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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中計

南宮鑰看了看四周圍觀的人,走上前站在孟贏前頭,盡量放緩語氣︰「那老人家,我們好好說,你先別哭了,你覺得如何好?賠你醫藥費還是送你去醫館?」

老婦人愣了一下,接著說道︰「那你們用馬車送我們回家,我們村子里有大夫。」

孟贏吐了一口氣,覺得事情能這樣解決是再好不過了,為勉耽誤時間催促道︰「那趕快。」說著就準備將地上的人抱起來。

車夫擋了一下︰「我說過了,我沒有撞到他,這分明就是……」

「你是說我們訛錢?」老婦人才止住的哭聲一下上揚,瞬間又是貫穿耳膜的哭聲︰「大家來評評理!你們看我家老頭子,好好的一個人被他們撞成這個樣子了……」

說著又用手去抓扯孟贏,孟贏又不敢還手,抬起手臂護住臉。周圍開始有議論聲,南宮鑰忙一把拉過車夫,聲音小到只有兩人可聞︰「他真沒事?」

車夫頓了頓才說道︰「腿斷了。」

「你。」南宮鑰沒好氣地嘆了一口氣,正要上前,被車夫一把拉住︰「我看了,不應該是才撞到的,腫脹程度看來至少有一兩日了。」

南宮鑰回頭看了一眼那咄咄逼人的老婦,又掃視了一下四周小聲道︰「先解決眼前。」說完上前幾步抓住老婦往孟贏臉上去的那只手︰「這位阿婆,我們送你們回去。」

老婦正醞釀出的情緒一下偃旗息鼓,憤而抽手瞪著南宮緒,車夫二話不說將地上的老人抱回到馬車上,周圍的人眼看雙方都沒有異議,無事可觀便慢慢散開了。

車廂內安置了那一家人,此後的路上便是南宮鑰、孟贏同車夫一起擠在馬車前室。南宮鑰不自在的小副度動了動,雖說現在他是個男兒身,但其實內心來說被兩個大男人死死擠在中間還是有點抗拒。

除了老婦時不時拉開車廂前的門簾指一下路,馬車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孟贏附到南宮鑰耳邊︰「覺不覺得不太對勁?」

南宮鑰點點頭,湊近車夫︰「你們還有沒有其他人?」

車夫一愣,緩緩轉頭看向南宮鑰,半晌,車夫說︰「你的眼楮。」

南宮鑰模了模,又拉他一把︰「你還知道我的眼楮得變一變是吧,小哥,別裝了,問你話呢。」

車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周,南宮鑰了然道︰「那就好,還有啊,別介意,我早就知道了,可這當口不好再陪你們演下去了。」

車廂前簾被一把撩起,老婦疑惑道︰「你們嘰里咕嚕地說什麼呢?別想丟下我們幾個!」

南宮鑰回頭笑道︰「沒想丟下你們,我們總不能不說話吧。」趁著老婦拉開簾子時往里掃了一眼,那個婦人正抬頭在打量他,那眼神實在是讓人如芒在背。

老婦人將門簾拉下,一下又安靜下來。南宮鑰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他悄悄在孟贏與車夫手心里寫下「小心」二字,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後面的車廂,二人心領神會。

三人達成共識,想著趁這一路無人時就將這幾個人丟下,可悲的是,一路走下去一直有人,為免波及無辜,也不想多生事端,這一路硬是走到了底。

眼前出現一個小村莊,正是炊煙裊裊時,順著一條羊腸小道碾壓著路邊的青草顛簸著前行。

幾人正在盤算著何時將人扔下時門簾再一次被拉開,老婦人指著前方一個左右環繞著槐樹的破敗小院︰「就是那里。」

孟贏一眼望過去,眼神一沉,抬手握住車夫的手,喝停了馬車︰「我們不去了,就到這里。」

「那不行!」老婦人指了指南宮鑰幾個︰「你們信不信我嚷嚷,別想跑,我老頭子一天不醒過來你們就別想走。」、

南宮鑰看向孟贏,看對方臉色不對,便對車夫道︰「請幫我將那位大你大爺抱下來。」再看向孟贏︰「要不送到他們院子外?」

車夫二話不說,跳下車一抬臂擋開老婦,一把將老漢抱了下來。

南宮鑰看了看依舊暈迷不醒的老人,嘆道︰「你們有什麼目的,我們一次性將事情了了,若是要錢你就開口,多了我們也沒有。」

老婦怒道︰「你們撞了人還強詞奪理。」

「我們強詞壓理什麼,都送到這里了,有必要這樣嗎?或者,你們有什麼目的?」南宮鑰眉心一皺,冷眼看向老婦。

那老婆子驚覺地後退一步︰「你胡說什麼。」

「是嗎?是我胡說?」南宮鑰一步一步走過去,指著那個婦人︰「你究竟是誰?」

那個婦人驚恐地抬頭,老婦人瞪了那婦人一眼,咬牙道︰「真是個廢物。」

說話間車夫懷中的老人猛地睜開雙眼,同時撒出一把粉末,車夫猛地一甩手,將口鼻一捂,橫掃一腿。

孟贏跳過去拉著南宮鑰往後退去,正待提神運氣,突然道︰「不好。」話音剛落,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那幾個人全都消失在黑暗之中。

