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子，是她在被封印的這1000多年里，慢慢長出來的。
這個訊息，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好的一方面，使徒們也需要成長，最初誕生的時候，他們具有一定缺陷。
而壞的一方面，是他們成長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如今的使徒，都已經成為了終極老油子，老陰比。
這才是他們難以處理的地方。
呂落想到了之前在海里遇到的那個8階海怪。
那是美琪飼養的容器，也就是吞噬者的雛形。
那個海怪也是沒有什麼智商的，曾經的吞噬者，應該和那玩意差不多。
「收獲頗豐啊！得到了很多使徒的信息，還有他們的黑歷史。
你感覺怎麼樣？」
呂落看向一旁盧小甜，卻發現盧小甜正捏著自己的下巴，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盧小甜微微搖頭︰
「雖然這里記載了非常多的信息，其中有很多信息都很有用。
但這些信息大部分都是人類記載的，而且，這些信息里少了非常重要的一條。」
「非常重要的一條？」
「使徒，是如何誕生的。」
呂落此時也皺起了眉頭，關于使徒的誕生，他之前在倒吊海的時候，似乎知道了一些。
但知道得又不是特別清楚。
當時的他，是以一種游離的意識形態存在的。
那種感覺很獨特，他也從中獲得了一些信息。
「使徒的誕生……很重要嗎？」
盧小甜白了他一眼︰
「當然很重要，也許對你來說不重要，但對我來說，卻是晉升的渠道。
使徒，應該就是所謂的9階異種，但除了這些使徒之外，並沒有其他9異種的誕生。
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
諾亞蹉跎了400年，也沒有成為9階，按道理來說，他累積的能量早就足夠突破任何界限了。
而且諾亞在廢土聯盟，是一種幾乎沒有天敵的存在。
但他依然沒有突破，隨後才開始走轉化人類的道路。」
呂落听出了一些東西，但好像又沒太明白︰
「然後呢？能不能說具體點，比如直接來個結果什麼的……」
「具體的結果？是我的一個疑問罷了，就是野生的異種，到底能不能到達9階。」
「野生異種到達9階？」
「是啊，前路迷茫，異種化的實力已經陷入了瓶頸，還好有人類狀態的部分可以修煉。
不過異種狀態才是我的本體，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進入9階呢。」
呂落遲疑了一下之後，決定把自己在倒吊海見到的情況和盧小甜說出來。
某些情報對于他來說沒什麼作用，但對于盧小甜來說，應該有著很大的意義。
「盧小甜。」
「干嘛？」
「有關于使徒的誕生，我好像真的知道一些東西。」
「你知道？你從哪知道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而且不太好說清楚。」
呂落扭捏了一下，盧小甜立刻踹了他一腳︰
「快說！」
「我在美琪那里，曾經以意識形態的狀態，感受了一下他們作為使徒的意志。
當時的感覺還不太明顯，因為意識特別模糊。
但听你提到使徒的誕生這件事情，我覺得當時的感覺應該和這件事情有所關聯。」
盧小甜听到這里，眼楮立刻亮了起來︰
「具體說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時的感覺還是比較清晰的，在一片混沌黑暗的狀態下，總共誕生了十二股意識體。
那十三股意識……」
「等等，你不是說誕生了十二股意識體？怎麼又變成十三了？」
「額，因為有一股意識是從最開始就存在的。」
「好，你繼續說吧。」盧小甜沒有再打斷呂落，她決定先听呂落說完。
「那十三股意識體都有獨特的能量性質，每一種都大不相同。
但我能夠很明顯感覺到其中的幾種，很熟悉。
里面就有類似美琪冥炎的力量。
正因為這樣，我才聯想到那些意識，就是使徒們最初誕生的形態。」
「一股原初的意識，然後又誕生了十二股額外的意識？
如果真的是這些意識誕生出使徒，那就意味著這條路是封死的，是一個閉環。
