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寶憤怒至極地自問自答︰「你不要命我要!我留在這里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跟你去死!!」
「你知道小世界有多珍貴嗎?等你一步步成為大羅金仙,這個小世界也能逐漸衍生出大千世界。想要報仇雪恨,對敵人一擊必殺,最好的辦法是以大千世界對抗大千世界!!!」
「丟車保帥,你懂不懂?!」
「沒有了外面的凡人又如何?我們有的是時間在這里重頭再來,我們可以打造更大世界,培養更強修士,我可以帶著你游歷星河,掘地三尺把寶貝收進來不斷壯大這里。早晚有一日會稱霸星空,讓敵人聞風喪膽。」
安馨和高天保持沉默,他們看向至尊寶的眼神如出一轍,都像是在忍耐叛逆淘氣的孩子,在長輩面前發泄心中的害怕,都在等待至尊寶冷靜下來。
至尊寶愈發敏感且惱怒起來,他伸出胖嘟嘟的手指頭,輪流指點著安馨和高天,對著兩人氣恨地咆哮道︰「凡人生命短暫,你們熟悉的人很快就會死去,深情厚誼轉眼都會成為過眼雲煙,你們難道還想世世代代照拂他們的子孫不成?!」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至尊寶的手指頭定在安馨的身上,忍無可忍地憤慨道︰「你以後閉關的時間會越來越長,幾百,幾千年甚至上萬年都不足為奇,你跟凡人的緣分注定長不了,這是成為修士必須付出的代價。」
「沒瞧見我都沒堅持要帶走飛雲門和天鷹宗的人嗎?」
「事不可為,量力而行!!」
至尊寶收回手指頭,再次倏然出現在安馨的身旁,它搖晃著安馨的袖子,苦口婆心地懇求道︰「你清醒點,不要辜負我娘親的托付,不要用最後的藏身地冒險。你明知道我只能帶走你一人,這里若是有個閃失,連你我也帶不走。」
「不要讓我重蹈我娘的覆轍!!!」
安馨動容了。
她伸出雙手握住至尊寶的小胖手,輕柔地保證道︰「我記得我對你的承諾。我答應你,絕不拿我們的性命去冒險。你說得都對,我剛才的換個思路,只是在探討另一種可能性。我先前也說過了,成算不超過三成,我絕不會輕易嘗試。」
「至尊寶,不管我們施行哪個計劃都離不開你,你是所有計劃中最關鍵的環節。我向你保證,沒有跟你商議好,讓你打心眼里贊同我的計劃,我絕不會濫用主人的身份,逼迫你舍生忘死去施行我的計劃。」
「我修仙的日子太短又救人心切,接下來不管我所思所想,是不是痴人說夢異想天開,你先不要著急也不要生我的氣,咱們一起好生商議,集思廣益取長補短,你幫著我縷清思路。」
「我是怕我們行動太快,錯過了更好的機會,日後要追悔莫及。」
安馨坦率且真誠地示弱,讓至尊寶激動的情緒舒緩下來,它反手握緊安馨的雙手,童聲童氣卻老氣橫秋地保證道︰「你別怕!我有天賦神通和我娘親留給我的記憶,一定能帶著你逃出去。」
「你信我,我們走得越快,越是不驚動任何人越安全」
「你等等!」安馨打斷至尊寶,期待地垂眼看著至尊寶,鎮定地問道︰「你剛才說飛緣樓沒有器靈,無法鎮壓折疊空間救人,若我願意舍身成為飛緣樓的器靈……」
「絕對不行!」至尊寶一把甩開安馨的雙手,疾飛退開三丈遠,在空中惡狠狠地指點著安馨,對著安馨憤怒地咆哮道︰「你根本沒把我說的話听進去!!」
「你失心瘋了嗎?!」
「且不說你要如何成為飛緣樓的器靈,單說你成了器靈,立即就會失去對這里的控制,剛剛開闢出來的土地會消失,小世界會重新龜縮到藥田的位置。」
「你會跟飛緣樓一起漂浮在太空中,任由時光沖刷你的神魂,等不到有緣人發現小世界,再度成為這里的主人,你便會魂飛魄散,跟原先的器靈一樣。」
「你不但救不了凡人,你連修士的性命也保不住。」
至尊寶義憤填膺地憤恨道︰「至于我,從你選擇成為器靈,失去肉身的那一刻起,我便被你拖累,不僅無法保持化形,還將失去天賦神通,被小世界排斥出去,跟外面的星球中跟凡人一樣,一起等死。」
「兩害相較取其輕的道理,不用我來教你們!」至尊寶凶悍的轉頭看向高天,徑直對高天下令道︰「還不快出去把人帶進來?!」
高天無奈地對至尊寶攤手聳肩︰「我出不去。」
他鎮定地掃視安馨和至尊寶,收回雙手拱手行禮,堅定地開口道︰「我願舍身成為器靈,助掌門借用飛緣樓,鎮壓折疊空間,救下外面的凡人。」
「請掌門和至尊寶成全。」
「你想得美!」至尊寶鼓起稚女敕的臉頰,轉手點向俯身行禮的高天,極其不滿地冷哼一聲,「你才什麼境界,飛緣樓哪里肯選擇你做器靈?連安馨和南宮翎要成為器靈,被飛緣樓認可的機會也會不超過三成。」
「你們不會以為成為器靈,只要不怕死就成吧?!」
「成為器靈殊為不易。」
「第一,飛緣樓要認可你的靈根境界。第二,在放棄肉身之時,要保持絕對的清醒,三魂七魄不能有任何損傷。第三,要有神魂控制陣法的本事。神魂進入飛緣樓,先要控制飛緣樓的主陣法,再借由借由主陣法控制飛緣樓中所有陣法,方才有機會封禁住折疊空間。」
「僅此三點已然難如登天。」
「況且,我施展天賦神通折疊空間封鎖外面的星球,最多只能維持一盞茶時辰,一盞茶時辰內不管成功與否,我都無法再施展第二次,更無法再帶著小世界逃跑。三到十年之內我必須留在這里閉關養傷保住性命,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不是我嚇唬你們,高天的靈根淡薄,不會有被飛緣樓認可的機會。就算南宮翎在這里,他願意成為飛緣樓的器靈,以我們三個如今的能力,成功的可能也極其渺茫。」
安馨轉頭看向高天,高天接住安馨詢問的目光,一邊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不起眼的玉佩,一邊了然地點頭道︰「南宮翎離開的時候,留下了這枚玉佩,跟我說捏碎玉佩,他早晚會察覺異狀,會盡快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