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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9章 十支軍接應曹真

張繡不能提這個,一提這個就要炸,不過與曹賊相比嘛,這氣就小了許多,相互揭短道︰「彼此彼此,半斤八兩……都是烏龜王八蛋!既是都不一樣,曹賊何德何能能得我擁護,叫我臣服?!呸!繡雖不敢稱強雄,但,絕不事于國賊!」

曹真是真的氣的幾乎從馬上跌下來,整個人都氣的發抖!

施恩于人,結果被施恩過的人反過來咬了一大口,那種感覺,堪比吃了屎味的飯!

曹真大怒,此賊竟然還敢提這些事情。低頭的時候恨不得施以美人計,做出卑躬屈膝之態,一旦有變,立即反復,便是無恥的小人,也要臉面,這張繡,哪里要臉面?!簡直臉皮比城牆還厚。

這個時候倒擺出一副白蓮花的姿態來,之前從他這通關的時候,怎麼不翻臉?!

「張繡,下來一戰,立分生死,若不殺你,如何平我軍軍心!」曹真大怒道︰「狗賊,休在城中作縮頭烏龜!」

張繡听的心中火熱,也有欲下城一戰之心,然而,卻被左右人拉住。

「我們知將軍恨他前番刁難之事,然而,將軍所將之軍,俱都是曹兵,倘若此時下城,若有人發變,反而開了白馬城,將軍便立成無城可守的孤軍,若手上無兵,如何前去許都拱衛漢帝?!」左右勸道。

張繡一直苦于無兵,如今有了兵馬,最怕的就是手上無人可用。

听了這話,自然有所顧忌,便忍住了怒氣,道︰「用箭將他逼退,在那罵人,實在惱人!」

「是!」眾將听從,松了一口氣,自去了。

他們還真怕張繡不听,雖是好不容易得來的白馬還有手上的兵馬,但這支兵馬的確是曹營給出來的,若遇曹真,說不定真壓不住那些欲回曹營之心的兵馬。

所以他不僅不能交戰,還得忍耐。避城不出。方才能夠做好隔離。

順便還能將有想開城門的人給拉出來處置了。不然怎麼控制得住人心?!

將兵不易,張繡失去過,才知道,養活一只兵馬的不易。

白馬雖小,卻是有補給的,張繡打算據守兩日,再趕在曹操之前往許都趕。或許是不甘心的吧。尤其是他心中明白,他是留有了余地的。

雖殺了劉延,然而卻沒有與曹真交手。

他想要有一地可以割據稱雄。然而天下之大,已經暫時沒有他可以稱雄之地了。

唯有許都可以一賭,只要賭贏了,便是天子之臣。

如今曹操被呂布勢頭壓住,也許,他回了許都,未必能得到曹操的報復。曹操無論如何都要顧忌著呂布的實力,能不與他動刀兵,估計未必動。

去別的地方,是可以佔據城池而發展,然而,終究逃月兌不了再被翦滅的命運,重復之前的路,無一例外!

唯有許都,在危機之中,他看到了希望的可能!

無論如何,他都要賭一賭。

曹真見城上發箭,張繡卻守城不出,一時破口大罵,卻無可奈何!

「叵耐此賊,最是無信!」曹真唾罵,不得不退兵。

「白馬丟失了,若要強行攻破,怕是要有攻城器械方可!」部將們一路行來,處處遇挫,是真的心灰的很,就怕折在這里,若死在張繡這小人手上,那此生英名,就真的見了鬼了!

曹真來回徘徊,道︰「也罷了,先設法接應主公要緊!」

說罷不甘心的咬牙,「此賊,他日必梟其首!」

而此時的臧霸作出一副要去許都之架勢,已經接近白馬。

「報將軍!曹營分出十支兵分頭行動,皆有曹操之旗,已往白馬去了。」斥侯來稟臧霸,道︰「可要出兵攔截?!」

「十支兵馬!?」臧霸沉吟,心道這曹操果然計策良多,心知自己不會分兵,便分出兵馬來,讓他們根本不知曹操究竟藏在了哪一支兵馬之中。

所以,攔不攔截是個問題。

若是攔截必要分兵,可能會中曹操之計,若不攔截,曹操必定如漏網之魚一樣的越過他們離去。

只怕他是篤定他未必肯去許都,所以在賭而已。

梟雄不愧是梟雄!

