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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貞營最終如願撤往了呂宋島,並在那里成立了忠貞旅,因為忠貞營中步兵居多,騎兵寥寥無幾還嚴重缺乏戰馬,所以忠貞旅被設定為一個步兵旅,後加強了騎兵和炮兵之後變成了混編旅,而李明勛答應高一功,給忠貞營一個師的編制,給予其第五步兵師的編號。

考慮到兩廣會戰後,南方戰區混成旅擴編成了第三步兵師,那麼距離忠貞營擴編成師只有一個師級單位,忠貞師那一日並不遙遠。

兩廣會戰之後,合眾國所獲除了銀錢之外,便是人口,主要是三漢藩藩下兵和兩翼綠營兵及其家屬,以及兩廣的犯官及其家屬,這些人口加起來超過二十二萬,犯官、漢藩將領在廣州城下被公開槍斃,大量的家屬籍為奴隸,而罪責稍輕的則進行流放,最輕的只是被判勞改。

勞改犯前往台南和呂宋勞改,流放犯則按照罪責大小判處不同的流放地,合眾國已經建立起三條完整的流放鏈。

第一條從高雄出發,流放犯上船之後沿著呂宋島的東海岸南下,先前往北流城,這座城市唯一卡加延河的出海口,因為卡加延河從南向北入海,而本地移民又多是從廣西北流縣出來的難民,因此命名為北流城,而忠貞旅也會抵達這里,一邊開拓一邊整編。

在把罪責較輕,流放北流的犯人及家屬放下之後,繼續南下前往黎城,也就是原來西班牙城市黎牙實比,這座由安全局和海軍部掌管的城市並不接受流放犯,卻接受重罪奴隸,他們會為流放犯的船只提供補給,讓其繼續南下前往金城,大部分的流放犯被流放于此,而一些特殊的流放犯則會前往更遙遠的澳洲。

這些流放犯卻是一些罪責較輕的綠營兵,因為流放犯到流放地之後,仍舊會承擔時間不等的勞改懲罰,只是因為流放的距離長短而不同,同樣的流放犯人,在北流就需要勞改十五年,到了金城卻只有五年。而罪責較輕的綠營兵是被流放到澳洲且勞改時間被判十年以下,他們抵達澳洲之後,則會直接變成自由民。

因為合眾國探險船已經掌握了東澳大利亞暖流,所以無需再繞行塔斯曼航線,因此速度快了許多。

而第二條航線同樣在高雄出發,先抵達榮耀堡,繼而南下到馬尼拉灣,第三站是位于巴拉望地區的聯合港(公主港),這是呂宋商人在巴拉望貿易公司的地盤,是一家新近成立的殖民公司,其主要資本來源于呂宋,理事會全部是呂宋商人,而呂宋地區擁有合眾國境內目前最多的外籍商人和海外移民商人,因此被如此命名,而總部也取了聯合港這麼個名字,實際上仿照英國東印度公司,這家公司全名就叫︰倫敦商人在東印度貿易的公司。

離開聯合港則進入文萊港,在兩廣會戰期間,婆羅洲開發公司已經拿下了這座城市,開戰的原因是華裔商人在文萊港販賣豬鬃刷子,引起了本地居民的大反彈,雖然後來證明那是一個謠言,那位商人販賣的是馬鬃刷子,但已經不重要了,婆羅洲公司以文萊蘇丹國屠殺外籍商人唯由介入其中,兩千人的軍隊滅了這個南洋小國,將國內近十萬人口掠買為奴隸,而以中國人為先祖的文萊王室也不例外,文萊港剛剛接手,正是需要人口的時候。

下一站自然是晉城、文島港,在文島港停留補給之後,則會繼續南下經過萬丹港,英荷戰爭如火如荼,東方的兩家東印度公司打的難舍難分,在印度洋上,荷蘭人發動了海戰,而在東印度群島,荷蘭人發動了陸地戰爭,新任總督馬特索爾科先是與馬打藍蘇丹國達成停戰協議,繼而阻止了軍隊攻滅了萬丹蘇丹國,把境內的英國商站付之一炬,而作為對此默認的補償,荷蘭東印度公司把其中一塊劃給了中國航運集團作為非軍事區。

