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聊天室，旁邊的錢院長哈哈大笑著站起來，「葛兄弟，多謝多謝！」
葛小天哭笑不得的與其握手，這稱呼轉變的真快！
不過，他明白對方在表達什麼意思。
東山藝術學院入駐錦繡川大學城，誰都不能保證未來如何，哪怕天成給出無數優厚條件，但那只是配套設施，對校方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師資力量、院校等級、招生計劃。
如今還未簽訂入駐協議就吞並一個普通本科院校，實力暴漲，後面還有個旗鼓相當的工藝學院等著……
恐怕藝術學院的校領導們今晚做夢都能笑醒。
東山大領導這招玩的妙啊！
如果消息傳出去……
土木工程學院入駐錦繡川，拿到試點本科的資格。
東山藝術學院入駐錦繡川，吞並了曲藝學院。
其他高校會怎麼想？
那意思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表示︰不管你們怎麼看待天成，我，老于，東山大領導就在這里，誰來，誰受益！
有魄力！
葛小天頓時生出一種蕩氣回腸的感覺。
連忙模出手機發條短信︰領導，過年好！我媽在家炸了點吃的，炸丸子、炸耦盒、炸酥肉、炸小黃花……我托采購鋼材的司機師傅給您送過去了。
不等那邊回復，緊接著給老媽打個電話︰「媽，炸點過年吃的食物，我要送人！」
隨後又通知大毛︰「明天跑趟濟府大院，送點東西。」
等忙完，旁邊的錢院長似乎听明白了什麼，臉上笑容更加親切，「兄弟……」
「院長，您還是叫我小葛，或者小天吧！」
「哈哈，我感覺咱倆特別投緣，學術不分國界，交友不分年齡段……」
葛小天滿頭黑線，你怎麼比老胡（設計研究院胡教授）還那啥……
「院長……」
「別，喊我老錢！錢哥！」
「……」
葛小天沉默片刻，問出一個網上流傳甚廣的段子，「錢…哥！為什麼咱們藝術類院校的學費普遍都很高？幾乎是其它高校的兩倍還要多？」
「這……」錢院長模模胡子拉渣的下巴，「事情有點復雜。」
「是不是像網上說的那樣，之所以收費高，是為了避免窮人家的孩子誤入歧途？因為畢業後找工作太難了，沒點家底容易餓死街頭？」
「一派胡言！」錢院長眼楮瞪的溜圓，連兄弟都不稱呼了，「小葛，你可不能听網上亂說，這涉及到院校名譽！至于收費高……」
錢院長手指輕點，一一劃過旁邊的錄音室、音效組、剪輯室、特效組等等，「天娛租給我們多少錢？」
「我很少參與分公司的管理和運營。」
「一天十萬！如果放在外面，光租借錄音室就不止這個價，如果按照曲目收費，價格可就更貴了。雖然我們有專業導師做錄音師，價格可以降低一些，但人家不一定同意換人。」
「此外，無論照片還是影視，後期制作的設備全都十分昂貴，還要購買軟件、素材、音頻等等，折舊、磨損，院校學生眾多……」
「文理科學生買個本子買支筆，就能寫出文章或者算出公式，但藝術生想要磨煉專業知識，不花錢不行！」
「至于就業問題……」錢院長笑了，「在天娛，攝影師、攝像師、剪輯師、錄音師的工資，應該比管理層還要搞吧？」
「抱歉，我們沒有！」
「？？？」
葛小天說的真是大實話。
收購的娛樂公司和劇組，他也以為有這些人員。
然而，等拿回來重組才發現，除了劇組人員，個別的剪輯、編劇，七八個公司連半個後期團隊都湊不齊。
也不是皮包公司，而是他們把後期制作轉交給別的公司處理。
畢竟沒有誰會財大氣粗到先買上幾千萬的設備，再去拍投資幾十萬幾百萬的電影……
錢院長有些無語。
大幾千萬的設備丟在這，如果電台沒邀請他們過來，估計就……
暴殄天物啊！
瞧瞧剪輯室門口那六台電腦，也就是配備大容量內存的數字非線性編輯專用計算機。
一台安裝了3dfx的最頂級顯卡。
一台似乎是從AMD定制的Athion（速龍）處理器，搭配了他都沒听說過的閃存，安裝了ATI最新的Rage 128GL圖形芯片……
一台安裝了matrox的MGA。
一台安裝了3DLabs的Permedia！
最後一台安裝了兩個處理器，都沒法開機！
面對錢院長猶如看敗家子一樣的眼神，葛小天攤攤手。
他也不想這樣！
真的！
年後天成升級建築資質，設計研究院也會正式掛牌。
擴大編制，擴大規模，擴大專業計算機數量。
作圖使用什麼專業顯卡，在未來很好選擇，英偉達的Quadro P6000或者AMD的Rade。
但這個年代，AMD還沒收購ATI，只是做處理器的。
