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川運營部。
葛老板專用辦公室。
曾璇板板正正的坐在椅子中，雙手捏緊‘萬億鑽石計劃’，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兩個念頭。
對方在下套。
或者……真的拿錯了。
但曾璇更願意相信第一個猜測。
因為眼前這位年輕人是葛老二。
一個張開五指緩緩拳握，就能牽動整個亞區商業的傳奇人物。
可是……
對方下套又能怎麼著？
千辛萬苦得來這次會面的機會，不就是為了發展銀行業務麼？
如今機會來了，肯定不能放棄。
因此，看到葛老二將手伸到自己胸前，想要收回材料，曾璇手指捏的更緊了。
…………
跨國銀行再怎麼小，它始終是銀行。
更何況對方還是市值高達數百億富蘭克林的英格蘭銀行。
所以，在在葛小天眼中，這是一家有'價值'的企業。
根據情報顯示，香江回歸，英格蘭撤離，渣打銀行在亞區失去保護傘。
曾璇年紀輕輕，不到三十歲就成為這家銀行董事長，大部分原因要歸功于其擔任香江主管的大哥曾權，和擔任香江安全主管的二哥曾培。
嗯，這個時間段，曾姓在香江，或者說在南洋很有實力。
包括華人商會會長，好利萊創始人曾梓。
至于未來……
長江後浪推前浪……
以前葛小天不見曾璇，不是無視對方，而是己方沒準備好。
畢竟有價值的東西，在最恰當的時機用上場，才能創造更多價值。
現在維京海盜團部署完成，剛好需要有一家可以滲透的銀行，幫自家處理資金往來，或者進行匯兌結算。
至于‘萬億鑽石計劃’……
說實話，真的拿錯了。
他給渣打銀行準備的下一個業務，不是鑽石，是房地產。
當初跟丹麥那位老頭兒達成合作，對方采購海盜船增值社區，按照自家計劃，兩三年後委托對方購置地，天成跑過去再打造多樣化玩法的海盜主題樂園，逼迫對方再次采購‘皇家海軍’打海盜，從而帶動自家艦船業務。
到那時，天成房地產進軍北歐，但購置地皮不可能總是依賴丹麥老頭兒，還需要其它國家的一些機構幫忙拿地。
渣打銀行就是計劃中的一個。
‘唉，最近搞足球，玩游戲，關注趙公子，還要暗中調度忍者聯盟、黑山奧德賽、尼奧布拉斯為觸屏智能一卡通上市做準備，腦子里裝的東西太多，做事都有點心不在焉，看來需要找個時間出去散散心了。
葛小天搖頭嘆息，想要收回材料，卻發現曾璇捏的更緊了。
「……」
你還當真了？！
「葛先生！」
曾璇表情嚴肅，「雖然我只是瞥了一眼，但我相信，我行能幫貴司達成這個計劃。」
「那你知不知道，它代表著什麼？」
「代表您能賺多少錢。」
葛小天打個響指，道十一取來兩支高腳杯，並倒上紅酒。
「漂亮麼？」
「水晶杯？」
「鑽石的。」
「……」
曾璇滿臉見鬼，「鑽石？」
「進入末法時代後，世界上所有新事物的發展，全都基于電氣工業，包括機械、電子、基因、武備、生化……」
「……」
你扯就扯了，為毛要帶上‘末法時代’？
曾璇拿起高腳杯，欲言又止。
葛小天似乎進入一種狀態，自言自語道︰
「龍天科技很強大，曾經我以為王總推助華夏科技發展，能不斷拉近與科技聯盟的距離，可惜，當我了解完光刻機、蝕刻機、制造光刻機的設備、制造蝕刻機的設備，包制造這些設備的設備後猛然發現，其實科技落後的根源，不是我們沒有人才，也不是我們沒有資金，更不是我們沒有相關技術，而是我們沒有工業基礎。」
「好在王總發現了石墨烯，這是一個神奇的材料。」
「它看似柔軟，卻因為獨特的碳原子結構，令其成為母星最堅硬，更具備超越 電子元件的特性。」
「龍天憑借石墨烯創造出性能優越的計算機，天成借助這些計算機，逆推工業生產方式，引發工業革新，之後再走獨有道路，才有了現在的天成電氣工業。」
「或許你很難想象到一個‘電氣工業’的強大。」
「打個比方，它創造了電，創造了電磁波，創造了無數定律，誕生了電氣元件，誕生了二次電路，誕生了計算機和各類自動化系統。」
