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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繼佐斷絕官途

最後,林壯向眾人道︰「就你的所作所為,可見你繼佐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恩將仇報。你居然還好意思,說別人假仁假義。你既想在莊廷鑨的明史上署名,來體現自己是大明的忠臣。又害怕清廷知道後,來找你算賬,轉身就去向清廷告密,把所有的人都出賣了。」

繼佐听林壯這樣說,頓時急道︰「你血口噴人,無憑無據的居然誣陷我。我是忠心耿耿為大明,你們居然如此陷害忠良。」

朱由棟道︰「忠良?就你這樣的也配?至于是不是誣陷你,讓吳之榮來南京,到時候就真相大白了。如果真是誣陷了你,我在南京徹底公開為你正名。可是沒有誣陷你,你敢在天下人面前,承認自己是卑鄙小人嗎?」

「我,我沒有做過這些事,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是小人?你們不過是栽贓陷害,奸佞小人常用之手段而已。秦檜還岳飛,太祖殺方文正,閹宦殺忠良,不都是用這些莫須有的手段嗎?你們現在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我,我就做當世的岳飛又如何?」

朱由棟冷笑道︰「你還真當你是個人物了,還當世的岳飛?還有方孝孺不過是一亂國酸儒,誰給他謚號文正的?夸夸其談,誤國害民,還自居清高,吆直賣名。你這樣的人,若是生在太平時代,還能憑著欺世盜名,混個清名一世。」

眾人都愣住了,誰也不明白朱由棟,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朱由棟繼續道︰「你在朝不能安民富國,在鄉不能教化世人。就你這樣的人,還敢自稱是當世岳飛?好好的武聖岳飛,听見你這話。估計都能從墓中爬起來,除了你這禍害。」

朱由棟說到這里,對林壯道︰「你去傳令,通知湖州的知府陳永命,讓他即刻來南京見我。他能有手段,于明清兩朝中保護這個廢物。也算是有些用處,是個人才。湖州的政事,讓苟興旺先照看著。」

朱由棟的反應,誰都沒有預料到。這一通罵,頓時讓眾人都驚呆了。汪士榮見朱由棟,對繼佐一點好感都沒有,而且把繼佐罵的是狗屁不值。在一旁無地自容的繼佐,還想要繼續爭辯。

汪士榮見狀,忙一把拉住繼佐,道︰「殿下,關于伊璜先生的事,恐怕也有些誤會。我想當時伊璜先生,也不過是提前對清廷說明,好讓清廷不至于太過注重這事。畢竟滿清自入中原以後,一直對各地文獻,審查甚嚴。如果不提前透出一些風聲,真等清廷查過來,那到時候牽連的人肯定不少。」

雖然汪士榮的辯解,有些牽強,但好歹把繼佐的形象拉了一些回來。朱由棟經過剛才一頓罵。心里也舒服不少。繼佐已進來就是天下都欠老子的樣子,朱由棟是一點都看不慣。現在氣也出了,當即也就沒有再懟汪士榮。

冒襄也道︰「是啊,伊璜先生的學問勝我等十倍,如果朝廷真要棄這樣的人不用,豈不是朝廷的一大損失。」听見有人為自己說話,繼佐又覺得自己甚是了不起了。何況朱由棟如此羞辱自己,現在讓他放下架在去求官,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何況繼佐也是要面子的人,當即道︰「老夫一心只為光復大明,至于名利之事,卻根本不在乎。至于你復

明軍的官,我不做也罷,免得有人又要誣陷我貪慕虛榮了。再說了方文正乃是天下讀書人的種子,他的謚號自有天下讀書人給。」

說完就冷哼一聲,將頭給轉到一邊去。冒襄和汪士榮,以前都沒有和繼佐有過交往,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是這麼個脾氣。在來南京的路上,還以為他只是對滿清的官是如此。那是因為大明忠臣,文人氣節,誰知道他本人就是這麼個狂妄性子。

但兩人好歹也是一起來覲見朱由棟的,也不能不管不顧。兩人如今好說歹說,終于讓朱由棟面上過得去了。說不定,就在朱由棟一念之間,依然能為繼佐謀取一個差事。誰知道繼佐居然又端起架子了,還張口就說不接受復明軍的官職。

頓時,兩人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你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我們在這里盡力的給你求情,你倒好,依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朱由棟見繼佐的樣子,淡淡的道︰「也對,就你這樣的人,看誰都不順眼。如果真讓你入朝為官,豈不是整天朝堂都不得安寧?你既然如此崇拜方孝孺,太祖皇帝讓他回去讀書。今日我也給你同樣的待遇,不過不是讓你回去讀書,而是讓你就回鄉去教書。」

冒襄和汪士榮心中,頓時暗道︰「得,這下沒得說的了。朱由棟已經一錘定音,再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兩人都有些尷尬的看了看繼佐,繼佐也措手不及,沒想到朱由棟如此干脆。

頓時繼佐坐在那里,左右為難了。他之所以抬高姿態,不過是體現自己的身份,畢竟繼佐,確實沒有什麼可值得炫耀的功績。但是他又自持名士風範,不願意如汪士榮和冒襄一般,放低姿態。

