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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蔣家

周二轉頭看了一下,正不斷哀嚎的這些弟兄們。實在是沒有信心,相信他們能抵住朱由棟的詢問。剛才朱由棟才說了一句,讓他們說。已經有人,爭搶著想要說話了,怎麼看都不像是重義氣的人。

見狀,周二只好頓時垂頭喪氣道︰「公子,我說。我們打他們,是因為蔣老爺家里被官府追欠。這幾人家里都有田地,投充到了蔣老爺家里。現在蔣老爺說,他們的田讓蔣老爺多交了銀子,讓他們把銀子補給蔣老爺。」

朱由棟問道︰「就這些?沒有其他的事情?蔣老爺讓你怎麼處置他們呢?」周二忙道︰「回公子的話,就這些,確實沒有其他的事情了。蔣老爺說了,讓他們把銀子交齊了就是,可是他們這些刁民,就是不肯補上銀子。蔣老爺這才讓我們來教訓他們一下,好讓他們知道厲害。」

剛才那年輕人道︰「你放屁,姓蔣的不光要我們補齊自己田里的銀子,還讓我們把自己家里的田。全部讓給他們家,算是利息。」朱由棟對著周二道︰「到底誰是刁民?好好說話,有這事嗎?」周二忙道︰「這事我不知道,我們只管打人,讓他們交銀子,蔣老爺沒有給我說過。」

朱由棟道︰「我看不一定,剛才看你們下手的狀況,這是要把他們給打死啊。」周二一愣,然後一臉無辜的道︰「公子,我不知道啊,這一定是手下的人,下手重了。公子只要放過我這次,我一定好好的教訓這些手下。」

朱由棟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你沒有錯,那就不管你的事了。至于你教訓手下的事情,我看就不勞煩你了。正好我這里有幾個人,想要練練手。林壯,去把剛才動手的那幾個人找出來,手腳全砍了。」

听見朱由棟這話,之前來打人的幾個,頓時便叫了起來。道︰「公子,不是這樣的。周二告訴我們的是打死不管,要是打死了人,每人再給五兩銀子啊。這都是周二和蔣家的人說的,和我們無關啊。」

朱由棟再看想周二的時候,周二臉上一白,道︰「公子,這真不是我的意思,是蔣老爺的意思啊。他們得罪了蔣老爺,我們也滅有辦法。」朱由棟道︰「這誰的意思,到是不重要。我這個人最討厭是別人騙我,你現在騙了我。你說怎麼辦吧。」

周二忙求饒道︰「公子啊,這都不是我的主意,是蔣老爺讓我干的。他說了,出了事,他來負責。」見朱由棟沒有饒恕自己的意思,當即也心里一狠道︰「公子,你現在人雖然多,但是只要你壞了蔣老爺的事,估計你也走不出無錫城。何不就當做沒有發生過,讓我去告訴蔣老爺,蔣老爺也是好客之人。大家做個朋友如何?」

听見周二的話,朱由棟似乎來了興致,道︰「我這人是最喜歡交朋友的了,不過我交朋友有點苛刻。要是沒有身份,我可不交這個朋友。」周二一听,頓時在心里笑道︰「我還以為是哪里來的厲害人物呢,原來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二世祖。等周爺先過了這一關,看我怎麼收拾你。」

當即周二道︰「公子放心,這蔣老爺家,可說是世代做官。遠的不說,就是大清這幾年,蔣家中進士做官的人,就有九人之多。順治四年的時候,還出了個探花郎呢,現

在正在北京做大官。」

汪士榮詫異道︰「這還是個書香世家,地方士紳?」周二見汪士榮露出驚訝的表情,當即道︰「這是當然,就是前。」周二剛想「說前明的時候」,但一想到復明軍剛剛打過去,現在的江蘇巡撫都改成明朝的官了。

而朱由棟等人又是一身漢人衣冠,當即改口道︰「大明的時候,這蔣家也是世代為官,歷代中進士者不計其數。公子如果與蔣家作對,怕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啊。」說完,便有些譏諷的看著朱由棟等人。

以往,只要周二報出蔣家的家世,便再沒有人敢干預蔣家的事情。汪士榮臉色也是一變,對于這樣的地方家族,在任何朝代都是一個龐然大物。當即問道︰「這常熟的蔣家和無錫的蔣家有和牽連?」

周二頓時眼前一亮,道︰「還是這位先生見識廣,常熟蔣家和無錫蔣家本是一家,都是無錫蔣家後人,不過後來蔣家的家業大了。而且在清兵南下的時候,常熟蔣家的蔣蔣棻是大明官員,他要為大明守節。無錫蔣家,為了避免家族全部遭受打擊,所以就讓蔣棻分了出去。蔣棻便在常熟自立一家,表面上斷絕了聯系,但是實際上都是一家。」

朱由棟听了,對常延齡道︰「你听听,這可都是忠臣啊。」常延齡頓時听出了朱由棟的不滿,但是他現在也不好說。畢竟當初他也是棄官不做了,和這些明亡後不做官的人也差不多。

但是周二沒有听懂朱由棟的意思,還以為是在夸贊蔣棻的氣節。當即道︰「公子說的對,蔣老爺的氣節是絕對可嘉的,是大明的大忠臣啊。」朱由棟道︰「不管他是忠臣還是什麼,也不能當街打人。林壯,將他們送交官府法辦吧。」

