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進入關中地區。
關中有些破敗,不復昔日的繁榮。
項羽行走在關中大地上,恍然之間,卻是想到魏延奇襲子午谷的計劃。這是一個軍事冒險,結果被諸葛亮否定了。
後世很多人說,諸葛亮太謹慎了,缺乏冒險精神,若是采取魏延的計劃,說不定中興大漢等等。
然而,即便魏延運氣好,偷襲成功,佔據了長安。
可這不是結束,而是戰爭的開始。
按照蜀國的國力,全國軍隊為十萬,動員十五萬軍隊幾乎是極限了,還會因為糧草不足,陷入困境當中。
可魏國,卻能輕松動員三十萬軍隊,還是後勁十足。
首先魏國軍隊戰斗力,不比蜀軍差;其次,在關中平原地區,蜀軍主要是山地部隊,缺少騎兵,可魏國卻是騎兵部隊眾多。
最後,司馬懿比諸葛亮差一些,可絕對不會差太多。
十五萬蜀軍,對決三十萬魏軍,又是步兵對決騎兵,還是在平原地帶,以劣勢進攻敵人優勢。
這場大決戰,蜀軍很危險,輸掉的可能性很大。
即便諸葛亮用兵如神,可在絕對的軍事實力差距上,也無法彌補。
「可惜,我還是來遲一點,我來的時刻,正好是三國收尾的時刻,天下歸一。」
「若是我活著,沒有曹操囂張之處,我活著必然能一天下!」
項羽霸氣道。
曹操用兵厲害,可惜好大喜功,每次大勝之後,必有大敗。本來是元帥級別,卻是把自己當將軍使用,每次親臨第一線。
諸葛亮很厲害,只可惜出山太遲了,到了赤壁之戰的時刻,所謂的天下三分,只是蜀國,東吳苟延殘喘而已。
兩國的人口,地盤等聯合在一起,也遠遠不如魏國。
曹丕,被文人忽悠瘸的家伙,實行九品中正制,自己坑死自己。
當皇帝要講究平衡,平衡各個派系,各個勢力,杜絕讓某個勢力做大,本來曹操計劃是,利用寒門壓制世家,從而掌控權力。
可曹丕放棄平衡術,讓本來就勢力巨大的世家,繼續做大,然後被徹底吞噬掉。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魚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望著東去的渭水,項羽忽然嘆息道,有拔劍四顧心茫然之感。
「好詩,好詩!」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走來一個道人,身穿著八卦衣,仙風道骨,逼格滿滿的,好似仙人降臨一般。
項羽心中叫著神棍,卻是想到王重陽。
「貧道,五斗米教,道號為玄清!」
道人上前道。
「原來是玄清天師!」項羽而是還禮道。
「不敢當,不敢當,不敢當天師之名,區區真人足以!」玄清道人笑著說道,浮塵輕輕舞動,有著說不出的飄逸灑月兌。
「兄長如何稱呼?」
「楚雲飛!」項羽又是報了一個假名,正所謂流水的項羽,鐵打的楚雲飛。
「楚為國姓,雲飛為龍騰九霄之勢,兄長好名字!」玄清真人說道。
項羽也道︰「賢弟,道號也不錯!」
玄清真人說道,我們不如結伴而行。
「正是此理!」項羽說道。
兩人結伴而行,很快交情默契,親如兄弟。
路上,項羽說自己是巴蜀人,如今要到洛陽;玄清真人說著,要去洛陽,為王公貴族講述道法。
五斗米教,又名為天師教,正一教,創始人為張道陵。
傳言,由張道陵在蜀郡鶴鳴山創立。凡入道者須出五斗米,故得此名,因又稱為「米巫」、「米賊」、「米道」。
崇拜五方星斗,五斗米就是「五斗姆」,因教徒尊張道陵為天師,又稱「天師道」。
張修在巴蜀、漢中一代傳道。其方法和張角有些相近,例如用符水治病。但是總體而言,更接近于張道陵的教派,例如也設有祭酒,學習《道德經》,供奉五斗米等。
到了潼關附近,兩人席地而坐,背靠著大樹,開始論道。
「何為道?」
玄清問道。
「道在心中,我法自然!」項羽說道。
玄清又是問道︰「兄長的道是什麼?」
項羽說道︰「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玄清笑道︰「靈台即心,方寸散也是心,斜月三星也是心。修道,就是修心!只要心到了,道也到了!」
玄清又是問道︰「化為修心?」
