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你?」許天祿一臉奇怪的道︰「什麼辱你呀?我與我大師兄說的哪一句不對了?不對你就說嘛!生什麼氣?果然小娘子心眼兒小。」
莊芝蘭氣炸了︰「我尚未訂親,你們怎能如此壞我名聲?」
戚曜靈冷笑著回身︰「尚未訂親?那你這作派,不嫌太放蕩豪放了麼?伎館媽媽麼盯著人家夫妻倆不放?還咳?咳個什麼勁兒?難不成是想分一杯羹?」
這話太難听了,莊芝蘭氣的直發抖。
又有些心驚膽戰,他這話直接戳破了她藏著的小心思,直叫她無地自容。
旁邊的小丫環緞兒急道︰「你們竟敢如此!我們是錢塘莊氏!天下有名的大儒世家!你們如此欺負我們家的三娘子,我定要告訴我們老爺!叫他為三娘做主!」
「好啊!」許天祿一臉的義憤填膺︰「明明是她行止不檢,我好心勸說她一句,反倒被你們當頭栽一個黑鍋過來!真是好心沒好報!既然要告訴,那咱們索性直接上五絕山莊好了,有這麼多的大儒在呢,咱們當庭對質,把話一句句說清楚了,讓大家評評理!」
莊芝蘭雖然氣的發抖,還是叫這句話給嚇住了。
她的打算,不足為外人道。
這晚上的事兒,更不足為外人道。
哪怕她真的佔盡了理,這種事情往眾人面前一撕擄,他們什麼都不怕,她一個小娘子,哪里敢!一句「放蕩豪放」,她的名聲就全毀了!
莊芝蘭憋屈極了,卻只能喝斥道︰「緞兒!別胡說!」
她向兩人施禮︰「兩位小郎勿怪,一場誤會,是我會錯意了,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戚曜靈好半天沒說話。
莊芝蘭低著頭,憤恨的直咬牙,卻不敢多說什麼。
然後戚曜靈慢慢的道︰「緞兒啊……這個名字,我不喜歡……」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聲音輕飄飄的︰「師父管的嚴,好長時間沒殺人了,全身都不舒服,我真想殺個人啊……」
莊芝蘭猛的發起抖來,牙齒格格打戰,一時間站立不穩。
戚曜靈的聲音非常的從容,甚至十分的悅耳,可是那種森森然之意,卻好像懸在她眼前的鋼刀,雪亮的刀尖離她的眼楮只有一線之隔,連寒毛都被那無形的殺氣激的豎了起來。
莊芝蘭顫聲道︰「我,我馬上改了。」
戚曜靈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他走了好一會兒,莊芝蘭才猛的癱到了地上。
在這一刻,這位養尊處優的世家貴女,深深刻刻的意識到了,什麼叫做江湖……她所擅長的一切,壓根兒比不過絕對的武力壓制,她所自豪的一切,也壓根比不過一把鋼刀。
命,只在旁人一念之間。
唐時錦和炎柏葳,一路嘻鬧著回了房。
一進了房,這混蛋玩意兒就啃了上來。
唐時錦也怪想他的,起初還摟著他脖子特別配合……可是架不住沒完沒了啊!
她怎麼躲都躲不開,直接抓著他發髻強行把人拉開,他還張著一對特別溫柔的黑眼楮,長睫毛顫呀顫的看著她,她一時沒抵擋住誘.惑,又讓他壓著啃了半天。
可是她這會兒特殊時期,稍微一什麼就呼啦啦的,所以她只能拼命趕他走。
結果他怎麼都不肯走,摟著她撒嬌︰「為什麼啊?為什麼忽然用上丫環了?我不喜歡丫環,你要干什麼我幫你,洗臉我給你絞毛巾……」
唐時錦都被他給氣樂了。
然後提著他耳朵小聲在他耳邊說了。
炎郎郎咳了一聲,退了出去,然後把冰兒叫了進來。
唐時錦解決了後顧之憂……剛躺到床上,某只大型犬又死皮賴臉的跳了進來。
她簡直要瘋了。
大半夜打了半天狗,狗走了,她還得拿靈泉水和藥油一遍一遍的敷臉,敷脖子,敷手背,敷腳腕……這混蛋玩意兒連腰上都啃了一口。
等敷完了她才回過神來,真是被他氣糊涂了,看不見的地方還敷個啥勁兒啊!
但是不管怎麼說,第二天她仍舊是英明神武的好唐總。
早上起床,炎柏葳在院子外頭等著她,一見她就直皺眉頭︰「怎麼瘦成這樣了?」
唐時錦又氣樂了,敢情你昨天光顧著啃了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他拉著她手,眉頭都擰在一起︰「慢慢來就好,何必這麼著急?我又不急于一時,何必這麼趕工??你還小呢,瘦成這樣子,不是叫我心疼?」
唐時錦瞪了他一眼︰「說的容易,不趕工,你倒是試試!事情都堆在那兒,你不干怎麼辦?」
炎柏葳沉聲道︰「那就放著,反正不能把自己累成這樣!之後你都歇著,我來做!」
唐時錦笑了一聲︰「行,這話可是你說的,那你試試吧。」
炎郎郎無所畏懼︰「好,我試試。」
唐時錦笑著,也沒再說,然後就去湖上練武。
現在花晟林只要在家,就跟著戚曜靈練武,許天祿跟他們住在一起,也經常跟著過來,但他已過弱冠之年,筋骨都長成了,只是學一些拳腳防身,炎柏葳有時候也會過去教他幾招。
唐時錦起先沒注意,沒一會兒她就發現不對了,停了練武向戚曜靈招手︰「靈兒,你過來。」
炎柏葳猛的回過神。
昨天難得戚曜靈沒機會告狀,他居然忘了提前跟唐時錦說!錯失了先機!
但現在,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戚曜靈過來了,白著一張臉,一副我見猶憐的德性。
唐時錦道︰「你這臉色怎麼回事?不會是受了傷吧?」
戚曜靈一臉隱忍的道︰「昨天他,」他一指炎柏葳︰「打傷了我。」
唐時錦緩緩的轉頭看向炎柏葳。
炎柏葳只好道︰「是因為……」
「等等,」唐時錦道︰「因為什麼不重要,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打我的徒兒?」
炎柏葳無奈的道︰「我這不是正要跟你說麼?」
唐時錦嚴肅的道︰「可是不管為了什麼,你都不應該打我的徒兒,他就算殺人放火了,我自己自然會教,你為什麼要打他?還打傷了他?」
戚曜靈在唐時錦身後,向他挑釁的抬了抬臉。
如果這一幕被莊芝蘭看到,她可能會覺得有點熟悉。
戚少從小就對蓮套路茶套路皆爛熟于心,她茶只是為了爭風,小打小鬧,他卻是為了生存,所以……她演他,哪里演的過他。
炎柏葳簡直無奈,他只能道︰「抱歉,戚九。」
唐時錦轉回來問戚曜靈︰「有沒有叫大眼燈兒看過?」
戚曜靈搖了搖頭,唐時錦于是帶小盆友一樣,帶著他去了瞳園,然後叫奚淵穆把了脈,開了方子,唐時錦直接當著人,從空間里拿了藥材出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