「曹賊必藏于其中一支,」禰衡道︰「若分兵一一擊破,恐怕就中了他的計了!」

「不如且速去白馬,倒也未必非得堵住曹操不可,只要能消滅他的大部實力,便已達到目的!」禰衡道︰「去把白馬率先拿下,在白馬據城,與曹操一戰!可佔天時地利。」

「便依此計!」臧霸下令加速行軍。竟不理會曹軍的十兵分支。

曹兵見他們只加速行軍而不理會自己,心中便已有慌亂之意。他們目的就是要讓臧霸分兵,他們可以合而攻之,才能尋到生機,可是臧霸不為所動,依舊只行軍,這就讓他們很是被動了。

「他們必是要佔白馬城,絕不可叫他們打下白馬城!」曹軍一將領想了想,又心安,道︰「無妨,他們敲不開白馬城的城門,想要拿下,一時怎麼可行?!有劉延據守,定無恙!」

正說著呢,就有壞消息來了,「張繡轉道繞去白馬,用主公手令騙開了城門,殺了劉延,盡屠其門,已經叛了!」

曹軍上下一時大驚。

「主公不是令他去阻擊袁譚嗎,此賊為何到了白馬,他怎麼到的?!」曹軍將領百思不得其解,怒道。

「只怕是抄了近路,直接抄到我軍背後了。」另一將領道︰「這一路,我軍追擊袁尚,本就離的遠了,他早有叛心,只怕早就在心里琢磨著怎麼回去報復劉延。听聞之前他與劉延的確有些齟齬。」

「此賊報復心如此之強,瑕庛必報啊。」戰將冷笑道︰「他敢往虎狼窩里闖,便讓他闖。遲早要被撕碎。娘的!他這一佔白馬,讓情況更復雜了。」

「不如報信與臧霸軍,他未必知張繡已叛我軍,若要得白馬,必擊之。兩軍相合,我軍可取便利通過。」

「把水弄混,可便宜行事,我軍必能通過!」曹軍上下都作出決策。

要回許都,是重中之重,可是被臧霸軍擋在前面,如何能夠迅速通過,少不得要交戰一場,他們也是怕拖的久了,許都會出大變故。

所以這個消息,就到了臧霸軍中,臧霸蹙眉思索。覺得古怪。並未輕信。

「張繡怎麼會繞道來了白馬?!」趙雲道︰「必有講究。」

「行軍途中,也無法細細探明,不如直接去圍了白馬城,一探究竟。」臧霸道︰「這張繡雖不知何故,然而他若再擋我軍行路,只怕便是看著賈文和之顏面,也無法繞過了。」

「賈大人會明白的。雖是其舊主,然,大敵當道,不得不斬。」趙雲也有斬張繡之意。

「這張繡敢在這當口往這里闖,只怕是我軍幾次三番放過他,他便以為憑著是賈詡之舊主故,而令我軍每每放過。」禰衡冷笑道︰「事不過三。此賊非殺不可。然而,曹軍也欲借我軍之手斬此賊。吾料這張繡已叛曹操。」

臧霸沒有下定論,繼續急行往白馬。

卻路遇曹真。

兩軍交手,曹真眼神復雜,道︰「臧將軍這是欲將何往,一路從兗州來到黎陽,卻並未交戰,現在又回,莫非是要回泰山嗎?!」

臧霸道︰「曹真跟隨我軍一路,卻未曾往黎陽匯合,敢問這一路可有堵住女公子之軍?!」

「早打殺盡了,」曹真道︰「汝軍莫非也要去與呂嫻匯合?!」

「然也,還請曹將軍且讓路。」臧霸道。

「若不讓呢?!」曹真冷笑道︰「今日賭上我的性命,也必要斬汝軍一將首級。」

說罷拍馬而來戰。

禰衡罵道︰「你只這點人馬,能有何為,還不速速讓開道,否則生死見話!」

趙雲意欲出戰。臧霸道︰「子龍脅從,若有助其的兵馬,且去挑開。」

這是說曹真可能要與曹軍匯合了。

趙雲听從。

臧霸拎著刀上前。

曹真拍馬而來,兩人都使刀,當下便沉沉的一相擊,俱都感覺到壓力。心中俱都是一沉!

