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教育完了弟弟們的白凜, 回到于音身旁,于音都握著他的手,心有靈犀道︰「我知道你要做什麼, 我陪你。」
「好。」
白凜回握住他,兩人之間的默契,讓他們不用多說什麼,便能明白彼此。
房間里。
謝沉守在白灕的身旁, 他剛才趁著其他幾個貓貓哥哥看著白灕,去快速洗了個澡。
這會兒,把還在昏睡的女乃貓攬在懷里, 謝沉全神貫注的盯著他的動靜。
白肆說了,只要他接下來除了高熱, 再沒有別的癥狀,那情況就算好。
約莫過了有二十多分鐘,貼著他胸膛的女乃貓團子, 忽然發起抖來, 甚至連爪爪都抽了抽。
「白肆!!!」
謝沉撐著床起來, 沒有任何遲疑, 直接叫白肆的名字。
外面的白凜听到,也忙去把熬藥的——四給拉了過來。
「快, 謝沉在叫你。」
幾人進了房間,謝沉把懷里的女乃貓交給白肆查看。
小小只的女乃貓,蜷縮著身子, 在床——不停的發抖, 時不時就要抽搐一下。
謝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凜他們幾個見狀,也被駭的不行。
「小肆,快點, 快點給灕灕看看。」
「我在看。」
白肆伸出手,模著女乃貓的身子,細細感受著他的——況。
幾分鐘後。
白肆臉色難看,——一套銀針取了出來︰「灕灕的——況不太好,我現在要給他針灸。」
在外面待的那些天里,小女乃貓忍饑挨餓,精神還處于高度戒備中,不斷的逃跑找路。
這種——況,就算換個身體好的,怕都不一定能撐住,更不要提天生身子骨就弱的病貓貓。
「你們在旁邊看歸看,待會兒不要出聲。」
白肆取了盞燈,——自己那套壓箱底的銀針取出來。
銀針在燈上過了兩秒,隨後,被白肆穩準狠的扎進女乃貓身——的穴位。
施針的過程中,昏睡的女乃貓還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喵。」
先生。
女乃貓迷迷瞪瞪的叫著謝沉,謝沉在他身旁坐著,聞言,低頭回應著他︰「灕灕,我在。」
白灕半睜著眼楮,看到了謝沉。
除了謝沉,他還看到了拿著針的四哥。
小女乃貓被長長的銀針嚇的瞪圓了眼楮︰「喵嗷。」
四哥扎我。
白肆沒有出聲,他現在分不出來心神哄貓貓。
他在取新針的過程中,——針對女乃貓用的安神香,又添了點兒。
「四哥不是扎你,他在給你治病。」
謝沉代替白肆解釋著,他捏了捏女乃貓肉墊,耐心哄著他︰「乖,閉上眼楮,再睡一覺。等睡醒了,你就好了。」
害怕的女乃貓也不想看到針。
他緊緊閉上眼楮,讓自己再次睡了過去。
然而,後來又醒了幾次,每次醒過來,他都能看到明晃晃的針。
唉。
小女乃貓虛弱的又合——眼楮,並且祈禱下一次再醒的時候,能夠不再被扎針了。
整整熬了兩個小時,白肆終于把針全都收了回來。
「怎麼樣了?」謝沉出聲詢問道。
白肆呼了口氣,眼底透著點疲憊︰「暫時穩住了一點兒。」
「謝沉,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灕灕下山後,除了普通發燒外,差不多沒再發過病。」
「對。」
白肆揉了揉額頭︰「麻煩了,他一直沒發病,我還以為好好給他調理著,會讓他的身體越來越好。」
「但這一次,不行了。」
白肆說道︰「他被誘發了好幾種病癥,現在的——況,跟他小時候一樣。那次他發病,整整折騰了一個星期,差一點就沒能保住。」
這番話,落在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讓所有人都懵了。
「不會的。」談意看著扎完針後,身子終于不發抖的女乃貓,他眼眶都不知不覺通紅︰「小肆,你不是學了醫?你肯定能治好灕灕的。」
「還有,還有你需要什麼,不管是什麼藥,還是說其他名醫,你跟我們說一聲,我們肯定都有辦法解決。」
白肆性子憊懶,他之——以學醫,也的確是為了這麼個寶貝弟弟。
「我會想辦法。」
他回道︰「你們也不用太著急,咱們現在都在這里,一定能護得住灕灕。」
話是這麼說,但大家的心里卻還是沉甸甸的。
入夜。
謝沉住在白肆這里沒走。
其他幾個哥哥看白灕暫時穩定,都離開了。他們離開,也不是去閑著沒事干,而是各自去做要做的事。
比如,談意去找自家那位再告一遍狀。
房間里不止有白灕和謝沉,白老四也化了形,變回貓貓,沒挨著他們睡,他回了貓窩里團著。
「灕灕有動靜了就叫我。」
睡前,白肆叮囑著謝沉。
謝沉點點頭,躺在床——,摟著懷里的女乃貓跟著閉上了眼。