至于英偉達，目前的Quadro系列用于PS很不錯，但用于CAD、制造業設計、視像模擬，估計還要等等。
而顯卡市場更是群雄爭霸，有的快要死了，產品依舊扎實，有的剛剛出生，性能也還不錯。
可是，說再多，去年的卡皇，改變歷史的英偉達GeForce 256，也就32M顯存。
局限性很大。
因此，他考慮到顯卡交火這個概念。
找個廠商幫忙開發出幾十個，甚至上百個顯示核心共同工作的系統，專門用于繪圖。
那麼問題來了，找誰？
先對比對比，等小爺有錢了，買回來！
然後……
雄心壯志耐不住生活的忙碌，六台電腦就這麼丟在剪輯室大半個月，他從未想起過！
現在，葛小天終于想起來了。
取出手機，給老洪打個電話。
當初對比的時候，他記起另一個時空，要麼是今年，要麼是明年，葛旺旺跑工地借錢時，告訴他的一句話︰我心目中的神卡，3dfx推出的xxx系列，要胎死月復中了。
葛小天︰為啥？
葛旺旺︰3dfx被英偉達一個億收購了，公司解散，天啊，一個市值數百億的公司，竟然因為敗訴……
其它的葛小天就記不清了。
男人愛玩游戲，他也不例外，但他不是葛旺旺，學得是土木工程專業，而不是計算機，對某些顯卡公司、內存公司、系統公司，只知其名，不知其發家史。
不過！
老洪花費兩千萬組建，用于研究遠程遙控系統的研究人員，一部分在香江科技大學，一部分在美洲什麼什麼大學，還有一部分在 谷，當時就讓他幫忙問了問，湊巧有幾個人認識3dfx的設計師，似乎之前還跟哥斯達黎加首都聖何塞總部有過業務來往。
葛小天根本沒想過收購的事，畢竟天成還欠著三個億貸款，哪有一個億美元。
並且，顯卡是顯卡，沒兼容的CPU、接口、系統、插件、軟件，設計出來也沒啥用。
即便有金手指，但國外對華夏的技術封鎖依舊嚴密，想要開發出自己想玩的‘敵羞我去月兌他衣’，也需要等天成擁有數百億上千億資金，搞出自己的計算機。
他當時的想法是，讓研究人員幫忙拉攏幾個設計師過來。
干啥？
當然是研究‘顯卡交火’系統了！
如此一來，還找啥廠商？
機智吧？！
電話接通。
「老洪，在哪？企業年會也沒見你！」
「老板，我來聖何塞了！哇哦，海灘、美女、帆船！」
「？？？」
你個糟老頭子！
葛小天第一時間想起自己的兩千萬。
打開系統地圖，來回拖動，然後發現……
自家的十個長槍兵跑地球背面去了！
「老板，啥事？」
「你說呢？」
「哦！忘了跟您說了，眼瞅著咱公司就要放假，我找老領導聊了聊，請他幫忙辦理了簽證，又買了二十張機票，帶著咱公司招募的研究員一起來到老美，考察考察與香江大學合作的科技公司，他們財務狀況不怎麼好，虧損了五百多萬！老美都是帝國主義，買賣買賣，有買才有賣，二話不說讓咱掏五百萬買個只有十幾台電腦、連咱一座汽貿城展廳都比不上的地下室，還要交那麼多的稅，糊弄傻子呢？我怎麼可能會願意？就帶上他們所有研究人員，和匯兌的兩百五十萬美元跑了！」
「然後呢？你怎麼跑聖何塞去了？」
「哎，老美亂啊！」老洪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後怕，「我們出了 谷，在外面找了家小旅館，人在異國他鄉難免有些緊張，我上廁所，哦，小旅館房間沒廁所，是公廁！我上公廁都得帶著兩百五十萬美元，還有十名天衛！哪曾想，走到大廳竟然遇到六七個黑人壯漢！他們開始還很友好，似乎要送我禮物，一個挺精致的手提箱！」
「雙方不熟，咱那能接？我急著上廁所，就抱著錢箱子一邊走，一邊搖頭。」
「可是，他們不知從哪又拿出一個手提箱，非得往我懷里塞，然後搶奪咱裝錢的箱子……」
葛小天皺眉思索，老洪他們這場景怎麼這麼熟悉？！
老洪依舊在講︰「十名天衛在旁邊，咱的血汗錢哪能被搶？咻咻咻，十根筷子飛出去，黑人壯漢剛掏出槍就全躺了。」
「然後呢？報警了？」
「咱年輕的時候也沒少打架，這點屁事算啥？在國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琢磨著，既然人家給咱箱子，咱也不能不要，對吧老板？您抓尚武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能一樣嗎？！
「我讓天衛撿起兩個手提箱，順便撿起槍械，然而，剛走出廁所，又有一群黑人壯漢迎上來，特麼的，還送給我手提箱！」
「？？？」你特麼不會是遇到什麼交易了吧？！
「咱都三個手提箱了，哪能要啊！研究人員在睡覺，我和天衛也不會說英語，繼續搖頭，想著也別上廁所了，趕緊回去睡吧！可是，他們說啥也不讓走，指著咱手里的三個手提箱嗚哩哇啦的不知道在說啥，還有些人掏出了槍……」
