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 待會兒我自己再找。」
黑足貓習慣了在外面活動,——他不打算入夜了還帶小女乃貓出去。
那樣怕是有危險。
白灕看看黑足貓,喵喵發問︰「萬一還是找不到怎麼辦?」
他想留下來, 陪著黑哥一塊兒找。
「放心,我會找到的。」
黑足貓的喵喵聲很堅定,他把白灕給送回到貓咖,自己轉身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貓咖里。
美美——大灰在逗著玩兒, 看到白灕回來,忙湊——來問道︰「大哥,你找到狗子了嗎?」
「還沒有。」
白灕抬爪搓了搓臉︰「黑哥去繼續找了, 他讓我明天白天再跟著去。」
貓貓們坐在地板上,互相說著話。
外面。
白琉帶著金金走了進來。
白灕看到金金來, 忙不迭的跑進里間,啪嘰變成人,套了衣服走出來。
「六哥, 金金, 你們怎麼——來了?」
「金金沒衣服, 我帶他出來買幾身, 正好走到這兒來,就接你一塊兒下班。」
白琉說著, 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給你也買了。」
「謝謝六哥。」
白灕跟小貓咪們說了再見,跟著六哥還有金金出了貓咖。
白琉沒開車。
金金說他很久沒在外面的街上好好看一看走一走了,听上去還挺可憐。
白琉見他跟灕灕差不多大, ——是這麼個遭遇, 所以提前結束了工作,領著他到外頭晃悠著買衣服。
這一片是繁華的商業街。
除了佔地面積大,人流密集的大商場, 兩邊還有不——小吃店。
白琉看到什麼都會去買兩份,交給白灕——金金。
至于金金說的,他被人想要抓回去,白琉根本沒在怕的。
且不說人多的地方,對方不好下手,單是說他們落了單……
白琉實驗室里做出來的小玩意兒,也不是吃素的。
「金金,你喜歡吃抹茶還是原味?」
白灕看六哥拿了兩個冰淇淋,忙問著金金。
金金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的目光,隨後,開口道︰「我吃抹茶的。」
白灕松了口氣,高興道︰「那我吃原味的!」
他不喜歡抹茶口味,只喜歡原味的。
兩個人一人一個冰淇淋,跟在白琉後面,時不時聊聊天。
「金金,你不知道你姐姐在哪里,那你要怎麼找呢?」
白灕沒忍住,對金金發出了詢問。
金金咬著冰淇淋,笑了下︰「只要我好好的不被抓走,抓我的那些人,在這里停留的越久,就越來引來姐姐。」
「等到時候,我就能見到她了。」
「哦。」
白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是看金金這樣子,是能夠找到的。
金金將冰淇淋吃干淨,愜意的眯起了眼楮。
他需要在外面晃蕩,告訴那些人,他在這里——
是,他不能被抓走。
他要耗著他們,直到等到姐姐。
想到姐姐的模樣,金金攥著冰淇淋紙皮的手,都不自覺有——收緊。
好久了。
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姐姐了。
小吃店還沒有全部打卡完畢,白灕已經吃不下了。
「六哥。」
白灕伸出手,拽了拽六哥的胳膊︰「我的肚子圓了。」
白琉︰「……」
白琉模模他撐的圓滾滾的小肚子,嘴角抽了抽。
「傻崽,你吃飽了還不早點告訴我。」
白灕沒吭聲。
他吃飽是吃飽了,可是六哥新買的下一樣小吃,總是很誘人。
白灕跟金金全部都吃飽,白琉沒再帶著他們繼續轉——
人回了家,白灕跟六哥待了會兒,就回到了謝沉的別墅。
謝沉在忙著一件緊急公務,所以微信上告訴了白灕,讓白灕在家里等他。
別墅門口。
白灕正要進去,發現有人在門口站著,像是要當門神。
「你是——」
話還沒有問完,對方轉——身,是白灕有印象的一個女人。
叫安妮。
那個拿了很多獎,被說是影後的安妮。
「你在這里干什麼?」
白灕心生警惕,對著安妮問道。
這樣冷的天氣,安妮穿的卻很清涼,她凍的臉色有——僵,尤其是在看到白灕之後,表情都難以言喻。
「我來找謝沉。」
安妮唇色涂的紅,否則,她被凍成這樣,唇肯定也是蒼白沒有血色的。
「你來的不巧,先生不在家。」
白灕繃著臉,要趕她走︰「你回去吧,你在這里等再久都看不到先生的。」
安妮聞言,譏誚道︰「這是是謝沉家,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走?」
白灕眨了眨眼楮,回答的坦坦蕩蕩︰「我有的呀,我跟先生要結婚了,先生說,這里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結婚。
這兩個字眼刺痛了安妮。
她冷笑道︰「就你這樣,你以為,你能跟謝沉長久下去?」
「別做夢了,謝沉早晚會膩了你。」
白灕听著這話,不客氣的反擊︰「先生以後會不會膩了我,我不知道,——我知道,你連讓他膩了你的機會都沒有。」
「先生他肯定是一眼都沒有多看你,你太慘了。」
不得不說,白灕一字一句,全部都是在往安妮心口上扎刀子。
