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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天雷定尸符

「師佷是否心有疑問?」幾人快速穿行于忽窄忽寬,岔道雜亂的洞道中,拓跋延落位,與最後的劉玉並行,笑著說道。

「師叔,咱們這是去哪?」劉玉不由問道。

「你可知這地下礦道約有多大?多深?」拓跋延開口反問道。

「這…」劉玉搖了搖頭,衛所的采礦礦務一直由上虛師兄負責,他還真沒下過幾次礦道。

但想來就按衛所礦隊,總共也才幾十名礦工弟子的規模來看,這地下礦場,能有多大?多深?也就是一小礦場。

「師佷外駐北地百年,對北地的「雪林洞窟」想必已十分了解。」

「其實鬼林在未采陰石礦前,便已有復雜、深邃的天然地下洞窟,與那北地的「雪林洞窟」很是相似,不過規模,範圍大小上,自然是遠遠不及。」

「「幽影鬼林」地底自古便有條綿延陰脈,一直滋養著大量妖獸、鬼物,尤其是鬼林地底下層的洞窟。」

「更是盤踞,藏匿有不少修為不弱的鬼物,如築基期的陰煞、血尸等,而此次咱們便是去獵殺一頭已近瓶頸的凝丹期血尸。」拓跋延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

「師叔,這血尸的「假丹」想來定是至陰至邪,于正道修士來說,無疑于致命毒物,宗門獵取此物,究竟有何用處?」劉玉不由皺眉,當年在「黑血谷」時,就听過宗門放養築基鬼物,待時機成熟,便派人獵取其假丹,很是不解地問道。

「「假丹」乃血尸一身精華,由尸元精氣、腐尸血毒,還有大量血陰煞氣凝聚而成,通常來說,正道修士確實沾不得。」

「但若是將其浸入天地靈泉蘊養百年,同時借助法陣之力淬除去血毒、煞氣等雜質,再輔于數種上品靈材入爐精煉,便有幾率煉成一味極品靈丹。」

「而築基修士服下這味靈丹,可提升結丹品質,極為珍貴,貧道可確定,師佷你也定听說過此丹。」拓跋延斬釘截鐵說道。

「哦!是何丹藥?」劉玉眉頭緊皺問道。

「靈泉元丹!」拓跋延一字一字說道。

「什麼!」劉玉臉色頓變,一時驚的說不出話來。

「除凝丹期血尸的假丹外,築基後期妖獸體內的「獸丹」也可用來煉制靈泉元丹,且成功率與功效還要強于「血尸假丹」。」

「這才是宗門與萬藥谷攜手,外駐大量弟子封禁整片幽影鬼林,不許外人進入,甚至就連衛所駐防弟子,也不允許入林狩獵的根本原因。」拓跋延細聲道出,兩宗關于鬼林這一少有人知的辛秘。

「如此說來,這片幽影鬼林豈不是宗門與萬藥谷,特意選來圈養鬼物之地?」劉玉接過話說道。

「可以這麼說,現幽影鬼林中總共有築基中期妖獸三頭,血甲期血尸一頭,凝丹期血尸一頭,煞甲期陰煞三頭,凝丹期陰煞一頭。」

「其中若有鬼物凝聚出假丹,在其臨近金丹瓶頸,滅邪雷劫降下前,兩宗便會派出弟子,入林獵取其體內的「假丹」!」

「這些獵得的「假丹」,因鬼林三分之二的地盤,在萬藥谷境內,所以按本宗一粒,萬藥谷兩粒的方式分配,上兩粒「假丹」為萬藥谷所得,這粒便輪到本宗收取。」拓跋延緩緩說道。

