏合之眾擊敗了!」
秦王政啞然。
項羽說道︰「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是如何賞賜百萬秦軍。百萬老秦人,為秦國血戰要給予福利,享受大一統的好處,若是賞賜被不夠,百萬大軍不穩。百萬秦軍又是被分薄,還有六國百姓不服。」
「這三個問題,都是大問題,一個解決不好,秦國會完蛋。六國分秦,不遠矣!」
秦王政開口道︰「那該如何?」
項羽說道︰「開永業田,開分封制!」
秦王政說道︰「分封制,是取亂之道!」
項羽說道︰「父王,不要吃獨食,吃獨食會噎死的!」
秦王政說道︰「我若活著,誰敢造反?」
項羽說道︰「父王活著,自然不敢造反。可父王死去,有人會造反!」
秦王政霸氣道︰「我有百萬秦軍,何懼逆賊造反!」
項羽說道︰「六國之人造反不可怕,就怕秦吏造反,若是秦吏造反,父王該如何?」
這一夜,外面的侍衛,宮女等等,听到秦王政與太子扶蘇,劇烈的爭吵起來。
外面的人戰戰兢兢,畏懼不已。
第二天,秦王政臉色蒼白,臉上有黑眼圈,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可那句秦吏造反,卻是讓秦王政害怕了,畏懼了。
本來是封君,一下子淪為郡守。
郡守有著封君的權力,卻沒有封君名分,沒有封君的利益,若是他活著,郡守還是郡守。可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郡守們與六國逆賊勾結,用封君的權力,獲得封君的名分,獲得封君的利益,鼓動六國逆賊造反。
那時該如何?
不是很有可能,而是絕對會發生。
故而,地方上要設立一部分封君,制約郡守。
同樣郡守,也要制約封君。
人性不可靠,只能靠相互制約。
「趙高起草旨意!」
秦王政疲憊到。
「諾!」趙高听著秦王所言,開始書寫著。
旨意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冊封扶蘇為太子,處理國事;一部分是賞賜有功將士,最高要封列侯,很多底層士兵要冊封永業田,永業田在三十畝到二百畝之間。
簡單而言,富裕的齊國,魏國,永業田地較少;
可在楚國南部,趙國,燕國等邊疆地區,永業田較多。
……
宮殿當中。
焱妃說道︰「恭喜公子,為秦國太子!」
項羽說道︰「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王天下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說著看向了焱妃,上前握著焱妃的手,深情說道︰「緋煙,當我王妃吧!」
相處了十年之久,彼此感情深厚。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借著焱妃,拉攏東皇太一,又是另一個目標。
「公子!」
焱妃緩緩靠近,美目中溢滿柔情。
自始至終,焱妃明白,她不過是東皇太一的棋子,用來掌握扶蘇的的棋子。
同樣,扶蘇也明白。
可漸漸的,兩人都是淪陷了。
「為了你,我不願再做陰陽家的東君,只要你願意,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妻子。」
焱妃說道,眼楮晶瑩,她的世界里面,只有他的存在。
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刻,他不過是十三歲.
相伴,也有十年的時間。
他已從當年孩童,變得英姿勃發。
而她依舊風華絕代,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傷痕,依舊是美貌無雙,時光的醞釀下,變得更加美艷絕倫,成熟風韻。
項羽說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夏雨雪,冬雷震震,乃敢與君絕!」
輕輕一帶,她便依靠在他的懷里,柔軟的身軀,溫熱芳香,更多的是心與心的觸踫。
「這些年,苦了你了。」項羽擁著她,嗅著他的發香,緩緩說道。
「我願意。」緋煙說道,親密接觸著,好似要化為一個整體。
「為了你,就算舍棄這天下又有何妨?」
項羽說道︰「等我們生下孩子,孩子長大後,繼承王位,我提前退位,舍棄了天下,我們可過上幸福的生活!」
緋煙眼中布滿水霧,感覺自心都要化了,就算他是騙她的,她也心甘情願。
很多時刻,女人被騙,不是智商欠費。
而是心甘情被別騙
焱妃抬頭吻了上去。
項羽見狀,哪里還會客氣,用力的擁著她的腰,熱烈的回應。
甜甜的,軟軟的。
許久之後。
「焱妃,我們回去,就奏請父王為我們賜婚。」項羽擁著她,認真的說道。
「不要。」
焱妃卻只是抬頭,輕輕地模著他的臉,搖搖頭。
「不,你是大秦長公子,我的身份來歷不明的,不可為太子妻。」
「身份可以偽造!」
項羽淡淡道。
「可東皇大人!」焱妃說道。
「對于東皇閣下的身份,我有猜測!」項羽說著,在焱妃的手下寫了兩個字。
「怎麼可能!」
焱妃說道。
「其實,東皇閣下的身份,看似隱秘,可根本經不住推敲。很多人已經猜測到了,只是選擇沉默而已!」項羽說道︰「記住,你什麼也不知道!」
焱妃點頭道。
…………
不久後,太子扶蘇大婚。
婚禮熱鬧著,焱妃穿著嫁衣,滿是歡喜。
華陽宮內,燈火搖曳,淡淡的燻香繚繞其間。
進入洞房當中,大紅的宮裙在他的視線內浮現。
項羽看去,焱妃雙眸燦若星辰,渾身美麗動人。
「公子,深夜了我們安歇吧。」焱妃嬌柔的聲音說道。
項羽她攬入懷中中,親吻而下。
美人恩重,豈可辜負?
清風吹拂,大殿內燈火倏然一滅,繡床的幔帳垂下。
這一夜,又是無盡的美好。
不久之後,紫女、雪女、端木蓉等,也是陸續進入宮內。
不久後,傳來消息,齊國不戰而降。
秦王政二十三年,嬴政一統六國,成為了天下的主宰。
歷經大秦幾代君主,二百年的努力,終于在嬴政的帶領下,秦國完成了一統。
昔年的殷商紂王的大臣,飛廉的後人,在歷經殷商覆滅,跌落谷底之後。歷經數百年的艱辛,從周天子的牧馬人到分封的秦侯,再到春秋五霸,戰國七雄,最終月兌穎而出,取代了周朝,成為了現在天下的主宰。
秦王政二十四年,春日大祭後,咸陽宮召開了新年的第一次朝會。
諸多大臣匯聚在一起
「見過秦王!」
「免禮平身。」
「朝會開始。」
丞相王綰上前道︰「天下已歸秦,王上應登上至尊之位,稱天子。」
「請王上承至尊之位,稱天子!」
眾人齊聲道。
嬴政點頭,也是歡喜不已。
李斯上前道︰「商朝君權神授,君王為神靈轉世,故而以日為號,以帝為號。當年周武王滅殷商後,卻是沿用著商朝的日號以及帝號,被尊為帝日丁。直到周公改制,廢除殷商舊俗,名為天子。天子,天帝在人間的親兒子!」
「如今,大王開闢新朝,豈能基層周朝舊制!」
眾多臣子點頭。
商朝以日為尊,商君號稱是天上的太陽;
周朝以天為尊,周君號稱是天帝的兒子。
秦,不遜色于商周,自然有更為尊貴的稱號。
秦王政拒絕了天子稱號,不甘心一個天字,欲要采納更好的稱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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