合眾國承認這塊區域屬于荷蘭人,並上繳賦稅和象征性每年一兩的租金,在區域內不得進行軍事活動也不得駐扎軍隊和戰艦,實際上,中國航運集團只是為移民提供一個據點,在萬丹補給之後,移民船會南下,在此,移民船分兩條航線,一條在南半球冬季,借助東南風前往南非的三個據點,而另一條則是在南半球夏季借著西北風前往西澳城。

第二條的航線為南非和澳洲提供流放犯人,但卻是有區別的,前往澳洲的流放犯很多是剛剛被俘虜的清軍,而前往南非的則是在勞改營中表現良好的老犯人,南非各個據點距離本土太遠,合眾國需要保證前往那里的居民都要可靠,以免給其他殖民者可趁之機,而澳洲不同,那里就是一個孤島,什麼樣的人都敢塞過去。

第三條航線中走西洋航線,從香港出發,沿途進攻瓊州府、九龍、華城(北大年)、獅城、檳城,最終抵達錫蘭島上的亭可馬里,當然,那里已經因為生產香料被元老院命名為香灣港。

這些流放線路上會經過很多合眾國的據點,而法庭對流放犯人的定罪也並非一成不變的,在沿途據點,流放犯人生病體弱不能前進的時候,犯人就可以選擇留下來,只是刑期會有所加重,比如,流放文萊勞改十年的人,如果選擇留在榮耀堡,可能勞改時間就要提升到十三年。

而同樣罪責的人,在法庭宣判的時候,選擇流放越遠勞改期限就越少,去澳洲會直接變成自由民。

而這些是公開的流放航線,金城尚未公開,所以後兩條航線也是移民航線,而在移民上,國家也會鼓勵商業移民或者商船支持移民,前往香灣、西澳、開普敦等地的商船,如果來航時帶來了願意留在本地的移民,就會獲得貿易特權,比如西澳,在棉花緊缺的時代,帶來的移民多少直接決定了棉花交割數量。中荷戰爭勝利之後,大量俘獲、扣押、抵債的荷蘭船只和退役的一些軍艦成為了流放船的首選。

而除了金城航線之後,還有前往美洲的航線尚未公開,在中荷戰爭中俘獲的一艘名為白鷺號的奧蘭治親王級武裝運輸船則在這條秘密航線上服務,這樣,兩艘船每年為美洲的金山城送去九百到一千人(路上損耗超過三分之一,所以都是流放犯人)。

流放制度讓海外領地和殖民地非常支持合眾國在大陸的戰爭,為他們流放過去的人要麼是具備武藝的軍人要麼是識文斷字的官宦,識字率遠超本土,這也為中華文明在海外的傳播和壯大奠定了基礎。

永歷八年八月上旬,李明勛在香港為一家航運學校剪彩,這家航運學校是由沈廷揚家族和鄭彩家族出資建立的,目的是培養航海、導航、管理、遠洋貿易和外語人才,其服務的對象是各大小航運公司以及那些船東,而其中招生數額最大的卻是水手科,航運學習會用九個月到一年的時間培養能勝任遠洋航行的水手,而其中數量最多的將是移民水手。

所謂移民水手並不是來自其他國家的水手,而是願意前往合眾國海外領地的水手,這些水手在航運學校學習而無需繳納學費,其學成之後,自然有各大航運公司和進行遠洋貿易的船主來招聘,而這些人會為他們付學費。

中荷戰爭勝利和南非、澳洲殖民地的開闢,印度洋地區成為了合眾國商人的貿易範圍,急迫需要遠洋水手,而遠洋航行往往會造成大量水手死亡,因此前往印度洋時,水手都是超編的,而船長們雇佣移民水手,雖然會花費一些錢財,但是抵達目的地之後,會獲得相應的貿易特權,所以根本就是賺錢的買賣,這比在市場上尋找移民要劃算的多。

剪彩完畢,李明勛騎馬趕往了碼頭,登上了新近下水的戰列艦朱雀號,而在他身邊陪伴的則是沈廷揚,李明勛道︰「沈公這航運學校兩月前便是妥當,何故遷延至今日才剪彩,平白誤了許多人學業。」