「這…」劉玉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思緒很是混亂。

皺眉接著問道︰「這片鬼林佔地也不小,加上錯綜的地下洞窟,宗門對這些高階鬼物的數目,怎會知曉的如此清晰?」

「上次師佷不是問貧道,宗門為何會允許鬼修弟子存在,且將這些鬼修弟子囚禁于此,其中有一原由,貧道並未說明。」

「現在貧道便告之你,宗門能做到對鬼林內的狀況,了如指掌,便多虧了兩宗的這些鬼修弟子。」

「這些鬼修弟子除平日照看林中藥田外,還需監視林中妖獸與鬼物的狀況。」

「而築基中期以上的妖獸,鬼物,便由豐弈師兄與幾位宗門築基鬼修親自暗中監視,尤其是已凝出「假丹」的妖獸與鬼物,更是重點監控對象。」拓跋延見已說到這,便挑明了說道。

且拓跋延還有些話,未說出口,既然林中妖獸、血尸、陰煞所結假丹,可入藥煉丹,宗門這些鬼修弟子到了築基後期所結「假丹」,又何嘗不可?

這也是宗門允許鬼修弟子存在,最隱晦之因,據他所知,有不少家族鬼修,渡劫無望下,會選擇留下「假丹」,自行兵解。

約一個時辰後,幾人已至地下最深層的一處昏暗洞窟之中,洞窟內陰風陣陣,嗅到活人的氣血,一雙雙腐爛的雙手從土中伸出,或一具具殘破的腐尸獸從陰暗角落跳出,尸群暴動,幾人顯然陷入了一處地底尸穴。

洞窟最深處亮起一雙腥紅血瞳,一具兩人高大的血甲尸王,口鼻喘著惡臭腥氣,拖著一柄破舊骨刀,從陰暗中一步步走出,骨刀一揮,群尸怒吼,近百頭腐尸朝著幾人一涌而上。

「動手!」拓跋延立即施展「熊王變」,瞬間進入狂靈霸體狀態,如一頭暴熊般沖了出去,手持一把厚重的鬼頭大刀,正是當年損失右臂一戰中,繳獲至呼言石的那柄「鬼烏刀」。

大刀如砍瓜切菜般,一路上劈碎數十具腐尸,最後高高一躍,一記跳劈,鬼烏刀直接劈向了那具血甲尸王,顯然這頭血甲尸王便是此次的目標,那具凝丹期血尸。

「踫!」這頭血尸周身僵皮已同血煞之氣一道凝聚出「玄煞血甲」,宛如一位披甲大將軍,手中骨刀閃電揮出,兩刀相擊,巨大的蠻力竟將拓跋延硬生生給震飛,退出很遠才穩住身形。

「玄陰彈!」豐弈道人出手,懸于半空,身前黑氣彌漫,形成幾十顆氣彈,如雨飛出,陸續轟中血甲尸王,但這尸王的一身血甲防御驚人,只不過震得後退了幾步,根本傷不到這頭血尸。

「破!」豐弈道人招出一柄漆黑長劍,化為黑芒一閃而出,瞬間洞穿了尸王的血甲,長劍透體而過,帶出一片墨色黑血。

此劍名為「黑鋒」,乃是一柄具有破甲器銘的五階邪器,一直蘊養于豐弈道人的鬼體中,異常鋒利。

「嗷!」血尸雖不知疼痛,但血甲被破,同樣被激怒,一聲怒吼,手中骨刀劈出漫天刀芒,隨後化為一道血影沖出,朝著劉玉等人而來。

「勇兒,你與玄霆師佷快後退!」秋寶道人招出一塊銀光璀璨的盾牌,化做一道盾牆擋下襲來的劍芒,同時對身後的劉玉與黃天勇說道。

這頭血尸不是他們兩人能幫上手的,後退遠些,免得礙手礙腳,劉玉與黃天勇立即後退,在後出手幫著擊殺一些圍上來的腐尸。

「好大的力氣!」拓跋延提刀而上,與血尸硬拼一記,攔下沖上來的血尸,不過自身又被巨力震退,這頭血尸「假丹」已結,拓跋延顯然不是血尸的對手。

「鐺」的一聲,血甲尸王一刀砍退拓跋延,踏步追上,骨刀再次朝著拓跋延劈來,不過一塊銀盾及時飛來,擋下了這一刀,是秋寶道人操控著防御法器,將拓跋延護在了銀盾之後。

「疾!」豐弈道人也跟著施展御劍術,黑鋒劍化為一道黑芒向著血甲尸王襲去,秋寶道人身前也凝聚出三團熊熊燃起的金黃炎焰,施展出高級火級法術「三陽炎」,朝著血甲尸王轟去。