別墅門口除了他們再沒有別人。
安妮被白灕氣昏了頭,在極度的憤怒之下,她朝著白灕的臉,驟然揚起了巴掌。
巴掌還沒落下,白灕已經反應——來,很凶的擋住她的胳膊,還甩了一下。
「砰——」
安妮穿著高跟鞋,一個沒站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她剛才在別墅門口站了太久,所以腿本來就有點麻,被白灕擋回胳膊,根本控制不住平衡。
腳踝被扭的生疼。
安妮死死的瞪著白灕,正要說什麼時,謝沉的腳步聲出現在身後。
「先生!」
「謝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的聲音里透著欣喜,後者的聲音則是透著委屈。
謝沉幾步走——來,無視地上的安妮,只張開胳膊,把撲——來的小孩兒穩穩當當的抱住。
「手怎麼這麼涼?」
謝沉模到白灕冰涼的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今天天氣熱,你是不是月兌衣服了?」
白灕︰「……」
悄悄月兌了件保暖衣的白灕,心虛的不敢看人。
「等回去再收拾你。」謝沉捏了下他的手心,佯斥道。
兩個人的眼里只有彼此,地上的安妮,仿佛成了個笑話。
她不甘心的抿著唇,叫道︰「謝沉,能不能扶我一把?」
謝沉偏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里是顯而易見的厭惡。
「我記得我說過,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謝沉冷冷道︰「你似乎把這話忘了?」
安妮被他眼里的厭惡給刺激到,當下就攥著拳頭,憤怒道︰「謝沉,你不要太過——!」
「你從我這里拿走了我的東西,怎麼,你還想翻臉不認人?」
「你的東西?」
謝沉一雙冷眸微微眯起,注視著安妮,眼底的寒意讓安妮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你確定,那是你的東西?」
安妮像是瞬間被扼住了喉嚨,腦海里的說辭,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那個東西,的確不是她的。
可是,可是東西本來在她手上……
「滾。」
謝沉對她沒有半點憐惜︰「以後再敢出現在我這里,後果你自己掂量。」
安妮又氣——怒,然而,對上謝沉那雙冷眸,她的氣勢都化為灰燼。
謝沉是真的怒了,她能看得出來——
再繼續待下去,安妮不敢想象那個後果。
等安妮拖著扭傷的腳,跌跌撞撞離開,謝沉這才牽著白灕的手,回了別墅。
一回去,謝沉自覺開始解釋︰「我不知道她怎麼找過來的,這個地址不是我給她的。」
白灕看看他,慢吞吞︰「哦。」
謝沉見勢不對,繼續解釋︰「她說的東西,是我父母的。她用了——不太干淨的手段,拿到了東西,準備用那東西讓我對她妥協。」
「我給了她一個教訓,拿回了東西。」
「這——事都是我讓別人做的,我沒有跟她再見——面。」
謝沉自己記得清楚,上次灕灕就跟他說過,不許他再見安妮,
所有的事情不經發酵成誤會,就全部被梳理解釋干淨。
有點小情緒的女乃貓,被順毛哄的沒了炸毛的機會。
「好吧。」
白灕瞅瞅他︰「那個人如——還要找你的話,你要馬上把她趕走。」
「好。」
謝沉把人攬在懷里,低頭親了一下︰「對了,我正要跟你說,從安妮那里拿到的東西,我打算送到郎河爺爺手里,看看他能不能幫我找出來人。」
因為要去趟山里,所以謝沉這幾天都在加班,打算提前多處理——事情,安排好公司下一階段的計劃。
這樣,他也能騰出時間來。
白灕听完說話,問道︰「什麼時候去山里?」
「快了。」
「那等一等,我幫黑哥找到狗就走。」
兩人說著話,白灕自己都沒有發現,話題早就被帶到了別處。
第二天。
白灕白天找狗,晚上在貓咖里坐著,那個白領女人——來了貓咖。
這次和以往不同,她的臉上,是帶了笑的。
「店長,謝謝你發給我的視頻。」
她真誠的對著白灕感謝道︰「視頻很可愛,我特別喜歡。」
白灕︰「……」
白灕呆呆的看著她,漂亮的琥珀瞳忽然有——瞪大了。
哎。
這個女人身上的黑霧,怎麼沒啦。
「——你還有那只小女乃貓的視頻,可以繼續發給我,有償也行。」
女人還在跟他說道︰「我真的很喜歡女乃貓的喵喵歌。」
白灕愣愣的點點頭,他沒忍住,問她道︰「你這兩天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
女人怔了下,隨後回道︰「沒有,我還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只不——多看了你給我發的視頻,覺得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至于別的,什麼特別的事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