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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為期兩天,結束後,恰好告別春分三月。又因為四月打頭是清明節,學校便放了三天假,,這種無縫餃接的時間表,也是國內院校的一大特色,說來不足為奇。

和唐朝也沒什麼關系,他是孤兒的嘛,三天假期,正常看店三天。小姑娘就不同了,不說宗族家族這類存在,本就對于清明節這類祭拜祖先的傳統節日相當重視,只說去年謝家動蕩,接連辦了數場葬禮,就能知道今年清明節一定有得忙的。

當然,這和唐朝也沒什麼關系,只是在期間和情緒低落的小姑娘通話時有安慰幾句,便不再多加理會。也因此,等到節日過去後,他才後知後覺的獲悉謝薇正式進入家族產業,就在清明節當天晚上,塵埃落定,目前職位好像是個副總。

好吧,在這種家族企業里,職等職級並沒有那麼重要的,具體權利和實際所能掌控調動的資源才是關鍵。而想要獲得後者,除了不可或缺的才能外,根正苗紅的出身血脈,無疑才是最具決定性的因素。

不巧,謝薇兩者都有,所以她這個副總權限很大。唯一的缺陷,或者說會讓人詬病的地方,可能就在于性別了。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下謝家那位風燭殘年的老爺子,這次真的下了很大決心。對內、鼎力支持。對外、力排眾議,直接將謝薇送進了集團管理層。

這操作對于謝家今後發展有什麼影響,當下還看不出來。倒是糖豆,忽然之間,多出來許多想要親近的同輩兄弟姐妹……

這種事情,怎麼說呢,意料之中吧。謝薇沒有子嗣,行事風格又偏強勢果決,雖然沒到完全幫理不幫親的程度,但也絕對不是任人唯親的主。這點在她以前還擔任城市銀行高層時就顯露無疑,手底下基本沒有一個謝氏子弟。唯獨對于半道認親的糖豆,她傾注了異乎尋常的照料和關心!

如此,隨著她現在掌控實權,小姑娘在家族里面的地位自然就跟著水漲船高。

說穿了就是家族利益那點事,沒什麼勁。亦如那些忽然親近的兄弟姐妹,不全是大人在背後提點的,十幾歲小孩本就有了簡單辨別厲害的能力,再加上平時身處環境的耳聞目染,一些想法念頭較之同齡人自然就會復雜點,或者說,成熟點……

這種局面是在唐朝預料之中的,更準確的說是在糖豆認親謝家後,他就有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而已。在他原先預想中,這些應該是在糖豆成年後才會突出顯現出來,現在卻是因為謝薇的關系,陰差陽錯的提前到來。

對此,唐朝沒打算進行干預,這本就是小姑娘該面對的,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現在提前暴露、提早適應也不全是壞事,當然,這麼說不代表他就什麼事情都不做,還沒到那個程度的,局面也在可控範圍內,如果真出了什麼ど蛾子牽連到糖豆,影響兄妹倆的平靜生活,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換而言之,若是哪天他真的出手了,那場面動靜可能就有點大了……

嗯,短期內應該不至如此。這判斷不是基于謝家做出的,對于家族這類通過簡單血緣關系強行將復雜利益集中化的存在,他向來缺乏信心。他只是相信謝薇,相信後者會保護好糖豆,不至于使後者過早陷入大人們的蠅營狗苟。

實際上,現在問題的重心也不在小姑娘這邊,而是在謝薇身上。

謝家老爺子的這次決斷不可謂不大膽,但對于謝薇來說,機遇成分其實很小。畢竟以謝薇的能力,就算拋開家族單干,照樣也能有番不弱成就,甚至哪怕她現在直接退休,什麼事情都不做,後半輩子也依舊衣食無憂,享樂到老——當然,謝薇不是某條咸魚,她肯定不會做出這等混吃等死的選擇——但若只從現實角度出發,她這次選擇進入家族集團,確實是弊大于利,天然扛著偌大壓力與挑戰。

有些事情是能提前想到的,現在的嶺江市里,必然有大把謝氏族人乃至其他家族的外人,都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等待著她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也等待著看她笑話……

唐朝也是其中一員,哦,當然不是看笑話中的一員,他是單純的圍觀黨,最多就是有點好奇,好奇這位小姨的結局,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還是大展拳腳開天闢地?

目前還不好說,不過他能確定的是,以這位的行事作風,必然不會隨波逐流泯然眾人,哪怕最後的結局是功敗垂成,過程也必定精彩紛呈。

嗯,他已經嗅到了搞事的刺激味道!嗨呀,想想還有點期待呢……

……

好了,瑣碎雜事交代完畢,回歸咸魚,咳咳,回歸平靜生活。

進入四月份的嶺江,差不多就告別了秋褲和羽絨服。套件光鮮亮麗的外衣,再配上條牛仔褲,基本就能出去踩街。再大膽一點,可以將長褲換成輕薄長筒襪,只要避開早晚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生意行當大多都有季節性,也就是俗稱的旺季和淡季,具體情況視行當而定。總體來說,氣候變暖,大部分行當的行情也就隨之回暖。

但是很遺憾,這里面並不包括琴行。

樂器店的淡旺季受氣候影響因素不大,主要和經營模式和銷售渠道有關。而某家琴行,一不開培訓班,二不走關系拉訂單,唯一的經營方式就是死守店鋪,守株待兔,老板時不時還給自己放個假什麼的,營業流水自然上不去。

以上就是某人意識到琴行出現經營瓶頸,特地查閱年後幾月賬單後總結出來的問題。

什麼?痛定思痛、就此整改?

