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果有基地長的批條,又怎麼可能急吼吼的來這麼一大批人打算以權壓人?
果然不識好歹得很!
一眾蔑視臉眼神發了狠般瞪視著顏華。
奈何顏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不膽怯不說,那一聲的氣勢放出來,比方副基地長還可怕。
不,他們就算見到了基地長也不會這麼心中沒底,脊背發寒。
這到底是個什麼異類?
見這一個攻克不下來,他們眼楮一斜,就看向了沈越。
這一個看著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一點兒也沒有架子,雖然冷冷清清淡漠疏離,但看起來卻比另一個好欺負多了。
一眾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旋即鎖定了沈越,話里話外都是威脅利誘,以期嚇唬住這個軟柿子。
「小丫頭,我勸你們識時務,東西在你們手里簡直暴殄天物,交接給我們就不一樣了,這是造福全人類的好事兒,你們怎麼可以因為一己私欲,追名逐利,就死抱著一點點的小成就,而耽擱了異能者們發展的速度?」
「好好想想吧,為了你們的前途,為了你們的家人,也為了你們日後的安全著想,嗯?」
沈越聞言施舍般抬起了眸,那雙黑沉沉的剪水秋眸平和而又沉靜,看不出一絲情緒上的波動。
對面的人以為她在思考,卻見著沉穩的丫頭片子忽然扯了扯嘴角,一抹嘲諷躍然而生。
「就憑你們這群草包?能將我們的成果發揚光大?這話你們自己信嗎?」
「哪怕我們把配方一五一十詳細的交代出來,拿著同等的配方,你們也做不出相同的東西來。」
「異能者要用的藥劑,當然需要異能者的異能作為其中最關鍵的一環,一群大言不慚的人,還是回去洗洗睡吧,夢里什麼都有。」
顏華在一旁听的挑了挑眉頭,沒想到平時看著嬌嬌弱弱水一樣的軟妹子,開啟嘲諷的時候,這火力一點都不比她差多少啊?
夠勁兒!
忽然就覺得這小丫頭越來越對胃口,也感覺她越來越可愛了。
似乎收這麼個徒弟也不賴。
沈越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把對面懟得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兒,上不上下不下的。
顏華偏偏在那里不說話依舊存在感十足,她也沒有刻意做什麼,卻就是給足了眾人壓迫感。
尤其是當她好似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長指指尖在椅背上輕敲時,每一下落點造成的聲音,都好像是定時炸彈的倒計時,滴滴嗒嗒敲在了眾人的心坎上。
這女人很危險,絕大多數人強烈的求生欲被激發,這個時候都有些怯場。
但腦子不夠聰明的人在哪兒都有。
就在領頭的想要先撤,明的不行玩陰的,要讓這麼兩個女人在偌大的基地混不下去,方法多的是,等她們態度軟下來,他們再來一次,說不定就可以直接談成交接手續時。
然而,偏偏就有人看不慣兩個小小掛名研究員在這里囂張。
「不就是研究出來了一點點小成就嗎?一個藥劑而已,還真當寶貝護上了?」
「你們以為自己是誰?上頭讓你交你就得上交,費什麼話?」
「跟我面前講什麼私有,講什麼署名權?呵,你們配嗎?」
「沒有基地給你們庇護,你們哪來的安穩環境不愁吃穿安穩的工作?別那麼不知好歹,耽誤我們工作。」
一番話毫不客氣,帶著輕視和鄙夷。
還有著那麼一點兒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優越感。
顏華聞言驚奇的上下打量著說話都用鼻孔看人的家伙︰「末世之前你是不是干過城管啊?這氣質挺貼切的。」
「你!」鼻孔君惱怒不已,抬手指向了顏華。
顏華眸中的輕嘲陡然變得凌厲。
下一秒,一聲慘叫響起,鼻孔君佝僂著身體捂著流血不止的手,整個人都萎了,一雙眼更是驚懼怨毒的盯視著顏華。
「你!你敢!你竟敢無故傷人!」
顏華無辜攤手︰「我動了嗎?」
緊接著,她的聲音又陰沉了下去︰「我最討厭有人用手指著我,下次注意。」
詭異的半截手指頭,就這麼突兀的掉在了會議桌面上。
可所有人都沒看清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出的手。
正如她所說,她根本動也沒動,就那麼看了一眼,小黃的手指就突兀的自行掉了下來。
眾人的脊背爬上了一層冷汗,血都涼了。
他們生怕自己被那女人多看兩眼,就會被她五馬分尸。
顏華笑得肆意散漫︰「喂喂?你們那是什麼表情?這事可別想賴到我身上,這里可是有監控的,全程監視著房間里出了什麼事情。」
「我可是沒動手,怪只怪有人太囂張,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不會這里其實還有被你們用同樣手段逼死的前輩吧?」
說到這兒,顏華雙手一攤︰「那可就是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了,喪尸怪物都出現了,再冒出個個把鬼魂來,我是一點兒都不稀奇呢。」
顏華的風涼話一出口,就把一群人嚇得屁滾尿流。
他們的確沒有看到對面的兩個女人動手,而小黃的手底下也的確不干淨。
兩相疊加,眾人頓時感覺房間里陰風陣陣,好似真的有無數厲鬼看戲似的站在周遭虎視眈眈著。
這種事兒禁不住想,那是越想越恐怖。
人類本來就很擅長腦補,自己嚇唬自己,準能將內心最陰暗最害怕的一面勾搭出來,讓自己變得更加的恐懼。
人類也許自出生起,產生的第一個情緒就是害怕。
對陌生環境的害怕,所以會哭。
對不知名未來的害怕,所以貪戀熟悉的環境固步自封,接受不了改變。
哪怕屁事沒有,也能腦補個走路背後有人,來嚇唬自己一下。
更可能因為怕黑,在黑暗的環境中就會沒有安全感,自己把自己嚇得頭皮發麻。
就像現在,會議室在負一層,不知道為什麼頭頂的大燈閃爍了幾下,感覺就像接觸不良似的,卻是生生把一群人嚇得尖叫著跳了起來,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會議室。
現在他們哪里還有談判的心思?
那一個個的恨不能多長出兩雙腳來,能讓自己跑的快一點,再快一點!
簡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