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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二一 紡織品份額

上一章被屏蔽了,說一下,內容大體就是厄齊爾發動了刺刀之夜大清洗,親手覆滅了自己創立的大同政權,把藏地交還,藏地失去了藩屬國的地位,改為理藩院轄地。

諶乾生比李昭譽晚到藏地超過了一個月,等到他到來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塵埃落定,藏地所有地方暫行軍事管制,而趙昆侖這個藏地百姓熟悉的面孔出任了綏靖將軍和駐藏大臣,藏地開始直轄于理藩院。

對于關心政治的人來說,這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對于剛剛從雪災和饑荒中掙扎活下來的芸芸眾生來說,似乎在政治上沒有什麼變化,社會上主流聲音討論的不是這些上層的變動,而是經濟改革。

整個藏地都在進行包產到戶運動,把原本屬于集體農莊、牧場的土地、牲口和生產工具按照人口多寡,均分給藏地的百姓。在藏地,幾乎沒有反抗帝國的聲音,原因很簡單。

在過去最難的兩年,是帝國派遣的馬隊把糧食運進了藏地,而現在,包產到戶運動中,以畜牧業為主的藏地,最缺的其實是牛羊牲口,而現在,理藩院籌集的數十萬頭母牛和母羊正在陸續入藏。

藏地就好像一個獨門立戶,出外闖蕩的人,選擇重新回歸大家庭,大家庭還是願意照顧的。

諶乾生知道自己反對不了什麼,也做不了什麼,因為他在那些參與分地的老百姓臉上看到了歡喜和希望,任何的理論,任何的主義,都需要人民的支持。

"請問你是諶乾生,諶先生嗎?"

這一日,諶乾生正在房間里記錄自己的所見所聞,听到窗外有人說話,看到了一張臉,有些熟悉的感覺。

"你是你認識我?"

來人是李昭譽的一個侍從,他說道︰"諶先生,不知您是否記得我,我是秦南,是李譽先生的伴當,在哈密,我們見過。"

諶乾生立刻想了起來,似乎李昭譽身邊是有這麼一個人,他問道︰"李譽兄也在這里嗎?"

"不,他已經離開了,現在約麼到了西寧。是公子讓我在這里等您的。"秦南說。

諶乾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立刻邀請其進屋。其實在藏地,根本沒有旅館,尤其是這樣的小鎮,以往的經濟模式上,旅客很少,來往的人都是官方,也多住在政府機構,而諶乾生現在住的是一個私人住宅,房主收留他是因為他可以兼任會計。

像是諶乾生這樣獨來獨往的外來人實在是太好找了,秦南就是通過駐軍找到的他。

"李譽兄讓你等我有什麼事嗎?"諶乾生問。

秦南搬運了一個大箱子進來,放在了諶乾生面前︰"這是公子送給您的東西。"

打開箱子的諶乾生看到了照相機這種高端而稀罕的物件,另有洗照片的一些東西,秦南解釋說︰"公子已經回京了,他說,這些東西您應該用得上,他一直以來看的是盜版書,損害了您的知識權益,他很抱歉,希望可以彌補一些,也對無法達成與您的承諾,不能繼續與您暢談而感覺懊惱。"

諶乾生沒想到,李譽這也太正兒八經了。他說道︰"這些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秦南說︰"公子沒有告訴我您不收怎麼辦,所以我必須送給您,如果不喜歡,或者用不上,請您自行處置,我只需要完成職責就可以。至于如何使用相機,如何洗照片,如果您會就好了,如果您不會,可以請教您的同事。"

諶乾生擔任過鎮北城聯合工會的秘書,會使用照相機,但不會洗照片,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同事,什麼同事?"

