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這句話一出，班里人的目光也都匯聚了過來。
帶著好奇和疑惑。
正式進入高三這一個多月來，他們已經模考過三次了，嬴玥萱的成績確實很出色。
就算是鐘知晚還在，也考不過她。
如果沒有嬴子衿，年級第一的位置只能是嬴玥萱的。
只是去O洲那邊學習了一年，嬴玥萱的成績就得到了這麼大的提高，英才班的學生們也沒想到。
「怎麼可能？」嬴玥萱愣了愣，抿了抿唇，搖頭，「我怎麼可能是第一，我雖然隱藏了用戶名，但我目前只在總榜的第112。」
說著，她也大大方方地把手機展示了出來。
周圍的學生湊過來一看，發現果然是如此。
No.112︰用戶名已隱藏，華國，478分
ISC選拔賽的分數斷檔得很厲害，前二十都已經在2000分以上了，但是第21只有1508分。
第100，是996分。
而嬴玥萱和第100之間，又差了四百多分。
ISC的難度不在于題出的有多麼變態。
不論是基礎題還是附加題，對于英才班的學生們來講，還沒有一次模考難。
但是ISC考的範圍太廣了，附加題還有時間限制。
一旦題目在高中所學的九門課之外，參賽選手們就力不從心了。
在看到嬴玥萱的名次後，學習委員就沒那麼興奮了，不過還是贊美了一句。
「玥萱，那你也很厲害了，總榜我只能排408，看來咱們青致是你的名次最高了。」
畢竟參賽的是全球的高中生，青致在華國內數一數二，在國際上的競爭力並不是特別強。
「最後的國際總決賽，好像名額有600個。」同桌的女生說，「小萱，你這是穩妥地能進國際總決賽啊，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和嬴子衿分到一組，給咱們青致爭光。」
听到這個名字，嬴玥萱沒再說話了。
她捏緊了手機，低頭接著做題。
「話說嬴子衿從帝都回來了。」學習委員又說，「19班就跟瘋了一樣，你說咱們當初怎麼沒發現她學習也很厲害？」
這一句話，讓班里不少人都沉默了。
自從英才班在英才班建立以來，年級第一永遠是英才班的。
他們這一屆是唯一的例外。
嬴子衿還在英才班的時候，大部分人持的是冷漠態度。
陸放和應菲菲那一批是一直在嘲諷，還會動小手腳。
無論是言語上的，還是直接動手，他們都是曾經對嬴子衿校園暴力中的一員。
可嬴子衿去19班後? 一切變了。
尤其是曾經一個勁兒嘲諷她的那幾個男生，到現在都無地自容。
他們不是沒後悔過? 可現在都晚了。
嬴玥萱越听，心里的煩躁就越深。
不知不覺中，原本只在她身上集中的視線，已經完全屬于嬴子衿了。
她現在不管在哪? 都能听見別人討論嬴子衿學習多麼厲害，藝術多麼好。
無孔不入。
嬴玥萱緩緩地呼吸了幾下? 起身離開了座位。
「小萱？」同桌的女生見她出去? 順口問了一句? 「你去哪兒？」
「英語有道題我有疑問。」嬴玥萱慢吞吞地說? 「我去問問鄧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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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 英語組辦公室里。
鄧老師把嬴子衿叫了過來? 先是問了問她身體的情況? 很高興。
鄧老師不由感嘆了一聲︰「當初我很看好你，沒想到你現在的成就會這麼驚人。」
誰能想到一個英才班墊底的學生? 現在都能代表華國出賽了。
嬴子衿微微頷首︰「您也幫了我不少。」
「這都是老師應該做的。」鄧老師搖了搖頭，「是你自己的本事。」
她作為老師? 能做的就是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生，除非真的無可救藥了。