「然後呢？」
「人家都表明要搶了，肯定先下手為強啊！」
葛小天深吸一口氣，他敢肯定，老洪遇到了某種交易，「你別告訴我，你手里又多了幾個手提箱？」
「沒，就一個！」老洪那邊似乎點了支煙，「老板，我給你買了箱古巴雪茄！」
「少廢話，麻溜的給我滾回來！」葛小天顧不得什麼尊重老人了，這老家伙第一次去國外就搞出這事，別被判個幾百年回不來。
「不是，老板，後面更精彩！」
「？？？」
「躺了這麼多黑人壯漢，我害怕啊，就帶著天衛和二十多名研究人員連夜趕往機場，準備回國。可是，他們這邊的機場在某個海島上，需要坐船，大半夜的哪有船？我們就在港口找了個避風的棚子，我好奇箱子里裝的東西，就打開瞧一瞧。老板，你猜里面裝的什麼？」
「什麼？」
「兩箱子富蘭克林，足足一千萬美金！另一個箱子里，全是面面！」
「嘶……」葛小天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是，一手提箱面面，恐怕這事……
「我雖然不懂，但在咱華夏，別說一包，哪怕一小撮都會被槍斃，想到尚武他們，我連忙跑到港口。面面都是一包一包的，我就一包一包的拆開灑進海里。然而，剛灑了一包……」
「又特麼咋了？」
「旁邊來的時候就有艘游輪，看到我灑面面，竟然拉響了汽笛，我以為是警察，嚇得都快尿了，連忙將箱子丟進海里。」
「然後呢？」
「對方也不知道咋的，竟然從游輪上也丟下一個箱子……」
「？？？」
老洪有點長吁短嘆，「箱子在海里飄，又沒人把握方向，小北風嗖嗖的，我還沒跑開，丟出去的手提箱和人家的手提箱，全都回到了我手里！」
「你特麼干脆回來拍電影算了，就叫美囧！」
「啥囧不囧的，這就是命啊！對面看到這一幕，十幾個黑人壯漢露了出來，黑衣黑褲，一看就不像好人！我趕緊撿起箱子就跑……」
「你特麼……」
「對面就這麼開槍了， 里啪啦跟過年似的！不過，雖然咱天衛的筷子飛不了那麼遠，但咱也有槍啊！」
葛小天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
「我們就一邊跑，一邊還擊，大晚上的也分不清東西南北，跑著跑著……我們竟然又回到了丟箱子的地方！」
「嗯？」
「游船已經靠岸，船上似乎沒人，天衛跟研究人員不會開，但我老洪是干啥的？！」
「臥槽！」
「我們就開著船跑了！」老洪吧嗒一口煙，听聲音似乎還真是雪茄！
這老東西！
「然後呢？就去了聖何塞？」
「沒有！咱雖然會開船，但老美的東西華而不實，各種儀器我也看不懂，黑燈瞎火更分不清方向，我們開著開著，來到了一個海島！」
「嗯？」
「海島有港口，港口也有人，還跟我們擺手……很熱情，熱情的我心肝都顫了！」
「啥？」
「一群扛著AK的黑人！」
「跟之前一伙的？」
「不清楚，對方都兩槍了，我害怕啊，湊巧船上有幾個筒子，就讓天衛放了兩發！」
「？？？」完了，這老東西以後干脆別回國了。
「轟隆隆……我們就登島了！其實島上沒啥好東西，就三個手提箱和兩個大油桶！」
「老洪，你有沒有玩過一款游戲？」
「啥？」
「吃雞！」
「吃啥雞啊！我倒是挺懷念咱大排檔的辣子炒雞，哎，想家了，外面真亂！」
「然後你們去了聖何塞？」
「沒，我們裝上八個箱子和兩個大油桶，看到被兩發炮彈炸傷的黑人壯漢在那哀嚎，想著把他們丟到就近的醫院，省的死掉了。哪曾想，剛出了海港，竟然遇到一艘軍艦！」
「啊？」
「當時真嚇壞了！手忙腳亂的將箱子藏起來，但游輪不怎麼大，跟兩間房子似的，能藏哪？心想完了！」
「然後呢？」
「老美的大兵真夠壯實的！三個白人扛著槍登上游輪，找我們了解情況，我跟天衛不會說英文，就讓科研人員幫忙解釋。」
「嗯！」
「科研人員取出各自證件，指著躺在地上的傷員嘰里呱啦說了一通，然後……白人大兵竟然對著我豎起了大拇指，說啥‘黑肉’‘叔婆慢’什麼的，這老外，竟然罵我！要不是旁邊有軍艦，我非得讓天衛給他們來幾根筷子！」
葛小天徹底無語了，「科研人員說了啥？」
「事後我才知道，科研人員說他們被黑人壯漢綁架了，是我和天衛救了他們，地上傷員和湊巧露出來的一個手提箱就是罪證……一群大兵不是警員，幾乎不管這事，但遇到了也算功勞，查清我們身份，便興高采烈的帶上傷員和手提箱走了，走的時候，一個大官還送給我一個胸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