「它改變了人類生活模式，以電子技術推動計算機網絡，迎來信息時代。」
「毫不客氣的講，誰掌控‘工業電氣’，誰掌控整個世界。」
「你可能會問，這跟鑽石有什麼關系呢？」
「我想你肯定懂得什麼是元素結構、原子結構、分子結構。」
「如果電氣工業創造出一台改變這些結構的儀器，那麼，我們就可以‘研究事物本質’，比如截取基因鏈，讓你變成超人。」
「不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我們現在已經在做，比如轉基因工程。」
「那麼，換一種方式，我們研究碳原子，能否做到更改其結構？」
「可以，也已經在做，比如調整原子核外電子排布，或者引發聚變，從而形成‘和平世界’，以及‘中子蛋’、‘反物質蛋’……」
「在計算機中，有個與其有關的技術，叫做‘量子’。」
「量子算法、量子糾纏、量子計算機……這是北美剛剛宣布宣發成功的科技。」
「當然，龍天科技與天成電氣工業也不落後，我們與華夏航太部也即將宣布光子技術、光子計算機。」
「在此基礎上，調整鑽石的碳原子結構似乎並不難。或者說，基于鑽石基底，融合石墨技術，以甲烷碳分子沉澱法，按照特定模型，令其‘生長’為‘無色金剛石高腳杯’，同樣不難。」
「不過，別誤會，我說的這個不難，不是誰都能做。你手中的高腳杯，是上千名科研人員，近百名物理學家，耗費一年時間做出來的成品，其價值……能買下你們公司。」
曾璇︰「……」
萬億鑽石計劃，就是自家研究一年多的人造鑽石。
從阿穆爾州長先生手里獲得相關技術後，航太部依靠自家科技進行多方面調整改進，最終避開母星現有檢測方式，創造出區別于常規人造鑽石，不含氮和其它雜質的‘無色金剛石’。
這批鑽石在多個國家權威機構進行過檢測和估價，可以完美避開鑒別IB型鑽石的儀器，也可以完美避開檢測人造鑽石的實驗室，化身‘頂級天然鑽石’。
眾多海外專家給出每克拉30萬富蘭克林的平均估價，實際上制造成本也不過兩千紅鈔。
這麼貴？
鑽石價格跟色澤、純度、外觀等因素有關，純度越高，價格越高。
不過，鑽石對外界人們來說是個好東西，對天成來說，它除了用于切割類機械加工、電子元件探頭等，再無其它用途，連系統都不要。
注意，是不要。
連石頭、木頭、煤炭等都能回收，卻不能回收鑽石，這讓葛小天一度懷疑系統是不是嫌棄鑽石硌牙。
其實他挺佩服母星最大鑽石供應商戴比爾斯。
因為對方用一句‘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打造營銷騙局，將一顆由母星最不稀缺的碳元素構成的小石頭，賣成舉世認同的愛情象征。
更氣人的是。
盡管自己知道鑽石是騙局，盡管也跟著網友一起喊‘誰買誰傻X’，最終卻因為愛情‘心甘情願’做傻x。
因為女人就喜歡這種亮閃閃的東西，甚至有可能說出一句讓自己無法反駁的話︰難道這輩子，你就不能為我當一次傻x，買對鑽戒嗎？
瞧，這就是‘終極版市場營銷’。
曾經葛小天也拿著石墨烯經常幻想，如何把這個明明很軟，實際上卻是母星目前最硬的材料，賣出鑽石價。
可惜其蘊含的巨大價值，卻不允許其自身有太高的價格。
兩相對比，很耐人尋味……
以目前市場而言，人造鑽石佔有率僅為1%，總價值約2億富蘭克林。
從數據上看，似乎無法賺大錢。
但無論另一個時空，還是進行過工業基礎革新的這個時空，華夏人造金剛石的產量，始終保持母性第一，為總產量的90%。
誰能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流向珠寶市場？
比如用高溫高壓制作的黃鑽、藍鑽，比如用化學氣相沉澱法制作的綠鑽、黑鑽，這都是工業使用的人造金剛石，制造技術幾乎公開化，跟阿穆爾州長賣的無色人造鑽石技術完全不同。