正因為是一個閉環，使徒的力量才不會流通。
所以，所有的使徒都無法被殺死，他們只能被抽離，被封印。
十二使徒從古代至今一直存在，人類把他們封印了好多年。
但始終沒有辦法殺死他們。
如果說是想要借用他們的力量，也完全沒有必要留下所有的使徒。
8階前方，沒有路了！
我的前路，斷了啊！」
盧小甜身上的活力突然下降了一些，那種感覺就像是知道了一些噩耗一樣。
呂落見她這個樣子，知道普通的勸慰已經沒用了。
按照盧小甜的性格，這個時候應該激將一下她才行︰
「你這就氣餒了？這才哪是哪啊？
僅僅是我的一面之詞，還有你自己的一些猜測，你就那麼放棄了？那你也太菜了吧。」
「放屁，我才沒有放棄呢。」
「切，你剛才一副快死的樣子，挺丟人的。」
「爬！」
盧小甜深呼吸了一下，她的性格非常要強，雖然知道呂落是在激將她，不過效果確實還算不錯。
她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情調整過來了。
「好了，謝謝你，呂落。
雖然知道你在用特殊的方式鼓勵我，但我還是要說一下！
你這個人……挺討厭的。」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哎？不是挺討人喜歡的嗎？」
呂落無語，自己好心好意地說了那麼多，你就給我來一句挺討厭的？
不過看到盧小甜此時已經恢復了正常，呂落也就放心了。
盧小甜對于他來說，是重要的戰力伙伴。
更重要的是，他們兩人修行的能量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同樣是冥炎，同樣是塵魔。
在配合上，兩人的戰斗力能夠造成1+1大于2的效果。
呂落覺得，他們兩如果聯手的話，或許有從使徒手中逃生的可能。
雖然逃跑什麼的听起來挺丟人，但從使徒的手中逃走，那就是戰略意義了。
「雖然不知道我們這種野生異種到底能不能抵達9階，但我覺得，我進步空間還是挺大的。
而且這個問題的最終答案，還是要這個問題的主人來解答，才會比較標準。」
盧小甜用手指打著節拍說道。
「問題的主人？」
「呂落，你覺得，我們抓一只活著的使徒問問，怎麼樣？」
呂落的眼楮微微眯起，他沒有覺得盧小甜異想天開什麼的，而是在第一時間認真思考。
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就戰斗力而言，使徒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
就算是他達到8階，也不一定可以勝過使徒。
畢竟使徒的強大，是超過千年時間累積起來的，而他只有短短的幾年時間。
兩者沒什麼可比性。
但畸變如此，呂落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對付使徒的。
使徒終究是異種，而且目前來說，所有的使徒都是處于一種被封印狀態的。
雖然他們都能夠干預呂落，並且實力強大。
可如果硬要說擺開陣地來對抗，那還真不好說。
因為呂落只要能夠回到帝國，他是可以和帝國攤牌的。
到時候他就可以借助帝國的力量來對抗使徒。
帝國有13位8階的人類強者，他們的力量，可是要比一般8階異種強大許多的。
序列，裝備，技巧，在同樣能量儲備的情況下，人類的戰斗力可以說是碾壓異種。
就算是盧小甜這種，在最開始進入四環的時候，也不過是和盧迪打了個平手。
從這里就能夠看出雙方戰斗力的差距了。
雖然說盧迪是個天才，創造了塵魔這樣的技藝，但兩者終歸是差距1級的。
「如果有條件的話，這個方案確實可以嘗試。
不過到時候，我需要借助大量帝國的能量才行。
但我現在在帝國也是風雨飄搖的狀態，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可以指揮帝國的力量。
所以，我也沒辦法給你明確的答案。」
呂落都是實話實說的，在說完這些情況之後，盧小甜也沉吟著點點頭︰
「這件事情你放在心上就行了，有關于9階的問題，對你未來應該也會有很大幫助。
畢竟你的形態，已經和異種非常相近。
而且你之前也說了，人類是沒有辦法達到9階的。