她一直不認同一些老師按照成績區別對待學生? 並不是每個學生都在學習上有天賦。
鄧老師說著，從電腦上調出一份文件︰「子衿? 老師有個事請你幫忙。」
嬴子衿微微俯身看過去。
「下個月，O洲那邊有個科研代表團要過來。」鄧老師說，「帶隊的教授是Y國皇室出身，不過現在已經月兌離了，所以我想請你跟我一起接待一下。」
她還記得，嬴子衿說的英語，是特別正宗的n's English。
「下個月？」嬴子衿想了想，「好。」
「怕你沒時間，所以提前給你說一聲。」鄧老師點頭，「如果在學校有什麼困難，隨時都可以找我。」
又和鄧老師說了幾句之後，嬴子衿離開了辦公室。
女孩離開後，嬴玥萱才從另一個樓梯口轉過來。
她剛才就來了，還在門口听見了嬴子衿和鄧老師的對話。
嬴玥萱抿了抿唇，在門外沒進去。
鄧老師是他們英才班的英語老師，有這種好事情，第一個找的卻是嬴子衿，也不考慮其他人。
嬴玥萱最終還是沒去找鄧老師，她想明白了。
是，嬴子衿是很厲害，英才班的卷子能考滿分。
她和嬴子衿之間的差距很大，但比嬴子衿強的人不是沒有。
可嬴子衿能和ISC全球總榜第一相比麼？
ISC組委會已經對目前參加選拔賽的選手做過評估了，榜一的能力，不比伊蘭公學特招的那個伊爾娜差。
嬴子衿距離這兩位，差得太遠。
想到這里，嬴玥萱煩悶的心情才平復了下來。
她捏著卷子，重新回到了英才班。
**
晚上，鐘家。
鐘老爺子帶著嬴子衿去書房，邊走邊說︰「你傅爺爺又睡過去了，剛才還在跟我下棋，他真的是坐在那里就開始打呼嚕了。」
「你看看，他是不是又得了什麼病？」
嬴子衿放下書包，輕輕地捏了捏傅老爺子的肩膀，又試了試他的脈搏。
「病倒是沒有。」看完之後，嬴子衿沉吟，「但確實不正常。」
一般來講，越老睡眠會越少。
「是啊。」鐘老爺子嘆了一口氣，「我問你傅爺爺，你猜他怎麼說？」
「說是他以前太累睡得太少了，現在要補回來。」
嬴子衿稍稍思索︰「我明天去中醫院拿點藥吧。」
「你別去了，我讓人去。」鐘老爺子帶上老花鏡，「你給我寫個單子就行。」
嬴子衿頷首，寫了五味藥材。
鐘老爺子折起，收好︰「今天在這里住？」
「嗯。」嬴子衿打著哈欠，「也好久沒陪您了。」
「好好好。」鐘老爺子很高興，「你房間每天都收拾著呢，缺什麼給外公說。」
嬴子衿離開書房上樓，從書包里拿出電腦打開。
QQ收件箱上彈出了一則郵件。
【親愛的巧克力慕斯，您已經離開鯊魚直播109天了，人家特別想您，嚶，您什麼時候有空再寵幸寵幸小鯊魚？】
嬴子衿很無情地刪掉了這條郵件。
不過這條郵件倒也確實提醒她了，她是很久沒登直播了。
嬴子衿打開鯊魚直播的電腦版，登錄後台。
直播剛一開，立馬就有人進來了，同時砸了十個火箭。
【喜大普奔，大神終于想起我們這群嗷嗷待哺的崽子們了。】
【大神不在的第109天，想他。】
【前面的，你為什麼用他？大神說自己是男的了嗎？】
嬴子衿直播的時候是變了聲線的，聲音中性，不辨男女。
雖然是露了一只手，但現在有些男生的手跟女生沒什麼區別。
以至于每次她開直播，一堆人都會探討她的性別。
嬴子衿拿出一張紙，正準備向往常一樣講幾道題。
這時飄過了一條醒目的紅色至尊vip彈幕。
【大神大神！我記得你說過你還期中考試來著，你是高中生吧？那你是不是參加ISC了？全球總榜第一是你嗎是你嗎？】
嬴子衿看了一眼，直接答了︰「嗯，是我。」
直播間足足靜默了半分鐘，彈幕炸了。
【臥槽！我就知道，除了大神不可能有別人了。】
【打住打住，知道ISC全球總榜第一是上門概念嗎？一個主播擱這蹭熱度呢？笑死個人。】
【吹，就吹，你說你是ISC全球總榜第一，我還說我是諾頓大學校長呢。】
【真的就拿出你的app讓我們看，沒有就請安靜如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