而這些鑽石，有許多被鑽石商家使用更堅硬的鑽石將其打磨成商品，賣出天價。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毛熊曾經向母星市場供應國大量無色碎鑽，導致天然鑽石價格暴跌。
但緊接著，戴比爾斯投放千億廣告強調︰鑽石的珍貴不是由大小決定，也不是由色澤決定，而是每一顆鑽石都具備自身獨有的意義。
這個營銷方案不但扭轉鑽石暴跌局面，還令鑽石大幅度增值。
或者說，鑽石供應商提價了。
葛小天的‘萬億鑽石計劃’，不是拋售廉價鑽石，這不現實，也會徒增‘敵人’，不符合天成拉著敵人一塊玩，最終把敵人‘合作’到傾家蕩產’，最終為天成打工的理念。
他的計劃是送。
買車送，買房送，玩游戲也送。
或者說，拿鑽石點綴自家產品，保持一直以來獨有的高端逼格。
這比單獨賣更具市場前景。
比如︰
瞧瞧那輛天霸，輪轂中間的牛頭標志，不但始終靜止，竟然還瓖上了鑽牙……
「……」
葛小天放下手中‘萬億鑽石計劃’復印件，面無表情的看向道十一，「你做的方案？」
「不是，是一柱大師。」
「讓他把大學城的所有廁所清理的嶄新如故，回頭我檢查。」
「不派去非洲？」
「你想去？」
「……」
看道十一沉默，葛小天拿起油筆更改方案。
‘瞧瞧那輛天霸，輪轂中間的牛頭標志，不但始終靜止，倆牛角竟然還散發出鋒利光芒！’
‘臥槽，是鑽石！’
房地產就簡單多了。
星月灣產權交易，除了按照官方規定進行，還有一套天成認證的協議。
樣式跟擺放在汽貿城的證書相差不多。
潔白的書面、簡約的字體、大方的外觀，對應戶主的官方鋼印，整體比格滿滿。
擁有該證書就可以享受天成產業鏈的一切福利，比如任務式補貼、信譽式貸款購物、產權時間內免費公交、待業再就業、無業再創業……
如果一套房子沒有它，其自身價值有可能跌半。
如果鄉下一套老宅擁有它，其自身價值有可能翻數倍。
完全可以說，它代表了天成的品牌形象。
如果給它瓖嵌一顆鑽石……
增值房地產是其次，重要的是品牌認同感。
其它產品……
神龍傳奇︰02年夏季攻沙賽，每個區服獲勝行會，將獲得200顆10克拉鑽石……
神龍大陸︰02年新版本JJC，前十名將分別獲得新版本手辦，由鑽石制作的天逸發釵、天逸耳環、天逸手串、天逸配飾……
單機游戲︰典藏版瓖鑽盒子。
而在國外。
鑽石級天創主機。
鑽石版智能一卡通。
出口的天霸動霸系列，也能借此提升自身品牌價值。
這就是'萬億鑽石計劃'。
一切以輔助自家產品為主。
而最終創造的‘利潤’，將會輕松超越單獨銷售。
畢竟單純賣鑽石，需要考慮海外同行對自家的打壓。
葛小天看曾璇仔細了解完材料，「知道我能用它賺多少錢了嗎？」
「明白。但是，葛先生，您讓我知道這麼多，看來是打算把這些產品在北歐，或者西歐的業務，委托給我行了。」
「不，你是渣打銀行亞區董事長。」
曾璇瞬間明白什麼意思，「我會邀請渣打總行主管……」
「我不相信對方，我只信任你。」
「……」
「其實你也可以做到，很簡單，只需要你想辦法把匯兌到天成電氣工業的50億富蘭克林，用于購買渣打銀行原始股就可以，今後‘以權說話’。」
「……」
「50億不夠，我還有一筆來自南美洲的20億航姆銷售款，以及仁川大橋最後結算的30億富蘭克林尾款。」
「……」
「100億，對三四百億市值的銀行來說，足夠拿到話語權。」
葛小天微微一笑，「對外界人們來說，渣打不可能把股份賣給華夏人，但對你來說確很簡單，因為渣打在華夏的業務，沒有你兩位兄長照拂，一個月內就會被南洋發展銀行擊垮，兩個月內將會失去亞區所有業務，三個月後撤離亞區。」
「我越來越像自投羅網了。」
曾璇同樣報以微笑，對威脅的話語絲毫不在意，「葛先生，為了有份工作，我似乎很難拒絕。」
「你是個聰明人，會做出正確選擇，至少天成的大門為你敞開。」
「謝謝葛先生厚愛。」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