項羽沉默片刻,說道︰「吃飯的時候,認真吃飯;工作的時刻,認真工作;該睡覺的時刻,認真睡覺。做什麼事情,都是認認真真,一心一意!」
前世,很多人吃飯的時刻,想著工作,或是玩著手機;該睡覺的時刻,卻是工作熬夜,睡下了,也是閉不上眼楮。
工作的時刻,也是焦慮不已,擔憂不已。
玄清說道︰「知易難行!難!難!難!」
項羽說道︰「若是做到這些,可心如琉璃,見性明心。心不動,世界不動;心動,世界動!」
玄清問道︰「可為聖賢?」
項羽說道︰「不可,唯有三不朽,方可為聖賢!」
兩人繼續談論著,忽然看到兩個衙役,押著一群老弱婦孺在行走著,大約三十人,其中有一個八歲的少年。
衙役押送著這些犯人,卻很是客氣,一點也沒有執法者的粗暴,反而是恭敬說道︰「小公子,天氣熱了,到這里休息一下!」
「多謝趙大哥!」
那個八歲少年,看似年幼,卻眼中有堅定之色。
說著,眾人也到了樹蔭下休息著。
兩人停止了論道。
玄清問道︰「衙役,他們是何人,犯下何罪?」
衙役說道︰「鄧艾謀反,其留在洛陽的兒子盡數被斬殺,家中的女眷及年幼的孫子被發配西域。這位小公子,正是鄧艾將軍的孫子,鄧朗!」
項羽不解道︰「鄧艾,巧渡陰平滅掉蜀國,有大功。當初,鐘會妒忌其功勞,將其殺害,此為烈士,難道不該褒獎嗎?怎麼會發配西域!」
這頓騷操作,讓項羽也迷糊了。
衙役說道︰「鐘會謀反,是死罪。可鄧艾被誣陷,卻是無人為其平反。一來,鄧艾將軍,得罪了監軍;二來,鄧艾將軍,是寒門出生,被世家排擠!」
「至于鐘會,謀反板上釘釘,可鐘家上下卻沒有受到波及,不說滅三族了,就是連鐘會的兒子都沒有殺!」
項羽听著,無語了。
城里人,套路就是多。
有關系沒有關系,有背景沒有背景,就是不一樣。
休息片刻後,一群犯人離去。
玄清問道︰「道友,可發覺了什麼?」
「有問題,有大問題!」項羽說道︰「鄧艾是無辜的,司馬昭也是明白,可還是殺掉了鄧艾的兒子,流放其全家,如此對待有功之臣,心太狠了,誰還為其賣命!」
玄清說道︰「不只是鄧艾,鐘會死的也很冤枉,也是被逼反的,不得不造反。至于說,鐘會受到姜維蠱惑,野心勃勃,選擇造反,只是司馬家污蔑而已!」
項羽好奇道︰「願聞其詳!」
玄清說道︰「鄧艾既倒,滅蜀的奇功落到鐘會頭上,而且鐘會作為司馬昭的親信幕僚,等到班師回朝之時,出將入相、位列三公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然而事實不然,他很危險!」
「其一,鐘會有顯赫家族聲望。鐘家在潁川那絕對是一等一的世家大族了,其家族顯赫聲望並不比司馬家差多少!」
「其二,鐘會的文韜武略,想必無須再贅述!」
「其三,鐘會他聰慧過人,能謀善斷,每有大事便會出盡風頭,常常引得司馬昭身邊人的嫉恨,尤其是司馬昭的親信賈充、羊祜等人,皆是攻擊鐘會!」
「當然了這些,其實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其四,鐘會只有39歲,而司馬昭已經53歲,且身體不佳司馬炎卻只有28歲。高平陵之變,前事不遠。鐘會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司馬懿!」
「諸多因素疊加在一起,成為司馬昭的一塊心病,必定要借機鏟除以絕後患。他不死誰死!」
「可惜鐘會意識到的太晚,沒曾想攤派來得如此之快。否則,可利用滅蜀前後,幾個月時間,暗中部署準備。心月復之將先去鎮守漢中,同時封鎖關中通往漢中的幾個山谷要隘。斬殺司馬家親信,控制軍隊,分賞軍隊,穩定人心。如此一來,即便最終失敗,也不至于在三日之內就身首異處。」
「鐘會選擇反叛,既不是因為自己的野心,更不是為了大魏,不過是司馬昭因對他深深的忌憚,而他不甘心送死,拼死一搏而已!」
項羽听著這些,卻是想到朱元璋,都是心狠手辣。或者說,心不狠,手不辣的,都是完蛋了。
「城里人,就是套路多!」
項羽再次嘆息道。
「凡間的事情,只是小事情而已,本道只想要成就天師,積攢下足夠的功德,然後飛升天庭!