本以為自己端起架子,推遲一番。朱由棟不說來個三顧茅廬,但怎麼也得百般央求吧。但他不是諸葛亮,朱由棟更不是劉備。本來就對他印象不好的朱由棟,那里會跟他虛偽客套。見繼佐嘴上說著不願意做官,朱由棟立即就坡下驢給答應了,還指明讓他回鄉去教書。

朱由棟沒有再理會繼佐,對汪士榮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當時在吳江就提出,讓楊明遇小心浙江清軍的火器,看來你對火器還是有些研究的啊。」汪士榮也不再為繼佐辯解,當即起身道︰「殿下謬贊了,學生在浙江的時候,見過浙江清軍使用火槍。當時見楊將軍沒有重視火槍,所以就出言提醒了。」

朱由棟道︰「既然你明白火器的威力,也就是火槍。這樣,你這段時間,就幫著周大柱,一起訓練軍隊使用火器。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你就去找林壯,讓他帶你去江南的火器廠,讓火器廠的工匠們去改進。」

汪士榮一听,頓時大喜。對于他一個剛來投奔的新人,朱由棟就讓他參與重要的火槍制造和訓練。這當然出乎他的預料,就連一旁的冒襄都有些羨慕了。只有繼佐在一旁,十分不忿,但又要顧及自己高人的身份,不好發作。

朱由棟轉頭對周大柱道︰「關于火槍的訓練,一定剛要抓緊。這一項畢竟是我們的短板。而且,北方的戰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大軍隨時都要準備出征。你可不能仗著資歷老,就怠慢了汪士榮。只有我們訓練好士兵,我們才能打敗清軍。」

周大柱忙道︰「殿下放心,末將一定虛心請教,早日訓練好大軍。」得到周大柱的保證,朱由棟才看向柳如是和錢孫蕊,道︰「他們的事都說過了,你們也說說你們的事吧。我記得這次來南京的,是錢謙益,怎麼現在是你們來見我?」

柳如是忙道︰「回殿下的話,我家老爺是因為身染重病,所以不能前來覲見。為了老爺的病情,妾身只得貿然前來。」說完就向朱由棟行了一禮。

朱由棟道︰「既然病重,那就多休息,早日治療就好了。有事就等病好了再說,我見他也不是什麼急事。」其實對于錢謙益,朱由棟是不想見的。但錢謙益既然來了南京,也就順便見一下,畢竟他還有一個文壇領袖的身份。

這時錢孫蕊站出來,道︰「殿下,你能不能去見見我爹,他是因為你的酷刑才病倒的。」朱由棟頓時奇道︰「怎麼會是因為我的酷刑呢?你的父親可沒有受過刑罰。」

這是林壯在朱由棟耳邊道︰「殿下,錢謙益于弘光元年在南京降清。我們前幾天處決了漢奸田雄。」朱由棟頓時想了起來,道︰「就算他的病是因此而起的,但我也不是郎中,你們該去找大夫醫治才是。」

錢孫蕊道︰「他們都說我父親的病是心病,心病就得心藥醫。請殿下高抬貴手,屈尊去見一見我父親吧。」朱由棟道︰「這事恐怕不妥啊,畢竟你父親當年做的事情,世人皆知。就算他如今病了,而且是心病,不能多加刺激,要多加安撫。那我們對于那些敢于抗清的忠臣義士,又當如何對待呢?」

柳如是道︰「殿下,我家老爺當年一時糊涂,做了錯事。但是這些年來,他也竭盡全力在彌補。還望殿下能念在他這些年,為大明費心勞力的份上,救他一命。」說完柳如是便起身,跪在朱由棟面前。道︰「還請殿下念在他已經是年近八十的人,解了他最後的心結。」

說到這里,柳如是頓時淚如雨下,一旁的錢孫蕊也跟著暗自垂淚。汪士榮和冒襄剛才被朱由棟安排了差事,又見復明軍對投降滿清的人,一點都不手軟。現在也不敢在上前為錢謙益說話,而繼佐也知道自己只要開口,估計也得不到好處。

朱由棟心里是很不想饒恕錢謙益的,就是他帶頭投降,導致整個江南的文人,都開始分裂。論影響的話,他比起田雄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現在兩個女人在他面前,哭的是肝腸寸斷,一時間又狠不下心來。

這時,周大柱卻突然走上前,在朱由棟耳邊道︰「殿下,這個錢謙益,我們現在還真的應該救下來。」朱由棟頓時看了周大柱一眼,周大柱道︰「我听說錢謙益有一個學生,就是咱們大明的延平王鄭成功。如果能有錢謙益去勸說他,很有可能直接接受殿下的號令。」

周大柱一邊說,一邊不斷的往錢孫蕊看去。朱由棟見了,當然知道周大柱的心思。如今復明軍佔領了南京,周圍的幾個州府,都已經歸順。就形勢來看,也是一片大好。一些復明軍的將領,就開始給自己物色媳婦了。而朱由棟也有意讓復明軍將士,都能成家立業,也就沒有過于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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