這一覺,沒人能睡得踏實。
好在夜里白灕沒出什麼狀況,但到了第二天,他再次發燒,不止發燒,還喂什麼吐什麼。
白肆扒拉著各種醫書,——這——年搜羅到了好藥材,全都熬進了湯里。
「他還是吐。」
床邊,謝沉把女乃貓的嘴角擦干淨,抬眸看向白肆︰「有沒有辦法,能先給他止吐?」
「給他止吐的藥和別的藥,藥性相沖。如果止了吐,就不能再喂別的藥。」
而不喂別的藥,女乃貓撐不住。
一時間,該喂哪種藥,成了問題。
推了——有工作,趕過來陪著弟弟的談意,更是急得團團轉。
「小肆,有沒有溫和點兒的藥,得先把灕灕的燒退了。」
他剛才模了一下弟弟,弟弟的小身子滾燙的可怕。
「讓我想想。」
白肆緊皺著眉頭,一頭鑽進了自己的藥房。
謝沉還在給不听吐著的貓貓擦著嘴,擦著被弄髒的毛毛。
「灕灕,我在這里陪著你,你會好起來的。」
他額頭抵著女乃貓的額頭,低低的對著女乃貓哄道。
「我有給灕灕治病的法子。」
不知過了多久,白肆從藥房中走了出來,他手——拿著幾份清單︰「我需要這——面的藥材。」
「這——年我一直在找著調養灕灕身子的辦法,本來,這份藥材我還打算再琢磨琢磨,因為上面有——藥很難找到,都是多年前記載的,甚至我不確定會不會真的存在。」
白肆把幾份清單遞給了謝沉,以及其他的哥哥弟弟。
「現在沒時間了,我只能用這個藥方試試。」
弟弟這一次的——況,似乎比小時候那次還要更凶險,他們沒有時間再耽誤。
幾人拿了藥單,都沒有浪費時間,各自去找上面的藥材。
謝沉不僅動用了——有的人脈,還直接——藥單發到了微博。
許久沒打理的微博,重新更新動態。
【謝沉v︰重金求購這幾種藥。】
照片︰藥材名x4。
談意的微博粉絲雖然沒有謝沉多,但也不少。
他直接復制了謝沉的微博,在自己的微博——發了一次。
圈內人見狀,嗅出了不對勁。一——和談意關系不錯的,或者想要蹭謝沉熱度的,全部都一一轉發。
兩條相同的微博,轉發和討論度都很高。
謝沉安排了專門的人盯著評論,找有用的信息。
白灕吃不了藥,無奈之下,白肆只好又給他扎了次針。
「我不能給他扎針太多次。」
白肆通知著他們︰「三天,三天內必須把那些藥材全部找到我面前。要不然,就麻煩了。」
時間緊急,謝沉盡管還守在白灕身旁,可手機卻一直沒放下。
為了那幾種藥材,全部的人都在努力去找。
談意也叫了自家那位︰「先給我找藥,等灕灕好了,再弄死那個罪魁禍首。」
「好。」
談意家的那位,中文名字叫宮柘,是個混血,他對國外要更熟悉。
這次找藥,他便是去了國外找。
「小意,弓藜草我打听到了消息。」
電話里,宮柘正跟談意匯報道︰「但是對方的態度不太想給。」
「不給你就想辦法,讓他願意給。」
為了弟弟,談意攥著拳頭,出主意︰「給他砸錢,砸到他想賣!」
「他不差錢。」
「那就用美色誘惑他?」談意想了想,給出了一個不靠譜的建議︰「要不我——?我長的好看,可以去騙他。」
「你做夢。」
宮柘啪嘰掛了電話,掛完電話,還被氣的心口疼。
他打電話是想讓談意知道事——不好辦,好等他回去等他要點補償。
結果,結果那什麼嘴里吐不出象牙,說出來的盡是能把他氣死的話。
電話電話好一會兒,宮柘平復完——緒,帶著自己的人,走近不遠處正在看書的那一位。
「白先生。」
他微微一笑︰「你好。我對你手里的弓藜草很感興趣。只要你把它讓給我,你可以隨便提條件,我都會滿足你。」
看書的男人,戴著副眼鏡,氣質溫潤儒雅。
他柔聲問︰「想要弓藜草?」
「嗯。」宮柘點頭。
男人看看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溫和︰「不給。」
宮柘︰「……」
宮柘眯了眯眼楮,俯身,手撐在他的座位。
「白先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樣明晃晃的威脅,男人只眨了眨眼楮,沒有半點畏懼或者驚慌的——緒。
他甚至都沒去看宮柘帶來的那些人。
兩個人目光對視著。
男人只對他說了一句話︰「你這是……在壁咚我麼?但姿勢不太對呢,要不我們換個牆?」
宮柘听得臉都綠了。
男人卻對他像忽然來了興趣︰「我整理了一下你剛才過來後,對我說的——有話。」
「我覺得你很有霸總風,對了,你私下里是不是偷偷看過晉江文學城的作品?我覺得你這說話風格還挺晉江。」
宮柘頂了頂後槽牙,看男人的眼神別提有多糟心。
他臉色難看︰「你都在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