玄清說道。
「天庭是什麼?我記得以前,可沒有天庭!」項羽皺眉道︰「還有天師,不應該是稱號嗎?怎麼變成了境界!」
「天師本是稱號,可後來變為道門境界的劃分!」玄清真人說道︰「多數的道士,只是略懂一些皮毛,可以畫符,可以幻術迷惑人,法力淺薄,只住迷惑普通人而已,被稱為江湖術士,不入道人之流!」
「唯有邁入御物境界,蘊養一口飛劍,可飛劍刺殺,熟讀道門典籍,修心養性,可為道人!」
「若是更進一步,可附體攻擊,可御空飛行,法力更為渾厚,可為真人!」
「若是進一步,打破生死桎梏,可尸解轉世,神魂化虛為實,可為天師!鬼仙就是天師!」
「原來,鬼仙就是天師!」
項羽忽然笑道。
心念一動,立刻神魂出竅,神魂三頭六臂,一頭為過去佛,一頭為現在佛,一頭為未來佛,六個手臂好似執掌六道輪回。
神魂出竅的時刻,立刻陰氣森森,好似地獄降臨一般。
「你是天師?」玄清真人嚇了一跳,可忽然察覺什麼,不由道︰「不對,你這是佛門法相,你邁入菩薩境界!你是轉世活佛!」
「佛門也罷,道門也罷,佛道本為一體,佛本是道!」項羽淡淡道。
「佛本是道!」
玄清真人閉上眼楮,仔細體悟著。
似乎剎那之間,明悟了什麼。
吧!
伴隨清脆的響聲,眉心傳來一聲響聲,頓時靈魂小人飛出,化為一尊道士,仙風道骨,超凡生死,似乎有無盡的造化。
好似一枚種子,開花結果,結出豐收的果實。
許久之後,玄清道人睜開眼楮,有著大徹大悟之感。
「多謝道友指點!」玄清道人躬身施禮,感謝道︰「是我執迷了,萬物皆是道,道友一句佛本是道,點破了迷障,堪破虛實,貧道得以證道天師果位!」
項羽坦然接受著。
道理道理,說再多可能也不明物,也能只是一句就是明悟。
說著,玄清身上氣血萎靡著,好似生病一場,這是成就鬼仙的副作用。在成就鬼仙的時刻,神魂會吸收渾身的精血,導致肉身氣血不足,甚至萎靡的情況。
「咳咳咳!」
玄清忽然咳嗽一聲,說道︰「道友,在成就鬼仙的剎那,神魂吸收了肉身七層的精氣,我的肉身最多能活三月,就要尸解而去!」
「道友,我們要告別了!」
項羽說道︰「恭喜道友,投胎好人家,有個好前程!」
「多謝道友!」
玄清笑道,「就趁著最後三個月,我們一起論道!」
「如此最好!」
項羽說道。
凡人得知自己三個月後,就會死亡,可能很害怕,很畏懼;可天師不會,天師神魂不滅,肉身死亡,正好尸解而去,轉世投胎,有一個好人家。
「道友打算投胎在何處?」項羽問道。
「皇家,還是算了嘛?曹魏,沒幾天風光了。至于司馬家,一群陰人,也是算了,最好投胎潁川大世家!」
玄清說道。
就這樣,兩人繼續論道著,玄清的氣血越來越虛弱,生機在消散著,僅僅是第七十二天,就是要支撐不足,尸解而去。
「道友,何為天庭?」項羽忽然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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