秦南呵呵一笑,一拍腦袋︰"真是糊涂,忘了說了。"

他從箱子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有出入證、通行證和一個工作證,這些證件的所有人竟然都是諶乾生。諶乾生一看,工作證上的地點寫著︰烏斯藏文獻資料辦公室。而最厲害的是通行證,竟然是新任駐藏大臣趙昆侖簽發的,這意味著,他可以前往藏地的任何地方,都沒有人阻攔。

顯然,烏斯藏文獻資料辦公室就是他的工作地點,所謂的同事,就應該屬于這個辦公室。

秦南解釋說︰"藏地的大同政權已經結束了,但這卻是一個有意義的,值得研究的政權,烏斯藏文獻資料辦公室就是整理所有大同政權時代的文獻資料的,想要了解藏地,了解這個政權,到那里去最合適了。

公子說,您一定會想看到有關大同政權的原始資料的。"

雖然諶乾生心有抵觸,但這是他心中最想去的地方,諶乾生說︰"我要實地考察,所以現在沒有時間。"

"隨便,您可以隨時去。"秦南說道,然後反問︰"諶先生,這麼說,您是答應接受公子的安排了?"

"是,但是。"

諶乾生話沒說話,秦南就轉身出了門︰"您答應就好,祝您旅途愉快,我要走了,再見。"

"哎哎哎,我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諶乾生追出去,秦南卻似沒听到,已經走遠了,等追出大門,看到的是馬上躍動的身影,人越來越遠。

諶乾生回到房間,擺弄那些東西,收拾時,從相機盒子里看到了一張照片,是李昭譽在拉薩某宮殿前的照片,後面寫著幾句話和一個地址。

其實李昭譽原本計劃在拉薩待一段時間,交一下諶乾生這個朋友,但現實讓他有些無奈。藏地的事快刀斬亂麻結束,而李昭譽很快得到了申京新的指示,前往陝西,代替皇帝祭祀黃帝陵。

顯然,這是一個很有政治意味的行動,李昭譽不敢怠慢,趕忙出藏入關中,前去準備了。

而在五月底的時候,從海上返京的裕王和次子李昭承也啟程回國,在蘇伊士的行動也宣告結束。

原本按照李君威的計劃,支持阿里的同時,盡可能搞壞西歐三國與奧斯曼帝國的關系,雖然整體還是朝著這個規劃走,但已經是短時間難以結束的了。

阿里率軍順利進入了突尼斯,與突尼斯軍團匯合,成為了一支抗擊歐洲殖民地者的,相對獨立的力量。而歐洲各國確實往北非持續投入,但奧斯曼帝國一直保持著克制,雙方並未宣戰。

見短時間打不開局面,而基礎又已經打下,李君威選擇離開,坐上了帝國海軍的巡洋艦。

這艘巡洋艦橫穿了印度洋,沒有在阿拉伯半島和次大陸經停,甚至連補充煤炭都是海上由補給船補給,直奔的檳城,李君威沒有在檳城過多停留,在南洋帝國諸行省,唯一停留超過三天的城市就是淡馬錫,也就是後世的新加坡。

在風帆時代,新加坡所處的馬六甲海峽處于赤道無風帶,所以這片處于海上咽喉的城市,沒有發展的潛力,但是隨著蒸汽動力船只的普及,淡馬錫的地位越來越重要,已經是一個七萬人城市,發展潛力很足。

李君威停留之後,也只是考察了一番,換乘了本土艦隊的巡洋艦海東青號北上。

只不過,按照規矩,在返回帝國之前,作為帝國親王的李君威還要參加一次軍事演習,這是本土艦隊南洋分艦隊與廣南國海軍的一次軍事演習,海東青號是旗艦,此外都是一些蒸汽動力炮艇、巡邏艇之類的。

這是為了彰顯對海軍的重視,畢竟這支軍隊是帝國皇室一手創立的,自誠王遠征果阿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親王擔任海軍指揮官了。

因為李昭承對這個感興趣,想到這個兒子回國後要進入長期枯燥的學生生活,作為父親的李君威也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最後享受一把。

因為這場被稱為'和平之鷹';的演習,李君威抵達了他從未來過的國度,廣南國。毫無疑問的是,廣南國會舉行隆重的歡迎儀式,而李君威在國度順化也感受到了南洋小國君主的奢華。

