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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誰會在乎

「你要幫他?」

突然間,駱輕語的氣息開始不斷侵染著這邊,濃郁到極致的負面能量彷佛要將人拉至深淵。

似乎是意識到了危險,穆承躲在沉鈺身後小心的看著這邊,身子卻讓後傾,腳也悄悄後移。

這王八蛋該不會是想跑吧?禍水東引讓自己頂著而他則趁機好逃走。

「一個徹頭徹尾的負心人而已,你也要幫?」

「你哪只眼楮看我要幫他了?就因為他向我求救, 然後自己躲在我身後了?」

果然古人雲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這話一點不假,都說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他自己躲的,又不是我要幫的,你這也要怪我,怕不是就為了找個要殺我的理由吧。

「夫人, 我們以前相濡以沫的感情,你都忘了麼!」

躲在沉鈺身後,穆承一邊還帶著幾分哀傷的小聲喊道,似乎想要感動對方。

只不過,帶來的就只有不屑的冷哼聲。

「哼,什麼相濡以沫!」一伸手,直接隔空捏住了穆承的脖子,將他高高的舉了起來。

「一個要逼死自己發妻的人渣,也配跟我提感情。」

「我平生所願,就是想要殺盡天下負心人,你這樣道貌岸然的負心人,更是見一個殺一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何曾負過夫人。大人,大人救我!」

窒息的感覺襲上心頭,穆承求生的眼神看向沉鈺,似乎希望沉鈺能夠幫他。只不過,對于這樣的眼光, 沉鈺直接無視了。

之前穆承在意識到了危險之後, 就往自己身後躲,讓自己在前面頂著。

剛剛那架勢, 擺明了就是想要隨時跑路。合著是讓我頂在前面, 給你爭取跑路的機會,這人品的確是不咋地。

要殺趕緊殺,這樣的人他是真沒有心情去救。

見沉鈺直接無視了他的求救,穆承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極力的解釋著自己的無辜。

「我跟夫人情深似海,即便她被馬匪抓走了幾天,我都沒有怪過她半句。我何曾成了負心之人,我跟夫人的感情,又豈是你可以評說的?」

「為了給她報仇,我幾日幾夜未睡制定戰略,恨不得生啖其肉,就是為將那些傷害過夫人的馬匪一網打盡。」

「如今我得勝過來,夫人,我為你報仇了!」

「好一個情深似海,好一個為夫人報仇,真是讓人惡心!」

穆承的解釋,讓駱輕語的眼神變得更冷,雖沒有暴跳如雷, 但卻比之更甚參分。

這表情只是看一眼, 就能讓人產生無限的恐懼, 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是啊,你是未曾怪過她半句,而自從她逃回來之後,你對她噓寒問暖,極盡溫柔,卻始終不肯與她同住一屋。」

「嫌棄的話雖然沒說,但卻已經是溢于言表,勝過千言萬語。」

「你知道自己的夫人是個敏感的人,卻依舊要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他自慚形愧,無顏面對你,繼而自己動手解決自己。」

「看看吧,看看你的丈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偽君子!」

似乎是在對穆承說,又似乎是在對著身體內的另一個意識說著,這言語中的諷刺任誰都能听得出來。

轉而,駱輕語看向穆承,手中的力道不由又大了些。

而對于這些,沉鈺都是下意識的忽視了。這樣的人渣,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待會幫他報個仇唄。

「穆承啊穆承,你這些天夜不能寐的制定戰略,名義上是為了報仇,可實際上不就是在不斷的刺激你的夫人麼。」

「讓她時刻想著自己曾經深陷匪窩,曾經被馬匪日夜蹂躪,那段讓人痛不欲生的傷疤,讓你日日揭開。你越是辛勞的為她報仇,她便是越是愧疚!」

「你們同床共枕多年,這些你又豈能不知。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在裝不知道,你就是想讓你夫人死,想讓她自己殺死自己!」

輕飄飄的言語猶如利刃直刺要害,讓穆承有些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而就在這時候,駱輕語繼續說道「哦,對了,還有那柳同巷的夏姑娘。」

「去年你出兵剿匪救了她,這位姑娘就對你心生愛慕,一直待在我們這個偏僻的若武城不肯離去。」

「只不過她深陷馬匪真的是意外麼?是誰向馬匪透漏的她的消息?是你,穆承!」

「因為她是夏家人,她有能力讓你步步高升。所以你才親手制定了這樣英雄救美的計劃,就是為了讓你對她有救命之恩。」

「這樣你便可以借住夏家的勢力,離開這里,扶搖直上!」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麼?穆承,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不多時候穆承的臉色就因窒息而通紅,可是就是不死。

駱輕語似乎在享受這種折磨人的變態快樂,讓穆承在生死邊緣反復橫跳。

「穆承,只是連你也沒想到,這個參十歲未嫁人的夏姑娘竟然會因此是對你一見鐘情,並且情根深種。」

「只不過你有家室,而她不想破壞人的家庭,只能將這份感情埋在心里,並且這幾個月一直待在若武城。」

「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若能娶得夏家人,那你豈不是日後都會官運亨通。」

「而這時候你的夫人就顯得礙眼了。你又不能休了她,如此一來,就破壞了你在這個夏姑娘心中的完美形象。」

「所以,你需要拔掉你夫人這個礙眼的存在。隨後你就悄悄向若武城附近的馬匪透露了你夫人的消息。」

「胡說,胡說!」似乎被說到了痛處,即便是在生死邊緣的穆承也是反應極大。

不過雖然穆承極力否認,但似乎已有些色厲內荏。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若武城周邊的馬匪恨你入骨,抓住你夫人後自然百般折磨。」

「你夫人被抓那段時間,你裝作借酒消愁,以淚洗面的模樣找你的夏姑娘訴說,加深在她心中深情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表演確騙了所有人,可你沒想到自己的夫人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我,我」

「你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吧?看看吧,這就是你的夫君,惡心的讓人作嘔!」

「唉!」無奈的嘆息一聲,即便沒有去查探穆承的記憶,但超強感知告訴沉鈺,這些可能都是真的。

若真是如此,那這穆承還真是夠渣的。

不對啊,這些老怪物殺人就殺人,絮絮叨叨的說這麼多干什麼。

她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刺激自己身體里的另一個意識,那個駱輕語本人的意識。

而且沉鈺完全可以確定,眼前的身體並不是老怪物本人,哪怕自己除掉她,那個老怪物依然在。

所以不著急,優秀的獵手必須要忍得住,萬一把人給嚇跑了可就不好抓了。

「穆承,你出城剿匪,不就是為了讓你夫人自己在家麼。這時候只需要稍稍一點刺激,你的夫人就會自己想不開。」

「你不在家,所以你夫人的死跟你這個為夫人報仇的大豪杰,就自然而然的沒有任何關系了。」

「你是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著等回來之後,你的夫人已經自盡于家中。」

「而你,既能踢走自己迎娶那位夏姑娘的絆腳石,又能博得深情之美名,可謂是一舉兩得,真是厲害啊!」

「至于一個因為曾陷入匪窩而羞愧自殺的失潔之人,又有誰會在乎?你會在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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