這其中的緣由，現在也沒人能夠說清楚，了解一下使徒的構造，或許對以後沖擊9階有所幫助。」
盧小甜說的在理，呂落也將這些事情記下來了。
「好了，這些事情都只能看以後了，我們現在的情況，還算比較樂觀的。
你覺得呢？」
「樂觀個屁，也許我們上天之後，直接就被利維坦給弄死了。」
盧小甜撇撇嘴，對于呂落的這種心態，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
「好吧，這里應該搜索得差不多了，要上去嗎？」
「嗯，上去吧。」
正當兩人準備結束這次的搜尋，離開末日庇護所的時候，熟悉的感覺再次在呂落的心頭出現。
「這個……似乎是碎片？」
「你怎麼了？」見到呂落停下來，盧小甜也有些奇怪地問道。
她是沒有感覺的，所以不知道呂落察覺到了什麼。
呂落向著一片黑暗的地域看去，那里明明什麼都沒有，但他還是明顯感覺到了能量的存在。
黎明的能量！
聖輝！
「是黎明圓盤。」
「啊？黎明圓盤？那東西不是已經被毀了嗎。」
「也不算是被毀了，它的能量的一直都在，也許它存在的方式，轉變成了另外一種形態吧。」
呂落遲疑了一下之後，扭頭對盧小甜說道︰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別太靠近，但是也別太遠。」
听到呂落這麼說，盧小甜馬上理解了呂落的意思，她立刻做出了戰備的狀態，然後盯著呂落的背影︰
「喂，小心點。」
「知道了，我這個人做事還是比較小心的。」
呂落小心翼翼地朝著那片黑暗走去，雖然觀察者可以保證他在視野方面不會被黑暗困擾。
但他總覺得這兩次出現的黎明圓盤能量，有些奇怪。
這種感覺，像是在引誘他一樣。
「它是在引導我，希望我找到它嗎？
如果它真的還在，那真理圓盤呢？審判長大人又去哪了。」
呂落對于審判長白青霜的死活一直都是持懷疑態度的，說死了吧，好像又沒死，但如果說活著，那她這幾年究竟在什麼地方？
小心渡著步子，呂落的身體逐漸陷入了這片黑暗。
嚓！
他的手指踫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一顆明亮的碎片。
這顆碎片居然是透明的，所以在黑暗中，也沒有辦法的看到。
所有聖輝，都是從這塊碎片里散發出來的。
「真的是聖輝！那這個東西，應該就是真正的黎明圓盤碎片了。」
當呂落拿到這塊碎片的時候，一股強烈的意識想要沖破他的精神世界，就像是之前毀滅者所做的那樣。
可正因為呂落經歷過毀滅者攻擊，而且此時的碎片又太過渺小。
他在反應過來碎片對他進行攻擊的時候，立刻展開了無信者的防御。
「我是無信者，你動不了我的！」
嗡！
意志和精神的踫撞，在呂落的腦海里展現過了一剎那。
很短暫，但又足夠強烈。
在這次的精神踫撞之後，這塊碎片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樣，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強度。
而此時呂落再度握住碎片時，他居然感覺到了更多碎片的存在。
「臥槽！」
密密麻麻的碎片，漂浮在一環的各個角落。
他們就像是碎裂的玻璃一樣，靜靜的停留在那里，半空中，泥土里，天空上。
每個地方都有一些，很繁雜，而且呂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些碎片的數量。
一共是1089片。
這個數字，有些龐大。
黎明圓盤的損壞程度，也超過了呂落的想象。
「呂落你怎麼了？如果還正常的話，可以說說話嗎？」
正當呂落思考問題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盧小甜的聲音，盧小甜的詢問打斷了呂落的思維。
「沒事，我還好，不過我好像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了不得的東西，你說的東西，是什麼？」
呂落轉過身，對著盧小甜舉起了手中那塊不大的碎片︰
「我發現了黎明圓盤，完整的黎明圓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