不存在的,誰規定有問題就要解決的?閑著沒事分析下不行啊……咳,確實沒這必要,只是經營瓶頸,又不是經營虧損。實際上琴行流水不錯的,賬面上每月都有盈利,如此還改個毛線,安于現狀的某人心滿意足。

四月份就這麼平靜過去,五月初的一天傍晚,快要打烊的時候,發生了點小插曲,

「我剛好路過這里……拿著吧,沒什麼的,這也是別人送給我的,不值幾個錢的小玩意,姨夫帶回去也沒用……」

琴行內,唐朝站在收銀台里面,看著一個包括精美的禮品盒在眼前來回推讓,有點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推讓一方是糖豆,另外一方,是個四十幾歲穿著正裝、神色有點憔悴的中年男子。姓徐,從親屬關系來上來說,算是小姑娘的姨夫。至于姨娘是哪位就不知道了,反正不出謝家旁支外戚的範圍。

這位徐姓姨夫是來送禮的,當然他自己說是偶爾路過,順手為之。不過這可能性委實不大。唐韻琴榭不是謝家的產業,包括謝薇大股東的身份知情者也寥寥無幾,能打听到這小門面,還恰好選在糖豆放學的時候拜訪,怎麼看都有幾分刻意為之的味道。

另外,且先不說這位姨夫的送禮意圖。這一個月以來,類似這樣的親近甚至討好方式,糖豆有面對許多,都快有點麻木了,但那大多都是來自同齡同輩人的,基本沒有長輩摻和,有也最多是在老宅踫到了關心幾句學業生活什麼的,維持住長輩的體面尊嚴。如眼下這般親自下場找上門來,光明正大送禮的,這徐姓姨夫是第一個。

也因此,小姑娘拒絕的很是為難。

「好了,收下吧,推推讓讓的不好看……先這樣,姨夫一會還有個飯局,就不在這多待了,回見啊小糖,哦,還有小唐,哈哈……」

「姨夫、姨夫……」

看著對方灑月兌擺手,頭也不回的拉開玻璃門出去,糖豆抱著禮品盒怔怔站在原地,回過神來,下意識扭頭向收銀台看來。唐朝攤了攤手,示意我也沒轍,你自己拿主意。

這種事情他確實沒轍的,畢竟人家不是給他送禮的嘛。要真按他的想法來,嗯,白送的為啥不要?至于這背後的意圖目的……抱歉!不清楚、不知道、不管他……

可惜啊,小姑娘並沒某人的臉皮,沒有多加思索,原地跺了下腳後,便急步追了出去。不過剛拉開玻璃門,腳下不由就是一頓,

外面街道,一輛臨時停靠的車子旁,沒等那徐姓姨夫拉開車門,便被幾名不知從哪躥出來的大漢圍住,雙方基本沒有交流,幾個推搡間,那徐姓姨夫便被迫遠離車子,摔倒在人行道上。

「住手!你們干什麼!」

盡管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好歹是長輩,糖豆自然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連忙沖了出去。

「哪來的小丫頭……這沒你的事啊,別多管閑事。」稍頓,大抵是見到周圍路人有聚攏跡象,那大漢又揮手補了句,「散了散了,沒見過追債啊?這孫子欠錢不還,今個可讓我們堵上了!」

稍稍控制住場面,不耐煩的回過頭來,「小丫頭你……」

啪,探出的手掌被抓住,唐朝一臉標準的和氣生財笑容,繞到小姑娘和那位徐姓姨夫身前︰「幾位大哥,別忙著動手,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好好說嘛。」

「不是你又是誰啊?我犯得著和你說嗎?」大漢惱怒揚臂,唐朝順勢松手,後退半步,「犯不著,犯不著……那要不,和警察叔叔說說?」攤開左手,露出撥通狀態的手機。

「你特麼——」大漢見狀一愣,反應過來後,揮起拳頭就要教做人。好在立刻就被身旁同伴拽住,推去後面,另一名剃著青皮寸發的大漢抬手隔空點了點,「姓徐的,你跑不了的,我們知道你家在哪。還有你……」

看著一臉無辜的唐朝,又故意轉頭看了看琴行招牌,「給我小心一點,不要給自己惹事……我們走!」

放完場面話,幾人揚長而去。身後,小姑娘將那徐姓姨夫從地上扶起來︰「姨夫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真沒事?」

「真沒事。對了,小糖,剛才沒嚇到你們吧?」

「呃,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徐姓姨夫松了口氣的樣子,眉宇間已不見方才在店內的爽朗灑月兌,神情多少有點尷尬道,「剛才那些人……別放在心上,也別和其他人說。姨夫生意出了點問題,小問題,別擔心,很快就能解決。」

「哦哦。」糖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點頭。

「那先這樣,姨夫先走了,改天有空我帶你們出去玩。」說著那徐姓姨夫推開小姑娘,又對唐朝點點頭,轉身走向車子,背影多少顯得有些落魄,直至消失在車里,啟動離開。

「哥……」看著匯入車流離開的姨夫車子,糖豆神色明顯有些不忍,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遲疑沒說。

「先回家吧。」偏頭想了想,唐朝平靜搖頭,「別想太多,這事……你未必能幫得上忙的。」

「嗯。」

事實上,沒等到家,這事就解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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