那幾個被打的人,本來見周二等人被打倒在地,還以為今天踫到了英雄好漢,自己也就不用在被蔣家的人欺負了。結果現在听朱由棟說將周二等人送交法辦,頓時都失望不已。

而周二等人听說把自己給送交官府,頓時都喜笑顏開道︰「對對對,公子要是自己處罰了我們,一來亂了法紀,二來也髒了公子的手。還是送給官府來處理的好,我們定當改過自新,絕對不在為非作歹了。」

朱由棟不願意再听,直接讓林壯將這些人送去縣衙。等這些人離開後,茶棚的老板才來道︰「哎,公子將他們送去縣衙,這不是把他們給放了嗎?縣衙要是敢管,也不至于讓他們如此囂張了。」

剛才被打的幾人,本來還要來感謝朱由棟。現在听了茶棚老板的話,頓時也嘆氣離開。朱由棟道︰「這就奇怪了,我們將這些人送去縣衙,讓官府法辦,這是好事啊。怎麼能說我們是放了他們呢?」

先前說話的那年輕人道︰「這還不算放?官府要是敢管他們,早就把他們給管了,還會等到現在?再說了,他們背後有蔣家的人在撐腰,縣衙敢管他們嗎?你把他們送去縣衙,還不如直接把他給放了算了。先前見你還有幾分膽色,結果一听蔣家,也嚇的趕緊放人了。」

朱由棟看著那年輕人,緩慢說道︰「你說我沒有膽色?那我問你,如果我們現在去蔣家。將你們家的田產要回來

,你敢跟我們一起去嗎?」朱由棟雖然也只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人,但是也算是久經沙場。

而且可以說是殺人如麻,在朱由棟的注視下,這年輕人頓時低下頭,不敢與朱由棟對視。年輕人旁邊的老人,忙道︰「公子息怒,這都是小兒不懂是,冒犯了公子,還請公子不要計較。」

朱由棟道︰「我沒有說要跟他計較,你們叫什麼?你的田是投充給了蔣家?」那老者道︰「回公子的話,老頭姓盧,叫載生。這是小兒盧志義,我們是有幾畝薄田,投充在了蔣家名下。」

朱由棟道︰「既然是投充,朝廷追繳欠稅,自然也有你們的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蔣家,又要讓你們將田全部讓給他們家呢?」盧載生好奇的看了朱由棟一眼,道︰「我們之前投充去了蔣家,是因為蔣家的田地,朝廷免征稅收,我們只需要將低于朝廷的田稅,交于蔣家就好了。」

盧載生看了朱由棟一眼,道︰「所以我們是交過稅的,只是被蔣家截下來,他們自己用了。現在朝廷讓他們追繳之前的欠稅,他卻要我們又重新在交一次稅,我們那里有這麼多的錢來交稅啊。」

盧志義恨恨道︰「可是這蔣家人,不但讓我們補交我們自己的,還把他們家里自己的田稅。也都攤在我們的頭上,我們如何能交的起?」盧志義越說也生氣,道︰「他們見我們交不起,就要我們把田全部交給他們蔣家。我們不交,他們就讓打行的人來打我們。」

朱由棟道︰「這樣的事情,在無錫多嗎?」盧載生道︰「當然不多,不光是無錫,就連常熟,吳江,到處都是這樣。朝廷這時讓我們沒有活路啊,把我們的田地都拿走了,讓我們該怎麼生活。」

盧載生越說越傷心,面對接下來的生活,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希望。朱由棟道︰「這怎麼是朝廷在拿走你們的田地呢?朝廷可沒有得到你們一分土地,更沒有得到你們一厘田稅。」

盧志義道︰「怎麼不是?朝廷要是不追欠,蔣家能逼著我們交稅嗎?也不會逼著我們將田抵押給蔣家,所以這就是朝廷逼的。」這時旁邊有走過來幾人,個個都帶著武器。

听了盧志義的話,當即道︰「哼,我看著明軍打回來,跟滿清也沒有什麼兩樣。那些整天吵這要光復大明的人,不過是家里的田地被滿清的官奪了去。他們沒有了家業,就打出復明的旗號。」

听見眾人如此詆毀大明,汪士榮頓時道︰「這都是胡說八道,簡直是愚昧至極。盧志義,你們家的田,明明是蔣家逼著你們交出去。你卻怪到朝廷上去,你這是什麼?想大逆不道造反嗎?」

然後又對著剛進來的幾人,道︰「你們是何人,如此口出狂言,將大明與那滿清韃虜相提並論,可鑒其心可誅。蔣家的人,多收了你們的田稅,巧取豪奪你們的田地,你們不去找蔣家理論,反倒是污蔑朝廷,該當何罪。」

見汪士榮一副官腔,盧載生幾人,頓時擔心不已,然後忙道︰「先生恕罪,剛才小兒狂言無忌,都是說的瘋話。他還小,不懂什麼事,請先生讓過我們。我們再不敢胡說八道了,一定忠心的效忠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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