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凡有點抵觸,說說心底話,那就是想徐徐圖之。不過這都是無法避免的事,重生人士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被世俗如此蹉跎。
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行吧,從小我爸媽讓我明事理。您雖然是我的生母,但在我的記憶中沒有您的影子。現在您突然的出現在我面前,說孩子跟我回家,要是您站在我的立場您能接受嗎?」
柳婉茹能理解郝平凡的苦處,就像郝平凡理解她一樣,雖說不願意出來和自己出來見面,但還是答應並且做到了自己面前。
而且每次都是彬彬有禮,說話聲音不大很客氣,這是一種禮節性的招待,不是柳婉茹希望看到的情緒性,如果真讓郝平凡對自己發火,那反倒是更好的。
可剛成年的孩子能忍住自己的脾氣,或者說有這樣的心機,柳婉茹不敢相信他經歷過什麼,因為自己知道沒有經歷哪有忍辱負重。
「孩子,你沒有恨過媽嗎?」
郝平凡搖搖頭說道︰「我能看出您對我的誠意,而且一個母親丟下孩子肯定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要說心底肯定是不舒服的。」
「但也要謝謝您讓我有了現在的爸媽,他們從來沒有把我當外人,有些事甚至比疼萌萌還要疼我,那種疼愛是到骨子里面的,您可能是理解不了。」
還是一往的溫文爾雅,聲音也是不大不小。柳婉茹听的在心底嘆氣,這兒子還是不肯向自己掏心窩,看來今天又是無功而返。
手擱在郝平凡的手背上,見他沒有抽出也沒有反抗,多少還是發出了一些善意。柳婉茹呼出一口氣說道︰「每個當媽的都希望自家的孩子好。」
「在你身上發生的事太多了,一個多月前葉漢升來江城我也知道,你那時剛好去羊城沒有遇到,這是你們小輩之間的事,我們現在還沒法去干涉,但是我在江城他最少不敢來陰的。」
「知道你有膽實,覺得現在是新社會。但你不知道他以前做的那些事,若若把他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都說給我听過。」
「而且像這種家庭出來的人,本來就不會缺少那些燻陶。你在明處他在暗地,隨便出點錢啥的,你怎麼能招架的住?」
「事情發生後,就算你知道是他做的,那又能怎麼?是能拿到他的作案證據,還是覺得自己什麼都能…」
郝平凡搖了搖打斷著說道︰「知道您想說什麼我也會注意的,最近我會把婷姐公司的股份退出來,然後專心的在江大學習。」
柳婉茹詫異的抬起頭︰「陳夢婷的公司我有讓人調查,很多人對這個行業的前景很看好,只是不知道背後是什麼高人在指點,你為什麼要退出呢?」
「正因為它太成功,我才要退出。」
看到柳婉茹有些疑惑的樣子,郝平凡嘆了口氣說道︰「陳夢婷屬于麗影傳媒下放到江城的,為什麼下放過來,肯定有很多故事。」
「其中有一點她跟我說過,假如她在江城發展不起來,就將失去進入京城總公司高層的機會,如果她能做到風生水起,那京城…」
「這足以說明,麗影的內部很亂。她在想進京城,那有人就會來奪取江城的肥肉,我趁機撈出點骨頭就好,免得到時惹得一身的騷。」
柳婉茹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確實不能風頭太盛,不過你要是不想轉讓,也不用太理會她們的,媽雖然不怎麼管那些事,但他們還不敢在蕭家頭上動土。」
「不是您想的這樣他們還沒聯系我,但這是肯定會出現的問題,我也想趁機出手麗影的股份,可以安心的做點其他小買賣。」
「就是你也想賣出去?」
「是的。」
現在大概能了解郝平凡的意思了,或許這是他很早以前就有的想法,就是想套取最大值的資金出來,然後在做自己的事。
一個公司不受自己控制,確實讓人很是不爽。柳婉茹皺了下眉頭說道︰「那嫣然的公司你要退嗎?還是…」
「不退啊∼」
看來里面還是有故事,柳婉茹現在也不想理會他感情上的事,只要郝平凡不做違法亂紀的事,自己怎麼都要給他兜底。
「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暫時沒有∼」
「什麼時候有,跟媽說聲。」
「好。」
兩人一問一答,這樣聊下去到天亮也不會有進展。柳婉茹嘆了口氣說道︰「我想這幾天和梁惠芬見一次面,相信她已經感覺到我的存在了。」
「萌萌在前幾天已經說過了,還有最近若若天天和萌萌在一起,我媽怎麼會不知道。」
「那她現在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樣的意思啊。」
「這樣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郝平凡不想在繞圈子,轉過頭說道︰「就是不想您去打擾她,生活這樣繼續就可以。」
柳婉茹搖頭說道︰「那怎麼可能,你是我兒子,以前媽的責任沒有做到位,以後能補上的要全部補上。」
「不管你怎麼去想,不管你答不答應。」
怎麼突然變得強硬了呢?
這個畫風轉變的太快了吧,郝平凡呼出一口氣說道︰「我已成年,就算您是我母親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利,更何況…」
「我會反抗的∼」
听到郝平凡說的這句話,柳婉茹捂住嘴說道︰「不許反抗,這樣才是乖寶寶。」
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郝平凡站起身說道︰「您要見就見吧,晚上回去我跟我媽說一聲,相信她等這一天也是很久了。」
兩人有了第一次試探,郝平凡沒有做上柳婉茹的車。沿著江城大道向1818中心緩緩慢行,想想今晚柳婉茹見自己的真正目的。
第一,通知自己她要見梁惠芬。
第二,她要開始插手自己的事。
第三,幫忙暫時壓住了葉漢升。
自己的意思也傳遞過去了,梁惠芬知道柳婉茹的存在,最好不要插手自己的事,不然自己也會反抗。
說會反抗不是說笑話,說正經話的時候會笑,說笑話的時候,偏偏是很正經的。
這點或許只有郝萌萌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