現在的廣南國主叫阮福淍,已經是第七代國主了,雖然廣南人口不到百萬,但卻是帝國在南洋地區最穩固的盟友,也是帝國所有藩屬國中的典範。

從前帝國時代,廣南國就與帝國方面進行了全面而深入的合作,從經濟貿易到軍事合作。那個時代,廣南還承受著來自北方安南國的軍事壓力,是靠葡萄牙人訓練的火器軍隊守住防線,在帝國崛起後,廣南全面向帝國靠攏,而安南一度與滿清合作。

但那都是過眼雲煙了,現在兩國都是帝國的藩屬國。而帝國建立後,一改前朝只承認安南國不承認廣南國的習慣,直接承認了兩個政權,兩個國家。

李君威騎著白象進入順王王宮,感受這里的奢華,只不過夏日炎炎,李君威實在是有些不適應,參加完活動後,前往大使館。

"怎麼那麼多日本人?"在回去的路上,李君威發現路邊維持秩序的軍人擋住了很多人,而其中不少是日本人,更奇怪的是,這些日本人沖著裕王車駕大喊大叫。

李君威剛問,就看到有一個日本商人沖過士兵封鎖,跪在了馬車前面,手捧紙卷,大聲呼叫,似乎是要攔駕告狀的樣子。

白樂說道︰"殿下,這段時間,日本商人在順化鬧的厲害,在您來之前,廣南國主還派遣軍隊鎮壓了日本商人的示威,打死了兩個人,抓了十幾個。"

"真是有少見,日本人在廣南鬧事。"李君威笑了。

白樂對日本是了解的,他從外交部嶄露頭角,就是靠的對日本的了解,招待日本的使團,當然,現在他的身份特殊了,因為他還是帝國英王妃的兄長,這足以讓他平步青雲,只要在順化擔任大使滿兩年,就可以全面負責對日本的外交工作。

"殿下,這是正常的。在我們藩屬體系內,廣南與日本鬧的最厲害了。"白樂說道。

"為什麼鬧,這兩國隔著幾千里,有什麼矛盾?"李昭承問道。

"他們在爭帝國的紡織品配額。"白樂說道,指著街道一側說道︰"二公子您看,這里到處都是與紡織有關的公司,而在城南部分,是一個紡織工業區。"

廣南在南洋國家中是很特殊的,別的國家都是封建君主制,都比較閉塞,是在帝國的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下逐漸開國通商的,但廣南不同,廣南也是封建君主制,但很早就開放,成為了南洋最為現代化的國家,擁有最先進的海港,最發達的工業。

雖然廣南還處于封建君主制下,但連續兩代君主不斷改革,比如廣南國主阮福淍就有一個顧問團,一些經濟和外交政策向其征詢,雖然是顧問團,但成員都是商人出身,影響力巨大。

廣南幾乎照搬了帝國的法律法規,是南洋第一個立法保護商業活動的國家,整個國家的貿易非常興盛。因為這種對外開放,所以當帝國的紡織業作為低端產業的時候,廣南國幾乎是首選之地。

而這些年,日本也在對外開放,幕府執掌之地都開始加大對外聯絡了,那早就被納入帝國經濟體系的西南諸藩,更是興起了殖產興業的狂潮,日本與廣南相比,擁有更為低廉的勞動力,與帝國經濟中心長三角靠的比較近,也是帝國紡織業轉移的重要地方。

至少到帝國四十三年,除了這兩地,其余國家,無論關系也帝國有多麼密切,暫時沒有這種能力。因為日本與廣南,在帝國的經濟體系之中也扮演著重要的地位,只不過,帝國政府更偏向廣南一些,所以在紡織品份額分配上,廣南更佔便宜。

以往這沒什麼,但是帝國四十三年,制定新的三年紡織品份額分配的時候,爆出貪腐案,日本人抓住這個機會,大肆抨擊,因為會議就是在順化開的,所以雙方關系更為緊張。

"難怪阮福淍那個家伙今天那麼殷勤,原來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啊。"李君威想起今日廣南國主的態度,不由的抱怨說。

如果早知道,他才不來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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