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昌寶道︰「殿下說笑了,我也就是說說。就我們現在的這個狀況,那里就能敗?我看清軍想要不敗都難,現在該擔心的是清軍。」朱由棟道︰「他們擔不擔心我們不管,先他听好他們的情況。遠處的情報有錦衣衛和軍情司去打探,河對面的清軍情況,可就得好我們的斥候去他听了。」
彭昌寶道︰「殿下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現在清軍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們不出一個時辰就能知道。」彭昌寶的話剛說完,帳外就進來幾人。其中一人身受重傷,是被其他兩人抬進來的。
彭昌寶一見,頓時臉色一變道︰「張標,你怎麼了?這是誰干的?」那受傷的人,道︰「殿下,彭將軍。對面的清軍,現在來了援兵。估計傍晚就回到,大概有三萬大軍。」這人正是彭昌寶派出去的斥候,名叫張標。
彭昌寶道︰「說清楚,就算來了三萬人,也不至于被嚇成這樣啊。」張標道︰「不是嚇的,咱們復明軍什麼時候怕過清兵。不過這次來的清兵不一般,他們騎術非常精湛。箭術也不一般,我的隊員才射出三箭,他們就已經射出五箭了。我們一隊人,就三個人回來,而且還都受了傷。」
朱由棟頓時一愣,道︰「你們探听清楚這些清兵的來路沒有?光你說的這個箭術,雖然不確定,但基本上能肯定他們就是滿洲八旗的精銳。用如此厲害的斥候,應該是鰲拜的軍隊來了。」
張標道︰「殿下說的對,他們的旗幟中,打的就是瓖黃旗。其規模在三萬人上下,結合之前的情報,確實是鰲拜帶領的軍隊。我們這一隊人,和清兵斥候接觸後。我們拼盡全力也自殺了他們三個人,可我們確陣亡了七人。就算回來的三人,也都受了上。」
听到張標的這個戰報,彭昌寶頓時氣的哇哇直叫,道︰「這打的是什麼狗屁仗,我們復明軍從成軍一來,就沒有過如此大的戰損。難道你們踫上了滿洲人就不會打仗了?我就不信了,這滿洲人還能長兩個腦袋。」
朱由棟道︰「不要光顧著打打殺殺,先听明白再說。」然後又對張標道︰「鰲拜的軍隊到了哪里?除了這些滿洲八旗,還有其他什麼軍隊?」張標道︰「回殿下,其中八旗軍隊,有一萬左右。其他有兩萬軍隊,看情況應該是剛整編的軍隊。和今天來攻打我們的軍隊,沒有多大區別。而且他們的盔甲也不夠,這兩萬軍隊里,能有盔甲的人,不超過五千人。」
朱由棟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清軍總共才幾萬軍隊,那里就能讓鰲拜帶著全部精銳過來。肯定會留下大量的軍隊,保護順治。」朱由棟這邊剛說這,周大柱就進來了,道︰「殿下,征地上的那些傷員,都安排人去處理了。光今天的這個情況看來,清軍也並不厲害啊。」
朱由棟道︰「不要大意啊,現在和我們交戰的軍隊,基本上就是民壯。」隨後,朱由棟讓人將張標待下去治傷。然後把清軍的情況對周大柱說了一邊,也說清軍已經有三萬軍隊到來。
周大柱一听,道︰「殿下,這清軍怎麼突然如此厲害了?就連殿下這邊派出的斥候,都傷亡如此嚴重?」朱由棟道︰「這才他們踫到的斥候,一定是鰲拜手里的親兵。這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有可能就是滿洲八旗里的那個什
麼巴牙喇。這些人都是騎射雙絕的人,而且各個都是殺人如麻的人。」
周大柱道︰「不對啊,就算清軍大軍南下,也沒有用如此的精銳來當做斥候啊。這樣的士兵,不要說一個了,就是受傷我都心痛的很。那里會讓他們單獨出來行動,要是被射殺一兩個,豈不是得不償失?」
朱由棟搖頭道︰「絕對有可能,要是其他人還不一定。但這次領軍的是鰲拜,此人精通兵法,久經沙場,絕對是個難纏的對手。他經歷過的戰事,沒有一百也有九十。為了保證大軍的安全,就算犧牲一兩個精銳士兵,也覺得是他做的出來的。」
周大柱對朱由棟十分看重鰲拜,很是不解。以往那麼多的清軍將領都敗在了復明軍手上,這才來了一個鰲拜,就真的怎麼厲害?當即道︰「不管他是個什麼將軍,只要來到我復明軍的面前,我們就要他躺著回去。」
彭昌寶也道︰「對,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這才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殿下,只要他趕來攻打,我就去會會他。我就不信,他真的就有如此厲害。」朱由棟道︰「現在不是三國時代了,個人的勇武在戰場上,也豈不了多大的作用。無非就是鼓舞士氣罷了,在火槍面前,你們覺得個人的勇武有用嗎?我說的是他的計謀,真的要讓他細細研究一番,我們的站場經驗,很有可能就不夠用了。」