臧霸很少出戰,一直押著大軍,很少出手,如今卻願出戰。曹真本就心中狐疑。現在只一著交手,便已經明白是為什麼了。

因為臧霸也是力量型戰將。

能挑選進虎豹騎,並且能獨領一軍的人,都個個是力量型,而且還有領導力,以及靈活敏捷的那一類。

一直以來,臧霸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看著有點沉穩,便如一座可以凌踏的山,山雖高,卻難免可以讓輕易攀岩。

然而,這一交手,才知他出刀不僅極穩,而且力極大,並且有巧勁。

曹真收了輕視之心,正色與之交戰。

兩人戰了三合,竟是不相上下。

曹真打量著他,拎著馬徘徊著尋找著可隙之處,臧霸卻渾然攻守一體,氣定神閑,只是表情不變的拎著大刀,仿佛可以隨時交手。

曹真陰著臉,看著他,突然暴起,抬刀便是往臧霸頭上劈。這是借重力而力能達千鈞之力。多少人因為頂不住這一個壓力,而失手被劈成兩半的,數不可勝數!

臧霸已是雙手持刀,重重往上一推,竟是狠狠的一摜,借著他的力量,壓制回去,將他給推了回去。

曹真不僅沒有壓折臧霸馬下之腿,反而被推的往後退了兩步,馬吃不住力,也受了驚,竟嘶鳴起來。

臧霸持刀順勢橫切過來,曹真額上出了些汗,忙用全力去擋!

兩人在場上拉距,仿佛在拔河,拼著實力。

這不單單是一場戰斗,更是力與力的角逐和較量。

只需要一個破綻,只要有一個空隙,生命便會獻祭給他們手上的刀。

曹真呼喝起來,顯然很是吃力,卻在拼死抵擋,意欲壓回去。

臧霸手上的青筋都突出來,鼻頭上也出了些汗,只是眼神卻銳利的一直盯在曹真的眼楮里。曹真哪肯示弱,只是瞪大著眼楮,死死的盯著臧霸。

高手較量,已經無法分心說話了。

兩邊都很緊張。

就在兩方交戰的時候,突然有兩支曹軍出現,扛著旗,打著鼓朝著臧霸軍攻了過來。

趙雲拎槍帶了一支去抵擋,禰衡也另令一支去打。一面打,一面罵,混水模魚之計,果然,這是兩方匯合了。

禰衡詐道︰「張繡已叛,曹真將軍既有實力,為何不殺此賊,反倒與我軍膠著不堪?!內患不除,可安心否?!」

曹真心中一動,怒道︰「禰狗賊,休得詐我!待汝軍回白馬,真與張繡二人合力,必將汝軍絞殺,休想進許都一步!」

禰衡冷笑一聲,果然。一詐就詐出來了。

若是平時,曹真身為曹操親信怎麼可能看得上張繡,更何提要與他合作。

他這麼說,只怕是張繡來這里,是曹操意料之外的。

這張繡怕是已經叛變了,而且是又叛變了。

禰衡嘲笑道︰「……張繡寡嫂美否?!一美人而換一叛將,哈哈哈,汝主果然不愧是英雄啊,難過美人關!」

曹真料他已識破,心中大恨。見臧霸壓制的狠,也不戰了,調頭便跑。

臧霸緊跟而上,遇上來接應他的曹軍,臧霸驅兵廝殺一陣,兩方打的不可開交。直到都力盡,方才各自收兵。

臧霸也沒有緊隨不舍。

這一戰,算是將兩方所謂的盟友和舊好關系徹底的撕破。

已然為敵,表面上的友好也已維持不住了。

臧霸也沒耽誤,見曹真與曹兵匯合跑了,便道︰「速去白馬。得趕在曹軍趕到之前。」

趙雲與禰衡點頭,緊緊的跟著大軍火速的趕到了白馬城下。正遇著前來的曹軍,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混戰一番。兩方在白馬城下膠著,對峙,火藥味很濃。

張繡在城上觀戰,看了看曹軍,又看了看臧霸軍,道︰「怎麼到處都是曹操的旗幟……」

「曹操恐怕是在耍詐。真正的人到底在哪兒,恐怕不知呢。」部將道︰「曹賊一向詭計多端,將軍也需小心。」

張繡琢磨了一會,道︰「所以臧霸根本就不是去許都的意思,而是堵在這里,打算盡力的消滅曹軍?!」

「應是如此。」部將們道︰「這白馬恐怕就成了爭奪的焦點了。許都被呂布父女逼近,而曹操必要速回許都,臧霸大軍豈能讓曹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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