「爆!」三團炎焰先後炸開,將血尸燒成了熊熊火人,借此時機,黑鋒劍來回將血尸洞穿,若是正常人受到這等攻擊,必受重創,不死也月兌層皮。

不過血尸這種鬼物,皮糙肉厚,本就是死物,別說被刺穿幾劍,即便身上被捅幾個大洞,也一樣活蹦亂跳。

但身上燃起的烈焰,卻燒得血尸極為難受,徹底激怒了這頭血甲尸王,一聲怒吼,體內尸氣爆發,進入了類似體修的狂靈霸體狀態,強大的護體煞氣,直接將烈焰沖散。

隨後一刀將黑鋒劍砍飛,大量血煞尸氣灌入手中骨刀,向前高高躍起,又一計力劈,砍在銀盾上,銀盾光芒瞬間黯了三成,操控銀盾的秋寶道人,體內氣血一震,不由吐出了口鮮血。

「師弟沒事吧!」豐弈道人忙聚集一顆巨大的玄陰爆球,與拓跋延砍出的刀芒,一道將血甲尸王震退,三人並排而立,關切問道。

「無礙!」秋寶道人搖搖頭,沒想到這頭血甲尸王竟如此凶悍,三人聯手都有些抵擋不住,無奈只能取出一張咒文密布的電絲跳動的青光符。

此符乃是下山前,由宗門特意下發,名為「天雷定尸符」,是一張十分稀有的七品法符。

「天雷神威,壓尸懾魂,定!」秋寶道人本想省下這張七品法符,憑三人之力拿下這頭血甲尸王,現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隨即激發法符,法符雷光爆閃,化為一張雷芒閃爍的電網飛出。

「嗷!」只見血甲尸王瞬間被雷網罩住,渾身直冒青煙,劇烈掙扎,手中骨刀也掉落在地,但無任血尸如何掙月兌,始終被法符雷網定在了原地,伴隨著電光跳動,發出陣陣痛苦哀嚎。

「就是現在!」豐弈、秋寶、拓跋延三人對視一眼,各自取出一件半人高的陣錐,躍至血甲尸王身旁,將陣錐插入地面,以血甲尸王為中心,布下「三才煉尸陣」。

隨後雙手持咒,全力向陣錐中灌輸法力,只見三柄陣錐各自發出一道光束,于血甲尸王頭頂處會聚成一團金色光球,光球撒下金光,直照血甲尸王全身,血甲尸王沾上金光,周身頓時冒出大量黑氣。

「嗷!」血甲尸王掙扎著發出痛苦嚎叫,半刻鐘後,周身玄煞血甲皆已融化,一顆泛著紅光的血色丹珠,從尸王體內破體而出,正是這頭血甲尸王修行數百年,才凝聚出的「血元丹」。

「收!」秋寶道人立即取出一靈紋密布的古樸木匣,施展攝字訣,將破體而出的「血元丹」,收入了木匣中,蓋上匣盒,封上禁制,小心收了起來,而失去「血元丹」的尸王,已化為一大灘尸水。

親歷獵取尸王「血丹」一事後,劉玉便對平日防務沒那般上心,整日躲在屋內繪制「陰風刺」法符,本以為宗門在鬼林邊設在衛所,是為了防止林中鬼物逃出禍害百姓,現看來,遠不只這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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