彭昌寶道︰「那我們怎麼辦?要不我們根本不理他,只管殺過去。我就不信,我們都殺到面前了,他還能有什麼陰謀詭計。」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彭昌寶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他自己都沒有在乎。
朱由棟突然茅塞頓開道︰「對啊,我們不管他有什麼計謀,只要我們在他計謀完成前。直接攻過去,豈不是一力降十會了。」然後對著彭昌寶道︰「你這次說的很對,沒想到,你也能說出如此計謀來。」
彭昌寶頓時訕訕的道︰「殿下,我那里知道什麼計謀,不過是亂說的。」朱由棟道︰「沒什麼,只要能打敗清軍,就算是亂說也沒事。好了,我們要好好謀劃一下,看怎麼才能把清軍打敗了。」
有了之前的事情,彭昌寶頓時搶先道︰「殿下,這行軍打仗,最常用的就是趁敵人立足未穩之時,趁夜去劫營。只要劫營成功,清軍必定大敗無疑。」周大柱頓時道︰「殿下,不可啊。剛才殿下都說了,這鰲拜是清軍那邊,難得的久經沙場的將領,他怎麼可能這都不防備。如果貿然前去劫營,我們必定會陷入清軍的陷阱。」
朱由棟也瞪了彭昌寶一眼,道︰「剛才夸你兩句,立刻就現出原形了。要是這麼容易就能去劫了清軍的大營,那鰲拜還不早就死了。而且你剛才也看到了,清軍的斥候很是精銳,我們的軍隊能靠近清軍的大營嗎?」
彭昌寶頓時模了模頭道︰「我可沒想到這些,只是評書里都說大軍劫營如何如何。可沒說不能去,這清軍既然有了準備,我們可就不能再去了。」見彭昌寶的樣子,朱由棟頓時也不好在怪罪了。自己選他來統領親兵,不就是看的他忠心,心思單純嗎。
朱由棟當即看著沙盤道︰「去劫營是不可為,但是我們可以先騷擾清軍,然後在派人去放火。」周大柱听了朱由棟的話,細細的看了
一番地形,頓時眼前一亮。道︰「殿下這個方法好,白天許佔魁才打了敗仗。我們要是好好運作一番,肯定能讓清軍疲憊不堪。」
朱由棟道︰「對,清軍要是疲憊不堪,那他們就是想要攻打我們也就沒那麼容易。只要我們擋住了清軍,等順治前來,大軍聚集。而且趁這個時間,王慶詐取鳳陽也有結果了。如果他佔領了鳳陽,我們就退回鳳陽去堅守。如果沒有,我們就只好先返回定遠去了。」
當即朱由棟對彭昌寶道︰「快,你立即去吧周幕漢叫來,就說我這里有重要的軍事行動交代他去做,讓他立即過來。」然後朱由棟又與周大柱仔細研究了一下方案,反復推敲一番後,便確定了下來。
不一會兒,周幕漢便過來了。朱由棟道︰「周幕漢,你立即去把我們的騎兵全部集結起來。今晚,你帶領騎兵去上游。三更的時候,周大柱的軍隊,會在河這邊鼓噪。佯裝要攻打清軍,借此來騷擾清軍。」
周幕漢道︰「殿下想用武侯嚇曹操的方法?」朱由棟道︰「算是吧,但也不全是。武侯只是為了驚走曹操,我們的對手可不是曹操。從三更開始,沒過半個時辰,周大柱都會騷擾一次。借此來疲憊清軍。」
周幕漢道︰「我過河是要去真的襲擊清軍嗎?可我們現在的騎兵,最多也就兩千人左右。如此大的軍力懸殊,恐怕對清軍並不會有什麼作用。」雖然如此說,但周幕漢還是補充道︰「不過既然殿下如此吩咐,末將就是性命不要,也要把清軍大營攪他個天翻地覆。」
朱由棟道︰「你放心,不會讓你們去沖陣的。等下鰲拜的軍隊來了後,會有斥候去探明清軍的布局。而且許佔魁在布置營地的時候,將輜重放在了後軍。想來鰲拜就算是再細心,也不會擅自去改變輜重的堆放。」
然後朱由棟在沙盤上,指著清軍輜重的地方道︰「等周大柱的軍隊騷擾幾次後,你就帶著騎兵,突然出擊。不要你殺傷多少清軍,只要你能放火燒了清軍的輜重就好。想來鰲拜的三萬大軍,只要將輜重一燒。估計他就顧不的再來攻打我們了,就該他好好考慮軍隊的糧草了。」
周幕漢看了一下,道︰「殿下方向,只是燒清軍的糧草的話,就算沒有周將軍的騷擾,我也定能將清軍糧草焚燒干淨。」見朱由棟和周大柱不懂,周幕漢解釋道︰「其實滿洲將領都不太重視糧草,應為他們一路走來根本不用帶糧草。現在的清軍需要帶著輜重,主要是進入中原後,才有的習慣。所以鰲拜一定不會重視輜重的事情,他依然認為只要大軍能出動,一定就有糧草。」
朱由棟想了一下,要說鰲拜在後世也是赫赫有名的人,怎麼也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當即提醒道︰「周幕漢啊,不管鰲拜之前有沒有重視輜重,這次去燒毀清軍輜重,依然要小心謹慎。就算是不能成功,也要安然回來。我們再宿州一點堅壁清野,我想鰲拜不會看不出來。」
周大柱也道︰「對啊,我們在這里堅壁清野,清軍不可能不注意到。如果清軍有防備,還是保全軍隊的好。畢竟我們這里就只有這兩千騎兵,一旦沒有了他們,我們的側翼也無法保證了。周將軍還是小心些好,能穩妥的把軍隊帶回來,比燒毀清軍之中更是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