沈廷揚道︰「有元首閣下剪彩,等兩個月也是得當。」

鄭彩在一旁笑道︰「沈兄是怕元首閣下真的與鄭成功打起來吧。」

沈廷揚尷尬笑了笑,道︰「元首雖一言九鼎,老夫終究是心中顫然,此番延平王有諸多不是,元首怪罪也是應當,老夫自覺還有幾分交情,特與元首一同北上舟山。」

李明勛笑了︰「沈公與我的交情還是有的,只是打起來不打起來,還是要看他鄭成功,至少我本人是帶著一顆和平的心。」

「若和平,何必帶這麼一支艦隊呢?」沈廷揚問道。

在李明勛的艦隊之中,有戰列艦青龍號、麒麟號、玄武號,朱雀號,台灣級戰列艦呂宋號、永寧號、南華號、澳洲號,重巡洋艦海參崴號、檳城號,總共八艘戰列艦,兩艘重巡,此外還有六艘風帆護衛艦組成了的分艦隊,這些軍艦中,朱雀號、南華號和澳洲號以及兩艘重巡都是中荷戰爭後下水的,而這樣一直戰列艦隊足夠滅掉舟山國姓的海軍。

李明勛笑道︰「若戰爭,艦隊之中就該有陸戰隊和槳帆艦隊了。」

李明勛說的也是實話,在舟山作戰,威力無窮的戰列艦確實不如槳帆艦隊管用,只率領戰列艦隊,那是威懾而非戰爭。

沈廷揚臉色蒼白,不知該說什麼,無奈的搖搖頭,艦隊一路北上,因為逆風,十二日才是抵達舟山海域,李明勛以送沈廷揚前往舟山威名,率領大艦隊從舟山、岱山等主要港口駛過,並且在舟山港外進行了一次火炮演練,數百門重炮齊射的場面就出現在國姓面前,然後揚長而去北上了泗礁山。

李明勛派人把沈廷揚送去了舟山,只字未提他的條件,只有一樣,讓鄭成功前來泗礁山談判,限十日趕到,十日之後會如何,李明勛沒有說,但沒有人會不明白。

鄭成功也沒有直接前往泗礁山,而是李明勛抵達泗礁山的第三天,派遣了一個使者前往了泗礁山。但這使者並未見到李明勛,而遞上去的延平王親筆書信也是未曾回應,甚至于無從開啟,這使者也是個能言善辯的,在侍從官重申讓鄭成功親自來見的情況下,使者問,鄭成功以何身份來見。

如今的鄭成功已經不是當初的國姓了,在李明勛收復兩廣的這段時日,鄭成功通過秘密途徑與遠在貴州安龍府的永歷天子取得聯系,並且與孫可望達成了秘密的政治同盟,如今的鄭成功乃是大明延平王,節制東南沿海水陸三軍的大將軍,被大明天子所認可的鄭藩藩主,而原先的監國朱以海則以監軍身份繼續在舟山視事。

如此一來,舟山軍隊便不再是抗清御虜統一陣線的成員,李明勛這位抗清盟主是不能命令鄭成功前來陛見的,而鄭成功與李明勛不屬同一政權同一國家,又如何主動上門呢。

而李明勛給使者的回答是,何以令國姓來見,唯我強彼弱爾!

使者啞口無言,只得再回舟山,不出兩日鄭成功便是踏上了泗礁山島,原來其早就乘船來到左近,先派遣使者前來試探,不成再親身前來,如此做派,雖被下屬稱之為謹慎,實則還是畏懼了合眾國海軍的實力,因為鄭成功很清楚,縱然泗礁山與舟山距離很近,但海上失期常有發生,鄭成功努力數年才是有今日之成就,如何敢以之冒險,再者,李明勛究竟何意,鄭成功著實難以猜透。

鄭成功在侍從官的引領下從停滿戰列艦的碼頭離開,來到了一座小廟前,泗礁山很長時間內扮演移民中轉站的角色,海上風浪惡劣,生死難料,人心無以寄托,遂你一磚我一瓦建起這小廟,里面供奉著一尊佛像,佛像寶相莊嚴,但眉眼之間多了一絲怒色,更顯嚴厲。

「將軍,你的刀。」侍從官在門口伸出了手。

鄭鴻逵喝道︰「你家主子安了什麼心,竟然。」

「罷了,我乃大明藩王,他李明勛能奈我何,而且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問心無愧之人,還怕區區手段!」鄭成功義正言辭的說道,大踏步的走進了小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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