孟贏說道︰「中計了,那粉末是為也這個準備的。」

南宮鑰拉住他的衣袖,之前的利落全不見了︰「師兄,這是怎麼了?」

「有人動用了融陰術,將死氣提到這里困出了一個空間。」孟贏面色嚴峻︰「在這里我們同死物是共存的,這個不同于幻術,可以說是真實的,大家小心。」

南宮鑰緊張地說道︰「師兄,我該怎麼做?」

「別怕。」孟贏緊張的四處張望,無奈除了濃黑什麼也看不見︰「你身上有護身符,只要這里面的鬼魂……沒有實體就不成問題。」

「師兄……」南宮鑰同車夫一起靠近孟贏,這種情況下,三個人之中只有孟贏可以依靠。

孟贏眼楮依舊盯著一片黑暗的四周︰「什麼?」

「護身符沒有了。」南宮鑰小聲的說道。

「什麼!」孟贏愣了愣,忙從懷中掏出來兩個三角形的符一把放進二人手中︰「拿好,這件事過了給我好好說說你是干了什麼好事!」

南宮鑰抿緊嘴唇,黑暗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將一切都吞噬了,在這黑暗之中除了心跳與彼此相靠感知到的溫度就只剩無邊的黑,與這黑暗帶來的絕望。

明明是黑得濃重的墨色,卻無故襲來一陣輕飄飄的風,南宮鑰的頭有那麼一陣發暈,晃神間來到了一間破舊的木屋中,他辨識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進的是個小屋,從窗口看出去能看到外面槐樹。

南宮鑰想打開房門,可是那門被拉得「 當」作響也打不開,他心中生出一些恐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認真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情形。

這屋子雖說小了些也破敗了些,但干干淨淨,整整齊齊,要不是發生了這麼難以理解的事,還真就是一個普通農家的樣子。

南宮鑰貼牆站著心里飛快地想著應對之策,以及能逃出去的方法,眼楮掃到桌下的一條凳子。

他正準備去拿,胸口莫名的被什麼緊緊抱住,低頭一看,環在他胸前的是一雙慘白發青的手,這手臂從牆壁穿過將他死死禁錮住。

南宮鑰驚懼交加,從腰間模出那把小刀用力插向那雙手,只那麼一瞬間,那雙慘白的手便消失不見了,那把小刀徑直插入了南宮鑰的胸口。

胸口的劇痛瞬間將他吞噬,南宮鑰無力支撐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驚懼交加之時他想起了手腕上無面的血珠,撐著一口氣正要去打開那個小圓球,身旁緊閉的門外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這聲間這樣熟悉,南宮鑰猛一回頭,看著那扇他怎麼也打不開的門緩緩開啟,身著華服的南宮鈺側頭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兩人一高一低對視良久,南宮鈺「撲哧」一笑︰「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還是說,為了避開我特意搞成了這個樣子?」

她緩緩蹲下來,與滿頭冷汗的南宮鑰對視,眼神中有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過,卻被南宮鑰捕捉到,他淺淺地呼吸,忍痛說道︰「你在恨我。」

南宮鈺一愣,隨即掩口笑道︰「我怎麼會恨你,你可是我的姐姐啊。」說著話,一雙冰冷的手模上了她的臉︰「你這身體我可是還要用的啊。」另一只手沾了點南宮鑰胸口的血,看了看,放進嘴里舌忝了舌忝,對他一笑︰「放心,我會治好你,會治得你這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南宮鑰咬了咬牙︰「你就不能放過我?我只想好好活著,不會同你爭什麼。」

南宮鈺的臉色一下變得陰鷙︰「你已經搶了,從最開始的時候你就有最好的,你用了這麼多年,該換我了。」

南宮鑰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錯。」

「怎麼不是。」南宮鈺手上用了些勁,捏著他的下巴強迫南宮鑰抬起頭︰「憑什麼你就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憑什麼他即便為了我願意殺了你卻還是放不下你!」

南宮鑰看著她,良久,他問了他想知道的一個問題︰「父親現在在哪里?」

南宮鈺看著他,揚了揚眉,突兀地松手,站起來背過身去,肩膀抖動,發出的聲音像笑又像哭,又是好一陣時間,南宮鈺止住了聲音,空氣里除了血腥就只剩空寂,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南宮鑰心底升起,他率先打破這寂靜︰「這問題很難答嗎?」

「你還是這樣。」南宮鈺回過頭,珠釵踫撞發出叮當聲︰「這麼咄咄逼人卻又毫無用處……我只能說,現在我才是曾國的君主,南宮家現在歸我統領。」

南宮鑰瞳孔微顫,這麼說來,要殺她的人並不是南宮極,他仰視著南宮鈺︰「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還不容易。」南宮鈺好笑地看著他︰「周朝以往的一些人現在是我的人,你的消息我自然知道,只是沒想到,你變成了男人,不過沒關系,法術而以,我現在有的是辦法,總會讓你變回來的。」

南宮鑰勾起一邊嘴角,冷冷說道︰「方才外面那個婦人是琴芬扮的吧,你把她也留下了。」

南宮鈺笑了笑︰「沒想到你還認得出她來,沒錯,她服侍了你那麼久,對你最是熟悉,就是她告訴我說你就是南宮鑰。好了,我今天不是來同你敘舊的。」說著,她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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